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芩娉婷身影向吧台走来,跟身边的金发帅哥亲~吻。
“阿添醉的很厉害,他失恋了?”Evan将手中的刚酿好的红粉佳人放到佳人面前:“是因为那个叫阿宁的女孩子?”
“除了那个女孩子,你见他为谁彻夜买醉过?”阿芩无奈地笑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我把他的手机偷过来了”
“干什么?”
“叫阿宁来领人啊。”她和Evan碰杯。
柠檬汁的酸,伏特加的辣,红石榴的甜,都难掩她心里的苦,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男人一杯接一杯酗酒的画面,很是心痛。
一个月前,他还兴高采烈地对她说:他爱的那个女孩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妻子了。当时的她愕然又意外:以那个女孩顽固的个性,怎么会这么快就改变初衷?不过,看到他满脸的幸福,她还是祝福他。
那天他也喝了很多酒,可是兴奋抵消掉了他的醉意,到他离开时,他仅有的醉意,醉成了眼中的一片春光。
只是今天的他,只求一醉方休……
他,也只会为她折磨自己。慕添,你这么爱她,为什么她就不珍惜呢?阿芩在他的手机上找到了标有“老婆”的电话号码——
砚宁坐在客厅看电视,睡意袭来。已经快十一点钟,慕添还没有回来,也没有打个电话。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慕添的电话。
砚宁刚要开口,却听到一个柔美的女人声音:
“你好,是岳太太吗?这里是heaven酒吧,你先生现在我们酒吧消费,他喝的太醉无法结账,你方便过来把账单结算一下吗?”
“呃,好——”对方说了酒吧的地址后,才礼貌地扣掉电话。
砚宁不满地撅着嘴:岳慕添,你可真行!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还有我替你埋单!抱怨归抱怨,她还是换好衣服出了门。
砚宁按照地址来到了heaven酒吧。
酒吧里,昏暗的气氛中时有刺眼的光束照来,让她无法直视,舞池里有妖冶的美女尽情展现性感的身姿,与身边的男士分享暧昧。她穿过人群,在静吧寻找慕添的身影。
“是岳太太吗”砚宁经过吧台,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停下脚步。
“你好,我叫阿芩,是这里的老板。”
女人款款起身,盈盈微笑相迎,一双桃花眼妩媚含情。阿芩!?
砚宁听到这个名字时,不自觉地打量着对方,她就是慕添的‘红颜知己’?果然,倾城绝色,又温柔多情,是个男人都会魂不守舍。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慕添跟你提起过我?”阿芩好奇的反问。
“呃,你好。”砚宁讷讷,想来是自己的傻样出卖了自己,那点心思都被她看透了。
“你先生是我的朋友,他的消费我都是免单的。”阿芩笑笑:“但是——,如果不是找这个理由,我真怕你不肯来领人呢。”
砚宁被她说的更尴尬了,只能勉强一笑刚想问,他在哪里?
只听到阿芩再度开口:“这样说你会不会误会?但是我和他的关系,我也不想过多解释。如果你相信他,我的解释是多余的;如果你怀疑他,我的解释就变成了掩饰。”
这个女人的态度倒始终温和,但每句话却都像绵里针似的,明显处处在维护慕添。砚宁被她说的,竟一时语塞了,只好问“他在哪儿?”
“放心吧,他没事。”阿芩说:“不介意坐下来跟我聊聊吗?”
“好。”一个关心自己丈夫的女人,让砚宁不知道该怎样拒绝,她坐在了吧台边,一转身就能看到昏暗舞池里,热情舞动的青年男女。
“喝点什么吗?”
“不用,谢谢。”
“慕添以前常,他来的酒量一向很好。”
砚宁的刻意疏远,见多识广的阿芩岂会看不出来,她倒是不介意,继续悠悠地说:“可是,你们结婚后他还是第一次过来,而且还醉成这个样子。人呢,无节制的喝酒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因为高兴,把酒言欢;另一种是因为痛苦,借酒消愁。你很荣幸,因为你他高兴到豪饮不醉,也是因为你他今天不醉不休。”
“本来嘛,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作为外人我不便干预。”见砚宁不答,阿芩美眸闪动:“可是,如果他每天都醉成这样……,喝掉我很多珍藏,又耽误我做生意,就不只是你们的事情了?你说呢?”
“我明白,我会劝他不要给你添乱的。”砚宁回答。
“你还是不明白。”阿芩无奈摇头:“只要你对他好一点,他就不会这样了。”
唉!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孩。阿芩晃动着高脚杯,慕添的好那样让她迷恋,而这个女孩却不在意——不是她不懂珍惜,而是她不懂爱情。
她又笑了——时间可以淬炼人生的理想,砥砺岁月的沧桑,又怎么不能等待一个女孩的蜕变呢?在时光穿梭的隧道里,她终究会明白自己拥有了一个好男人!因为他的出现,她的人生会少受很多的苦;也因为他的出现,她在岁月里可以收获更多的幸福。
可是,每个人总是难免要走上一段弯路。那段让人当时浑然不知,回首时又恍然失笑的路程,或许会成为她此生最珍贵的回忆!
“我,会的。”这个女人把她吃得透透的,让她无法遁形。
“的确,爱上一个人需要时间。”阿芩啜了口杯中的酒,颇多感触:
“当你心里装着另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会忽略掉身边人的好,即使他付出的比你在乎的那个人多了太多,你也不为所动,这很正常。当然,能和你喜欢的人修成正果,那是最好不过的;如果你们无缘呢?那你就应该发现,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才是命中注定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不管他以前有多么罪不可恕,现在你不给他一个机会,怎么会发现他的好都是留给你的呢?”
“……”真会拿人软肋!
砚宁看着阿芩这张动人心魄的脸,心生感触:真的好想,她有着和孙爽一样精致美丽的面孔,最重要的是,她们都爱慕添!
不同的是——孙爽的爱是刃,凌厉的锋芒会刺伤彼此;而她的爱是鞘,呵护并成全了宝剑的绝世锋芒。
幽暗的角落,一隅之地,慕添一个人享受孤独。
浮动的光影在他眼里变得越来越模糊,似乎有人向他靠近,而且在叫他的名字,他只是在混乱的沉沦里挤出一丝冷笑——这个时候谁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不过就是心里那个人,一个最简单的微笑,一声最亲切的问候,可是没有,从来都没有!为什么身边多了一个人,心里动了一份情,反而让他觉得更孤单,更无依无靠!
他什么都没有——
“岳慕添——”砚宁在叫他的名字,只是他喝的太醉了,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砚宁坐到他身边扯他的胳膊:“起来,跟我回家。”
“……”慕添两眼发直,似醉似醒,受的身边的人的骚扰,他有些恼的甩开砚宁的手:“别烦我!”
“是我,你醒醒啊!”
眼前人影晃动,慕添在一张模糊的轮廓上,辨出了他最熟悉又最迷恋的那双眸子,黑暗中涌出的通透的光,撩动着他不清醒的意识。“老婆?”
“起来,跟我回去!”他的身体格外沉重,她根本拖不动。
“老婆,真的是你?”慕添扯着嘴角傻笑,重心不稳地扑在砚宁身上,“真的,是——”他搂住砚宁不放,在她颈间一阵乱啃。
“别闹了!”凌乱的气息向她袭来,砚宁本能地去推他,看着口中仍然兀自喃喃的慕添瘫软在沙发上,她狼狈地整理着外套。
而一边的阿芩和Evan看着他们,耸耸肩相视一笑。
“让Evan送你们回去?”看着砚宁的尴尬,阿芩问。“好,麻烦你们了。”
看着三人离开,阿芩坐在慕添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沙发上那个深陷的轮廓里还有他没有散去的体温,她颓然的昂起头——慕添,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你真的如愿以偿了吗?她点上烟,在缭绕的烟雾中寻找答案。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贵酒瓶,她心疼的不是自己的珍藏,而是浪费掉它们的那个男人,在把这里扫荡成战场后,你有胜利的喜悦吗?高脚杯里还有残留的液体,她端起酒杯,红唇覆在他唇齿停留过的杯沿上,一饮而尽。
这就是爱的无奈和挣扎吧!像她,也像慕添……
伴着一行泪,她的脸上露出了温婉动人的笑:那个女孩多么似曾相识!多么像当年的自己——十六岁的她不曾有过沉沦,也不曾有过沧桑,有的是单纯柔弱的无依无靠,有的是不向命运低头的傲然倔强。
只是,她比自己幸运的多,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了最好的男人。
不像她,在最干净的时候,命运摧毁了她最美的梦。如果,曾经的光阴里她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人生会不会书写出另一个她未知却向往的世界呢?不,不可能!人生从来都不可能重新书写,此生能与这个男人遇见,已是莫大的荣幸了。
***
如果没有Evan的帮忙,砚宁一个人真的弄不动慕添,在路上他就死猪一样的睡着了,把他丢到床上后,砚宁又困又乏。看着睡着的慕添,砚宁犹豫了很久才给他换上睡衣,他们朝夕相处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给他宽衣解带,即使知道他不会醒过来,她依然羞地面色潮红。
睡熟的慕添,依然紧锁着眉,他还是满腹心事?
她伸出手,指腹停在他的眉心中央,却顺不开那深陷的痕迹。她轻叹一声,眼前闪过了阿芩那别有深意的笑——现在你不给他一个机会,怎么会发现他的好都是留给你的呢?……
慕添半夜醒来,在卫生间狂吐不止。
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他一遍一遍用凉水清洗着脸——镜子中的自己疲惫不堪。他确实是在家里,只是偌大的空间里,怎么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冤家哪儿去了?
穿过客厅,在阳台明灭不清的阴影里隐现出一个蜷缩的背影,他走了过去。砚宁背靠着落地窗睡着了,阳台上有些冷,她才会蜷缩成一团,她的头靠在门框上,倾斜的脑袋被头发盖住了半张脸。
慕添有些心疼的给她撩开头发,靠过去吻了吻她的脸颊。刚要把她抱起来,她醒了,他亲昵的说:“在这里会着凉的,去卧室睡。”
“哦,我自己可以走——”察觉到他放在背后和膝下的手,她拒绝道。
“……”被拒绝的痛紧紧地缠着他,让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