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去去就回,说好的回来做饭,结果现在还不见人影,真是哄着他玩呢,一袭白衣长衫的长风,如困兽一般在院中来回踱步,时不时望望远处。
猪猴扇着叶子做成的小扇子,在树上叹息:“这都等成望夫石了。”
“呀,音丫头回来了。”
远处一道白光由远及近,长风眉头一皱,不等楚楚靠近,便窜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叹然,楚楚不察,两人险些撞车,停稳之后,楚楚一脸惊慌失措的叫到:“不好了不好了,阿音她疯了。”
“什么?”
楚楚咽了一口口水,一巴掌甩自己脸上:“不是不是,是清风若水他们疯了,他们突然就围攻我们了,现在他们还在玉池峰……”
话还未说完,劲风拂过,哪还有长风的身影。
未音捂着滴血的手臂,一步步往后退,长音鞭拦在身前,发出尖锐的呼啸,可他们何曾理会这种威胁,眼见清风举起银勾刀,朝自己一刀劈来,未音勉强侧身避开。
若说与清风一人对战,她还有几分胜算,可六人联手围攻她,她便是三头六臂,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寡不敌众,若在无人过来相助,她必不能完好的走出此处。
那一刀并没有砍中未音,清风眉头微皱,单手举起银勾刀,右手掐诀,竟是将灵力注入其中,未音慌忙喊道:“清风若水,是我啊,我是未音,你们的朋友未音。”
听罢,他动作微顿,似在回忆未音二字的含义,她心头微喜,下一刻却变了脸色,严肃使了缚灵术,将她定在原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银勾刀,直劈面门而来。
闭上眼的最后一瞬间,只觉一道刺眼的光芒在眼前呼啸而过,灵力带起的强风,吹散了发带。
未音睁开眼睛,便见长风拦在她身前,手持寒冰剑,白袍翻飞,面如冷煞,手指一弹,缚在未音身上的缚灵术散开,她终得自由,还未开口,脑袋被挨了一记暴栗。
“你是猪吗,遇到危险为什么不用传音入密,让那笨丫头通知你,等她通知到了,你早成一坨肉酱了。”
都这个时候了,算账的事情能不能稍稍往后移一些。
长风叹了口气,抓着她便是仔仔细细检查:“怎么样,哪里受伤了?”瞥见她手臂一抹红,当即炸毛,“是哪个混蛋伤了你,告诉我,看老子不打死他。”
这样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辣到众人双眼,作为‘烧死秀恩爱者’的首席队长,严肃高举火把,似要将这对鸳鸯做成铁板烧烤。
一道凌厉水汽击飞迎面而来的火墙,长风护着未音,抬头冷笑:“区区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子面前嘚瑟,也不称称你们自己几斤几两。”
“躲我身后,看老子教训教训这些不自量力的小徒。”
长风好歹是云霞仙山的仙尊之一,还是实力最强的仙尊,要揍他们,简直跟大象揍蚂蚁一样简单,动动手指头,便让他们躺平了,这便是实力的差距,这便是实力的碾压。
不过他也知分寸,打是打,却极有分寸,既揍的他们哇哇乱叫,又不伤到他们要害。
不过片刻功夫,一干人等挺尸在地,长风弹了弹衣袍,道:“这是我打过的架之中,最没有成就感的一次,看来大师兄和二师兄真的老了,怎么教他们的,一个个弱的一比,这怎么拿的出手,说是云霞仙山的人,都丢了云霞仙山的脸。”
未音一脸讪讪。
在他们打架的时候,楚楚也赶回来了,同时,她也带来帮手,远远地,便听到凌峰那辨识度超高的吼声:“哪个混蛋敢欺负我家未音师妹的,活腻歪了不成,看老子不把你们打成渣渣。”
一走近,见一地‘躺尸’,凌峰嘴角微抽:“这都解决了,那还叫我来干嘛?”
竹心蹲在若水面前,拔了头上的一根银针,一针扎在她的眉心上,一边扎还一边啧啧叹息:“这丫头用的什么护肤品啊,皮肤真是细腻有光泽,改明儿一定要向她讨教讨教护肤心得。”
“行了吧你,都什么时候了,别鼓捣你那脸了,够美了,说说看,怎么回事,听说他们突然就疯了,莫不是吃了疯羊的肉,我可听说了,最近上下疯牛病肆虐呢。”
不过片刻,银针便从淡白变成黑色,上头还萦绕着丝丝黑气,长风和未音第一眼认出来:“果然是入了魔。”
众人谈魔色变。
尤其是楚楚,看着倒在一旁的清风,她还是不能相信为何他突然狂性大发,趁大家没注意,她移到清风面前,想要替他擦去面上污渍。
便在此刻,清风猛的睁开眼睛,一双眼睛血红恐怖,他伸手,竟想将楚楚的胳膊直接拧下来。
突见一道白光闪过,清风痛呼一声,就地一滚躲开,楚楚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后,是木灵轻灵的声音:“他如今性情不定了,你别随意靠近。”
众人大惊,凌峰轻咳一声望向长风:“不是都打晕了,咋又醒来了?”
也不是凌峰狗胆包天,敢跟长风这般说话,若是长安站在他面前,凌峰定一个屁都不敢放,但因为眼前人是和他玩过行酒令的长风,他下意识的便把长风当成了同龄的朋友。
“你们围在这里干嘛呢,有酒喝还是有钱捡呢。”一道微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翩翩然的颀长身影落地,或是醉酒未醒,一脚踩到了严肃的手指,他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抬起脚,然后,又一脚踩了上去。
这次是右手。
众人不忍直视。
“你个老醉鬼,喝酒喝酒,整天便知道喝酒,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他们入魔了啊,魔你知道吗?”一闻他身上的酒味,凌峰气便不打一处来,他昨天刚酿的酒啊,打算藏一段时间再拿出来喝的,特么全让这货给偷了。
能耐了他。
“魔?”听到此字,长易清醒了几分,再看一地‘躺尸’,喃喃自语,“你是谁,这些孩子入魔了,呵呵呵,别跟师父开玩笑了,乖,该干嘛干嘛去,洗洗睡去吧。”
原被木灵一剑劈到犄角嘎达喘气的清风,突然发狂的举着银勾刀,红着眼朝长易砍去,长易一声握槽,闪身避开,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你个死孩子,竟玩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