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又羞又恼的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放着点心的碗碟便飞了过来,顔溪立刻偏过头去,但碟子还是擦着他的耳边而过,顔溪吃痛的吸了一口气,立刻怒从中来,再也控制不住的,撸了袖子便走上去,一巴掌煽在那若的脸上。
做一巴掌不解气,再右一巴掌,那若抱着脑袋阻挡,顔溪就在她手臂上下手,一旁的丫头顿时吓呆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顔溪根本不解气,突然一把扯下那若头上的一根簪子,抵在了她的脸颊上,那若吓得直喊救命。
顔溪轻轻的碰了几下,那若吓得禁了声,顔溪勾唇一笑,道:“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我划下去的话,你说皇上还会要你吗?”
那若心下叫苦不迭,早知道这个女人力气这么大,就不会当面招惹她了,若是真的划下来,她的脸还如何见人啊!
“你在做什么!”震怒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顔溪转过头去,帘子已经被掀开,几双眼睛正将她望着。
沧枫险先笑出声来,说实话,这个若贵人他也很不喜欢,有些恃宠而骄的过分,但溪妃娘娘......那架势,简直就跟风流少爷调戏威胁良家妇女似的,一个较弱可怜,另一个盛气凌人,只见她一手拖住那若的下巴,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根发簪,正抵在那若的脸颊上。
那粉嫩的脸颊,顿时就起了一个红印子,若是再下去,怕是真的要毁容了,那若胆战心惊不已,见到皇上的到来,立刻喜不自禁,娇柔了声音道:“皇上,快救救臣妾,姐姐要杀臣妾啊。”
“还不放下来!”君夜尘的怒吼声传了过来。
顔溪讪讪的放下手,将发簪扔回给了她:“没用的东西。”
“你!”那若急红了眼,转而又对着君夜尘道:“皇上,你看哪......”
君夜尘怒道:“简直是无法无天,身为后妃娘娘,哪有点娘娘的样子!朕若再不治你,就无法对众人交代!”
顔溪咬了咬唇,慢慢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随即从马车里出来,直接跳下车来,从君夜尘的身边慢慢的擦肩而过,“无所谓!”
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得沧枫简直要笑出来,果然,只要有溪妃娘娘在的地方,从来就不缺笑点。
“去哪儿?!”君夜尘皱了眉头。
顔溪头也没回的,突然加快了速度,跑了个无影无踪,君夜尘恨恨的在后面望着,那若贴了上来:“皇上,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君夜尘并未回答,只淡淡道:“带她们先走。”
沧枫立刻会意的点点头。
那若急忙问道:“皇上不跟我们一道走吗,那臣妾......皇上......”后面的话已喊不出来,因为皇帝已经跑了出去了。
那若气得直跺脚,秦心雪不动声色的在不远处望着,看不出具体的表情。
“贵人还是上车吧,要赶路了。”沧枫催促道。
“哼!”那若一跺脚,恨恨的上了马车。
沧枫撇撇嘴:跟老子发脾气有个屁用。
就算跑得再快,哪敌得上某人的速度,很快便被人揽入了怀里,“别以为有魑魂跟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顔溪方要发火,又听得他道:“大晚上的,若是遇上了贼人,魑魂分身不及,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本事,哭都来不及了。”
顔溪突然没了火气,原以为他是在责怪他,原来......
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脑袋在他肩颈处蹭了又蹭:“你都不爱我了。”
宛如三岁的孩子在闹着要一块糖一样,撒娇又任性,君夜尘突然轻声笑了,柔声道:“朕何时爱过你?”
顔溪猛地一抬头:“你说真的?”
君夜尘看着她歪着脑袋极其认真的样子,轻笑道:“假的。”
顔溪这才舒服了些,撅着小嘴儿道:“方才不是我要惹她的,是她惹我的,说话也太难听了些,仗着你宠爱她,先无礼在先的。”
“朕知道。”君夜尘抚着她的背轻声道。
“你知道你还凶我!”顔溪像个孩子般无理,不等君夜尘的回答,又自顾自道:“算了算了,你又要说有不得已的苦衷了,我也不想听了,反正你又关了我的禁闭,想找她算账也找不到了。”
君夜尘柔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朕每次关你禁闭的时候,你可有真的乖乖待着过,朕真的要好好想想了,是不是让魑魂离你远些,或者是选择性的听些命令。”想起来不禁好笑:“朕的皇宫,对你来说都快成摆设了。”
顔溪也忍不住笑出来:“君无戏言哦,别耍赖,跟你那个哥哥一样。”
一说到这里,立马住了嘴,心虚的看了君夜尘一眼,只见他正啼笑皆非的将她望着:“皇兄的大喜之日,你竟敢将他的新娘换掉,好大的胆子。”
只是淡淡的叙说,并未责怪,顔溪毫不犹豫道:“我只是觉得还是索倩适合他,人家心心念念了这么久,而且他们俩的性格又比较互补,我真想不通为什么君修凌就是不喜欢她。”
君夜尘嗔怪道:“所以你就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
顔溪一吐舌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你都没看到,人家一个公主哭得有多伤心,反正我是看不得她那样,我觉得那丫头挺好的。”
“你就不怕皇兄责怪与你。”君夜尘悠悠道。
顔溪抱着他晃了晃:“不怕,反正有你。”
反正有你......
男人恨恨的在她的小嘴儿上啄了一下,“走吧。”
“去哪儿?”
明知故问:“回宫。”
“我不要。”
“听话。”男人轻哄。
“那你背我。”女人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男人毫不犹豫的半蹲了身子:“上来。”
一跃而上,再没有方才的不愉快,所有的不开心,总是能让他轻易的化解,她想通了,不管他有多少个妃子,只要他心里还有她,她便无怨无悔。
这到底算是退而求其次,还是算为爱付出呢?
一时间弄不明白,却也不想再弄明白了,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那一晚之后,锦云宫又清净了下来,天气越来越热,虽天天有人送冰块过来,但是还是热得要死,这个夏天,对于一个习惯了空调风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君夜尘似乎开始忙了起来,据说奏章又开始叠成了小山,下了朝之后,便整日的在昌和殿里苦干,对此,顔溪私下里十分的心疼,但却无可奈何,也只能听说着,那若天天往昌和殿跑,今儿送去了莲子羹,明儿送去了绿豆羹,反正是无数个汤啊羹的往昌和殿送。
有几日,甚至留在了昌和殿过夜。
相比于顔溪这里的清净,那可是热闹非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