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
“砰”,“砰砰”,“砰砰”,一阵阵的跳动,似乎遵循着一种本能的规律,那是最原始的跳动,伴随着生命开始,直至终结。
“天空,蓝色的天空,黑色的天空,红色的天空。”
“我不喜欢的天空,我不喜欢的天空映射出的光,我不喜欢的天空映射出的光洒在身上,人就能看得清自己吗…”
“水,静止的水,流动的水。”
“我不喜欢水,我不喜欢人不能在水中生活,我不喜欢的不能在水中生活的人喝着水,水真的能让生命不在**吗…”
“颜色,单一的颜色,多彩的颜色。”
“我不喜欢颜色,我不喜欢的颜色构成了我不喜欢的世界,我不喜欢的颜色构成的我不喜欢的世界里却只有黑和白,黑和白也是颜色吗…”
“人,活着的人,死了的人,我不喜欢的人。”
“有什么区别……”
“轩儿,你怎么又带着她到处乱跑,看我不揍你。”
“师哥,师哥,我要吃糖葫芦。”
“玲玲,快跑啊……”
“呦呦,看他看他,还活着呢,长得倒是挺白净,附和妖兽们的胃口。”
“爷爷我在这里,狼崽子们,来追我啊。”
“喂,泥鳅,我跑不动了,咱能不能停一会,停一会?你在说笑话?再不跑都得死在这!”
“跑,继续跑,无尽的逃亡,暗无天日,饥荒,血腥,恐惧,你的生命里除了这些还剩下了什么?”
模模糊糊的影子,好像倒影在水面上的人,随着波纹摆动,倒影中的他好像一直在走动,可却未曾离开原地一步的距离,好像一滴水滴泛起的涟漪,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在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你会越来越难以分得清他的走动是向前的,还是向后的…
“你是谁?我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听见过你的声音。”
“我就是你,你也是我。”
“这是哪里?”
“这是你的梦,也是我的梦。”
“你为什么会出我的梦里?”
“我们就像镜子里外的两个人,你透过镜子看见我,或者说是我透过镜子看见了你,我们终将难解难分,像溶于水中的两个人。”
这无尽的黑暗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小姐,小姐,那位公子好像醒了!”
上官仙儿依旧是一身白色裙装,不过和往日不同的是现在的上官仙儿已经是上官家的代理家主了,眉宇间少了一分阴郁,多了一分霸气,意气风发,配上她那绝美的容颜,一时风光无两。
上官仙儿脸上挂着少有的焦急跑到他的床边,看见他的眼皮在抖动,手缓缓的伸向他的手,十指相握。
无尽的黑暗中,似乎射进一道曙光,紧随着曙光看去,慢慢的就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脸,脸上半是焦急,半是红晕。
“你醒了”上官仙儿轻声道。
伴随着略微的头痛,和充盈的要炸开的魂力,意识一点一点回到了脑海中。
白面似乎有些不适应,不过这种舒爽的欲仙欲死的感觉他却在熟悉不过了,那是魂力精进的感觉,二两二层魂力,似乎伴随着每一次的生死之战,魂力总能相应的精进,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他才缓缓道:“是你呀,我昏睡了多长时间?”
上官仙儿柔声道:“三天了,我叫上官雄来看过你,他说你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不知道为何却迟迟不醒。”
白面坐起身来,缓缓的舒展了一下筋骨,筋骨交错发出“咔咔”的摩擦声,他笑道:“炼火神拳果然很厉害,那一拳打得我几乎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上官仙儿柔声道:“你当时为什么一定要和他打呢,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了,这可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啊!”
白面道:“你不是修士又不是男人,自然不会了解我的想法。”
上官仙儿闻言不由道:“那你又何尝了解我呢?虽然说当时那种情况他应该不敢杀你,不过却也够凶险的了。”
白面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他耸了耸鼻子,一股沁人的香气缓缓的萦绕在这屋内,在仔细一看,这屋内的陈设,这像是女儿家的闺房,他略微有些不自然的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上官仙儿脸色红晕,道:“你昏迷不醒,我怕别的地方不安全,所以把你安排在我的房间。”
白面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看着那张娇羞无限的脸,鬼使神差的不由得想要吻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寂寞所示,或者说是两个寂寞的人出现,碰到了一起,给了寂寞一个彼此相爱的理由,让两个人没来由的就吸引到了对方。
她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魅惑万千的微微一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白面慢慢的贴近,他的心跳的很快,猎杀妖兽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剧烈,兴奋的像是脱缰的野马。
可这个时候,一个不适时宜的女声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小姐,该用午膳了。”随即一群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又统一的在门外停止。
一瞬间,几个不相干的人便很轻易的打破了这样危险的暧昧,上官仙人和白面迅速的保持了距离,气氛有些尴尬,上官仙儿柔声道:“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先用膳吧。”然后神情有些不自然,带着三分害怕,三分亢奋,三分犹豫,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等等”白面忽然道。
上官仙儿疑惑道:“怎么?”
白面皱眉道:“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有其他人来过?”
上官仙儿道:“没有,看护你的人除了丫鬟就是我,哦!上官雄也来看过你的伤势,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白面努力的想回想起梦境中的事物,可却莫名的一阵头痛,他有些气恼,他很想知道那虚幻又真实的梦境里到底是什么,可他的记忆却越来越模糊,如同梦境里泛起波纹的水中的倒影,最后气恼道:“没什么,可能只是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吧。”
正午,如果是晴天的话正是一天中太阳最足的时候,白面推开房门缓缓的走出门外,或许是因为睡了太长时间,也或许是太阳真的很毒,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门外的侍女家丁站的很齐,齐的有些让他诧异,因为他是一个散漫惯了的人,或者说他在长时间赤裸裸的厮杀让他慢慢在血腥中回归了人类原有的野性,这样的整齐统一,或者说是服从让他感觉似乎踏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是或许是他向往的也或许更加致命,因为在他看来这样的服从无疑是愚蠢的,因为在他的原来的世界里不经过思考的服从亦或是“温顺”都避免不了沦为食物的命运,这些人在太阳下都低着头,他自己也低着头,不过他知道自己在太阳没有这样烈的时候是抬着头走路的,然而他们呢,是不是在没有太阳的时候也低着头呢?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