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闹闹哄哄的声音持续到晚上十点半,期间程颖下去过一趟,因为谢爸回来了。[zhua机书阅读网.
看到喝得醉醺醺,两只脚发软的谢爸。程颖真想骂他两句,喝酒误事啊!
再说喝就喝了,现在还喝得不省人事。
“你爸这不是开心么?多少年没聚了,高兴的时候喝几杯怎么了?”程颖说了两句,四叔不乐意了,反口就指责她的不是。
“得了得了,说你几句又不高兴,拉长一张脸给谁看呢?你照顾你爸吧,我出去了。”四叔灰溜溜地走了,程颖只好起身,去打了一盆热水给谢爸擦脸。
客厅里。秦树也被灌得醉醺醺的,跟他一同来的亲戚被谢四叔拉了出去,二姑和小姑就开始跟秦树周旋让他在谢家住下。
程颖给谢永成擦完脸,觉得身上有些热,大夏天的,也没当这是一回事,反手将谢永成房间门关上,自顾自的上了二楼。
等到了房间,脑袋涨涨的,晕眩感更浓了,费了好些功夫,才睁开眼睛。
身上滚`烫的,好似发烧了一般,可这种无力,又跟发烧时的不一样
因为除了感觉灼热之外,还生出一种周身被小虫子啃噬的感觉。在骨头的深处,一口口地啃着,好些要把她的全身肢解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那么热?”程颖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没有觉得痛。
费了老半天,才从床上爬起来,脚步凌乱,差点撞到了对面的梳妆台。
“好热,好渴。”程颖喃喃细语,伸手抓过梳妆台上放着的杯子,将剩余的半杯水全都咕噜咕噜喝了个赶紧。
喉咙里干干的。半杯水下去没有得到任何缓解,整个人好像中暑了一样,哪里都不对劲。
怎么回事?明明她刚才还好好的!
程颖一屁股做到凉凉的地板上,脑袋放空,轻轻喘着气。
楼下,昭昭给谢永芳比了个oK的手势,又对自己的大表哥说:“大哥,我看秦树也喝醉了呢,不然扶他上二楼的房间睡下吧。时间不早了,大半夜开车不方便,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后者赞同地点点头。昭昭母女看着秦树被大表哥扶上二楼,就算给秦树住的房间并不是隔着程颖的,她保证有办法让他到程颖这个房间来。
“唔,我也困了,关上门。准备睡觉。”
于是原本闹哄哄的谢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将大门锁上,昭昭母女一前一后地上了楼,今晚谢永芳得跟昭昭挤一挤,正好母女两有话说。
“确定准备好了?”谢永芳问昭昭,昭昭点头,肯定地回答了。
“放心吧,我刚才扣出一点儿药粉在指甲盖里面,那会儿程颖正巧在阳台没注意到。知道她估计不会喝那碗八宝粥,我特地放到她的杯子里,那里还有差不多一杯子的水呢。”
谢永芳一听,顿时放下心来,那就好,一会儿坐等看戏就好了。
“不过昭昭,你哪来来的这种药?不会被程颖发现了,到时候找你的麻烦吧?”
昭昭脸色微变,不太自然地说:“我一个朋友给的,她以前吃过这药的亏,特地送来让我警醒的。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途了,这不是该多谢人家吗?”
来到程颖的房间外,昭昭敲了敲门:“程颖,你睡了没有?”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琢磨着这个时候,药`效也开始发作了。
程颖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只不过那声音似乎不在耳边,仿佛隔了很远的距离,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
“唔?谁……在外面……进来。”程颖叫了一声,只不过声音模糊,昭昭母女并没有听清楚。
昭昭一听,眼睛亮了,脸上是绝对的肯定之色。
“妈,你就放心吧,她现在绝对不是清醒的,听声音就知道了。听说这种药,吃了以后,脑袋昏昏沉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看程颖现在模糊不清的声音就知道她此刻的状态了。”
拧了拧门把,并不意外地发现门被程颖反锁了了,昭昭也不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谢永芳一喜:“你从你大舅那里拿到的?不说我还没想到呢,这死丫头把门锁住了,怎么进去?”
“所以,我不是多长了个心眼吗?现在咱们要做的事就是等,等大伯他们睡着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秦树送到程颖的房间,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三舅不答应也不行。”
程颖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本能地找手机打给陆湛,
只不过关键时刻,手机不在,她明明放在梳妆台上的!
这种几乎意识全无的感觉,程颖曾经经历过一次,只不过那一次远没有这样这么可怕,而陆湛的及时处理,也让她很快恢复了过来。
程颖紧闭着的眼猛地一睁,这是有人光明正大的投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放到了吃的东西里面!
谢家简直是狼窟!她咬破嘴唇,才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不知道这种药效会持续多久,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她知道去泡冷水能救自己,程颖又重重咬破自己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挪到门边,用自己最轻的力道打开门,专门跑到一楼的浴室。
乡下的浴室没有浴缸,只有一个大红色的水桶,也不是大到足以让程颖坐到里面的那种。
水桶里已经放满了一桶冷水,还有一个大勺子,专门盛水的。
程颖没有任何迟疑,勺起一勺,对着头顶冲了下来,浇了个透心凉。
“嘶嘶,好……好冷。”程颖一个劲地哆嗦,乡下的自来水全都是井水,浇到身上有种刺骨的冰冷,尤其是晚上。
可这种冰冷,却让程颖的药效得到不小的缓解,她感觉到体内的灼热消去了不少,只不过程颖不敢松懈,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种东西,恨得她咬牙切齿。
将满满的一桶水冲完了,程颖还在继续,楼上得谢永芳母女两人还在床上数绵羊,以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过了半个小时,谢永芳率先爬起来,拉着昭昭的说说:“差不多了,大家都睡了,你跟我一起,那秦树喝了不少,这下肯定睡得跟猪一样。”
两人悄悄跑到秦树所在的房间,果然睡得很熟,一人一边头,一边脚地将他扛起来。
来到程颖房间门外,秦树毫无知觉,昭昭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也不知道醉成这样,能不能行事。
没想到拿出钥匙开门,门却没有反锁,昭昭推门而入,发觉里面空无一人。
“糟糕,不会是被她发现了,然后跑了吧?什么时候跑的?为什么都没有听到声响?”
谢永芳在黑暗里低咒一声,“先把秦树丢到她床上,你别自乱阵脚,她能跑到哪里去?咱们先去找人,偷偷把人带回来。”
片刻之后,两人在二楼找了一遍,都没有,只得下去一楼,却听到浴室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
两人对着彼此笑,原来是在这里。
谢永芳着急,直接想要去开门,被昭昭一把拉住。
“你拦着我干嘛?”谢永芳不解。
昭昭笑了笑,弹了弹手指,才慢悠悠地道:“妈,你急啥?让她冲,现在她冲多少,一会儿她就有多难受,还以为这药真的能通过冲冷水消除不成?”
程颖一口气冲掉三桶冷水,感觉整个人清醒过来了,看到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粘着无比难受,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一边咒骂谢永芳母女,一边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
等拉开门,却发现两个猎人已经在外面恭候她这个猎物多时了。
程颖脸一沉,死死瞪住她们二人:“是你们做的好事?”
“呦,你说的什么?我可不清楚!”昭昭不承认。
程颖浑身发抖,是气的,也是因为冷的,惨白的脸因为突如其来的怒气,多了一些血色。
“昭昭,你好本事,对于自己的表妹都敢下这样的狠手。你以为你的计谋能成功?”程颖看了看周围,楼梯下边没有什么东西让她抵抗,她警惕地看向对面的房间,大伯就在那里,她们若是对自己动手,她绝对会大叫。
“什么计谋?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昭昭说着,一步步朝着程颖走了过来。
“你给我站住,别过来。”程颖低吼一声,昭昭勾唇一笑,瞬间飞奔一样冲了过去。
程颖侧身一闪,躲过了昭昭的出手,对着大伯的房间大叫:“救命啊!”
谢永芳脸一沉,害怕将自己的哥哥叫出来,忙过去帮自己的女儿。
她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周围,只见洗衣机上面放着一个玻璃杯,心下一喜,举起杯子,对着程颖的后脖子一砸。
顿时人晕了过去。
昭昭的手因为捂着程颖的嘴巴,被狠狠咬了一口,这下正流着血。
“快点将人先搬上去,不然你大舅听到了,肯定出事。”谢永芳小声地说。
先前程颖的声音不算大,她大哥的房间又关上门了,所以才没听到。
两人吃力地重演搬秦树的动作,将程颖搬到她原本的房间,昭昭三下五除二扒掉程颖身上的湿衣服。
“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昭昭对于接下来的事不好奇,一会儿程颖自然会醒过来,到时候看她还有个屁理智。
拉着谢永芳退出程颖的房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程颖才醒过来,却是被热醒的。
那种感觉又爬满全身了,难受得恨不得死去。
而这下,她的理智已经比刚才薄弱太多,皮肤上多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喘气的频率也加快了许多。
皮肤上一种蚀骨的灼热感,房间周围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就在程颖旁边的秦树睡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就在自己的侧边,到底是怎么一副场面。
程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秦树的手臂,那种冰凉的感觉,仿佛就是她寻觅已久的。
好舒服,就像是大热的天,突然迎来一场大雨,将空气打湿了,驱赶掉身上的闷热。
下意识地,程颖的脸贴了上去,这个时候,她只剩下身体的本能,没有任何意识。
煞白的灯光下,程颖半眯着眼,感觉秦树身上的衣服碍事,举着手,使劲地扯了两下。
“为什么脱不掉?”程颖咕哝着问,没有任何人回答她,她下意识地以为这是陆湛,只有陆湛在身边,她才会有要扑倒一个男人的冲动。
程颖嘿咻嘿咻地肢解秦树的衣服,谢永芳和昭昭就乐得傻笑了,仿佛看到了票子朝自己飞来的景象。
一室的火热,即将引燃,程颖奋斗了许久,终于将秦树的上衣扒掉了,手掌下凉凉的触感让她傻笑了几声。
一楼的大门,突然“嘭嘭嘭”地被人猛敲。
“有人吗?快来开门!”
外面的声音跟地震一样,程颖的大伯和小姑姑纷纷起床,骂骂咧咧地来到客厅。
“谁啊?大晚上的作死吗?”
“开门!”
这里理所当然却不自报家门的声音,让两人发火了,那个兔崽子这么嚣张啊?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家。
正想着不理会,回去蒙头睡觉的,外面突然有了别的动作。
秦川的目光触到大门旁边的锄头,里面明明有人又不开门,还真的印证了那句话:做贼心虚。
他一手扛起锄头,对着木质大门,啪的一下,锄头砍到了门中央,虽然没有直接把门砍出一个洞,只不过这门,怕也是要毁了。
程颖大伯额头突突突地乱跳,被气焰嚣张的来人激怒了,“好你个王八羔子,竟然来我家撒野!”
撸了撸衣袖,将门闩子一拉,里面的灯光顿时撞入秦川脸上。
“你谁啊?半夜扰民,我这就报警,看你不到派出所吃几天牢饭不!”小姑姑虚张声势,恼怒地叫着。
秦川一把丢到锄头,收回自己的冷眼,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揪住谢大伯的衣领,当着两人的面将人直接提了起来。
“啊啊啊,你这是干什么?要杀人吗?”小姑姑杀猪一般的声音引起二楼大表哥以及昭昭母女的注意。
秦川呵呵一笑,加重了力道,只见谢大伯的脸色顿时就憋成铁青,整个人喘不过气,像被海水冲上岸的鱼儿,仿佛再过一会儿就要没了呼吸。
“谢家?程颖是在这里是吧?谢永成是在这里是吧?带我去找他们!”秦川冷声道。
这人一向属于笑面虎的类型,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谢大伯和他小妹没见过,只觉得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是地狱来索命的。
“你你你是谁?为什么找程颖?”小姑姑慌慌张张地问。
大表哥已经下楼来了,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这样拎着,顿时暴跳如雷,直接就要冲过来救人。
秦川的身手,又岂是这般娇弱不堪的?
大表哥甚至还没有看清楚,下盘被人狠狠一扫,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
不幸的是脑袋撞到了桌子,顿时整个客厅都是他痛苦的叫声。
“别浪费时间,程颖在哪儿?不然你的下场比他们更惨!”秦川一把松开谢大伯,将人丢到地上,后者捂着脖子不停咳嗽,两父子抱在一起,看秦川的目光,像老鼠见到猫儿一样。
小姑姑这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软着腿带秦川上了二楼,一边哀求:“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打我,别打我。”
“走快点。”
楼下,谢大伯哆嗦着爬起来:“快,打110报警,我要报警。”
来到程颖的房间门口,秦川挑眉:“开门啊。”
“我没有钥匙。”小姑大叫一声,身上抖如筛糠。
秦川大喇喇横在外面,对着房间里面的程颖大喊:“嫂子,你听得到吗?我是秦川,你出来开门。”
说着,重重地敲了敲门,却不见程颖来开门。
他眯着眼,冷声问小姑:“程颖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钥匙呢?快点给我。”
“我不知道哪里有钥匙啊!”小姑嚎啕大哭,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可怕?
秦川咬牙切齿,对着紧闭的门,狠狠一踢。
半响,从昭昭手里抢到钥匙,秦川破门而入,面对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吸了口气。
小姑姑的反应就夸张多了,对着程颖啊的一声大叫,秦川头皮一麻,动作比脑袋转得快,在她的脖子上一劈,顿时小姑姑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看着床上不着片缕的程颖,秦川只觉得脑仁痛得厉害,只有睡在她旁边跟死猪一样得男人,他呵呵一笑,这人幸好是意识全无,否则……
“嫂子,你醒醒。”秦川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抽出薄薄的被套,在程颖身上一卷,凶神恶煞地抱着她往下冲。
半路拦截他的谢大伯和大表哥气势不足,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快点放开程颖!”
秦川挑了挑眉,他字负责救人,其他的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别挡路,否则不介意再来一次,只不过我可不是次次都能控制住力气的,不怕死的,尽管横在中间试试。”
谢永成的死活,他已经懒得管了,现在程颖的事才棘手。
被他的话一威胁,谢大伯父子两脸色一僵,嗫嚅了半响,却不敢跟秦川硬碰硬。
毕竟实力摆在那里,如果真的送上去,估计就是送死。状场东圾。
可谢大伯怎么也不知道,到底这人来干嘛的,还有程颖好端端的被人家这样抱着,还要不要名声了?
秦川一路无阻地回到自己得车里,吩咐前面得司机:“快点,去县城。”
一边将程颖放在后座,一边给陆湛打电话。
“怎么了?你到了没有?”一向冷静自持的陆湛,这一次竟然慌乱了,从电话里,秦川就听到了陆湛的担忧。
“老大,人我抢到了,只不过我大嫂什么情况,你还是有心理准备得好。你现在还塞车吗?大半夜的还塞什么赛?真是作死!我现在正要赶去平阳的县城,大概要半个小时,你若是能比我早一步到,先准备好一套她能穿的衣服,以及开好房间。”
陆湛听到秦川的话,一颗心掉到了谷底。
果不其然,程颖出事了,甚至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的,而算计她的,竟然是她的亲戚。
本来陆湛从江城过来,顺利的话,私家车最多两个小时。
但没想到高速路上塞车,直接给他塞了四十分钟,他就知道会坏事了。
而后面不管他怎么打程颖的电话,仿佛石沉大海一样,直接说她的手机关机。
陆湛猜测是她那个表姐做的好事。
他很快找到了秦川,本想让秦川开直升飞机过去,先把程颖救出来的,没想到秦川就在平阳隔壁的一个省出差。
那个省跟平阳离得很近,平阳算是边界的那种,从秦川所在的市区到平阳,堪堪一个小时,也是因为此,才很大程度上地带动了平阳的经济发展。
陆湛说明情况之后,秦川哪里敢有耽搁,连夜就起身了,才有后面砸门的一幕。
“我快到平阳的县城了,你们小心点,别让程颖出事了。”陆湛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折腾了这么久,现在才到平阳县城。
如果程颖还清醒,那刚才讲话的劲儿绝对会跟他说几句的,但秦川没提,说明现在已经是不省人事的状态了。
陆湛只觉得手都在抖的,小郑刚刚停车,他亲自下去,在一家店里要了两套裙子,又去酒店要了两间套房。
陆湛感觉自己等了很久,他就在酒店外面等,一直保持着跟秦川的联系。
秦川的车子刚刚停下来的时候,他就疾步地走了过去,小郑在后面,只觉得陆总得腿此刻很明显地看出颠簸来。
这是第一次,陆总如此不顾形象,当着人前就这样跑起来的。
以前他从来不愿意将自己的短处摊开,没想到程颖,让陆总忘了自己的禁忌。
“她怎样?”陆总极力保持着平静,只不过从他突突跳着的青筋,看得出来他内心的奔腾。
“你自己看看吧,人我给你带到了。”秦川将程颖从车上抱起来,放到陆湛的怀中。
夜幕下,不算清晰的灯光打到程颖的脸色,只见一张脸色红白分明,在脸蛋中央是鲜红的,只不过其他地方却粉白粉白的,看着有些不伦不类。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陆湛目光注意到围在她身上的被单,并没有多问,虽然心里已经乱到了极点。
“自己兄弟,客气什么。”秦川拍了拍陆湛的后背,略担忧地道:“你还是先跟她进去吧,她的情况不太好。”
陆湛点点头,抱着程颖,疾步走向酒店。
身后,秦川摇头看着这一幕,可真的是栽进去了。
又想到远在平阳村的谢家人,还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陆湛走得虽快,脚步却很稳,没有丝毫颠簸。
程颖在他怀中卷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或许是因为熟悉的味道,程颖安静了下来。
陆湛开了房间门,将她一下子放在大床上,剑眉拧成一个结,在停顿了半响,视线接触到她紧紧裹住的身体之后,平静的脸上多了一抹担忧。
“好热。”程颖的安分并没有持续太久,尤其是被这样裹住,不透气,本来就加重了她的难受程度。
而被单并没有什么弹性,来回裹上两三圈,连心脏都被压迫着,呼吸难受多了。
所以这一次,她纯碎是实话实说。
陆湛的迟疑在程颖面前被击穿,没有任何犹豫的,伸手,将面前的被单一扯。
被单下,并没有出现让陆湛害怕的一幕。
陆湛黑沉沉的眼底,净是阴骘。
在进门之前,秦川说他要有心理准备,那种语气,似乎撞破了什么。
陆湛心脏抽了一下,因为秦川说的心理准备。
一个女人被人家下了药,最坏的结果,陆湛想到了。
可见她的亲戚,从来不把她当成亲人,哪有亲人是这样算计自己的亲人的?
可要真的责怪,还是他,因为他没有及时出现,没有尽到自己承诺的,保护她的话。
陆湛问自己,如果真的发生了他预想中的事,该如何处理?
他不会责怪程颖,但两人之间的感情,绝对会出现裂缝。
在这件事上,陆湛有绝对的洁癖,他可以不介意程颖是不是处,但他介意,跟了他之后,她必须身心干净。
如果真的发生了……
陆湛回过神来,没有如果,为什么要去想最坏的情况?
他的注意力回到声音身上,她不着寸缕的身体,还是让他异常震怒。
秦川再慢几分钟,结果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了。
“谢家!很好!”四个字,从牙缝的深处,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十年来,面对各种各样的麻烦,问题,陆湛的脸上也没有起过多少波澜,一个程颖,却一次次打破陆湛的禁忌。
而像今天这般震怒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的手落在程颖的脸上,从额头,眼睛,鼻子,一直往下,轻轻摸着她的皮肤,“程颖”。
或许是感知了什么,程颖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仿佛看到了陆湛。
这是在做梦吗?她咯咯一笑,笑得没心没肺。
“陆湛,陆湛。”程颖滚动着,想要去摸他的脸,想让他抱住自己,履行他说的诺言。
不是说好了,抱她吗?
“你感觉怎样?”陆湛冷峻的脸上闪过心疼的表情。
“热,难受。”程颖吐出两个词,囊括了她所有的感官。
“你救我。”程颖拉着他的手,这种冰凉,是久违而又期待的,她想贴得更多一点,这样就没那么难受了。
因着她的动作,从平躺着的,变为稍稍爬起来,直接霸气地跨`坐到陆湛的腿上。
程颖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姿态,怎样的画面撞入陆湛的眼帘。
女孩子的身体柔若无骨,攀扶着他的肩膀,双臂搂在他的脖子上,画面甜蜜而又暧`昧。
陆湛突然感觉到一股血液沸腾的味道,所有的血液仿佛集中到了大脑,她小心翼翼而又无知地在他身上点`火,就想最清纯的妖`精,无时无刻吸引着自己的眼球。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难受,嘤嘤嘤。”程颖胡乱地去亲陆湛的嘴唇,只不过再被她得逞之前,被陆湛一把抓住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陆湛的喉结轻轻滚动着,身体里的渴`望比他想象中的还强烈,但他却坚定地抓着程颖的手,扶着她的腰,不让她靠近。
“我是谁?你现在在跟谁在一起?”陆湛强迫程颖回答。
“我难受,热。”她的答案颠三倒四,只剩余身体的本能在坚持着,对于他的问题,程颖根本给不出满意的答案。
清醒的时间太短,陆湛又坚持地问了两遍,她在面前哼哼唧唧,姣好的身形让陆湛的眼眸越来越深,仿佛化成一道幽光。
十分钟之后,没有任何进展,程颖除了先前叫了一句陆湛之外,也不再有任何意识,更别说叫他的名字了。
看到她像煮熟的虾子一样,浑身红得不可思议。
而细汗一层层冒出来,整个人仿佛刚刚从水里捞上来,陆湛看得又怜又爱,终于放过了她。
现在考究这个问题,有什么用呢?就算她不知道,但他知道跟她在一起的是他,还不可以吗?
陆湛自嘲一笑,支起身体,引导程颖将身上的衣服扯掉。
她的动作很急切,若不是因为药效,而是平时的话,陆湛指不定会说几句话逗逗她。
程颖不止一次用看蛋糕的眼神看陆湛,仿佛要张口,将他吃掉。
只不过她一向只有贼心,没有贼胆,所以名字她在想什么,陆湛也不说,甚至来两句警告的话,让程颖讪讪打消自己的想法。
而面对他们即将发生的第一次亲密接触,陆湛心里五味陈杂。
当他的唇吻上程颖的嘴唇的时候,堂堂陆湛陆总,最直观的感觉不是这唇多软多美好多甜美,而是生出一股不太自信的感觉。
陆总现在二十八岁,乃是如假包换的高龄处。
虽然这真相透过他平静高冷的表面并看不出来,但这是事实。
一个近三十岁的男人不近女色,跟和尚似的过了十年,这有病!
陆湛确实有这方面的心理疾病,尤其是十八岁到二十岁的那两年,女人离他两米的距离他就受不了。
若是穿着比基尼什么地想过来搭讪,陆湛会一脚将人踹到泳池。
当初年少轻狂,在美国这样的oPen的地方,这种搭讪方式屡见不鲜,更别说陆湛的一张脸是标准的男颜祸水。
可他这么出名的不近女色,又屡屡将人揣到游泳池的举动,还是让陆湛被嘲笑了无数次,一向骄傲的陆总,唯一在这个地方吃了亏。
陆家的人不清楚他的这个毛病,清楚的,只有陆湛的两个好朋友,秦川,以及此刻还在美国的霍恺泽。
这也是为什么秦川弄那个乌龙的原因,本意不是征婚,而是看看能不能找个女的,让陆湛不厌恶不反感。
陆湛眉头紧皱,他不自信的原因,是怕自己技术,不好,弄痛了她,毕竟他是毫无经验的人。
除此之外,他又怕到时候,控制不住,一下子完事,作为一个男人,这两个都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陆总虽然不近女色,不看爱国主义教育片,但从秦川偶尔几句昏话,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的。
这下,陆总还萌生出一种,要不要先观摩一下人家的技术,学好了再实践的想法。
不是说快捷酒店会有什么片子吗。
正要起身去电视机前找一找,增加自己的自信心,一直没等来陆湛反扑动作的程颖不乐意了。
谁做这事还拖拖拉拉的?
“别……别走。”程颖拽着他,笨拙地亲他的脖子,手臂也在陆湛身上揉啊揉的,仿佛在揉面团。
陆湛脸一黑,感觉身上有股酥`麻感,这种春风化雨的动作,确实有点舒服,只不过在此刻显然这般春风化雨是不正确的打开方式。
陆总作为一个新人,就算是没有经验,身体还是有本能的。
当隐藏在体内的魔鬼,被程颖三言两语召唤出来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感觉,比他想象中的猛烈得多。
更别说还有个如狼似虎的程颖了,请允许他用这个词去形容此刻的程颖,因为这会打消陆总的某些不自信,转移他的注意力。
“程颖,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了。”陆湛黑着脸说话。
其实此刻陆总心里有一股小窃喜,一股卑鄙的窃喜。
为什么呢?
那就是,也幸好程颖此刻不是清醒的,就算是一会儿发生了什么,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掌控不了的事,她睡一觉也会全部忘掉。
那些不好的记忆,虽然会留在他身上,但总比在程颖清醒着的时候发生好得多吧?
想到这里,陆湛点了点头:“或许这也是一个契机。”
陆湛的唇,郑重地贴上了程颖的嘴唇,将她哼哼唧唧的声音全都堵进肚子里。
当他用心去感受的时候,比刚才放空的状态果然好了很多,闭上眼睛想起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排斥的反应。
程颖的嘴唇很小巧,薄薄的,唇形是陆湛喜欢的,所以以前他经常吻她。
要说他第一个习惯的,就是程颖的嘴,此刻在一次吻上,感觉有种异样的甜蜜。
当他的力道加重的时候,也只剩下身体的本能,伸出手,却探寻他身上的宝藏。
这个过程,是甜蜜而又痛苦的。
“喜欢,好喜欢。”程颖张开嘴,眯着眼睛说。
陆湛的嘴唇往下移,他要慢慢的,一点点开发她身上的秘密。
来到她平滑的小`腹,他的动作停下,看着此处发呆。
想起她说的,以后要生三个小孩,这一点,与陆湛的想法不谋而合。
陆湛看着虽然冷,却从来不是真的冷酷,他也喜欢小孩,只不过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愿意有跟对方生小孩的想法。
“或许不久后,这里就会有我的孩子。程颖,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陆湛说着,低下头,在她的腹部落下一吻,他脸上的郑重,仿佛在对待一个稀世珍宝。
程颖咯咯一笑,因为好痒,只不过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们之间的前宴花了太多的时间,陆湛虽然很想慢一些,只不过程颖等不得,他的头上也冷汗滚滚,整个人要爆炸一样。
“快点,快点。”程颖猫咪一样叫着,急迫地去拉他的手,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引导。
终究好不清醒,陆湛只能吸着气,一步步来。
陆总一开始不自信,虽然带了或多或少谦虚的嫌疑,只不过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实践过,又或者说,并没有太高看这件事一眼。
他想着,持续不了一个小时,但是半个小时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不得不说,陆总在这方面,也小小地天真了一把,当自己是超强无敌手么?
他可是第一次摸上手的人,什么持续一个小时一次,会不会太不切实际?
“好痛,好痛。”当他冲进程颖体内的时候,程颖被痛得睁开了眼,咕哝了两句,对着陆总得胸膛就甩了两下。
陆湛吸气,抓着她的手不给她继续:“你别乱动,忍一下就好了。”
只不过,还是看到了一丝血花丛程颖身上涌出,落到洁白的床单上。
陆湛的心不经意触动了一下,说不开心是假的,他又不是真的对一个女人的贞洁毫不介意。
当下陆总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热血沸腾,忘记了程颖在谢家发生的不快,忘记了先前自己的担忧,只是纯粹想着享受这一次的盛宴,给她一个无比难忘的第一次。
陆总计划是极好的,只不过当铁骨铮铮的英雄汉被温柔乡裹住的时候,那些计划都被抛到了脑后。
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熨帖,堪堪坚持了十几分钟,励志要持续半个小时的陆总就丢盔弃甲了。
在程颖撕拉撕拉喘气的时候,陆总坐在旁边沉默,这个结果,就好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顿时透心凉了。
怎么会这样?
才十一,十一分钟!
秦川说,没有二十分钟的,都是弱爆了的,话里毫不客气地鄙视低于二十分钟的男人。
如果知道今天他跟程颖的第一次,前后十一分钟就结束的话,估计秦川的脸色会很精彩。
想到那个场面,陆湛的脸又黑出了新高度。
他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打击?
虽然程颖的药效,因为这一次而得到了不小的缓解,而她本人也已经快要睡着了。
但兴致被提起来,同时又被打击得不轻的陆总,还是决定在原地爬起来。
一次短,不意味着次次都短。
不是说,实践才是检验的真理吗?
他相信,这不过是失误,只要继续努力,肯定可以翻身。
说好翻身就翻身,一下子又起来,继续。
一次,再一次,程颖终于在这种折磨之下恢复了意思。
“陆湛,你还没有弄够啊?我好痛,要睡觉了。”不知多久,程颖睁开眼的时候,对着他的俊脸怒道。
“你醒过来了?感觉怎样?”陆湛问。
“这是重点吗?你还想继续到什么时候?”程颖怒,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她现在浑身又痛又冷,哪里都不对劲,哪还有力气陪他?
想到这里,程颖的意识回笼,回忆起今晚的点点滴滴,而后自己也惊出一道冷汗。
她该说自己幸运,还是不幸?
这样一想,猛地从床上鲤鱼打滚坐起来,环顾周围,明显的是酒店。
程颖仿佛这时候才完全清醒过来,张大嘴巴,哦的一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陆湛。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颖得声音,难掩激动,可更多的是觉得不敢相信。
语气仿佛并不期待他在身边似的,陆湛脸一沉,捏着她的手冷冷道:“我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你不想我在?你希望谁在这里?”
程颖回过神,忙摇头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在江城吗?这是酒店?哪里的酒店?什么时候了?”
面对程颖一股脑的问题,陆湛的表情一松,因为比前面两次进步多了,他整个人的脸色也跟着好看多了。
“这是平阳这边县城的一家酒店里。”
程颖看外面的月色,估计是深夜一两点。
只不过看陆湛还在自顾自地忙着他的事业,程颖的感官一下子移到密处,只觉得又酸又痛,说不出的感觉。
“我好累,你出来好不好?”清楚地知道是陆湛,她完全放松了下来,只觉得眼皮重得厉害,巴不得沾枕就睡。
“好,稍等。”陆湛应得很痛快,只不过行动并没有像语言这么响亮。
程颖装死,他还不给机会,全身心地提高自己的能力,拉着程颖一起。
比如,很直接地问她:“现在感觉还会痛吗?”
“这样呢?”
“那换个姿势?”
程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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