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拂晓
疤脸头也不抬,慢慢的抚摸着座位上的虎皮,冷声道:“牛二那个废物死了就死了,不过可不能坠了咱们清风寨的名声,找几个弟兄,去他家把人都点了,这种事有你刺蛇在,自然是不用我多说什么。”
刺蛇轻笑道:“老大,他是个单,无亲无故。”
疤脸闻言有些不屑的笑道:“呵,我说呢,怎么胆子这么大,原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惜了碰上我疤脸,清风寨内方圆几百里内他可休想逃得出我的手心,你找几个靠谱点的弟兄打探好他的行踪,做了他,这种事情都不是第一次做了,没什么好说的,众兄弟没什么事的话散了吧。”
人群散去,唯独刺蛇没走,疤脸疑惑道:“怎么,有事?”
刺蛇上前低声道:“今天白天抓那个妞,看样子来头不小啊,要是让人发现了咱们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啊。”
疤脸笑道:“怎么,你刺蛇跟着我的日子还短吗?居然还会怕这种事啊。”
刺蛇急忙道:“老大,小心驶得万年船。”
疤脸冷哼道:“我疤脸也是在江湖中有一号的人物,到手的鸭子还能让她飞走了?”
刺蛇慌忙道:“就怕到手的不是个鸭子,是个凤凰。”
疤脸道:“凤凰也好,鸭子也罢,这样的女人到了我疤脸手里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刺蛇质问道:“难道原来的那几位压寨夫人还不能让你满意吗?非要找这个带火的?”
疤脸诺诺道:“虽然那个女子都还不错,不过你也看见了,那能比吗?”
刺蛇默默道:“那自然是…”
未曾等他把话说完,疤脸突然逼近了刺蛇,笑道:“别说那些个没用的,今天白天那个小妞你觉得漂亮吗?”
刺蛇眉头一皱:“定然绝色。”
疤脸突然大笑道:“那就够了,出来混脑袋早就挂在腰带上了,吃饭还有噎到的时候,怕这怕那的不如上山当和尚,何必来当土匪呢?”
疤脸见刺蛇不语,不禁柔声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这件事情咱们做的很隐秘,就算那些人想查也只会查到那群黑衣人身上,和咱们没关系。”
刺蛇眉头一皱,暗道:“唉,被美色迷惑了眼的人,能有什么大出息,若不是你看着你当年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也决计不会跟你到今天,看今天她那些个护卫明显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若不是中途杀出一群黑衣人让咱们得了渔翁之利,恐怕山寨大半的人都得栽在那些护卫手里,如今的清风寨已经是个是非之地,在呆下去估计自己也得交代在这里,还是得找个机会离开这里,良禽择木而息,哼,疤脸,言尽于此,我刺蛇也算对你起你了。”随即默默的摇了摇头离开了内堂。
疤脸的卧室很暗,因为没有光,门的尺寸好像稍微有些不合适,所以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开门声,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以及一点星火,一根蜡烛,照亮了一白衣女子,手脚被绑住了,嘴里也被塞上布,可仍显得我见犹怜,她应该很聪明,因为这样的情况下多数女子都会奋力挣扎,而她却恰恰想法,不挣扎,甚至连叫声都没有,她知道挣扎也没有用,在实力的巨大差距下挣扎只会浪费力气,与其挣扎倒不如剩下力气,想想办法,很幸运的是她睁眼看见的不光只有一对充满兽欲的眼睛,还有一对野兽一样的眼睛。
白衣女孩的脸很美,那是一种充满灵性的美,像极了每个人心目中的仙女,高贵优雅,清艳脱俗,似乎在她的脸上挑不出任何瑕疵,见状完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白皙的肌肤似乎更胜皎月,在烛火的映衬之下更显得光艳逼人,此时她的目光柔弱的很,很容易勾起被美色遮了眼的男人的欲望,可眼底之中却隐隐的透着一股难以掩盖的高傲,都说眼睛是心里的窗户,女子的眼睛里倒是没有过多的绝望,更多的是不甘,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拥有这种眼神的女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因为活在世间认命难,不认命更难,做一个不认命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疤脸色急的冲向床铺,目光呆滞的看着女子,不用多说他现在一定是想干一个正常男人都会干的事,被欲望迷了心智的他丝毫感觉不到隐藏的危险,他甚至失去了修士应有的警觉,他猴急的解着自己的腰带,女子冷静的让人感到可怕,冷冷的看着他,直至一道湛蓝色的螺旋划破了着兽欲横流的房间。
疤脸多少也是风口浪尖上滚出来的修士,此刻就算是再不济也感觉的到这致命的危险,做了一个最低俗,却也最实用的动作,驴打滚,不过也只是堪堪躲过了要害,水涡巨大的力道还是将他的身体打穿,从后脊到肚子穿出了一个大洞,霎时间,血肉横飞,鲜血如同溪流般的从身体中窜涌而出,流到地上,慢慢的蔓延到女子白色裙装,然后缓缓的沁上白的如同雪莲一般的裙上,一点一点的向上攀爬着,好像一只猩红的魔鬼在一点一点侵蚀着白净的灵魂,裙装是白色的,不过更显眼的是被沁红的血色,那是罪恶的颜色,不过此刻却异常的妖艳,配上那张冷艳高贵的如傲雪寒梅一般的容颜,如同冬日绽放的血色玫瑰,分外妖娆,看那女子的样子年龄不大,应该能比白面略长一两岁,十七八岁的花样年华,眉头微蹙,目不斜视的看着房梁上的白面,显然这弥漫的血腥让她有些难受。
疤脸吐了一口鲜血,缓缓的爬行到墙边,虚弱的靠在墙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房梁上的白面,噗的一口鲜血涌出,苦笑道:“小兄弟,哪里得罪了,要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吧。”
白面从梁上跳下,慢慢的走到疤脸面前,弯下腰,语气很轻,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问道:“疤脸?”
疤脸道:“不才,正是在下。”
白面道:“哦哦,兄弟我本无意生事,不过最近又几件困扰在下,寝食难安,特此来请教远近闻名的清风寨疤脸寨主。”
疤脸大笑道:“小兄弟不用阴阳怪气的奚落我,我疤脸虽然不是正人君子英雄好汉,可在江湖上混久了被打要立正的道理还是懂的,你想问什么?”
白面轻慢道:“你说一个人辛苦忙活了大半年攒的钱帛,被人抢了,他只是怒视着抢他钱的人,有错吗?”
疤脸皱眉的看着白面,他显然不知道白面想说什么,或许常年高高在上的过着受人侍奉的日子的人早已忘了田间种作的辛劳、林中狩猎的险峻,疑惑的应了一声,道:“自然是没错。”
白面应承了一声,又继续说道:“那你说,一个画师在城里好好的卖他的画,没惊到谁,也没扰到谁,有错吗?”
疤脸摇了摇头,道:“自然也没错。”
白面手指蘸了一下地上的血,缓缓的将手指放进嘴里,吮吸着那猩红的血液,享受的闭上了眼睛,继续道:“那你说,一个画师被人用自己作画的墨汁泼撒,他本能的闪了一下,有错吗?”
疤脸好像明白了什么,低笑道:“没错。”
白面慢慢睁开眼睛,缓缓道:“我也觉得没错,所以我感到疑惑,不过听你如此说来,我的疑惑顿时明朗了不少。”
疤脸突然冷声道:“你今天杀了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