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毛惊的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了,我死了吗?”
“我呸!你他妈不出来就该死了!”
猪毛终于回过神来,左右晃一晃脑袋,问:“怎么了,连死都不让我安宁吗?”
“快出来,我想到办法了,可能有机会出去!”
猪毛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办法?”
我把手里的錾子摇了摇,说:“用这个。”
“你想用这个把那块石头撬开吗?你别做梦了吧!”
“放你妈的屁!用这个打洞,与其等死,不如用这个去慢慢地打,说不定还真打通了呢,通了,就活了,不通再死也不迟。”
“那块石头没有十米长也有八米长,打得通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打不通?快出来,打洞去!”
毕竟是条活路,猪毛赶紧爬了起来,翻出棺材,在地上到处找铁锤。
找到铁锤,拿着两根錾子,我们又回到塌下来的岩壁前。
“得沿着两边的墙角打,这样要好打些。”我确定了开洞的位置。
在死亡来临之时,生的希望使我们拼命地去敲打岩石。岩石很硬,敲了好大半天,竟然只敲了个碗口大小的坑来,猪毛满头大汗,退到一边,说:“娘的,这石头比其它墓里的石头硬了不知多少倍,你来,这玩意儿上面开洞,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接过铁锤说:“再难也得做,不然就死定了!”
乒乒乓乓地敲了不知多少时间,大约打进石头才半米深。手上起了泡,泡破了,流了血,继续打。心里很明白,打不通得死,只要不死,掉胳膊掉腿也得打。
带进墓里的食品节约着用也只能保证三天,如果三天之内出去不了,到时候打洞也没力气打了,就死定了,这我很清楚。
猪毛手上鲜血长流,把手放嘴里“啧啧啧”地吸了一阵后继续拼了命地敲。全然忘记了疼痛,我不能马上换他休息,因为我的手上同样有几个大血泡。我向着爬在小洞里拼命敲打的猪毛喊道:“猪毛,唱一唱你那掉牙的歌啊,缓解一下疲劳。”
猪毛又唱起了他的左旋之音,还带着哭味,声音更难听,像只被猎人打中一枪的野狼。
不知打了多少时间,全身的骨骼肌肉都在痛。又换我敲了,进到洞里,拼命地敲,没多久,便筋疲力尽。不能放松,必须敲,在死亡面前,痛苦不算什么,我知道。
就这么轮换着敲,不停地敲。打洞是唯一的逃生之路,他打我睡觉,就这么躺在地上睡,冷了就把编织袋往身上一裹。我打他睡觉,只有分享那一点点食物的时候我们都靠在洞口你听着我吃,我听着你吃,还不能开着灯吃,电源也越来越弱了,得留着打洞用。
终于举不起手中的铁锤了,退出洞来,手上的血泡又破了两个,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涌。我张口就将流出来的血吸进嘴里,心里在想,这点血至少可以维持我半小时的生命。
猪毛钻进小洞继续敲打,这一刻,除了我们铁锤敲打錾子的声音,没有其它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