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中,躺着一块叠的整齐的,浅肉粉色的,绣着一些同色的、繁复的,大小相间,布局精巧的牡丹,一些造型夸张、如触的花蕊探出,茎、叶错落,却极是漂亮。中文 w=w≠w=.≤8=1≤z≥w=.≤在中心处,却是一朵中间隆起,如馒头,周围饰着花瓣的布花,还缀了一些薄纱、亮片、珠花——在复杂的结构中,却有一种素雅、清冽之美。
在花的下部,却是一截排扣,由一排整齐的小钩子组成,结构和塑形衣、胸罩的扣子结构一致,一看对起的部分,便能认得出来。只是,这盒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暖暖却是没看出来,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妈妈……
苏倚道:“拿出来看看……”
“哦!”
暖暖很小心的,将之取出。一拿出来,那东西便散开,一下子形状分明了,暖暖才看出这件东西,竟是一个头套。她讶道:“是头套?”苏倚道:“嗯,妈妈看你天天戴口罩,这里都压出印了,就想着给你做个头套,戴着会舒服一些……看看好看吗?”暖暖拿着头套,将头套翻开覆去的看了一下——适才看到的花儿,正是髻的位置,正面则是以线条成纹,钩织出面部,和其它部分的牡丹截然不同,是一片、一片的羽毛的形状,又有些像是树叶,眼睛的位置,则是预留了眼洞。
眼洞和眼睛一样大,形状也是一样的,在眼洞的上下,还以羽毛的纹路绘出了眼线、眼影,乃至于是眉的形状。
表达的极美。
头套的最外层,是一层近于透明的白纱,摸着触感绵柔。暖暖问:“这些花儿都是妈妈绣的?”
苏倚道:“是啊……”
“真漂亮……”她捧着头套,又纠结:“可是,妈妈,戴着头套出门会不会很怪啊?”心说:“万一要去了银行,被人当成是抢银行的,那可悲剧大了……”虽然这个头套做的真的很漂亮,让人爱不释手。可要让暖暖戴着出门,她却是有些抗拒的。苏倚盈盈的笑,摇头道:“没事,戴着多漂亮……来,试一下!”
苏倚在沙上坐下,招手让暖暖到自己跟前。
“哦……”
暖暖过去,将头套递到妈妈手里。
苏倚接过头套,先将一层纱打开。纱是固定在花儿上的,之后,便又打开了花下的扣子,张开口子。遂,便让暖暖凑上来,先将头套自下巴而上,合住面部,自头顶套下,那花儿却正好将她的髻包裹住,严丝合缝。套好之后,苏倚就让暖暖转身,将一排勾扣扣紧,排扣一直下到脖颈的根部。
头套将暖暖的头部、颈部都包裹起来,苏倚又让暖暖转过身来。
暖暖便转身,面对妈妈。
苏倚细致的看了一下,眼洞和眼睛对的很正,耳朵也单独的套进了两只耳朵里,再将纱罩起来,便穿戴好了。苏倚问暖暖:“怎么样宝贝,舒服不舒服?”暖暖道:“绵乎乎的,就是有点儿闷……”苏倚道:“嗯,这就对了。口罩多多少少,都遮不严密,呼吸的时候,许多空气都是从鼻梁两侧的缝隙跑进去的……”
“哦……”暖暖应一声。
“以后就戴着这个吧,口罩就不需要戴了!要是遇上扬尘的天气,就再加一个棉布口罩就行了。这个可要比两层口罩舒服多了……而且,也比以前更美美哒。夏天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热了……”
苏倚考虑的可谓周到。为了自己的闺女,煞费苦心。
她伸手将暖暖拉进自己的怀里,让暖暖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搂着暖暖的腰,在暖暖的面颊上亲了一下,将暖暖浸在一股暖暖的温馨中。她安静的,坐在妈妈的怀里,呼吸也不由的轻柔……过了一阵,妈妈柔声的,在她耳边说:“好了宝贝儿,去练一会儿功,然后去洗澡睡觉了……”
“哦……”暖暖有些不舍的起来,去练了一会儿功。然后妈妈便给她取下了头上的头套,让她去洗澡。脱去了身上的束缚,由着烫热的水滴落在身上,浑身的毛孔都是惬意的。洗完澡后,她便换了塑形衣、紧身衣,将裤袜、内衣穿好,裹了浴巾出去。任红梅也跟着出来,这女人就简单多了,浴巾中一片真空,脚上一双拖鞋,很是通透。
二人回到客厅,少坐一会儿,叶提娜也完事儿了。和小姨一前一后出来,然后三人就回房睡觉。
暖暖照例的入静……
灵台三尺,充斥着无量光,耀白、孤寂,只是偶有浮游游弋期间,却是一些生出的杂念,方出旋灭。一静之后,她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自五脏的各自循环完成,她现在入静,便隐约可以感知到五脏的状态……虽然,只是一种模糊、大致的图景,却也是一种“了不得”的进步——
这不是“观想”出来的,而是“感知”出来的。
之后,便一觉睡去。
翌日醒来,便是练功、上学。早上一起来,洗漱之后,便戴了妈妈做的头套上天台,练功之后,吃过了早饭,又戴好头套去上学。一去教室,她的头套就引来一阵好奇的目光,暖暖感觉有些羞耻,面颊微微的热,有些刁蛮的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头套吗?”跟着,便惹来了一阵笑声……
暖暖郁闷,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开始收拾书包、课桌。脸前的白飞飞倒坐过来,问她:“阮,你头套哪儿买的?”
暖暖道:“妈妈给做的。”心中隐约得意,炫耀了一下。果然,小女生羡慕不已:“你妈妈真好……”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周处就来——然后就被同桌给吓了一条。丫还以为是来新同学了呢,一听声音,才知道是暖暖。
o(╯□╰)o……
之后上课,便继续的查漏补缺。一天的时光,一晃而过,下午的课外活动依然是在体育馆,任红梅、叶提娜一起,暖暖以及她的三个小伙伴儿一起。今天,任红梅。叶提娜倒是没有欺负人,只是讲了一些格斗的意识之类的东西,三人随意的比划了一下。眼见的时间不早,任红梅的手机就响了……
任红梅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联系人,暖暖、叶提娜二人自然也看见了。来电显示是“陶陶”,二人对视一眼,叶提娜说:“哈,你的小男人打电话过来了。开免提,就在这儿接,我们也听一听……”
任红梅白她一眼,按下了免提。
“红梅,你什么时候回来?”对面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很干脆。任红梅嘴角勾起一丝笑,忍不住的幸福:“怎么,才几天呢,就想我了?”“嗯……主要不是想你了,是这么一大摊子事儿都落我手里了,你一个人跑了,我实在忙不过来……你快点儿回来吧,我都快扛不住了!”
暖暖、叶提娜……
“我妈又挑了?”
对于那一边的情况,任红梅是心知肚明的。结婚那一摊子的事儿,本来就麻烦,更何况还有一个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丈母娘,那酸爽……就听对面说道:“你爸也挑,我真的要顶不住了!”
“加油,是男人就顶住。陶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个小小的丈母娘,老岳父而已,小意思,你一定可以的!”
任红梅嘴里给对方鼓劲儿,可脸上的神情却分明就是幸灾乐祸的。
“你爸,我见了就害怕啊……腿肚子都哆嗦!”
“别怕他,正面刚。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说完,任红梅就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
无语了好一会儿,暖暖才问任红梅:“任姐姐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有你这么挑动自己的小老公和自己老爸刚的咩?”叶提娜说:“根据我的了解,她这分明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反正呢,她是乘机跑出来了,一大摊子麻烦事儿都压在自己小老公那瘦弱的小身板儿上了,一万个放心……至于叔叔阿姨,虽然是看陶陶有些不上眼的,可女儿的终身大事上肯定不会含糊,是吧?”
任红梅竖大拇指:“精辟。”
之后,又道:“婚礼那一摊子事儿,我弄了一天就烦了。于是就过来给你们请柬了。嘿嘿,我聪明吧?”
“咦……你还算女人么?”
暖暖鄙视她一眼。
心说要是换个女人,不知道怎么折腾呢。您老人家倒好,还嫌麻烦。想想就感觉好笑,说:“那你结婚总要回去的吧?到时候就不麻烦了?”任红梅一脸的天真:“到时候也都布置完了,不就是给宾客敬酒什么的嘛,喝酒我不怕。一个人就能给他们全部灌趴下……我和陶陶可是早就商量好的。”
“商量好什么?”
“婚礼前的麻烦事儿他摆平,婚礼上的事儿我摆平——他那人不喝酒,闻着酒味儿就难受,我替他解决了。”
任红梅挑眉,得瑟。
须臾,放学。
回家之后学了视频、开了训练机,然后就是吃饭。晚上做完功课,洗澡、睡觉,再便是又一日……一日复一日,距离任红梅结婚的日子,也日益临近了。不过任红梅本人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一直到了星期五了,她都不着急。虽然,今天晚上,大家伙儿就要出去任红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