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许多美轮美换,半人高或一人高的练丹炉。
丹鼎只有手掌大小,丹炉呈墨黑色,三足顶起一身,鼎口衍生双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漆黑的鼎壁之上,刻画着各种古老而神秘的生物,有长相奇怪的三足大鸟,粗壮盘绕的狰狞古藤,诡异盛开的神奇花朵,繁复而生。小小的鼎身,包罗万象,无穷无尽,似有生生不息之意。
我心中不由得胸涌澎湃:这可比书上的好看多了。而看这些练丹炉和练丹鼎都一尘不染,光彩照人,想必苏莫笙是时常打扫,足以见得他对这些有多么喜爱珍惜。
我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嬴政,只见他紧皱眉头,愣愣的看着这些东西,像是在深思熟虑着什么,许久回不过神来。我疑惑地看着嬴政,苏莫笙见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嬴政,笑了笑。
我这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转而收回目光,左顾右盼地看向其它地方。这里不是炼丹器材就是药的,虽然那些炼丹炉和炼丹鼎上面花纹复杂,挺好看的。但看久了也没什么新鲜的。
我掩嘴打了个哈欠,对苏莫笙道:“苏莫,我们走吧。”“嗯。”苏莫笙微笑着点点头,走上阶梯。嬴政还是在后面跟着,一直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我转身问道:“你在想什么呢?”嬴政却理都不理我,连我对他的尊称都省了也没说。
我不满地瞥了瞥嘴,嘟囔道:“切,不理就不理,我才不愿理他呢。”苏莫笙一直微笑着看了全程,一句话也没插。
当我们所有人都踏出密室后一步。那些阶梯就一层层消失了,随之,那个大洞也飞速合拢。这看得我目瞪口呆,没想到现在的机关数都这么发达。
“好了,那使月儿你就先睡吧。”苏莫笙柔声说道。“嗯。”我点点头。苏莫笙便和嬴政一起离开了。苏莫笙走之前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关好。
“啊!终于可以睡觉了!”我便一头倒在床上。
而另一边:
“这…”嬴政十分不满地皱眉,苏莫笙连忙微笑+抱歉地说道:“这山中也没什么东西,屋中简陋,秦王见笑了。”然后嬴政便沉默了。因为这里只有一张被子!更气人的是只有一个枕头,这才叫真正的同床共枕。
“算了。”嬴政一脸嫌弃地看着苏莫笙道:“你不用给我枕头。”说罢只扯过被子一脚便合衣而睡。苏莫笙眯了眯眼,也没说什么,他们君臣之间也不必如此客气。不过,如今也算不上是君臣了。苏莫笙刚要说什么,嬴政却开口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那么喜欢练丹。对吧?苏方士?”苏莫笙听完微微一怔。暗想:我对久没听见这样的称呼了?三年?还是五年?
嬴政却没等得及他说话就自顾自地说道:“当年,我视你为兄弟,无话不谈,我自认也待你甚好。”“谢秦王当时厚爱。”苏莫笙徐徐说道。“可是,可是,你为何如此!为何如此!”赢政话气中突然多出了一份阴狠,不甘,愤怒。
苏莫笙像是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淡定地说道:“我也没想到最后会这样。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苏莫笙感慨道。“斯人已逝,秦王不必如此介怀。况且,现在不是还有秦月姑娘吗?”苏莫笙似笑非笑地说道。嬴政冷哼一声,翻了个身,不再理会。
苏莫笙也并未说什么,盖好被子,合了眼沉沉睡去。
这个夜晚就只剩下狡洁的月光,静谧的竹林,沙沙的风儿,和聒躁的知了在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