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被打倒了,微弱的灯光下看到从包里面滚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小球。我眼睛一亮,有了一丝丝希望,那是一枚手雷,我们带到墓里以备不时之需的手雷。反正要死了,这个手雷得用了,管它是否有用,拼命也得试一试。费尽全身力气,将铜线拴在手雷的拉环上。带着铁锤錾子再次爬进洞里,一步一拖地很费劲,但还是爬进去了。躺下来喘了一会气,用几块石头将手雷压在下面,这才缓缓地往洞外退。
猪毛还没醒,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我不知道,还得把他挪开,不然即使没死手雷爆炸出来的石块肯定也将他砸死。我已经无力拖动猪毛,只得用尽全力地翻,把猪毛翻了几个滚,算是躲开了手雷可能波及的爆炸范围。
周围很黑,看不到一切,这是最后生还的希望了。一咬牙,用尽吃奶的力气,拼命地一拉手中的铜线,然后拼尽全力就地一滚,滚到了猪毛的身边,间隔只有几秒钟。“轰隆”一声巨响,一切恢复平静。
我也不能动了,躺在地下,眼睛望着周围一片黑暗,躺在冰凉的石地上,浑身要命的疼痛。手雷爆炸了,洞里是否炸通了还不知道,此刻,唯一的欲望是可以逃出生天。思维也模糊了,唯有一个思维在指引,逃命,拼命也是为了逃命。
身体已经不怎么听使唤了,仅余思维在催促,进洞看看吧,如果通了,就活了,如果没炸通,就死定了。挣扎着再往洞里爬,里面已经垮塌,碎石档住了前面的路。只得一块块地把碎石往外面送,石块并不大,估计大的也就几斤重,但此刻我来搬这几斤重的石头,无疑比搬几百斤重的石头还要吃力。要逃命,就是用嘴咬也得把石头咬出去,我清楚,不动就只有死。于是,拖着似乎已经不属于我的身躯继续搬运,灯已经没什么光亮,干脆关了,摸着洞里的石头一点点往洞外送。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爬不动了,就在小洞里面躺下,不再动弹。
我没死,醒过来时感觉全身麻木冰凉,艰难地抬头向四周望一望,周围一片漆黑。奋力伸手打开头顶的射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再向四周扫射,猪毛正躺在我身边,虚着眼睛无力地望着我。看环境,我们都躺在大墓的墓道里。
伸出舌头添一添干裂的嘴唇,想说话,觉得说话也是那么的无力。用尽全力坐起来,再向四周观望,身后是一大堆碎石块。我想起来了,这,估计是我用手雷炸掉的岩石。我身在墓道里,是猪毛把我弄出来的,我们已经从墓里出来了!走出这条墓道,就活了!
这一发现使我的精力再次焕发。奋力爬起身来,也不理会后面的猪毛便靠着墓道的墙壁往外爬。爬行很吃力,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听我的使唤了。停停歇歇地费了好大劲终于爬到巨大砖封的墓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