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唯有他一遍一遍模拟定情时候的场景,他才会觉得自己活下去还有意义——复仇。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这样做好像阿幕还活着一样,活在他的身边,活在他的心中,活生生的还没有死去。还在陪伴着他,他们可以做他们想要做的一切事情,岂不妙哉?
他唯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支撑着自己,不真的变成一个疯子傻子任人宰割与操纵的傀儡。否则,他会因思念而死去,立刻死去,绝对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再多待一秒。
后面的侍卫根本不明白李天麒麟现在的一个真实情况,他们只是看到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些反映非正常人所为,因而他们无不毛骨悚然,牙齿上下打架,发出咯噔咯噔轻微的响声。显然是害怕到极点了,话说任何人见到此情此景都会害怕的。
毕竟,他们这个皇帝怎么说也是一个变态,而且这个级别还是相当高。最关键的是这个变态手中拥有他们的生杀大权,怎么能够让他们不觉得恐惧呢?
彼岸一愣,他这才清楚原来刚才李天麒竟然将阿幕的骨灰一把一把抓着吃到肚子里。他这才知道那个青花瓷罐子里装的是阿幕的骨灰。他的双眼在那个青花瓷罐子上盯了良久,很长很长时间他都无法移开眼睛。
明珠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丝是念想,竟然被李天麒吃到了肚子里。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她存在过的痕迹,还有什么呢?应该已经完完全全都没有了吧?他要是想她怎么办?他对她竟然连睹物思人这最后最无奈最伤心的可能都没有了吗?
李天麒怎么不去死,还要来祸害的她,她已经被你祸害死了,此事暂且不提。但是你为何还要来让我这样痛苦,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让你去给阿幕偿命。
彼岸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怒火,这个怒火中夹杂着悲哀,悲哀夹着杂着,刻骨嫉妒与仇恨。
他垂在身侧,隐藏在袖子中的双手,蓦然攥成拳头,他就要这样冲破窗户光,明正大的闯进去,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扭断他的脖子,为明珠报仇。
但是他看到李天麒现在的模样——
李天麒疯疯癫癫的一个人诠释着明珠与他自己的角色,在那里嘻嘻笑笑,又哭又闹模样诡异,举止怪异,看起来滑稽又可怜,可悲又可笑,实在是让人有一种复杂的心情。
彼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睛之中闪烁着残忍嗜血,阴狠恶毒的光芒。这一刻,他似乎像是从地狱黄泉来的魔鬼一样,主宰这群如同蝼蚁一样凡人命运,他们想要怎么捉弄别人,便怎么捉弄别人,要别人生别人就能活着,要别人死,别人只能死路一条。
他忽然觉得就这样让李天麒活着吧,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杀了李天麒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但是,就算是他将他的头砍下来,也不过是留一个碗大的疤。即使是将他抓走,用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刑法——凌迟处死,他也不过是疼痛几天几夜。痛苦苦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人的一生。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痛苦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上的痛苦怎么能比得上心灵上的煎熬,唯有心理上的煎熬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李天麒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给她偿命,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等那一天到的时候,你别知道你现在所痛的不过是那时候所承受之痛的九牛一毛。”
彼岸长啸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他这一声长啸自然而然惊动了皇宫之中的禁卫军。这场战争尘埃落定不久,皇宫之中的警戒自然要比其长治久安,歌舞升平的国家皇宫之中的警戒要强的许多。
只见不多时,这些禁卫军便出现在彼岸的面前。有足足一千多人将他气势汹汹的围住,他们脸上一个个都带着肃杀彪悍之气,看起来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士。其中有些人身上明显散发出一种血腥冷漠的气质,那是真正经历过寻战场与厮杀的人才会有的气息。
彼岸自然丝毫不畏惧,他挑了挑眉,口中轻笑一声,“来得正好,本座心中的怒火正无处宣泄,你们恰好来送死。”
“既然你们这样前赴后继,积极来送死。本座自然而然要好好的满足你们的心愿,也不枉大巫国子民当初对本座一日三柱高香跪拜祈祷信仰于我。本座满足了你们的心愿,便是满足本座自己的愿望,想必到时候心情也舒畅了。”
“何乐而不为?你们来吧。呵呵”
彼岸抬手轻轻一指,轻蔑地笑着看着这一群人,说道:“你们一起上吧,本座不会嘲笑你们以多欺寡,本座还有事,只求能速战速决,你们要是找死的话……了你们心愿就是。”
那些侍卫不知道彼岸的深浅,只是觉得这个人说话实在是太过不礼貌,当然,他们也没有听懂彼岸话中的意思,毕竟彼岸说话绕的弯儿太多了,他们这些直肠子的武夫又如何能够听得懂呢?但是其实也不用听得懂,彼岸其中的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他们刚刚攻下皇宫风头正盛,哪个人见了他们不是点头哈腰,逢迎讨好,将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生怕他们这些人一个不开心,便仗着太后给予于他们的军权,动辄染指丫鬟,或者一不高兴,便砍杀下人。因而他们光听他口中的语气,便气得七窍生烟,脸红脖子粗。士可杀不可辱,头可断,血可流,男人的面子要维护。
因而没等彼岸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他们便嗷的一声别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