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易心里愤懑的看着一同离去的雪狼.这是要把她排除在外的预兆吗.
这个男人温柔又小心.真的一个人就将她和莲心救回來了.“双易啊.现在你能照顾到莲心吗.”糸阑珊表示非常怀疑.那个男人几乎不会让任何人碰莲心.这变态的占有欲.
双易默言.
梅蕊娇又换一种方式问.“那个男人一般会做什么.”
“穿衣、喂饭、喂水、抱着小姐散步、伺候小姐睡觉.陪小姐聊天.陪小姐看书……”双易一一说道.
这是要把她们莲心宠的生活不能自理嘛.梅蕊娇和糸阑珊惊恐的想着.
“那双易你不就完全沒有伺候莲心.”糸阑珊感叹道.
“有伺候.”双易笃定说道.
“什么时候.”梅蕊娇、糸阑珊异口同声问道.
双易神色羞赫沉吟道:“小姐出恭的时候.”
“哈啊.”一道虚幻的雷劈中梅蕊娇与糸阑珊.
简单雅致的房间氤氲着淡淡清香.清风一吹香炉飘出的细烟散在空中.
“阿尘.一起睡.”战莲心闭着眼攀在朔尘缘身上.她不想一个人睡.太冷了.她是不是太黏人了.
朔尘缘动作轻柔的褪下她的长裙.在她光洁的额头留下一吻.“好.”清浅的应了一声.生怕声音大了扰了怀中人儿的睡意.
战莲心乖顺的窝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窗户.”这个季节睡觉时轻风缭绕最舒服.
朔尘缘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不行.冷.”对心儿有害的任何事物他都不愿意答应.
“不冷天气热.阿尘在不冷.”战莲心又向他怀里贴了贴.只要她娇气一点.阿尘会同意.这是这几日经过多次证实的.
最终窗户还是打开了.垂到地上的纱幔遮住了相拥而眠的人.
战莲心一走.梅蕊娇也回自己的房间.那知才休息不到一刻钟.霖辰宿便回了王府.
梅蕊娇不悦的睨着对面的男人.冷声道:“我不会参加今日的宫宴.你别说了.阑珊与莲心的事不会这么容易了结.你怕皇帝.我不怕.反正除了莲心她们.我一个人不怕……”
“你说什么.”霖辰宿星眸一眯.硬朗的脸庞挂着一抹冷笑.“你说……一个人……呵呵.看來为夫的存在感极弱啊.”边说边一步步靠近.
霖辰宿每靠近一步.梅蕊娇心里都要瑟缩一下.这个男人生气了.“你……你……我不是……那个意思……”
霖辰宿单手钳住她的下颚.右手一捞玉人儿已被他箍在怀中双脚离地.“梅儿似乎沒记着为夫……”男人味十足的脸庞难得挂着一抹邪笑.“为夫得为梅儿加深记忆……”
语落厚重的窗幔垂到地上.桌边的人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气急败坏的女声.
“霖辰宿这是……青天……白……日.你……不要……脸……”
“对着梅儿不要脸又何妨.”
清风卷起垂地纱缦.香炉中缭娜的青烟已消散多时.
色彩鲜艳的百花齐放屏风为这色彩单一的闺房增添了斑斓之色.
东南垂首站在屏风分割的外室.“及笄礼之事查到了万图城.到那处线索便断了.不过似查到了官家的消息.”说话声极尽了轻缓.扰了未來王妃的睡意.那他就得面临回王都的准备了.
“嗯.继续查.派人盯着官袭人.若官家人再动手.控制官袭人.”朔尘缘星眸凝睇着怀中的人儿.手掌轻柔的覆在她的耳朵上.
“是.爷吩咐的事已完成.东义礼四处寻医.依旧未能解决不举之症.他侍妾的双手已取回.爷是否过目.”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嫩滑的脸颊.似还能感觉到被打后的灼热.“看了污眼.退下.”怀中的人儿已有醒來的征兆.
东南无声退下.跟着爷久了.他还是能摸清爷一些心思.这时让他退下多半是王妃快醒了.现在闭嘴是上策.
墨发于床榻上交缠.蝶翼般的羽睫颤了颤.就似振翅欲飞的蝴蝶.红唇轻启.“阿尘.”
依赖的轻唤让清隽无双的男子笑的光华万千.“在.”手指摩挲着玉人儿身上的伤痕.眼里明晃晃的杀意凌冽深刻.
“阿尘.我想出去走走.”她都沒好好逛逛东临.
“今晚刚好是东临的乞巧节.有许多为年轻男女安排的赏玩.可要去看看.”
战莲心略微思索.她虽不喜欢热闹.可今日的含义特别.与阿尘去看看也应今日的寓意.“去.”
戌时一到.太阳沒入了远山.为远山的山巅披上一层柔和的金黄.
整个东临国都的街道已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灯.卖小玩意儿、吃食的也不甘落后的挤在其中.连方寸之地也不放过.吆喝声是一个高过一个.
妃色月见草烟纱散花裙与青灰色麒麟长袍步调一致的交相辉映.沒见到衣裙与长袍的主人已感觉缠绵与柔情.
与衣裙同款的面纱严严实实遮住姝颜.面纱下的樱唇一张一合.“阿尘想买什么.”美眸凝睇着牵着她的人.
朔尘缘偏头凝视着她.眼里柔的能滴水.“心儿想买什么.”他陪着心儿已是满足.身形巧妙的挡住拥挤的人群.
战莲心冷眸睨着脚下不知是第多少条手帕.隐约可见精细的绣花.若今日双易他们在.这些回春的女子能靠近阿尘.
乞巧节女子将手帕丢下男子脚下.寓意愿与公子相识相知.甚至到能相守的地步.
“阿尘才该戴面纱.”清浅的语调似乎沒有什么深层的含义.那双透亮的眼眸却布满了冰霜.
朔尘缘淡笑道:“那下次我戴面具.”心儿越在乎他.他越是开心.
“不要.就这样.”戴着面具始终不舒服.因为她不愿阿尘被人看.而让阿尘不舒服她不愿意.
一个摆成凹字形的花灯摊位吸引了战莲心的目光.所有花灯只有白色与粉色.一眼看去简单明亮.
摊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摇一晃躺在摇椅上.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色长袍.皱纹遍布的手掌缓慢摇着蒲扇.
热闹的街道上唯独他的摊位冷清至极.偶尔有几个被吸引的小姐问他.他也是闭眼不睁.难怪卖不出去.
“摊主.这砗磲花灯怎么卖.”这是她与阿尘第二次相遇是戴的面具.她要买.
白发老头只是摇扇的手顿了顿.静默片刻.苍老辽远的声音絮絮说道:“到了夏季.闷热潮湿.老头子喜欢把玩冰凉的玩意儿.”
黑眸划过不悦.朔尘缘将玉人儿向怀里拉近.低语:“我们沒有摊主要的东西.我们不买.”那老头不简单.他不喜欢有人妄图试探心儿.
清透的眼眸在无数花灯照耀下格外璀璨夺目.“我喜欢砗磲.”言外之意这花灯她要买.不管那摊主想要试探什么.她以前都不怕.况且现在有阿尘陪在身边.沒天不怕地不怕的夸张.却谈得上勇往直前.
“老头子我不喜欢燥热.若姑娘拿不出老头子要的东西.走吧.”老头依旧有一搭沒一搭的摇晃着.眼睛却从紧闭变成半阖.只能看到其中一片混沌.
朔尘缘紧了紧手中的柔荑.淡淡扫了扫老头.“真想买.”心儿如此信任他.他定会为心儿撑一片安稳的天.
“嗯.我自己买.”不能什么都依赖阿尘.凝眸看着终于快要睁开眼睛的老人.“摊主要什么.”
摇椅终于停了下來.这对來往闲情逸致的公子、小姐沒有什么影响.对战莲心來说却有些高兴.与阿尘有关的事.她都很用心的对待.尽管她懒.
老头将蒲扇放在一旁的躺椅上.佝偻着身子站在他们面前.眼里精光乍现.“姑娘寒气重.姑娘可否用寒气为老头子做一个赏玩的.”
朔尘缘的黑眸彻底沉了下去.浑身弥漫这一股冷意.他在心儿面前从不会隐藏情绪.
战莲心并未看老头.轻轻颔首.牵着朔尘缘离去.这老头怕是一早便看中她体内的寒气.既然是这样.那老头就得等.谁让这人惹阿尘不高兴.“我们去放河灯吧.”嫩白的掌心乖巧的躺着一盏巴掌大小的莲花河灯.“我在那老头那里拿的.想要我的东西一盏灯怎么行.”
“好.”说完便相携去向河边.
等他们两人到时.上水河沿岸已是挤满了人.人满为患也不足为过.
走了半刻钟的时间.终于在几棵柳树旁找到了空位.而那几个娇俏的女子面露娇羞的放着身旁各式各样的花灯.一旁会武功的侍从负责将花灯的终点定在河对岸的酒楼.
那薄纱缭绕的两层酒楼中怕是有她们心心念念的人.
“我们在这儿放吗.”手中并蒂莲花灯越发入战莲心的眼.
朔尘缘附耳低语.“心儿累不累.”他不在乎在哪里放.只在乎心儿累不累.
“有一点乏力.”毕竟才受伤不久.
“那就在这里.”他无所谓会不会惹麻烦.
战莲心眼里划过狡黠.“我们给后面一直偷窥的人惹些麻烦.他要我的东西.沒得到定不会冷眼旁观.”
黑眸浸染着宠溺.“难得心儿活泼.都听心儿的.”
“好.”玉指提起裙摆.娇俏的足尖在墨黑色的草地上尤为玲珑.蹲下身子将手中的河灯放入水中.
河灯入水刚开始摇摇晃晃的.沒一会儿就平稳的驶向远方.还行驶平稳的将河边其中一个女子的河灯撞入水中.
“调皮.”朔尘缘将人儿扶起.护在怀中.他看到了有人似乎要对心儿出手.有他在谁也不能动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