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阵阵知了的叫声,微风袭过庭院中的湖面。带起一丝湖水的清凉,吹进了一间开着窗的小屋中。云凡感受到了那阵清凉后渐渐醒转过来。
“你醒了。”一个年轻儒生打扮的青年,看到清醒过来的云凡,放下了手中的书,淡淡的说道。
“我的剑!我的剑呢?”云凡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他的剑,这几乎是每次云凡醒来都要做的事。只是这次他找遍了整张床铺也没有找到他的剑。
“跟我来吧……”那儒生打扮的青年看到云凡着急的样子,眼神淡漠的说着已经轻轻起身,直接走出了屋子,当他走到屋外回廊的窗前时,才停了下来,向还坐在屋内床上寻找剑的云凡看去,他并没有催促云凡,只是静静的等着。
找了好一会之后,云凡终于放弃了寻找自己的剑。这时云凡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那白布下包裹着的草药发出阵阵药香。云凡看了看那个儒生男子,这个是他给我包扎的么?这么说他应该是个好人,云凡思索片刻之后,这才走了出来。
云凡跟在那儒生男子身后,经过了一个长长的回廊,又过了两道月亮门,才终于来到了一座独门独院的院子中。这里百花争艳,建筑古朴简单,可是简单中又不失**。
“弟子陆游求见师祖。”儒生男子走到院中躬身施礼道。
“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在陆游面前的房门缓缓打开。云凡跟着陆游走了进去,进门后云凡看到一位身穿紫色长衫,鹤发童颜的老者,盘膝坐在榻上,一个白衣童子跪坐在他的身侧侍奉。老者正在把玩着一把长剑,那正是自己父亲的剑!云凡看到后眼睛立刻瞪的滚圆。
老者此时正在用手轻轻抚摸那把长剑,一滴晶莹的泪水悄悄从他的面颊上缓缓滑下。陆游微微低头装作没有看到。云凡则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老者手中的剑上。
“啊!那是我的剑!”云凡看到长剑之后,立刻冲过去要抢。只见那位老者突然双眼一瞪,爆射出了一道精光,云凡立刻感到自己的脑袋好似被铁锤重重的砸中一般,直接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凡才感到一股暖流缓缓的游便全身,让自己感觉好不舒服。他这才缓缓张开眼睛,发现陆游的双手正放在自己的头顶和腹部。
“如何?”老者突然开口问道。
“筋骨还算强韧,可惜却没有寻到灵根。”陆游微微摇头说道。
“还我的剑来!”云凡清醒之后立刻挣扎着喊叫道,可是他的身子却被陆游按着无法起身,只能死死的盯着老者手中的长剑,喊道。
“这把龙魄,因何会在你的手中?”老者声音低沉且沙哑的问道。
“你快把剑还我,那是我爹的剑。”云凡挣扎着,想要挣脱陆游的束缚。
“哼!你爹的剑。”老者听罢,冷哼一声,伸出两指在那长剑上轻轻一抹,将那满是锈迹的长剑上,剑主最后一丝残留的神念抹去。那把原本暗淡无光的长剑竟然好像突然拥有了灵智一般。浮于空中,然后在屋中灵动的鱼游起来。它围着老者和云凡之间游动了两周之后,发出一阵轻鸣的剑吟之声,直接飞出了门去。
云凡立刻向外追去,却见那把长剑向着远处一座最高的山峰飞去。他一直追到了山崖边上的小亭中才停下。远远的看着那远去的长剑,飞向远处那犹如天柱一般的山峰之中。
“那里是剑祖山,寻剑峰。你爹的剑是去了那里。”陆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云凡的身后,他看向远处那座山峰淡淡说道。
“剑祖山?寻剑峰!”云凡疑惑的呢喃着。
“凡是本门弟子,只要修炼达到先天境界,便可去那里寻找一把适合自己的剑。”陆游在说属于自己的剑时,眼神略显向往之色。对于忘尘宗弟子来说,寻剑峰不单是一个寻找合适自己武器的地方。更是一个证明自己实力,正式成为忘尘弟子的地方……
“属于自己的剑。”云凡静静的听着,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父亲的剑取回来。
“内门收徒甚严,我忘尘剑宗创派师祖,千晶道人虽是以武入道,对于灵根要求不严。但若是没有灵根的弟子,却是要在外门苦修数载武艺,通过内门测试才能进入内门的。”陆游看向远处,好似是在和云凡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
“嗯!走吧我送你去外门……”说罢陆游单手一提云凡,脚点悬崖崖边,直接腾空而起。云凡只觉周边事物不断变换,飓风不断在耳边呼啸,吹在脸上生疼。云凡看到陆游带他已经腾空跃起,在山涧中飞跃。现在自己离地面至少有几十丈高,吓的云凡立刻捂住了双眼。不一会儿陆游终于停了下来,云凡这才敢张开双眼,他看到自己已经到了一处山中红柱黑瓦的大殿之中。殿堂的匾额上用金漆写着理事阁三个大字。陆游将云凡交给一个外门执事弟子,让其代办云凡入门的一切事宜后,便飘然离去……
“这里便是你今后学习武艺的地方了,以后你就在此好好修炼吧!”那执事弟子将云凡领到一座有着大校场的山顶,将那写有云凡名字的木牌交给一个黑面渣须的大汉后,转身离去。
这座山虽不算高,但非常陡峭。云凡只是爬上来也需小半个时辰。
云凡气喘吁吁,那黑面渣须的大汉看着如此瘦弱不济的云凡,眼中显出一丝不耐。
“你叫云凡?是内门世家弟子?”
“我…我…不是……”云凡喘着粗气想要回答,可是磕磕绊绊话还没有说完,那黑面渣须的大汉便又说道:“我不管你在内门是何种身份和背景。到了我这就要守我这的规矩。如果触犯了门规我一视同仁,定不轻饶。”
那黑面渣须的大汉,如铜铃般的双眼一瞪,吓的云凡连连点头。那黑面渣须的大汉见云凡还算老实,便不在为难他,而是招手从远处叫来一个正在校场上练习拳法的孩子。
“小五,这是新来的弟子,名叫云凡,以后由你带他。”那黑面渣须的大汉说罢转身走了。云凡目送他到了不远处的小凉亭中,那里还有一名身穿素白大褂,做书生打扮的白面长须的男子。那亭中的石桌上还有各种茶具,两人正在细细品茗。他们二人还不时指着正在校场上演练武艺一众半大孩子,说上几句什么。只是隔的太远,云凡听不清楚。
“云凡师弟,我是这批弟子中排行第五的弟子,我姓王名虎,你可以叫我王师兄,也可以叫我五师兄。”王虎长得虎头虎脑,裸露的胳膊,能看到久经锻炼的腱子肉,他皮肤有些黝黑,一笑便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显得有些憨厚。云凡顿时对他的好感大生。
虽然两人年纪相仿,可是云凡的个子却比王虎整整矮了一头,人也显得瘦弱许多,除了身上刚换了一身新领到的外门弟子服外,神态和样貌还是如来忘尘剑宗前的小乞丐一般。
虽然云凡此时的样子还有些颓废,但是王虎却并不在意,能来这外门修炼的孩子,有不少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王虎刚来的时候,体格还如不云凡呢。像云凡这般一看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王虎也有些同命相连的感觉,拉着云凡便在演武堂中转悠了起来,将演武堂中的一些注意事项一一讲解。
“这演武堂,是专门为我们外门男弟子设立的,这校场上的两块石碑一块便是外门的门规,另一块便是这修炼的法门。现在这校场上的师兄弟们,正在演练的也是那石碑上的功夫。”王虎指指两块石碑,又指指正在演练武艺的孩子们说道。
“王师兄,这石碑后面的小人刻画我到是能看懂,可是这前面的文字我却一个不识,我要如何才能学到这些武艺?”云凡仔细的看了看那两块石碑上的字后,一脸苦涩的说道。
“这个不妨事,你看到那凉亭中坐着的二人。那个白面长须的姓文,名书理,是专门教授咱们文字知识的教师,那个黑面渣须的大汉,是咱们胡师傅,叫胡庆海,是专门教授咱们武艺的,你有什么不明白就可以去请教他们。”王虎不敢直接用手去指两位师傅,只是用嘴呶呶对云凡说道。
“哦!原来那两位是师傅。我见那黑面渣须的胡师傅,样子吓人,我还以为是个看押犯人的官爷呢。”云凡一脸心悸的说道。
“哈哈哈!我刚来时也是如此想法,只是时间久了就好了,那胡师傅虽然样子凶恶了些,但也只是对我们吼骂几句,到不曾动手打过我们。你且放心吧。”王虎哈哈一笑说道。
王虎又将演武堂每日的作息和云凡交代了一番,然后又带着云凡去了一间充满着各种诡异气味的长屋中,将他的被褥放在一张通屋的土炕上。这才带回到演武场上,让他立在一旁,看师兄弟们演习武艺。虽然云凡新到,还没有正式习练武艺,但是这看看别人如何施展武艺,也是一种学习。
“老胡,这新来的小子,是何身份?怎么瘦弱成这样也能来我忘尘宗?他这般体质也能通过外门测试?”文书理品了一口香茗后一时好奇问道。
“看他一身粗衣,虽是内门送出来的,可能只是一个内门师兄从外面捡来的孩子,管他作甚。反正教完这批孩子,咱俩的十年令便做完了,就可以回去安心修炼了,自己才最重要,你我岂有闲心他顾。”胡庆海牛眼一瞪说道。
“……”文书理听罢,丹凤眼微眯便也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