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路再一次咳嗽着爬起，看向千月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这是什么状况！”
千月在刚刚出拳的一瞬，体型突然暴涨了一倍，本就有一米八的身高拔高至两米五，浑身肌肉都膨胀起来，一双手掌更是宽大无比，握成拳头跟沙包一样大，浑身长出银白色的长毛，面生虎须，额头上凭空多出一个纯白色的月牙儿纹路，醒目得很。
“这便是我体内所流的妖族血脉，残月虎妖一族。”千月说道，“这便是我将妖力完全释放后的形态，如你所见，已经与妖族本体无太大差异。”
千月说着，只是一小会儿功夫，又变作人形。
“也就是说，如果我也与你一般将妖力完全释放的话，力量将会远胜过你。”千月毫不谦虚的说到。
林小路倒抽一口凉气，说道：“所以是为了不影响自己的速度才选择不这样做的吗？”
千月摇摇头，说道：“也不尽然。”
“妖力完全释放之后，会显现出妖族本体，大幅度增强种族特性，而不论对速度、力量或是反应力的影响如何，综合战斗力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对有些种族来说，会大幅增强某一项机能，并一定程度上减弱某一项机能。但也有些种族使用本体战斗之时，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还是各种身体机能，都会得到强化。”
林小路道：“那么使用本体战斗，不就完全是优势了吗？”就好比托破，战斗之时便会幻化成狂熊一族的形态，不论是速度力量都有巨大的提升，那时候庞大的体积也是一项优势。
“你看堪萨斯和冷漠他们，哪怕在开启妖纹全力战斗之时，也只是释放出双翼而已，墨鸦或是银凤一族的其他体貌特征，都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何能够在全力释放妖力之时，仍然保持人形吗？或者是，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林小路沉思，一时给不出答案。
千月等了一会儿，便解释道：“化作妖族本体之后，对战斗力有所强化不假，但与之伴随的体型增大，会加剧内力的消耗。”
“同样是那个道理，你轰出一个正常大小的拳头，和以同样初速度轰出一个沙包大小的拳头，无疑是质量更大的后者的破坏力更大一些。而与之相对应的，后者消耗的力量也要大得多。由于需要克服重力和摩擦力的因素，体积和质量变大之后发动的攻击中，即便命中，构成有效杀伤力的内力的利用率是肯定要降低不少。”
“有输出功率的攻击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光要消耗内力的移动和闪避了。也就是说，体型越大的生物，在战斗时的能量利用率就会越小。”千月最终给出了这个结论。
“你的意思是，越小越好？”林小路有些疑惑地问道。
千月摇摇头，认真地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真理。”
“体型越小，无意义的消耗就会越小，这一点显而易见。你学过历史，整片大陆的生物进化史都是如此，从最开始的庞大的龙族、兽族、古精灵族、古植物族，到现在的人族、妖族、精灵族，为什么都最终化作了这种与那时相比体型渺小得多的人形？不止如此，这个越来越小的进化趋势还在维持。”
“所以我们需要掌握一个平衡，在输出与消耗之中找到一个最佳的性价比。这个最佳的性价比，就是要做到像堪萨斯他们那样，在完全释放妖力的同时，保持人形。我现在，还无法做到那种程度，在需要短时间爆发的时候，还是必须要化作本体。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做到我这种程度。”
“我懂了！”林小路点点头，转而又问，“那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开启妖纹吗？”
千月一笑：“所以你认为，我为什么能够击败已经开启妖纹的冷漠呢？”
林小路倒抽一口凉气：“什么时候的事情？”
“二年级的时候，我们三个大概是在同一时期。”千月说道，“开启妖纹之前，一年级月度考核的时候我跟你一样是天榜第一位，三年级的期末考核时候就败了。现在看来，堪萨斯和我、冷漠两人的距离在越拉越大。”
说到这里，冷漠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那个整日吊儿郎当的家伙，明明我们两个比他都要努力得多啊……”
“天赋这东西，谁能决定得了呢。”林小路安慰道。前世他付出的努力，可不比同门的任何一个人要少。可天霜刀圣门下之人，除了意外拾得的这个弃儿，哪一个不是天纵之才？
林小路又问：“那炎煌在第一次月度考核之时便已经开启了妖纹，岂不是说他的天赋还要比堪萨斯学长更强？”
“不能这样说，与凝成妖核一般，开启妖纹的时间也不是完全由天赋所决定的。就好比我们是在**岁之时凝成妖核，而你是在十二岁之时凝成妖核，你看我们的差距，有那么大吗？”
“当妖的实力跨过了该种族实力的某个阶段之时，便达成了凝成妖核的第一个条件。这个分界点与该种族的实力有关，实力越强的种族，需要达到的层次就越强，所以一个妖凝成妖核的时间早只能说明他在他所属种族中属于强者，而不能说明他在整个妖族中属于强者。”
“而第二个条件，则是一个适合的契机。比如愤怒的情绪，破损不堪的身体，强烈的变强的**，这些都可能是凝成妖核的契机。妖纹亦是如此，炎煌所在的炽炎凰妖族在妖族中绝对是属于强族，所以排除第一个因素，还可能是因为他更早迎来了这个契机，所以他今后的成就，未必就会超过堪萨斯。”
“所以我今后的成就，未必就会低于堪萨斯。”林小路摩挲着下巴，恍然道。
千月一笑：“事实上就是如此。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开启妖纹之后很有可能超过当时的我。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还要更努力才行。休息也休息够了，我们再来！”林小路又跟打了鸡血一般，要跟千月继续切磋。知道了努力的方向，接下来自然是要朝着方向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