蒋亦然和方琼一喝酒就闹腾，吵吵嚷嚷的就差把房顶掀了。
她们两人和顾念尘毕竟相处四年，共同语言和她比，多了不是一点点。
黎昕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边儿，玩了一下午手机。
离开时，天色已暗，酒吧里人渐渐多起来，有驻唱歌手在台上语调轻柔地唱着歌。
顾念尘长腿迈开，追上她，看了眼她肩上敞开的包口，将手里折好的纸塞到里面，黑眸闪动带着笑，“这是我的电话，回去记下。”
黎昕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事情过了那么久，况且以后还要合作，总不至于冷眼相对。
他将手举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米兰回来之后，打给我。”
黎昕淡淡点头，因为天色暗，换了副黑色框架眼睛，眼神通过镜片落在前方，菱角般微翘的唇角，透着些娴静。
“黎昕？”
圆润沉着的女声在背后响起，黎昕明显愣了下，眉头微微隆起。
转过身时已经换上得体的笑，朝着中年妇人点头，“妈，这么巧？”
宋清容一身素衣，身板挺直，保养良好的脸上仍可见年轻时的丰采，眼神在她身后的顾念尘身上流连一圈，这才缓缓开口，“过来吃饭，你呢？”
黎昕反应过来，将站在身后的蒋亦然和方琼拖到身旁，“跟朋友聚聚。”
蒋亦然和方琼急忙打招呼。
宋清容侧扬着头，浅浅地“嗯”了声，伸手抚了抚脑后的盘发，动作优雅，和温世尧相近的桃花眼看向黎昕，“若是没什么事，和我去楼顶咖啡厅坐坐。”
“行行。”黎昕应下，语气恭敬，“您先等一下，我和亦然说两句。”
回过身将蒋亦然和顾念尘送到门口，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我要去接受教育重新做人了。”
蒋亦然做了个鼓励的动作，“加油，黎昕，你可以的。”
黎昕斜睨了她一眼，心里还真是有些发怵。
宋清容平时都是副清高雍雅之姿，一向看不上她。一会儿要是说了什么让她动怒，到时候大庭广众的，实在不好收场。
“还是给温世尧打个电话吧。”
她嘱托了句，拍拍蒋亦然的胳膊，旋身跟着宋清容上了电梯。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宋清容对着轿厢内的镜子整理了下衣服，浅灰色的驼绒大衣用一条黑色腰带束在腰间，搭配黑色阔腿裤套装，整个人秀丽得体。
从镜子的反光里看见光腿穿着短靴的黎昕，厚薄适中的红唇抿了下，“天这么冷，还穿这么少，像话吗？”
黎昕生硬地扯唇，笑得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正好电梯停下，两人相继踏进咖啡厅。
服务生将她们引到卡座内，宋清容点了杯红茶，又给黎昕点了杯热牛奶。
黎昕将牛奶往桌子里推了推，看向宋清容，“妈，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前几天就想找你，一直没抽出时间。”
宋清容将手交叠放在腿上，秀丽端庄的五官透着不满，“你说你天天这么忙，也没时间顾家，好不容易休息，还出来跟朋友玩，感情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岁数也不小了，就不考虑一下要个孩子？还是像新闻报道的那样，不能生？”
黎昕尴尬地“噢”了声，“这个……当然不是不能生，就是现在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