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每个人一生不可或缺的存在。如果说结婚证是获得了法律的保护那么婚礼便是用来接受亲友的祝福的。一场婚姻无论缺了其中的哪一个生活都会变的不再如意。而那场婚姻,哪怕走到了终点也是无法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沈佳佳,我说你怎么想的?没事你跟齐飞离什么婚?”
陈语嫣,我的大学同学。如果说我家在上海这块地域算是小康的话那么她便是正宗的富二代,不,或许应该说是正宗的白富美。外表时尚,十天内穿的衣服绝对不带重样,且件件名牌。而她眼中的男人就是一种需要用女人来证明自己存在感的生物。同样,女人也是一种需要男人来衬托自己存在感的生物。这样互补的两种生物渴望着找到一个可以完完全全眼中只有自己存在的另一半。当然,在茫茫人海中,你能找到的几率比中彩票还难。
“能怎么想,不愿过了呗!”搅动着杯中的橙汁,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跟无所谓,即使我的心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哀伤。
“沈佳佳,这不是谈恋爱,不愿意谈了分开算了。你结婚了你明白吗?”陈语嫣耳朵上带着的大耳环闪的我一阵恍惚,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的一个摩登女郎,可自从嫁给了齐飞我便忘了时尚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
“不就是18块钱的事,手里这杯橙汁都要十块钱。”
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的平静让陈语嫣觉得不自然了,她一把抢过我拿着吸管无聊搅动的橙汁,杯子中的汁液星星点点的洒了出来,落在带着小素花的雅致桌布上是那么的刺眼,就好像是人生中的污点怎么也无法抹去了一般。
“沈佳佳,你是小孩子么?你知不知道就这十八块钱它决定了你是个二手货。”
哪怕是极好的闺蜜,我也不希望听到二手货这个词,就好像是在说我是个旧了的将要被抛弃的东西一般。
“二手货又怎样!这年头的离婚率都快赶上结婚率了,婚前同居的也不少,我结过婚就必须成为差人一等吗?”
“女人如衣服,这句话是至理名言。在你买这件衣服之前无论被多少人试穿过都不要紧,你虽然心里明知道有人试穿过但你没有证据所以你只能选择无视掉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可如果你是一件被人买过的衣服因为不合适退回来了那又不一样了,哪怕这件衣服人家买回去都没来得及穿那也是不一样的,衣服上那个证明它是新的的标签被撕掉了,你不像那些未婚女人一样有着一本未婚的户口本,你会成为一个离异女人,你已经被国家、被法律盖了章证明你是被买过的了,哪怕你是LV你也不可能在专卖店出售了。”
对于我而言,陈语嫣的这番话就是赤裸裸的讽刺,讽刺着我从一个LV包沦落为地摊货。以前的我虽不追求名牌但家里有房有车若有闲钱我也是会拿去买LV那贵的要死的东西。可自从嫁给了齐飞我就沦落到去街边买地摊货的命运,而在以前,我从来没有买过地摊货。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和齐飞商量着我们要在上海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买房,然后生一个小宝宝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于是为了这个目标我开始省吃俭用,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怀疑我不是那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沈佳佳而是一个从农村里跑来大城市打工的苦命孩子。可哪怕我这么努力,哪怕我沈佳佳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齐飞回了一趟家他母亲的一句‘我们老了你也该回来好好过日子了’就把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一切拼搏给全盘否定。而我,在与婆婆的第一次战争就输的片甲不留。
“怎么,有空来这逛逛了!”此刻我的言语刻薄的好像一个刁妇,或许我本来就是一个刁妇。齐飞自从我说出了离婚那句话之后再也没回过这个家,我知道这是他用行动告诉我他同意了。
“沈佳佳,咱好聚好散行吗?实在不行我给你削个梨来个美好寓意再顺便给您老人家降降火?”说着齐飞还真就从他那用了两年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梨来。
“我呸!我再老也没你老啊,你看你那眼纹多的。”齐飞不同于现下流行的单眼皮帅哥,他是那种有着双眼皮眼睛里镶着一双幽深的黑的大眼男人。每次被他那双璨如芒星深情望着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沈佳佳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哪怕到现在我还是沉醉于这个男人的魅力,沉醉于他那无时无刻都那么体贴那么绅士的动作。
“得了,得了,你不喜欢吃梨那就我替你吃另外一半好了。这梨还是我特意去超市挑的呢!”
看着齐飞一脸没心没肺吃梨的样子我就火大,只是他现在是自己的准前夫我自然是不能向对待老公那样随意打骂的,只得背过身去暗自生着闷气。
待准前夫吃完了那个碍眼无比的梨擦了擦那满是梨汁的手后嬉皮笑脸的推了推我我才转过身来。
“干嘛?”不想让齐飞发现自己刚刚蜷缩在沙发里偷偷抹眼泪只得粗声粗气的说道,只是齐飞也早已习惯我这有些刁蛮的性子毫不在意的继续说着他的事。
“佳佳啊,我想过了,当初我们两个结婚的时候我没能给你一场婚礼。”
齐飞坐在我身边两只手互相搓着,我知道这是他紧张时的表现,经过一年的夫妻生活我早已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所以呢?”我不能理解齐飞此时的想法,都要离婚了还跟我重提一次遗憾吗?顿了顿我那张带着毒针的嘴又闲不住了,“没事,跟你这我结婚没来得及办婚礼,但是我有下一次啊,我下一次还是结婚的时候一定记得要办婚礼,还要把那个婚礼办的比谁的都大,把这次婚姻的遗憾留给下一次来补全。”
齐飞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急忙从他从不离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那书的封面竟是教堂结婚的场景。不明白什么情况的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齐飞手上的那本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那本书有什么深仇大恨。
“佳佳,你和……和别人结婚还是别掺杂我们两个的事进去的好,这样你那一位知道了该有多奇怪啊!”齐飞顿了顿,“我知道你跟我没有享什么福,甚至于结婚的时候我连场婚礼都没能给你,我今年带你回家的时候我就有想过我一定要给你一场婚礼,只是那时候我想着我们的婚礼放到春节的时候来办即喜庆又热闹,可是我没有想过我们居然等不到那个时候了。那现在我就给你补足那个遗憾。虽然我们的婚姻没能完美、没能跟你想象中的一样,但是怎么着也得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是吧!”
“嗯。”不知道说什么的我只能应着然后不发一言。
“我呢,也不知道佳佳你怎么想的,这婚礼你要不要叫你爸你妈来呢?”齐飞对于我的爸妈一直都不是很亲热,我爸妈看不上齐飞这么一个穷小子,按我妈的话说如果她当初知道我和这么一个人谈恋爱甚至要结婚她一定会把我锁家里头让我好好清醒清醒。
“有什么可邀的。”快速的抛出一句急忙朝卧室奔去,我知道若再不离开我就会在齐飞面前哭出来。急欲离开的我并没有发现齐飞看我的时候眼眶早已红了个透。
那天晚上,我在卧室里哭了一个晚上。齐飞,在客厅坐到凌晨六点太阳初露一个人在不甚明亮的小巷里走着,而同样的,我不知道那天早上发生在齐飞身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