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枯石烂?这怎么可能?”我说。≯八≯一中文≯ w﹤ww.
“精诚所至,没什么不可能的。只是,夫君你必须跟我同心,这样咱们才能真正做到心有灵犀。”董熙婉很认真地回道。
我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开始干了。此外,我还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儿头昏脑胀了。海枯石烂这种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生的。不过,这千钧山吸干我的血,倒还真有可能。
“咔嚓……咔嚓……”
石头上面慢慢地出现了一些血红色的纹路,原本是整块整块的石头,立马就被那些纹路分成了无数的小块。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
“夫君!是我!”
那女人穿着一身古式的红装,是背对着我的。她那衣服上,绣着彩凤,另还穿插着几朵牡丹。牡丹配彩凤,这玩意儿看上去,怎么那么像是凤袍啊?
凤袍这玩意儿,可不是一般女人消受得了的。
那女人肯定是董熙婉,她被葬在这宅子里,我便知其身份不一般。现在,她又穿着这么一身凤袍在我眼前晃,那就更加能肯定,她是个非一般的女人啊!
按理说,只有皇后才能穿凤袍,但皇后的男人不是皇帝吗?董熙婉要是皇后的话,她应该称呼我圣上才对啊!
不过,就算是平头老百姓,也是会生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思的。更何况,这个董熙婉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偷偷穿上凤袍,满足一下成凤的虚荣,也不是没可能的。
没有龙凤之命,却穿凤袍,那是很容易出事的。这董熙婉,在花一样的年龄上吊自缢,说不定还真跟她穿的这身凤袍有关。
就在我愣神的这会儿功夫,那组成千钧山的石头,已经碎成了小块,开始哗啦啦地往下落了。顷刻之间,千钧山便轰然倒塌了,地面上还给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哗啦啦的,水潭里的水,顺着这深不见底的大窟窿流走了。不过几分钟,水潭便干了,一滴水都没有了。
海枯石烂?这还真的是海枯石烂!
失血过多的我,因为震惊,以至于情绪太过激动,然后一头晕倒在了地上。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女人抱住了,她还在我耳边喊夫君。
“臭小子!臭小子你怎么了?”
是薛姐,抱着我的原来是她。在睁开眼的时候,我现自己是躺在薛姐怀里的。
假山呢?刚才这里不是有一座假山吗?怎么不见了啊?还有那水潭,也不见了。不过,我倒是看到了一个只有一丁点儿水的小水池,在小水池的边上,有几块碎掉的小石头。
我左手的每一根手指头上都有伤口,看上去就像是用嘴咬出来的。我不敢确定那千钧山是否真的存在过,也不知道刚才遇见的那董熙婉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境?
反正,此时的我,确实还是有些虚,有那么一点儿气血不足。
“之前这里有座假山,你看到了吗?”我问薛姐。
“没有。”薛姐摇了摇头,说:“你个臭小子,怎么把姐姐给你的血符,丢那小水池里去了啊?”
那道血符,确实落到了小水池里。池里的水,就只有碗口那么大一点儿,但那血符却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到了上面。
鬼这玩意儿,是会制造幻觉的。我记得,刚才我手中的血符,是落到了水潭里。那应该是被董熙婉那女鬼,夸大了形成的幻觉。实际上,那道血符,是落进了这小水池。
不管是水潭,还是小水池,只要是沾了水,那道血符都得污。污了就毁了,毁了就没效了。
“走吧!”薛姐把我扶了起来,说:“琵琶山庄这里太邪性了,不能久待,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岳楚峰呢?”我突然想起了这个。
“他已经回车上去了,正等着我们呢!”薛姐说。
“咱们不是应该直接把那十具尸体送到万尸塘去吗?跑到这琵琶山庄来干什么啊?”我有些不解地问。
“人死了,不管是火化,还是土葬,魂魄都是能进地府的。若其尸体被丢进了万尸塘,喂了那文鳐鱼,魂魄便入不了轮回了。魂魄回不了地府,必然会生成厉鬼。投入万尸塘之前,把那十具尸体运到这琵琶山庄来,就是为了把其魂魄,拘禁在这里。”薛姐跟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如此说,琵琶山庄这里,拘了不少的孤魂野鬼,是吧?”我问薛姐。
“问这么多干吗?没本事还瞎问,你是活得不赖烦了是吗?”薛姐白了我一眼,说。
薛姐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凶,就好像我这个问题,问得是多么的冒失似的。
有的时候,这娘们凶着有一股子特别的味道,看上去很美。但这一次她的凶,是那种十分严肃的凶,是开不得玩笑的凶。因此,我没敢再说什么,而是乖乖地跟在了她的屁股后面,出了琵琶山庄的大门。
小客车的车门是开着的,薛姐拉着我的手上了车。
之前来的时候,虽然座位上坐着的也是这些尸体,但他们一个个都是直挺挺的啊!现在,这些个家伙,竟全都成了东倒西歪的样子。
刚死的人,魂魄是附在尸体上的,赶尸人都能赶着其尸体走路,在车上能坐直,那也正常。现在,这些尸体的魂魄,全都被拘禁在了琵琶山庄里,一个个的,自然就成了一副东倒西歪的模样啊!
从琵琶山庄下山,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因此,回去的时候,小客车自然也是走的那条死亡公路。
刚才来的时候,两边的行道树上,除了树叶,什么都没挂啊!怎么现在,每棵树都被挂上白灯笼了呢?
原本气定神闲坐在前面的岳楚峰,起身走到了我们这边来,小声跟薛姐耳语了几句。薛姐在听完之后,就说了三个字,等等看。
他们两个,应该是预感到了不妙。好好的,挂白灯笼,这事儿绝对不正常啊!
燃火了,驾驶室那里燃起火来了。是那纸人,它的身上居然燃起来了。
“不好!”
岳楚峰直接扑了过去,脱下外套往那纸人身上一盖,扑灭了那刚窜出的小火苗。然后,他一屁股坐进了驾驶室,踩下了刹车。
“吱……”
伴着那刺耳的刹车声,小客车在半个车轮已经冲出公路,悬在了悬崖边上的时候,停了下来。车上的这十具尸体,因为刹车的惯性,全都滚到了一堆。还因为碰撞,弄破了皮。
薛姐赶紧从兜里摸了几道符出来,分别贴在了车门和车窗上。
“二师兄,吕师叔扎的那纸人不行了,接下来就只能有劳你了。”薛姐说。
我就说那纸人不仅扎得栩栩如生的,还会开车,怎么会这么厉害,原来搞了半天,是出自吕师叔之手啊!
“本来以为跑个腿就能解决这事,现在看来,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岳楚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小,显得好像有那么一些没底气。
薛姐从兜里摸出了那道金符,把它递给了岳楚峰,说:“用这金符,应该是能镇得住这车的。”
“这可是大师兄给你的,我不能要。”岳楚峰虽然嘴上在推辞,但他的手已经伸了过去,把薛姐递来的金符给接住了。
岳楚峰把金符折成了一个八边形,然后将其塞进了嘴里。紧接着,他拧了一下钥匙,小客车的动机,轰隆轰隆地转了起来。
前轮都悬了半个在悬崖外边了,不是应该倒车吗?岳楚峰也确实是挂的倒挡。怎么这客车在动之后,还往前窜了那么一小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