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萱殉职了。
她在一次尸检中猝死了。
因为连续没日没夜的工作了十来天,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疲惫,一口气没缓过来,就这样猝死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
叶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分离。
她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工作很多年的地方,缓缓地闭上眼睛,任由灵魂去飘动。
上天入地的都随它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认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或是地狱了呢!
谁知……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她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
啊……
这阵疼痛感来的很突然也很猛烈,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
正使命拉扯着她的灵魂,像是要把她的灵魂带去什么地方……
……
北冥国,元宵佳节,阖家团圆,华灯初上。
京都叶府。
“呜呜呜……小姐,你快醒醒啊!”
一个瘦小的姑娘跪在床前,一边擦眼泪,一边轻轻地推揉着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姑娘哭喊着。
只见那姑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那满身的伤痕也是触目惊心。
那些伤口看起来像是被人活生生用马鞭狠狠抽开的,看着很是骇人。
那单薄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湿,那张脸也是惨白如纸,看上去就如同死人一般模样。
任由跪着的瘦小姑娘怎么哭喊,怎么推揉她,她就是一动也不动。
“小姐,你快醒醒啊!”
“小姐,你走了,霜儿怎么办?”
“呜呜呜……”
这瘦小的姑娘是叶府的丫鬟,名叫霜儿。
而躺在床上的,则是叶家的大小姐叶萱。
这霜儿是叶萱的贴身丫鬟,叶萱待她也是亲如姐妹一般,从不把她当下人看待。
看到这如同死人一般无二的叶萱,怎能让霜儿不伤心难过?
可她除了哭,除了暗自恨,她,又能怎样?
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罢了。
霜儿正哭得稀里哗啦,就被那重重的一声开门声给吓了一个激灵。
她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的转身朝门那里看去……
“二,二小…姐…”霜儿颤抖着嘴唇,一脸害怕地朝着走进来的女子喊道。
“哼……哭什么哭?那jianren死了没有?”
那女子恶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的霜儿一眼,满脸厌恶地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叶萱,语气冰冷恶毒地问道。
本就胆小的霜儿,被这冰冷恶毒的声音吓得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起来,嘴巴颤抖了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女子看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霜儿,她并没有一丝的同情与关怀,那眼神反而更加的恶毒了起来,那扭曲狰狞的面容就像要把霜儿生吞活剥了一般。
“本小姐在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这女子厉声吼道。
霜儿胆战心惊地哆嗦着嘴道:“奴……奴婢不……不知。”说完还不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就如同眼前这人是老虎一般。
这走进来的女子是叶家的二小姐叶紫嫣,和叶萱同父异母。
一向都是绿茶diao的她,今日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时机除掉叶萱,把叶萱好一顿折磨和鞭打。
叶紫嫣趾高气昂地朝着床边走了过去,看着那床上那躺着的可怜人,她脸上挂满了得意的坏笑。
“你个小jianren,你要不是因为长着这张狐媚子般的容貌,又怎么能勾搭上了我的南安王?我告诉你,南安王的妻子只能是我,他的妻子只能是我,所以,你就安心地上路吧!”叶紫嫣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的语气中充满怨恨和憎恶。
宛若毒蛇一般地盯着床上的叶萱,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叶紫嫣临走时,担心躺着的叶萱没有死绝。
她拿出揣在怀里的匕首,在叶萱的腹部又补了一刀,看着她是真的死翘翘了。
叶紫嫣这才满意地‘哈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听到叶紫嫣的笑声越来越远,跪在地上的霜儿,这才如罪释放地朝着床上的叶萱看去。
在看到叶萱腹部上如泉水一般涌出的鲜血,她是真真被吓傻了。
霜儿急忙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从一旁的旧木箱里拿出了一些止泻药末和纱布,熟练地给叶萱包扎着。
“小姐,霜儿不相信你会真的就这么走了,你放心,霜儿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是生还是死,霜儿都陪着你。”
霜儿给叶萱包扎好刀口,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
本该是全家团聚的日子,而叶萱却静悄悄地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响起了烟花爆竹声。
霜儿抬起了那红肿的双眼,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那一朵朵好看的烟花,心里不由得的一阵心酸。
她泪眼迷糊地看着床上躺了一天的叶萱,心里难过地又哭了起来。
“呜呜呜……小姐,你是真的走了吗?真的丢下霜儿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
霜儿正哭得控制不住呢,就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水……水……”
霜儿听到这个声音,吓得立马止住了哭泣声,心虚地抬起头朝床那里看去。
“小……小姐,是,是你在说话吗?”
霜儿胆怯怯地看着对面床上的叶萱,心里颤抖地问道。
“水……水……”
霜儿又再次听到了这个声音,她壮起胆子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朝床边走去。
在看到叶萱那微微蠕动的眼皮,她心里一阵欢喜。
“小姐,你等着,霜儿这就给你倒水来。”
这下可把霜儿给高兴坏了,她伸手擦干脸颊的泪水,端着手里的茶杯大步地朝床边走去。
“小姐,水来了。”霜儿用手把叶萱轻轻托起,“你慢点喝。”
一连喝了三五杯热水,叶萱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
她感觉自己浑身哪哪哪都疼,身上的骨头就像是被人碾碎了一般。
她艰难地抬起那厚重的眼皮,简单地扫了一下眼前的房间。
“这,这是哪?”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喉咙就干痒疼痛得很,她又是一阵地咳嗽。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