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走了，姬天谕心里其实也知道自己没办法留下女帝，毕竟女帝的实力比他要强上许多。
更要命的是，女帝实力精进还是托君不朽的福。
想到这，姬天谕目光有些幽怨的看向君不朽，很想说一句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看我干嘛？你能留下她吗？别跟我嘴炮了，你实力到底多强我最清楚。”
君不朽翻了翻白眼，只要我先发制人，那么别人就甩不了锅给我。
姬天谕还想反驳的，听完这话就语塞了。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好歹我现在也是一国帝尊了。
姬天谕盯着君不朽，沉声道：“芜州一事我还没跟你算呢。”
“你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能知道我为什么帮炎国打下芜州。”
君不朽说道：“你证道帝尊是借我的气运，一旦你举兵南下伐炎，以你们两国之间的血海深仇，必定会死个千万人以上，到时候这因果落在我身上，我就麻烦了。”
白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解释道：“这家伙虽然命好的离谱，长得比我帅那么一点点，但若是沾上大因果，还是挺棘手的，大家都是兄弟，别计较这些事情了。”
白墨当个老好人，走出来笑嘻嘻的打个圆场。
但两人都没理他，把他当做空气。
“芜州一战，我靖国死了两万人，还有四万战俘在炎国手里。”姬天谕淡漠道。
“战俘的事情我已经交代石山侯了，半个月后就会放人。”
君不朽眯眼道：“两万人，我用炎国两条本源第二灾的命来换，相互抵消，此战你仅损失一座城池，就当做是你证道帝尊的代价。”
闻言，姬天谕深邃眼眸中掠过一抹精光，问道：“还有一条呢？”
“五日之内。”
君不朽笑着说道：“等你登基大典结束之后，我就离开源洲这块大陆，到时候你们想怎么打都行。”
“真要走？”
“嗯。”
“行吧。”
姬天谕见劝不住他，便道：“七天之后便是我的登基大典，我希望你也能到场。”
“对啊对啊。”
白墨忙不迭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过去恶人岛起码也要大半个月的路程时间，我们正好可以在靖京准备一些行囊，以免路上供给不足。”
君不朽瞥了眼白墨，你是想去打完散伙炮吧？
他本想拒绝，可看见姬天谕眼中那抹真诚之后，只好点头道：“好。”
…………
女帝带着三人回到炎京之后，便把他们交给程誉去处理。
户部尚书、季国公、永康侯，还有已经死去的刑部尚书四人，在没有女帝授命下擅闯靖国境内，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杀一个君不朽，派出四位本源第二灾的强者，还都是炎国的尚书公侯，女帝从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
“查出他们身后的人是谁。”
帝源殿里，女帝声音清冷，吩咐道：“以他们四人的胆魄，绝不可能闯入靖国境内刺杀君不朽，背后必然有人指使他们，朕命你务必查清楚此事。”
“臣，遵命。”
程誉拱手躬身，深知女帝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两国的恩怨一直都存在，而且君不朽还是刚帮助女帝打下芜州，转眼就有尚书公侯的人物去刺杀他，这让世人怎么看待女帝？
对炎国有功的人，必杀之？
更何况君不朽还是一位名流大家，声名显赫，此事的影响若是扩大，以后恐怕没有多少读书人愿意为炎国朝廷效命了。
察觉女帝没有再吩咐什么，程誉识趣躬身后退，离开帝源殿。
看着夜色，没有一颗星星，程誉轻叹一声：“天要变了。”
刑部、户部两位尚书敢跟首辅正面硬刚，背后必定有强者撑腰。
如今因为君不朽一事，女帝下令揪出幕后黑手，其中可能会涉及到非常复杂的事情。
很棘手。
但对于程誉来说，他就是女帝手里的一把刀，女帝让他砍谁，他便砍谁。
…………
当晚，邹维也得知了四位尚书公侯刺杀君不朽一事，皱眉沉思片刻，便着衣前往紫阳书院。
院长还没睡，他在凉亭里与自己下棋，心如止水，没有尘世间的半点浮躁。
邹维缓步走来，坐在院长对面，随手打乱棋盘上面的棋子，出声道：“齐尚书死了。”
院长抬头看了眼邹维，略显无奈道：“我已经知道了。”
“陛下命令程誉彻查此事，应该是想揪出他们背后的黑手。”
邹维食指轻点棋盘，发出咚咚咚地声音，冷声道：“这次是四位本源第二灾的强者刺杀君不朽，以后没准就是本源巅峰亲自动手了，我需要做一些事情。”
院长也被邹维扰了下棋的兴致，伸手捡起散乱的棋子，放入盅里。
邹维脸色平静，他在等院长的答复。
片刻，院长抬头，看到邹维眼里的一抹坚决，轻声道：“他们都在程誉手里，你动不了他们。”
“我不行，但院长你可以。”
邹维说道：“院长你已经踏入本源巅峰，具备证得文道帝尊之姿，你若出手，他们活不下来。”
“你当程誉是吃干饭的？”
院长摇头失笑，说道：“我是本源巅峰，但程誉也是本源巅峰，他作为女帝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我若在他面前杀人，他便会立刻动手杀我。”
他是文道，程誉是文武兼修，在同境界里，程誉的实力比他要强上几分。
“这里没有外人，院长你不必跟我打马虎眼。”
邹维淡淡道：“君不朽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事情无非就是在制衡，同时避免两国大战爆发，从而导致生灵涂炭，他是在平衡两个帝国的实力。”
首辅大人并不傻。
从君不朽做的所有事情来分析，得出的结论就是，君不朽在阻止一场浩荡大战。
这个战争甚至可能会让亿万人死亡、流离失所。
接着，邹维又道：“如今他在做一件制止战争爆发的事情，而齐通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点燃战争的导火索，使两国常年处于混战状态。”
齐通死了，但户部尚书还活着。
季国公、永康侯也是不清不楚的身份。
院长目光深沉，他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朝着书院外面走去。
一步，千里。
…………
白马卫。
程誉正在安排人手去调查尚书公侯一事，感受到一股气息正在逼近，眸中精光闪过，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院长。”
程誉看清楚来人，脸色平静道：“请回。”
他没有问院长来白马卫干嘛，在这多事之秋，常年不与白马卫打交道的院长过来这里，动机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