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箬箬知道他们在京城,就把京城收账目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到了棺升商行的时候司徒麒烁才知道,上官箬箬叫他们回去。
回去?
回渭河城?难道渭河城出什么事了?
司徒蕴瑈跟司徒麒烁对看了一眼,这消息怎么没有送到他们手上,而是送到了棺升商行来?
“还有说什么吗?”司徒麒烁问掌柜。
掌柜的摇头,“就只有这些。”
“妈咪,你怎么看?”
司徒麒烁问司徒蕴瑈,脑海中却在想,上官箬箬送信到棺升商行,只是说让他们速回,是什么意思?
“应该出什么大事了,我回去看一下。”
离渭河城也有很久了,这突然的上官箬箬就来了这么一份信,不可能是没事找事做的。
“那肃王府这里……”
司徒麒烁想说,这皇室的人员,好像还没有能说,说走就走的吧。
“回去再说。”
“哦。”
司徒麒烁老老实实的带着大毛,屁颠屁颠的回了肃王府。
回到肃王府的时候,百里哲钧早已经在门口等候。
一见大毛悠哉悠哉的不用人驾驭的走向肃王府,连忙的迎了上去。
“王妃,王爷让属下来禀报王妃一声,有要事。”
大毛见百里哲钧的身影已经在自己的身边,听下了前行的脚步。
司徒麒烁从马车里伸出了头,问道:“要事?”
百里哲钧上前,身子俯在司徒麒烁的身边,低声的在他的耳边说道:“南宫轩奇好像在打渭河城的主意,王爷让王妃准备一下。以探亲的理由,王爷陪王妃走一趟渭河城。”
司徒麒烁微微一怔,眼眸中闪过一丝的笑意,看来有人做了蠢事,却帮了他一把。
司徒麒烁缩了进去,问一脸有些淡然的司徒蕴瑈。
“妈咪,你怎么想?”
“妈咪似乎明白了你上官姨的信是什么意思了。”
司徒蕴瑈说完,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麒烁,你去把大毛身上的车卸下来,妈咪回房间收拾东西。”
南宫轩奇,看来自己要想办法探一下皇宫才好。
这一直都在门外徘徊的感觉,她很不舒服。
“王妃……”百里哲钧快步的跟了上前。
司徒蕴瑈蹲住了脚步,侧头问身边的百里哲钧。
“还有别的事情?”
百里哲钧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司徒蕴瑈会这般的问自己。
“端王爷叫属下保护王妃。”
南宫默烨?
司徒蕴瑈淡声礼貌道:“替我谢谢他的好意,不过肃王府很安全,不碍事的。你还是去他身边,我想我比他更需要你的保护。”
这些个皇室的人,整天的勾心斗角的。
他们要自己心腹的时间,准会比自己这个无聊的王妃来的要多的多。而且,自己的身手,也不怎么担心会被别人给伤到。
这在肃王府,更不可能有人来伤到自己。
南宫默然的人,她不相信这么的没有用。
百里哲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后作揖。
“王妃,请恕罪,属下先行告退。”
司徒蕴瑈只是点点头的,让百里哲钧去忙自己的。
她身边,还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走向房间,空中飞过一只冥鸢。
司徒蕴瑈微微的蹙眉,看向那冥鸢飞去的方向,顿了一下,走进了房间。
麒烁,她是真的无法理解了。
放好大毛的司徒麒烁,微微的动了动耳朵,随即扬起了冷冽的嘴角。
“说吧。”
冥鸢落在了司徒麒烁的肩膀上,扑闪着翅膀。
“古国的消息纯灵儿查的怎么样了?”
他让纯灵儿去查皇宫的事情,可是却毫无进展。只能让纯灵儿去查,自己家老祖宗的事情。
冥鸢飞舞着身影:纯灵儿消息没有查到,自己差点受伤。
司徒麒烁微微的蹙眉,问冥鸢“怎么会受伤的?”
冥鸢是自己给血魅的,纯灵儿那也养了几只,一般都是用来联系自己跟血魅用的。
纯灵儿不像血魅,可以操控这些东西。所以,纯灵儿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一直认为他偏心了血魅。
冥鸢飞舞着:被一种奇怪的东西给弄伤的,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司徒麒烁微微的蹙眉,什么奇怪的东西能把纯灵儿这般的体质给伤了?
“什么奇怪的东西?”
冥鸢想了一下:没有见过的奇怪的阵法,中阵了之后困在里面怎么都出不来,要不是废了好多的血蝙蝠,估计连魂都没了。
没有见过的奇怪东西,是一个奇怪的阵法?
司徒麒烁想知道,纯灵儿都不知道的阵法,那是什么阵法?
基本上,妈咪会的阵法,他都会。
这些自己会的东西,他都一直有告诉纯灵儿跟血魅的。
“纯灵儿的鬼怨呢?”
纯灵儿一直都是控制这些鬼怨的,把自己搞受伤,鬼怨跑哪里去了?
冥鸢无奈的摇摇头:鬼怨在阵中,一个都没有活的了。
一个都没有活下来?这阵到底是什么阵?
司徒麒烁微眯了眼眸,淡声的说道:“冥鸢,你先回去,我知道了。”
冥鸢伸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飞身消失。
皇宫中。
南宫默然站在了皇帝的身边,听着皇帝的谆谆教诲。
“肃王,朕的话你可明白?”
南宫默然脸上有些不悦,却隐藏的很好。
“父皇,林洪城的事情发生,儿臣不想再娶王妃。如父皇一定要儿臣娶王妃的话,儿臣想让侧王妃为正妃。”
这林洪城一家的事情还没有全都解决完了,这父皇就又让他去娶另一个女子。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谁搞的鬼。
这枕边风吹的,可真是有些勤快的。
皇帝可不高兴了,“山野村妇的,哪里可以为肃王府的肃王妃。肃王,秦相国的女儿哪里配不上你?”
山野村妇!
南宫默然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恨不得把那高高在上的人拉过来,狠狠的吸干他的血。
司徒蕴瑈哪里是山野村妇了?全天下的大家闺秀,都比不上她的好。
秦相国?
南宫默然眼眸深深的暗了一下,秦相国的大女儿就是太子妃,唯一的儿子是娶了皇后的女儿,这未出阁的女儿只有一个。
这一招棋,下的可还真是有些狠了点。
他如果娶了,就是跟秦相国有牵扯不干净的关系。
他日,不管如何,对付南宫轩奇就不会这般方便。
南宫轩奇,废掉一个林洪城,你就来一个秦相国。
你把我南宫默然当什么了?
“父皇,你就只想到皇兄,就想不到默烨儿。”
南宫默烨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哀怨的眼神。
身边跟着纤细柔弱般的柳嫣儿,脸上带着一丝冷意。
南宫默烨走到南宫默然的身边,对着那坐着看折褶的皇帝弯腰行礼了一下。
带着嬉笑的口气,说道:“父皇,默烨儿如今也十八了。为什么父皇就不能给默烨儿一门婚事,而是给了儿子都有的皇兄。父皇,您偏心皇兄,默烨儿要告诉母妃去。”
南宫默烨说着,像孩子般赌气一般的模样,让皇帝都不好责备。
皇帝抬眸扫过南宫默烨,看到柳嫣儿的身影,放下了手上的折褶。
“朕倒是忘了端王如今也十八年纪了。”
“父皇,儿臣想请婚,娶秦相国的小女儿。”
南宫轩奇掀起衣袍,跪在了地上。
皇帝似乎在衡量了一下,目光在柳嫣儿那轻淡淡的脸上扫过。
“容后再议。”皇帝淡声。
容后再议!
南宫默然跟南宫轩奇心里一下子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还是没有改变。
“丽妃怎么样了?”
皇帝问柳嫣儿,声音却不是刚才的冰冷,而是多了些温柔。
“丽妃娘娘只是思念成疾。”
柳嫣儿淡声,清清淡淡的。
想起司徒麒烁那小恶魔的话,他就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老皇帝给杀了。
“我已经给丽妃娘娘开了点药。”
血魄才不管自己是不是不尊重这帝王呢,在他心里只有司徒麒烁一个主人。
看着这孤高的柳嫣儿,在皇帝的眼中更是一种不可侵犯的美,遥不可及却想握在手中。
“肃王爷,您陪侧王妃回渭河城的时间决定好了吗?”
南宫默然沉着脸想说,被这帝王给反驳了,还要让他娶那个秦相国的女儿。
血魄还没有等别人来得及开口,就先开口说了出来。
“我答应世子爷,如果他父母离开京城回渭河城的话,我会在京城肃王府陪他一直到他父母回来为止。如果说肃王爷不去的话,柳嫣儿就离京城了。”
皇帝有些急了,“这世子爷身子骨还没有全好,朕想请柳姑娘留下了为世子爷医治。”
柳嫣儿淡漠的说道:“世子爷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我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意思。”
皇帝连忙说道:“这肃王要陪他的侧王妃去渭河城,世子爷还要有劳柳姑娘照顾一段时间。”
南宫默然心底淡淡的扯动了一下,眼眸中尽是笑意。
“知道了。”
柳嫣儿淡声,眼眸中没有过大的波澜。反正,这一切都是他知道的。
柳嫣儿说完,眼眸在南宫默烨的身上扫了一下。
“嫣儿先行告退,请端王爷送嫣儿一下。”
柳嫣儿说着,对着帝王一个微微的弯腰行礼。
直腰之后,转身,留给帝王一个完美冷艳的弧度。
“儿臣告退……”
南宫默烨弯腰行礼了一下,转身快步的跟了出去。
漠视了自己父皇那伸长脖子的模样,南宫默然当成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父皇,儿臣认为默烨既然喜欢秦相国的千金,何不顺水推舟一下。”
皇帝的眼眸深暗了一下,想起那冷清转身的身影,又想起自己儿子追出去的模样,松了口。
“朕准了。”
南宫默然淡淡的扯动了嘴角,他似乎有些明白这其中的一切。这一次,儿子又给他下了什么局?
“柳姑娘,柳姑娘,等等……”
南宫默烨快步的跟了上前,拉着了那疾步离去的血魄。
血魄一个反手,甩开了南宫默烨的手。
南宫默烨一愣,随即对上了血魄的眼眸。
这个柳嫣儿会伸手,而且还不低。
“一个女孩子身手这般了得,还真是不多见。”
血魄冷漠的说道:“行走江湖,没有点防身的本事,怎么行。”
血魄也没有想到,南宫默烨会来拉他。不会南宫默烨也把他当成女子了吧?
血魄一下子头大了,这司徒麒烁到底是玩的什么?
“端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血魄淡声。
他可不想在京城来一个惊魂的事情,这司徒麒烁让他入宫对付这老皇帝,他已经够窝火了。再参一个南宫默烨,他会忍不住的想杀人的。
南宫默烨收回自己的手,淡淡的扬起了嘴角,什么也没有说的跟在了柳嫣儿的身后。
这个女子,对他而言很有问题。
一般他对人的血液,是可以直接的感觉的到的。而他刚刚的一拉,虽然没有清清楚楚的摸到衣服下的那血管中的血液跳动。
可是,他也明确的感觉到,这个柳嫣儿的血液,根本是不动的。
不动的血液,除了那几种可能,根本就不会有别的。
而,第一条件就必须是,那个人不会是活人。
麒烁虽然是特殊的身体,还有血液跳动呢。
查麒烁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这孩子到底还在玩什么?
“本王送你回肃王府。”
血魄也没有说什么,跟在了南宫默烨的身边回了肃王府。
南宫默然回肃王府的时候,司徒蕴瑈已经梳洗好了睡下了。
一想到皇宫里的一切,南宫默然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这一次走一趟渭河城,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事情在等着他。
所有人都想知道渭河城里的棺升商行的老板到底是何许人,包括自己的父皇在内,没有一个不想知道渭河城的老板到底是谁。
手握天下经济命脉大权的人,哪个帝王能让她活的好好的。
那一个个派去查这一切的人,到最后的结果都是消失不见。
南宫默然侧身,目光落在身边那熟睡的女子的身上。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厉害的人,到底是自己的身边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修长的手指抚上司徒蕴瑈的脸颊,这个女子,对自己而言,到底是什么?
司徒蕴瑈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颊,微微的蹙眉的嘀咕道。
“麒烁,不要闹了,把金元宝全都放箱子里。”
南宫默然嘴角狠狠的一抽,做梦都看得到金元宝。
“麒烁,把账目收起来,不要被坏人抢走,妈咪不想你杀人了。”
司徒蕴瑈淡淡的,有些心疼的,揉着南宫默然的头说道。
南宫默然沉默,他不是儿子,这女人把自己当成儿子了。
不过南宫默然倒是听到了司徒蕴瑈的话,不想你杀人了。
杀人,儿子杀人。
这是司徒蕴瑈告诉过他的,可是他怎么感觉司徒蕴瑈说的杀人还有别的一层意思?
“我没有杀人。”
南宫默然轻声的在司徒蕴瑈的耳边低声。
司徒蕴瑈撇撇嘴,嘀咕道:“还没有杀人,前一段时间你才灭了……”
司徒蕴瑈说着,就嘀咕嘀咕的,下面的话就没有了。
司徒蕴瑈小声的嘀咕,嘀咕的南宫默然什么都没有听的懂。
怎么听,都感觉怪怪的话。
就在南宫默然以为司徒蕴瑈睡着了,不会再说什么了,司徒蕴瑈却冒出了一句话,让南宫默然心里闪过复杂。
“麒烁,不许跟你爹爹吵架了,他是爱你的。”
南宫默然伸出手臂,把司徒蕴瑈搂到自己的怀中。
这个女人,连梦中都还惦记着这件事。
儿子,岂又是他这个做父亲能掌控的。儿子,除了把他的妈咪当一回事,还会把谁当回事?
早上,司徒蕴瑈是在南宫默然的怀中醒来的。
对上那比儿子大一号的脸,司徒蕴瑈一直会有那种错觉。不知道对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如果说喜欢,好像彼此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让对方能用心去喜欢的。
如果是不喜欢,为什么看到他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既熟悉又漠视的感觉,更有一种温暖满足的感觉。
听着他的心跳,她总是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似乎,这样的场面,曾经在她的记忆最深处,一直存在过。
这张脸,司徒蕴瑈眼前一个身影闪过,快的她无法抓住。
司徒蕴瑈一怔,那快的无法抓住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