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又扛着背包拖着疲劳的身躯往山上爬。
山区的夜里很安静,除了虫鸣,别无他声。因为我们的经过,惊扰了夜间出来觅食的野兔,摇晃着野草奔逃而去。
夜间在悬崖上运作很危险,视野不清楚,每跨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下面即是百米悬崖,稍不注意掉下去就完了蛋了。
将绳子在腰间拴牢了,手里再拽着一根绳子便往悬崖下吊。
很快来到墓室里,里面没有任何变化,剩下的一堆装入了编织袋的文物还堆在墓门口。地下空间里的温度是比较高的,我们一进墓便觉得燥热,刚进墓便开始脱衣服。
没有多余思维,扛上文物便往回走。墓里还有六袋文物,一次只能拿走三袋,跑了这么一趟之后还得再来一趟。辛苦归辛苦,想着这些东西带来的巨大价值也就不那么疲劳了。
回到租住屋,除了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外没有了其它声音。开门,放下文物,一坐下就没有想起来的意思了。
猪毛终于忍不住了说:“咳,老文啊,今天不去了要得不?太累了,不想去了。”
“再累都得去,毕竟那些东西已经挖出来了,得拿回来,明天去迟点都要得,今天的工作今天必须做完了。”
猪毛很无奈,站起来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埋怨:“娘的!发财还是辛苦啊!”
胡文才也站起来往门外走,走了两步又倒回去,从床上拖了棉被在手里,说:“老子要带被子去了,先在墓里睡一觉再回来。”
“你带去捞屁啊?那墓里潮湿得很,要是在里面睡一觉不得病才怪。”
胡文才无奈地摇摇头,将被子又放回床上,走出门外,一边走一边回头招呼我:“走噻!还等什么?”
我也疲劳得很,但我知道搬运文物的工作必须做完。毕竟东西挖出来了就不能出现意外而丢失,山上也不能保证没有另外的人进墓去瞧瞧。
这一刻我突然有了一个认识,盗墓虽然可能获得巨大收获,但这是很劳累的体力活。卖了多次文物了,是通过猪毛姐姐卖的,我觉得这是我们摆脱贫困的唯一机会。我可以找到太多理由去盗墓,也有太多理由去忍受盗墓的辛苦。
以前我们对富裕是种幻想,摆脱农民的壳子也是不可能实现的弘愿。最开始我们可能只希望每天能有顿肉吃,随着收获的扩大,心里的目标不断地在改变。卖了多次文物了,每次都有几万块的收入。我觉得我们离富裕越来越近,离痛苦的贫困越来越远,或者说目前我们每个人有了近二十万了,已经算是富裕了,但对财富的追求让我们都在不断渴望着更大的收益。
我更加痴迷起挖到豪华墓葬的刺激,也痴迷起挖到文物的欣喜了。自小而来,我对远古文化文明便有着无缘无故的喜好,到考古队工作,我认为是我遇到的最好机会。因此我比猪毛和胡文才更在这方面上心。因病离开考古队,除了失去让我满足甚至喜爱的工作,更失去了探询远古文明的唯一机会。如今,我们盗墓了,不仅有巨大的经济收入,还可以满足我对远古文明探询、猎奇的欲望,我认为我现在做的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