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大耳和文果这个插曲之后,王良二人快速找到了祭坛,然后离开了春城前去和方正墨他们汇合。
当王良他们赶到四座山峰的中心处,第二关最开始的地方时,正巧方正墨他们已经在此等候了。
孙大空吃惊道:“你们这么快的吗?”
“好歹我也看过一次,轮到自己操作自然是快的!”
方正墨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然后问向王良:“现在开始吗?”
“暂时还不急,咱们先得弄清楚这四座城实际的分布!”王良说道,“首先是秋城,其昼夜相差大,白天时间比之夜晚来的长,不出意外其气候应该是夏才对;
然后是我们之前去的春城,春城位置处于西峰山阴,昼短夜长,其气候实际应该是冬!”
方正墨接过话说道:“根据昼夜来判断,夏和冬倒是不难分辨,主要的还是春和秋如何判断?”
“这也是最麻烦的!”王良沉思了一会,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们去的夏城,那里的位置处于哪一面?”
方正墨回答道:“南峰的南面,不过我仔细和冬城对照过,实在不知道如何分辨这两座城哪个是春哪个是秋。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在夏城的后面有一大块梯田。”
“梯田?里面种了什么吗?”
方正墨摇头道:“没有,夏城的天气炎热干燥,那块梯田土地干裂,里面的作物也都已经枯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种的什么。”
王良之前在去冬城的时候,方正墨也是偷偷跟着的,所以他的确是了解冬城的情况。
“那就有些难办了......”
这时,蓝不讳插嘴了。
“是稻子,里面种的是稻子!”
王良问道:“你确定?”
蓝不讳:“在被师父带上山之前,我所在的家乡正闹旱灾,当时正值秋季,田里颗粒无收,这和夏城后面的梯田景象一模一样!”
说着话时,蓝不讳的表情淡然,看不出有任何感情,就好像那时的旱灾与他无关一般。
“唉呀妈呀,感情咱俩遭遇相同啊!”孙大空立马热情起来,走上前揽过蓝不讳的肩膀,热情说道,“我当时家里闹饥荒,要不是师父......啊不是,是师兄救我,我也活不到现在!”
谁知蓝不讳淡然说道:“别误会,我父亲是那里的大地主,良田千亩,家中存粮无数,所以我没被饿过。”
这话一出,孙大空悻悻收回手。
“原来和王良一样是大户啊!”
“好了,说正事!”王良打断孙大空的话,“按不讳所说,那夏城气候不出意外应该是秋,那剩余的冬城便是春了!
既然弄明白了四座城实际的气候,接下来就只有祭祀用的舞了,话说你们应该都还记得吧?”
王良想来他们是记得的,修真者记忆力远超常人,更别说是灵藏境的修真者,过目不忘已经是最基本的能力。
孙大空挠挠头说道:“记是记得,可那些动作这么怪,你确定我们跳的出来?”
方正墨夸张地笑道:“不会吧,这点动作对你很难吗?”
“我倒是不难......”孙大空指了指蓝不讳,“但这家伙这么懒的性格,你们确定他也能跳?都这么久了,我都没看他抬过手!”
不光孙大空没看过,王良也没看见过,不过现在四个人缺一不可,少了蓝不讳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王良问道:“不讳,你能帮个忙动个手跳出来吗?”
孙大空在旁边翻白眼:“这个懒人要是能动手,那我就倒立着跳都行!”
蓝不讳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孙大空,然后回答道:“可以,我可以用言咒控制自己身体行动,这样就可以跳起来了!”
王良:“......”
与其用言咒,你干嘛不直接上手呢?
“跳起来就行,跳起来就行。”王良似笑非笑地看向孙大空,“大空,刚刚是谁说要倒立呢?”
孙大空表情僵硬,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正事,既然这个懒人可以跳,那咱们也该开始了吧?”
王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正色说道:“不讳去夏城跳咱们在秋城看到的那个舞,大空去春城跳在冬城看到的舞,我去冬城跳在春城看到的舞!”
方正墨接过话:“那我就去秋城跳在夏城看到的舞?”
“没错!”王良点了点头,“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就有鬼了!”孙大空瞬间跳起,“你都把我搞混了好不?什么城什么城的,你就不能说清楚吗?”
方正墨提醒道:“就是那些漂亮姑娘跳的,你去春城的祭坛再跳一遍就是!”
孙大空瞬间明白:“早说嘛!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王良一时无语,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见众人没有意见之后,这就准备出发。
按照说好的,王良沿着路御剑便往冬城而去。
到达北峰的地界时,王良径直飞进了强烈的风雪之中。
距离第二关开始,这北峰的雪已经下了数天,至今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若是这雪放在外面,也许凡俗中会有人说这是瑞雪兆年,但也许另外有人会说,这是大雪成灾!
眼看着冬城逼近,王良正准备收剑进城时,眼前突然一闪,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弥弥之中,王良看到了城门,不过奇怪的是,眼前的城门没有大雪纷飞的景象,反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四季如春。
王良觉得身体有些沉重,脑袋有些迷糊,不由自主之际,他跌跌撞撞地进了城门。
一入城门,鼎沸的人声直钻入耳,随处可见的摊贩正在叫卖着东西。路上还有小孩欢腾,他们手里拿着简陋的风车,迎着朝阳和轻风欢呼。
迷糊之中,王良觉得哪里不对,但不知道为何,他的脑子里像是塞满了浆糊,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王良茫然地环视四周,他看到这城里的百姓脸上会心的笑容时,心中不知为何,竟升起了莫名的悲凉。
“为什么我在可怜他们?”王良喃喃自语,“这些人这么开心,可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都死了呢?”
王良慢慢走过街市,天上的太阳不知为何竟然变得炎热起来,他听到了人们不安的惊呼,然后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他伸手将额头上的东西拿下来看,发现竟是一片发黄的叶子,周围的景色不知何时已经入秋。
落叶散尽,大雪又来了。
只是在这场大雪中,王量听到了几声哀嚎,然后整座城像是死了一般,什么人都不见了。
迎着雪花,王良茫然地朝着街道的尽头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好像全然忘了之前的事。
走了许久,大雪没完没了,街道没有尽头,街上空无一人。
又走了一会儿,王良在街道的一边,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老人,一身白衣白鞋,就连头发和胡子都是纯白一片,整个人藏身于大雪之中,好似没人能够看见他。
老人坐在一个石台之上,他的前方有一本漂浮在空中的书,此时他正用一支毛笔在写着什么。
也就是这个时候,老人看到了王良。
“你来了?”老人眯了眯眼,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良,然后笑道,“错了错了,你是他,但又不是他,是我认错了!
小家伙,来来来!”
听见老人在喊自己,王良本能地走了过去,然后爬到了石台之上,站到了老人面前。
“坐下吧。”
王良乖巧地坐下。
老人看他的表情茫然,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只是残魂而来,也无怪没有心智!”老人将笔放下,将漂浮着的书本合上,然后放到了地上,“既然来此,你可知这是什么时代?”
王良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里是凡俗的一座小城,只是这个时间嘛,却是在天道崩坏之后,离你的时代,还有数万百年呢!”老人轻声笑了笑,然后看着这大雪又叹了口气,“天道崩坏,世间失常,这座小城明明在数月之前还是生机盎然的春季,可突如其来的大旱瞬间将这些无辜人打入地狱!
秋季颗粒无收,这里人饿死的饿死、发疯的发疯、作恶的作恶。然后就是这么一场大雪突然降临,湮灭了这座城最后的一丝生机!”
王良歪了歪头,如果他意识清醒的话,或许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和之前的孙大空有多像。
老人看着王良继续说道:“你到此的原因,我隐隐能猜到一些,可是很遗憾,若是你到来的时间早个百年,或许我还能给你一些机缘,可是现在的我离死也不过一步,帮不得你什么!
不过你也不是全无机缘,这本书我花了太久的时间才写完,希望这能对后世有所帮助吧!”
老人说着,那本书无风浮起,慢慢地飘到了王良面前。
“这本书我还没写好名字,不过等到那人修复了天道之后,这本书也存不久,所以也不需要什么名字,不过我私以为,这本书可以称作传说的天书!”
老人自豪地笑了笑,然后又叹了口气。
“看看吧,虽然不知你现在的样子能记住什么,但能从中学到万一,那也都是你的机缘!等你的意识在数百万年之后恢复了清醒,或许还能记住些什么。”
王良听不懂老人所说,可他出于好奇,还是将眼前的书页翻开。
茫茫然地书页之上一片光芒,王良看不清一个字,他死死地瞪大着双眼看去,过了许久之后才在上面看到了六个字:太上忘情剑诀!
老人没有看书页,可他知道王良看到了什么,语气不由怅然。
“太上忘情,至绝却又至情!
你既然看到了这门剑诀,那就是你的缘法!
也是时候了,你该走了!”
老人挥手间,王良不由自主地开始朝下方落去。
隐隐之间,王良听到那老人说了一句话。
“我之存在,如虚如幻;
平白一生,荒谬至极!
一书一笔,半生错误;
若有后人,切莫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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