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跟你说过这种无聊的事情吗?”她不可置信的惊叹一声,同时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胸……
难道真的……四年来一点变化都没有?
虽然已经过了那个发育的时期,但看在她曾喝过一段时间的牛奶木瓜的份上,至少应该稍微变大一点吧?!
“不仅说过这个,你还说过很多无聊的事呢,不过我都还记得。”莫景然手指灵活的将要用到的药物都准备好,回忆往昔,他感到好笑温暖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无奈。
她跟自己说过的很多话,她应该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可是偏偏自己还一直不能忘怀,每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看了一眼安言清,发现她正在揉自己的胸,轻笑一声道,“别揉了,你要真想变大,我这里有配方你要不要?”
她看向他,不知廉耻的两眼冒星星,“真的?”
莫景然终于忍不住,摇头深深地叹息一声,“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
见他一副憋笑的模样,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气愤的翻了个白眼,回击道,“学长你跟以前倒是一点都不一样了!”
他卷起她的袖子,把沾了药的棉签小心翼翼涂在她手臂上的擦伤处,“哦?我怎么不一样了?”
“长得不一样了,声音不一样了,就连性格也不一样了!以前的学长可是从来不会耍着我玩的!”她振振有词。
“是吗……不过还有一样,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他的欲言又止成功将她的兴致勾起来,好奇又疑惑的侧头看向他,“什么?”
他涂药的动作顿住,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的双眼,眼底深处的缱绻温柔之意毫不隐瞒的展露在她的面前。
“我会对你好,这一点是绝不会变的。”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如同当初那样充满宠溺的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
安言清痴痴的望着他,一时间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虽然面前的男人跟当初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但她记得那双黑眸,清亮透彻,仿佛能从中感受到无限的宠爱与温柔,单单一眼,便觉得整个世界都花开盛放,跟着变得美好起来了……
他说他不会变,她相信。
只是她却未必能跟他一样不忘初心,未必有勇气,能继续理所当然堂而皇之接受他对自己的好,她本来就是胆子小得要死的胆小鬼……
“谢谢你,学长,今天这么照顾我……”她渴望能有人对自己好,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那么迷茫沉重的事情之后,她多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人,而这些是他可以给,邢千泽却给不了的。
但理智提醒着她,她不能,她早就已经……已经失去了这样的资格,也绝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念头!
听着她礼貌又客气的跟自己道谢,莫景然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和她都是聪明人,很多事不需要点破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心情有些沉重,表面上依旧轻松淡然的笑道,“这么客气干什么?再怎么说我们可是读过同一所学校的,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她同样微微一笑,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剩下的时间都在二人良久的沉默当中度过。
她脖子上也有一圈被范成光勒红的痕迹,外人一看便能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本来还担心学长问起来自己要怎么解释,没想到整个包扎的过程中他神色认真一言不发,连提都没提关于红印的来历。
脖子上缠了一圈薄薄的纱布,将痕迹很好的遮挡了起来。
或许是觉得这样出门会更加醒目,在最后结束的时候,莫景然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米色的围巾替她系上,刚好把纱布挡了起来,跟衣服也十分的搭配。
“这样就可以了。”他端详着她一身出自自己之手的装扮,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谢谢学长了。”她跟他道别之后,回到了一楼的客厅。
莫伯母已经不见了人影,想必已经去房间里休息了。
莫景然将她送到了大门之外,再三叮嘱她要路上小心之后,才十分不放心的站在门边目送着她远去。
驶出别墅好一段距离之后,安言清回头打量了一眼,见后面漆黑一片并没有跟着什么人,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转身跟驾驶座的司机大叔说道,“师傅,麻烦就在这里停车好了。”
“那怎么行呢?少爷可是吩咐我要把你送回家之后才可以回去的。”司机大叔目视前方。
“不用啦,我刚刚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办完,我要临时过去一趟,就不回家了,把我放在这边吧,您在这附近随便逛逛,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休息吧,不要跟莫先生说,好吗?我怕他担心。”
安言清使出软磨硬泡的本事来,可怜兮兮的跟师傅大叔商量了半天,对方终于败下阵来,不得不把她放在了一处还算比较热闹的街边,附近人比较多,也不用担心她再遇到危险。
“谢谢啦,那我就先走了。”她冲司机挥挥手,下了车,朝着前方走去。
一段距离再回过头,发现司机已经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终于缓缓松了一口气。
在街上独自飘荡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快要接近凌晨,于是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还好有安默之前交给她的钱,否则身上身无分文的她今天就真的只能露宿街头了。
这两天,在戒指还没有找回来之前,暂时先用借口躲着邢千泽好了……
来到房间里,奔波了一整天的她第一个念头是倒头就睡。
躺在床上,临睡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有好几条果果跟邢千泽打给她的电话,不过时间都是在中午和下午这个时间段,大概是发现了她没有交代清楚就失踪,所以打来询问的。
这样就不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了。
叹了口气,她在脑海中反复练习了几遍一会儿要怎么跟邢千泽解释之后,心有顾虑的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号码。
手机里的嘟声响了很久,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她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早睡的习惯,这个点应该正在处理电子邮箱里的内容才对,怎么会连电话响都听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