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将凤鸣遮住了,那掌门人看不见,知道白莲花是故意的,不禁有些恼怒了,柳眉微微地挑起,但白莲花却是不自知。
那妇人正想过来与凤鸣搭讪几句,白莲花已经带着凤鸣和袂阙走了,欧武臣也是一言不发地跟在身边。
白莲花对那妇人似乎是极端厌恶,凤鸣甚至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样厌恶的表情来。
“怎么了?”她不禁问。
白莲花少见的严肃,对着凤鸣道:“你的营地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欧武臣也打起了精神竖起了耳朵来——这地方得找准了,不然半夜摸错了帐篷就麻烦了。
凤鸣见他那严肃的模样,也是闭上了嘴巴,默默地在前面走着,一行人默默无语,就连袂阙也感受到了异样。
天玄宫的营地之中走出一人来,深深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欧武臣什么时候也跟凤鸣的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他就是那所谓的凤鸣宗另外一个护法?
“皇兄,皇兄!”
刚目送凤鸣等人离开,那蔺曲便兴奋地追了上来,问蔺睿道:“你可曾你见过凤鸣公子?”
蔺曲很高兴,方才她狠狠地将那不知廉耻的凤箫旎教训了一番,才知晓,原来她不过就是个凤鸣宗一个小头目的女人,也敢自称宗主夫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的凤鸣,谁也不能抢!
蔺睿指指那方向,“他们去那边了。”
蔺曲又高兴地追了上去,赵桓儿却哪里也不能去,默默地跟在蔺睿的身边。
但等凤鸣回到凤鸣宗的营地时,远远地便看见那里是围满了人。
方才凤箫旎被蔺曲和赵桓儿一顿暴打,哭哭啼啼地回了营地,找不到凤鸣,甚至连那钱宗主都不来安慰她一下,正蹲在那里伤心。
原来,凤鸣宗的营地,已经被几个道法高强的修道者给团团围住,那几人全都是女子,且还都是玄阶的高手。
钱宗主此时作为领头人,自然是要出头的,怒声问那几人,“你们是何人?也太不把我凤鸣宗放在眼里了,报上名来,我钱某不杀无名之人。”
那领头的女子长相甜美,乍一看真如邻家妹妹,但一张口,嘴里蹦出来的字眼尽显狂妄,“我乃缥缈峰掌门人之女王西翎,本小姐命令你,快将那女人还有她的孔雀和坐骑都交出来!”
王西翎所指的女人,自然就是凤栖梧了,她正淡定地蹲在那树杈之上看着月亮,谁叫也不答应,就算是那树下已经被几个高阶的修道者团团围着,也不见她有半丝动容。
钱宗主一听那王西翎的话,也是心头一沉,缥缈峰的大名他自然是识得的,却不知晓这凤栖梧到底是何时将他们给惹恼了。
怎么宗主才走了一会儿,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此时这里的情形被周围的门派看在眼里,纷纷叹息,惹谁不好,偏惹这缥缈峰的人,还是掌门人的女儿?
谁不知晓那缥缈峰掌门人特别溺爱她的女儿,就算是那天上的月亮星星,掌门人王月也会想方设法地给她女儿摘下来。
王西翎上下看凤栖梧,却不见孔雀的踪影,吩咐了左右道:“你们快去给本小姐翻了他们的营地,给我找出那只孔雀和坐骑来!还有把那个女人抓下来,带回缥缈峰给本小姐发落!”
缥缈峰的人随着她的命令而动,一部分上树去抓凤栖梧,一部分翻找他们的刚刚弄好的营帐。
这般被人侮辱,凤鸣宗的人自然是不肯就范的,钱宗主大喝一声:“缥缈峰欺人太甚!”
便带着凤鸣宗的人,冲向了那缥缈峰的人。
“栖梧姐姐!”混乱之中听到蔺斐一声高喝,原来是缥缈峰的修道者已经快要抓到凤栖梧了,而她还是傻傻地坐着不动,似乎并未知晓一般。
蔺斐发怒,一声长喝便腾空而去,愤怒地要去阻止那修道者。
但人家可是玄阶,他这地阶在那修道者的眼中根本什么都不算,眨眼就能被人家一个道术轰成渣!
紧急时刻,那树上的凤栖梧突然便动了,轻轻一抬手,竟然迸射出五彩的光华,在那光华之下,那爬上树的修道者被生生地轰了下来,如断线的风筝飞到了一颗树上,又被弹下来。
凤栖梧也落地了,目光依旧是清冷,蔺斐看着她那惊人的一手,目光呆滞了许久。
“李师姐,你怎么了?”缥缈峰有人去扶那被孔雀轰飞的修道者,却发现,她已经没气了,经脉尽断而死。
那女子吓了一遭,反应过来便大叫道:“李师姐死了,李师姐死了!”
这一下可不得了,那王西翎大喝一声:“凤鸣宗竟然敢残害我缥缈峰之人,来人,将他们全部乱棍打死!”
越来越多的缥缈峰之人直接腾空过来,将整个凤鸣宗都包围住了,这时候凤鸣也来了。
看看那冷冷的孔雀化成的凤栖梧,再看看那嚣张的缥缈峰掌门之女,最后再看看那地上一个已经死去的缥缈峰女子,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还是出来道:“各位,这是怎么了?何以刀兵相见?”
身边的白莲花自然是认识那王西翎的,上前去拉住那王西翎道:“你这是干什么?”
那王西翎一看到白莲花,以命令口气地道:“颜如壁,你快去将那个贱女人给我抓住,她竟然敢打死本小姐的人!”
白莲花脸一沉,“王西翎,我警告你,别对我吆五喝六!”
那王西翎用那高高在上的语调道:“本小姐就是对你吆五喝六又如何,你算个什么东西!”
凤鸣听着这语气,那两人似乎是积怨已久的模样。
但王西翎一看见白莲花身边的凤鸣和袂阙,竟然眼睛一亮,指挥众人道:“把那两个男人给我带回缥缈峰去!本小姐要好好的玩玩!”
有其母必有其女,王月一生最爱的就是收集各色的美男,她的女儿也如此一般,虽然长着一副甜美的外表,但却不知道已经是玩过了多少男人了。
花脸猫一听就不乐了,对着王西翎一阵嚎叫,凤鸣也挑眉看那女子。
还真是看不出来,那女子看似年纪不大,却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看来他这次只是单纯出来野营兼看热闹的计划泡汤了。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缥缈峰的掌门人王月也来了。
“发生了何事?”王月的目光不过在那死尸之上一闪而过,便全部集中在了凤鸣的身上。
王西翎一看自家娘来了,更是尾巴上了天了,“娘亲,那个女人就是方才我与你说过的,那孔雀和麒麟都是就是她养的,她竟然敢不交出来,还打死了我的人。”
王西翎目光看向了凤栖梧,却见她也是毫无畏惧地将那目光原封不动地瞪了回来,似乎是一点也不怕,众人只当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毕竟,她面对的王月,可是黄阶巅峰的人物,据说已经有了那横渡死亡之海的实力,即日就将要前往死亡之海了!
王西翎又指指凤鸣和袂阙两人:“还有这两个男人,我也要带回去!”
王月看看凤鸣,又看看袂阙,知道王西翎是看上那两个男人了,不过,她本人更喜欢凤鸣,那袂阙看起来也太柔弱了,不能让她尽性,她还是喜欢孔武有力的猛男多一点。
将这两个男人一并抓回缥缈峰去,她要凤鸣,王西翎要那袂阙,若是玩腻了凤鸣,她也可以大方地将他赏给王西翎——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她对着凤鸣谦谦有礼地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如何称呼?”
凤鸣也坦然道:“在下凤鸣宗宗主凤鸣,见过前辈。”
脸上笑着,但实则胃里的酸水都快要冒出来了,这两母女的目光太邪恶,太淫荡,简直不忍直视。
就算是活了两世,也没见过这么无耻大胆的女人。
“原来是凤鸣公子,我看你和翎儿似乎是有些误会,我这女儿从小便就是娇生惯养,难免是不懂礼节,惹恼了公子你,不如你与你身边这位公子随我回缥缈峰如何?小妇人自当是备好酒菜,让翎儿与二位赔礼道歉。”
嘴上这么说着,但谁都知道,王月这是想将他二人收入她的后宫之中。
若是按照常理,凤鸣定然是会答应的,缥缈峰可不是一般去处,那掌门人王月更是这西大陆之上数一数二的强者,又长得一副仙人的容颜,艳冠武林,若是能得她的垂青,便就立马平步青云了,多少男人哭着喊着想要去,也不一定能得她一眼回眸。凤鸣勾唇,眼中带着不屑,“缥缈峰么?不想去。”
王月继续道:“我那缥缈峰可是人间仙境,保准公子你去了,便不想回来了。”
“呵,人间仙境又如何,凤某若是看不上,它还不如这荒山野岭的强,我的人打杀了你缥缈峰的人,纯熟你缥缈峰自己挑事,我凤鸣宗毫无责任可言,如此,还请王掌门带着你那不识礼仪教养的女儿,回去吧!”
一下子周遭一阵寂静,就连白莲花也楞了。
没料到他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就算是再怎么厌恶王月,这话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对方可是黄阶高手,不是闹着玩的。
但凤鸣就是凤鸣,他敢说出这番话,便就是敢承担责任,此时还是笑得一脸的无害。
那王月方才还妩媚动人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了,冷声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凤鸣似笑非笑地道:“带着你那不识礼仪教养的女儿,给——我——滚!”
给我滚!
三个字铿锵出口,如余音绕梁,绕得众人半日不敢面对现实。
敢对王月这西大陆第一道门的掌门人说‘滚’字的男人,终于产生了!
完了完了,这凤鸣宗算是完了,所有人都吓得面色煞白,凤鸣宗更是人心惶惶。
那看热闹的人如见鬼一般地退出去的好几十丈,这一片瞬间成了中空。
卧槽,待回血溅满身就不吉利了!
王月那妩媚的眼神不在,取而代之是一双满是戾气火焰的眸,良久,她才皮笑肉不笑地道:“凤鸣,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凤鸣笑笑,还未说话,白莲花已经突然站到了他的身前,对那王月道;“若是你敢伤他,我必记恨你一辈子。”
王月似乎对白莲花有所忌惮,咬牙道:“你,滚开。”
“我再说一遍,我不许你伤他!”
就连凤鸣也从未见过白莲花这么有气势过,就护在他的身前,一双黑得不见底的眸子紧锁那王月,爆发出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威势,是凤鸣就算是欧武臣都未曾见过的。
“颜如壁,你定要这般与我作对吗?”王月冷森森地问道。
白莲花不见他平时的嬉笑怒骂:“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动他哪怕半豪。”
其实凤鸣已经准备好了,以他的实力加上他那特有的技能和花脸猫的帮助,和这黄阶的高手也有一拼之力,就算他不敌,那孔雀自然也是不忍心他弟被人暴打的,所谓输人不输阵,今晚可能是凤鸣宗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多的门派面前,若是现在便熊了,那旁人可能还以为他凤鸣宗是软柿子,谁都能捏一把。
凤鸣剑已经备好,但出乎意料的,那王月只是将凤鸣和凤栖梧狠狠地瞪了一眼,竟然招呼了人转身走了。
“娘,我要那两个男人和孔雀,我不走!”那王西翎还在对凤鸣和袂阙念念不忘,但王月却还是一言不发地拉着她走了,但临走时不忘给凤鸣一个威胁的眼神。
她定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众人都是知晓。
见他们走了,众人对凤鸣宗、对凤鸣似乎有了一番更深的了解。
卧槽,好牛,这凤鸣恐怕是第一个跟王月说‘滚’,又是第一个全身而退的人!强大!看来不好惹!
见他们走了许久,凤鸣才转身对身后安静地众人道:“都该干嘛的干嘛去!”
钱宗主咽咽唾沫,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神,但看凤鸣竟然敢跟缥缈峰的人对着干,一时间对凤鸣的崇拜似乎都增加了几分。
那凤箫旎更是心花怒放,只有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才配得上她的‘美貌无双’啊!
一双妩媚的眼下意识地朝凤栖梧看去,却见凤栖梧冷着一张脸,钻进了那顶小的帐篷里。
而凤鸣似乎并未有跟凤栖梧说话的倾向,径直请了白莲花欧武臣和袂阙便进了那顶宗主专用的帐篷里。
凤箫旎不由得得意了——看来那凤栖梧也不怎么受宗主的宠爱。
趁今晚,让她狠狠的下台,以后再也休想近宗主的身!看她还有什么资本在她凤箫旎面前装腔作势!
蔺睿也在那人群之中,他眼看着凤鸣和那王月成了对头,王月却拿他没办法,不由得对凤鸣和白莲花的认识都多了几分。
他身边的赵桓儿一见凤鸣竟然有那实力去惹缥缈峰的人,心中更是激动,若是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垂青,那肯定是比做这个南幽王妃好得多啊!
那蔺曲也在凤鸣身边团团转,但明显的凤鸣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她定要找个机会了……
各门各派的又回去各干各的事情了,凤鸣宗的众人也继续准备锅炉造饭,只是这附近山林可以吃的野物基本上都被各门各派的打了个精光,这黑天黑地的,众人也不敢到远处去打野物,便只有在这附近弄点野菜来随便吃吃了。
这下,那高高在上的护教神兽就不高兴了,它口袋里的私藏都被凤栖梧吃得一点不剩了,此时围着那锅转了半天,发现除了野菜还是野菜,怎叫一个清汤寡水,它‘嗷’了一声,闯入了夜色之中,一会儿便带回来一只肥硕的巨兽。
那东西似乎还在挣扎,护教神兽将它几下搞得死彻底了,扔给了众人,然后趴在一边监督众人拔毛生火。
众人总算是知道护教神兽的妙用了,好家伙,这么大一个巨兽,够全宗上下吃好几顿了!
帐篷之中,欧武臣还是那一幅面瘫模样,默默地找了个靠近凤鸣的地方坐着,袂阙眼睛是瞎的,也是找了个临时做的板凳坐着。
白莲花似乎又恢复了他那爽朗的性格,在上下看凤鸣宗的帐篷,一边还赞叹道:“啧啧,宗主你这拖家带口的,不知道是要出来野营还是——”
凤鸣懒得理他那吊儿郎当的性格,寻了位置坐下,一本正经地对他道:“我看你那掌门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别回去了,留在我这里好好做护法吧,我保你周全。”
闻言,白莲花笑笑:“多谢宗主对属下的厚爱,可惜啊,就算那人想动我,也是舍不得的。”
还舍不得?
这话暧昧的,难道是?
凤鸣用那猥琐的目光,将白莲花从头看到脚,能让那王月舍不得动的男人……
啧啧,难不成白莲花已经从了那王月不成?
看见凤鸣那**裸的目光,不难猜到他心中所想,白莲花调笑道:“缥缈峰之中的男子,只要稍有姿色的,哪个没上过掌门的床……”
凤鸣一副‘我懂的’神情,而袂阙则是一脸的感伤。
唉,这么好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被那女魔头给糟蹋了。
又见白莲花道:“不过除了我。”
“因为你抵死不从?”凤鸣挑眉,戏谑地问道。
白莲花微微一笑,“因为我爹也曾经是她的后宫三千之一,不过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欧武臣早已经知道这情况,但凤鸣和袂阙却都是大吃了一惊。
也就是说,白莲花是那王月的……儿子?
这也太不像了吧!“所以说,宗主大人,你暂时不用担心本护法的安全了。”白莲花笑着,拍拍凤鸣的肩膀,被一边的欧武臣冷眼一瞪,立马将他的手爪子挪开了。
关于颜如壁是王月儿子的事情,似乎天下没几个知晓的,但众人只是知晓,颜如壁的父亲,也就是当今南楚国的皇帝,在当年还是一个小皇子的时候,无权无势,根本无缘皇位,因为被缥缈峰的掌门人看重,在她的帮助之下,一跃成了南楚的皇帝。
而颜如壁,则是他最宠爱的儿子。
回忆起今日白莲花看王月的眼神,是那种厌恶到了极点的模样,凤鸣还真是看不出来,那竟然是他的母亲。
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知晓了王月是白莲花的母亲之后,关于其他的事情,凤鸣也没有多问。
几人正说着话,那帐篷外面便传来了一阵阵怪异的哨声。
一听那哨声,那一直沉默不语的欧武臣便如脱兔一般地冲了出去,众人只见一个背影。
“怎么了?”凤鸣也追了出去。
白莲花在身后补充道:“那是武极门的紧急联络信号,定然是武技门出了什么大事了。”
他一脸凝重,能用到这种紧急联络信号,定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出了帐篷,便看见欧武臣朝凤鸣回头一看,他点点头,便往武极门的地盘奔去了。
武极门的紧急集合,那动静之大,惊动了在此的所有门派,知晓那哨声之中奥秘的人都去围观了。
正指挥着大家烤肉的钱宗主眺望了一番,自言自语地道:“莫不是神器出世了?”
但见其他两大门派都没动静,只是出来人观望似乎都不知情,他便也放心了。
众多门派也在探头探脑地看着,突地一声愤怒的惊天大喝,似乎将这整个营地的地都震了三震。
“哪个狗日的偷了老子的坐骑,老子要是抓住他一定挫骨扬灰!”
一瞬间便传来哀嚎一片,那功力浅薄的指直接被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给震得吐血!
黄阶巅峰阶段的高手啊!
白莲花夸张地用指甲掏掏自己的耳朵,“谁胆子这么大,敢动武极门门主雄霸的东西,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原来是武极门门主雄霸,凤鸣默默地将这个名字记上了。
“啧啧,雄霸的那头封灵犬可是好东西啊,黄阶巅峰的兽族,都可以化成人形了!我猜若不是天玄宫的一法道人,或者断刃,就是我缥缈峰的掌门人。”
从白莲花嘴里蹦出来的人名,凤栖梧都记住了。
天玄宫一法道人,断刃,这都是修炼界响当当的大人物。
又听白莲花道:“或许是那些个武功高强的散修也说不定,若是想得到那封灵犬,起码也是黄阶巅峰,这西大陆之上的黄阶巅峰高手,远远不止这些,可能隐藏在这芸芸众生之中也说不定,唉,那封灵犬可是可惜了,据说,它瞪你一眼,你的灵魂就会被吸走。”
白莲花叹息了一番,便也悠哉悠哉地要回去了。
这时候,那欧武臣突然又冲了回来,到了凤鸣面前道:“掌门师祖的封灵犬被盗了,所有门人都要去寻找,我——”
“那今晚你就别来了,我会好好陪凤鸣公子‘促——膝——长——谈’的!”白莲花突然又折了回来,笑吟吟地道,将那四个字狠狠地道了出来。
促膝长谈多没情调,滚滚床单才有,特别是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定然是另有一番滋味啊!
欧武臣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对凤鸣道:“我去去就来。”
他看看凤鸣这里,方才的动静将帐篷里的‘凤栖梧’给惊动出来了,正眨巴着一双晶亮的眼,疑惑地看着他们。
凤鸣宗的经过了方才那惊天一吼,吓得失了魂,但现在都在有条不紊地起火造饭。
欧武臣方才便在此,若是有人偷了狗,定然会有声响,这里不会有那封灵犬的,他便去别处寻找了。
武极门门主发火非同小可啊!简直就是惊天动地!
没一会儿,便听见那峡谷深处传来青年男子的怒吼:“王小月,你个贱人,是不是你偷了老子的狗!”
“少要胡言乱语,我才不稀罕你那改不了吃屎的狗!”
“一法断刃,是不是你们!”
“哼,我才不稀罕,草!你他娘的掀老子帐篷作甚!”
“有何凭证,方才我一直在帐篷之中演武!”
“一定是你们,还我狗来!”
“雄霸,你若是找碴,贫道便奉陪!”
这营地之中一片惊呼起,原来是那峡谷深处打起来了,武极门门主雄霸和天玄宫的一法道人、断刃公子,还有缥缈峰的掌门人王月打了起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啊!
凤鸣只见那漫天人影飞过,耀眼火焰飞翔,阵阵惊雷之声震耳,好明亮,好大气,高手过招就是不一样!
但这地上的营地就惨了,一片惨叫之声袭来,想来是高手过招将他们误伤了,还好凤栖梧这边隔得远,他正学着白莲花摇着扇子看着。
没看一会儿,钱宗主端来了香汤,是用花脸猫打回来的野味,合上附近采来的野菜炖的,虽然不如家中厨房的美味,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凤鸣和白莲花都端了一碗来,凤栖梧和袂阙也各自端了一碗,众人身心愉悦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喝喝小汤,吹吹小风,还有免费的顶级高手武学秀可以看看。
袂阙听着那声音,叹息道:“若是我能看见,这等风景自然是一辈子都不愿错过的,不过纵然是看不见,听听也不错。”
凤栖梧,也就是孔雀也端着一碗汤喝着,护教神兽伏在她脚下‘吱嘎吱嘎’地啃骨头。
凤栖梧尝了一碗那汤,只觉这味道奇特,异常的美味,且喝了之后有种难言的畅快,似乎其中蕴含着极大的力量,“这是什么肉做的,真美味。”
蔺斐和一众小朋友喝得不亦乐乎:“栖梧姐姐,这是什么汤啊,比皇宫里的御厨做出来的还美味呢!”
白莲花喝了一口,也赞叹了一声,“好汤,好肉。”
凤鸣便问钱宗主,这肉从何处来。
钱宗主笑得憨厚:“还不是咱护教神兽的功劳。”
原来是花脸猫打来的,凤栖梧拍拍它的脑袋:“这是什么野物的,我们走的时候一定要多打一点。”
花脸猫露出了个为难的表情来——这恐怕有点难。
凤栖梧喝着那汤,用筷子夹夹碗里的肉,总觉得那肉有点眼熟,特别是那头,像狗。
看看那激战正酣,怒火冲天的雄霸,心中咯噔一声。
难不成——
白莲花也似乎是瞧出端倪来了:“我说这肉,肉质鲜美,入口即溶,这形状么,也有点怪异,是牛肉?不像,兔肉也不像,难道是狗——”
凤鸣突然捂住了他的嘴,淡定地道:“多吃饭,少说话。”
他起身对大家道:“大家快点吃,吃完了早点就寝,明日我们早起去森林之中看看,对了,那骨头皮毛血液全部也要处理干净,不要乱扔垃圾,破坏了这里的生态平衡,特别是骨头!”
卧勒个大槽!
不赶快处理完作案证据,让那雄霸抓到就不得了了!
他可不想一出世就杠上两大门派!
不用他提醒,凤鸣宗的众人已经在争抢那骨头汤了,这肉果真是好吃,做成汤更是好吃,慢一点都怕被别人抢光了。
钱宗主一听这话,大乐道:“把剩下的肉全烤了,今晚大家吃个饱!”
“好叻!”
白莲花的脸白了一下,看看花脸猫,再看看凤栖梧,最后看看碗里的肉。
‘咕咚——’
乖乖,这可是黄阶巅峰兽族的肉啊!黄阶巅峰啊!
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先在他竟然吃了神!
似乎那肉就在他胃里,一跳一跳的,像是个不屈而高傲的灵魂,在他的胸腔之中蹦跶着,随时要出来找他索命。
但看凤鸣依旧是淡定,护教神兽依旧是在‘咯吱咯吱’地啃骨头。
反正吃也吃了,吐出来还回去人家也不要了,干脆继续吃吧——
他也低头默默地吃上了……
袂阙也听见了那话,那拿碗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但听见凤鸣没有任何异样,众多门人也吃得喷香,他也默默地低头继续吃。等众人差不多吃完的时候,那边的群架也结束了,那雄霸骂骂咧咧的被门人给劝了回去了,但那愤怒的熬好依旧是响彻了整片营地——“若是让我知道谁偷了我的狗,我定要将他抓住鞭尸三日!”
这一边,白莲花胸腔一颤,似乎是那不屈的狗肉在和他主人遥相呼应,甚至他都快要认为那些个肉马上就要从他的肚子里蹦出来,去跟它的主人来指控他们的滔天罪行。
“老子一定要抽他筋!”雄霸的声音传来。
白莲花突然觉得浑身的筋都在抽抽,走不动道。
“扒他皮!”
又觉得浑身皮痒。
“断他骨!”
骨头也疼,疼到了骨头缝里。
“放他血!”
白莲花又神经质地摸摸自己的手腕,看见那血管里依旧是有血,才放心了。
“老子还要阉了他!”
他突觉传家宝一阵惊痛!
‘隔——’
凤鸣喝完了碗里最后一点汤,这已经是第四碗了,他舔舔唇瓣,道:“神说,游历的不屈孤魂啊,神以己身为墓,埋葬了你伤痕累累的残肢,让你远离世间的罪恶,所以,感谢神的恩赐,听从神的召唤,滚蛋去吧!”
白莲花几乎是笑出声了,也学着她念叨了一遍:“神说,游历的不屈孤魂啊,神以己身为墓,埋葬了你那伤痕累累的肢体,让你远离时间的罪恶,所以,感谢神的恩赐,听从神的召唤,滚蛋去吧!”
那肚子里的肉终于不跳了——他恍然大悟,怪不得凤栖梧时常这么念叨呢,原来都是做了亏心事!
凤鸣宗,蔺斐一行六人,加上即墨家族的几人,将那整只的狗吃得一点不剩,最后还是钱宗主响应了凤鸣那保护大自然,建设和谐生态环境的号召,将那骨头皮毛什么的全部就地挖坑埋了。
幸好他们这里地理位置不好,隔得远,没人注意到他们。
凤鸣宗的人都熄灯就寝了,各回各的帐篷,他们准备了好几顶,即墨家族的一顶,蔺斐和凤鸣宗的人合用四顶,男的一顶,女的一顶,宗主一顶,凤栖梧一顶。
很晚的时候,欧武臣才摸到凤鸣这边来,今日他是累了,和武极门那十几号人,挨个儿地在这营地之中翻箱倒柜,翻遍了所有的帐篷都没找到雄霸的封灵犬,雄霸现在正在气头之上,整个武极门之内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但欧武臣是绝对不会忘记今晚这件大事的。
帐篷之内还点着灯,凤鸣似乎是在等着他。
见他来了,凤鸣少见地温柔道:“找到了吗?”
欧武臣摇头,凤鸣还给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和风霜。
还温声道:“饿不饿?”
欧武臣诚恳地点头,雄霸那厮是黄阶修为,可以辟谷不吃饭,可是他们这些玄阶的门人还是需要吃饭的啊!
折腾了半夜了,还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凤鸣笑吟吟地端出一盘肉来:“来来来,我特意给你留的肉,还热乎着——”
欧武臣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啊,接过那盘肉,对凤鸣露出一个比忠犬还忠犬的眼神,便狼吞虎咽起来。
凤鸣断过了水来,递给他,“慢慢吃,吃完我跟你说件事。”
‘唔——’低头吃肉的欧武臣点头如啄米。
凤鸣依旧是笑着,若是欧武臣知晓他吃了掌门人丢的狗,他是会切肤自尽呢?还是割腕自杀呢?还是自刎一谢师门教导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