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啊······”察觉到此处动静的苏砚伸手接住了虚空王子下坠的身形，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名面色潮红的女骑士，剑眉微蹙。脑海中闪过关于眼前这个圣影的资料：
凛冬之怒·Sejuani（瑟庄妮），美国拳头公司所创风靡全球的MOBA（即时对战）网游《英雄联盟》中的冷门游戏角色，外号“猪女”，使用武器为套索与链枷，定位是辅助与坦克，特征是皮厚与减速，爱冲脸，有团控，但是很少有人玩。
在游戏的设定当中，瑟庄妮拥有四个技能，名字苏砚忘了，只知道大致效果分别是：冲脸、甩链子、冰冻减速、扔套索，是个还算尽职的肉坦。但是思来想去，无论如何瑟庄妮都不可能免疫虚空王子的“王的能力”。要知道，“王的能力”对于存在“心灵”的生物目标都是绝对成立的，包括高等虫族和魔族。当然亡灵族除外，那不是生物，是死物。
显然，瑟庄妮不会是亡灵族的人，也不是机械或硅基生命，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怎么可能？我的王之右手怎么可能会失效？”徐谦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而后又看了看凛冬之怒瑟庄妮，转头一脸疑惑地向苏砚问道。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了？”苏砚面色平静地看着脸上余红未退的野猪女骑士，自己与胖子相交多年，胖子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娇羞表情的，这便愈发肯定了苏砚的判断。
“你——其实不是胖子吧？”苏砚紧紧地盯着凛冬之怒瑟庄妮，一字一句地道。
“什么？不是胖子？那她是谁？”徐谦惊讶地道。
“这个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性别逆转的圣影！如果出现了就只有两个可能：一、这是圣影召唤物；二、这是双生圣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第一个可能性最大，胖子的圣影不是凛冬之怒瑟庄妮，而是一位《英雄联盟》设定中的玩家职业——瓦洛兰召唤师！”苏砚冷静地分析着，有理有据，似乎直指真相般震撼人心的言论一一述说而出：“瓦洛兰召唤师的能力应该是能够召唤出英雄协同作战，或者说与英雄存在一种共生关系，这一点和圣影师其实很像，召唤圣影附体作战，籍此获得超越自身的能力，那么我想知道的是，胖子在哪里呢？”
“看你的表情不像是附体啊？那么这种圣影的机制到底是什么呢？”苏砚顿了顿，又道：“别闹了，胖子。出声会死啊？非要我化身柯南来给你推理？”
“我在这里······”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凛冬之怒瑟庄妮胯下传来，苏砚脸色僵硬的低下头，望着那头一脸委屈之色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外星北极长毛野猪。
场面有了一瞬间的寂静。
“很遗憾，我就是你说的第二个可能。”长毛野猪哭丧着脸道。
“······”苏砚瞬间觉得整个人又有些不好了。
一旁的虚空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怪叫道：“卧槽，这只野猪才是胖子的本体？”
“对啊，要不你去它肚子下面摸一把？看看能不能抽出个虚空来？”苏砚没好气地道。
“我才不要，脏死了。”虚空王子双手抱胸，一脸嫌弃。
“话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这都世界末日了还不能消停吗？”苏砚无语道。
“这死胖子偷吃了我女朋友给我的早饭！”徐谦怒道。
“胡说······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我那是在帮你试毒！”一旁的野猪瞬间炸毛了，有些做贼心虚地反驳道。
“你敢说我女朋友在我饭菜里下毒？”还在变身状态下的虚空王子立即就要暴走。
“我不是担心你吗？刚刚试过了，没毒！”胖子厚着脸皮道。
“我今天非要虐死你！”
“来啊来啊！爷爷我可是神选者！”
于是在苏砚崩溃的目光中，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两个人又战在了一起。这会儿虚空王子吸取了经验，根本不和瑟庄妮过招，经过虚空链条加持的右手坚硬无比，不断地招呼在凛冬之怒胯下的野猪脑袋上，一时间猪吼连连，分外凄厉。
“嗷——”吃痛的野猪猛的直立而起，抬起前蹄就要往虚空王子身上踏去，早有戒备的虚空王子右手爆发出无比璀璨的紫光，趁着这个空挡一掌拍在野猪胸口，而后无数虚空链条从那漆黑的空洞中喷射而出，虚空王子顺势一拉，一把长条型的棍状物体被他从野猪体内抽出。
“尝尝你自己的虚空吧——”徐谦手握那浑身缠绕着虚空链条的虚空兵器，习惯性地就要高举过头顶，忽然一眼瞥见了手中虚空链条褪去后的兵器本体，险些又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一把由虚空凝成的长达两米的马桶皮塞。
“什、么、鬼？”苏砚满脸黑线。
“这头肥猪心里都有些什么啊？”
“管他呢！”徐谦甩手将马桶塞向野猪脸上插去，却被一道忽然升起的金色王座阻隔开来，却见苏砚面无表情地站在王座上，头痛至极地道：“别闹了，节约体力。晚上轮流值夜，我们可能会遭遇虫族的袭击。而且明天就要撤离学校了，一路上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战斗，你们能让我省点心吗？而且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有吃饭吗？省省吧，明天还要带人去搜索物资呢。”
“好吧，大局为重。”徐谦无奈地扔掉了手中的马桶塞，那塞子一落地立刻化为无数虚空链条回到野猪体内，而后一脸委屈的胖子也解除了变身，肥硕的身体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的瞪着明显还没过瘾的虚空王子。
“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徐谦温和地笑了笑，冲着满脸惊恐的胖子招手道。
“瓦不要——”胖子慌张地躲到苏砚身后，一双油腻的手紧紧抓住苏砚的肩膀，生怕苏砚忽然走开让徐谦有可乘之机。
“行了，出息点好嘛？你可是我们学校唯一的神选者啊！”苏砚无语地挣脱了胖子的肥爪，转头向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吩咐道：“所有班级的班长同学请到主席台集中，我们要重新分配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