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视频,长出一口气,暖暖用夸张的、呆滞的、失去焦距的目光,看着已停止播放,变黑的屏幕,道:“这,简直就是精神攻击啊!我感觉……我感觉我的精神,受到了成吨的伤害……我的眼睛!”
一旁,细品风云第一刀手稿的毛铃铛一停,目光移开稿纸,瞥了暖暖一眼,说:“这是怎么了?又是精神受伤,又是眼睛受伤的?”
“哎”暖暖叹息一声,说:“铃铛姐姐你尽看书了,刚都没看一眼视频吗?里面那主持人……老的和什么似得,眼角的鱼尾纹能夹死苍蝇!要是光这样,是一个老太太,拿倒也没什么。8┡ 1中文『『网ww%w.Ω可那老太太,脸上还抹的油乎乎、光亮亮的,褶子都拉平了……哎,铃铛姐姐你是不知道那种恶心……”
那,简直……简直就是西游降魔篇里的猪刚鬣啊母版,不,是女版的猪刚鬣,实在是太挑战人的眼睛了!
恶意满满,无出其右
暖暖硬是瞪大眼,盯着电视机,被恶心了半个小时……要说视频中,唯一可取的,便是那个女人精湛、技巧的盘技巧了若非是这一点闪光,足以掩盖她“猪刚鬣”的那种恶意的妆容,小姨是绝不会给她“投毒”的!
太……
那啥了!
毛铃铛不信,问:“至于吗?”
暖暖“哼”,恶意的鼓动毛铃铛:“铃铛姐姐你不信?不信你也盯着她,看半个小时,把视频看完……”说话的同时,暖暖还挑眉,向毛铃铛挑衅。毛铃铛的目光,却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再次低头!
看书……
暖暖写的风云第一刀是很吸引人的,她看的仔细、投入,故暖暖的视频都看完了,她手里的风云第一刀却才将第三章看了一半还剩下半章的书没看呢!她才没有工夫和暖暖互动,去尝试那种“恶意”呢!
就一老女人,于毛铃铛毫无吸引力。
暖暖……
另一旁,小姨、妈妈放下了手里的故事汇,小姨说:“看完视频了,那咱们就准备一下过十五吧……晚上呢,咱们就不炒什么热菜了,上午不是买了各种月饼、水果的吗?等下咱们就带着泡沫板,吃的去天台……”
刚才,暖暖看视频、学习……小姨、妈妈则是捡了毛铃铛扔下的故事汇,两个人、一本书,一直看了半个小时!有些幽怨的,飞了小姨、妈妈一个眼神,暖暖道:“我们今晚要在天台玩儿吗?”
苏倚道:“嗯,今天晚上,天台赏月!”
“噢”
“我去库房,拿一些泡沫板……大姐,铃铛,还有暖暖,你们把食材准备一下。我等下就直接上天台了!你们拿了东西也上来”小姨起身,说一句,便朝外走……库房是在本楼层,靠着楼梯的一个房间!
“暖暖!”
妈妈也起身,叫了一下暖暖。
暖暖则叫毛铃铛:“喂,铃铛姐姐!”
“我就差最后一页纸了,马上就看完……”毛铃铛头也不抬,回应了一句。暖暖一阵无语,“嘀咕”了一句:“书虫!”而后,便拉着妈妈,去厨房拿各种的吃食:“妈妈,咱们先去厨房,让铃铛姐姐好好……”
“嗯……”苏倚笑盈盈的颌。
母女二人便走,进厨房拿东西……葡萄、橘子、香蕉之类的蔬果,都放在冰箱里,而且是打包好的,拎出来便能直接带走!一个一个的袋子,摆放在餐桌上,而后又是各种的月饼,也都摆出来,最后一道则是肉了:
自烤箱中,暖暖取了一只烧鸡出来。烧鸡是中午做的,却因为放在烤箱里,热气未散,现在还带着温热,取了一只后,烤箱里便还剩下两只……鸡是上午去市时候买的,一共买了三只,在小姨的“指导”下,变成了烤鸡。
另外的一只乌鸡,则是成了中午的汤。
暖暖道:“三只鸡,今天赏月,吃一只,还有两只可以明天肉卷……哎,一只鸡应该差不多吧?任姐姐和铃铛姐姐这俩吃货……”对于任红梅、毛铃铛二人的食量,暖暖心中表示担忧
可,要是让她将准备肉卷的两只鸡都贡献出去,却是不能的!
四个字:想都别想。
“咱们俩一人拎一些……”妈妈拎了一大半,将重的东西都自己提了,只留给暖暖一些轻便的。暖暖将剩余的拎了,便和妈妈出厨房。毛铃铛也终于将暖暖的“手稿”咂摸完毕,将之放在了茶几上,问:“都准备好东西了?”
“都好了……”妈妈点头,说:“一起走吧!”
毛铃铛说:“等我把暖暖写的稿子放了……”
苏倚道:“不用!就搁茶几上就行。等会儿红梅回来了,肯定也要问暖暖要,就放哪儿,她回来直接让她看就行了!咱们直接走吧在天台过十五赏月,铃铛你肯定没经历过。楼顶的月亮是很美的……”
“好吧……”
毛铃铛从善如流……放下了风云第一刀的稿子,而后便很识眼色的快走几步,给拿着东西的母女二人开门,等着二人出去,又最后将门关严实!只是,三人才出门,朝着楼梯口走了几步,便听身后喊声:
“喂,大姐……你们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儿啊?”
却是任红梅的声音。
三人便回身,但看任红梅才从电梯门内出来,身上一身猩红的制服利落,头上戴着制服帽,脸上布着些吸汗,朝三人过来。苏倚道:“今儿过十五,你不知道啊?咱们这是要去天台那儿没遮挡,月亮漂亮……”
“哦……”
遂,任红梅也不回屋,便穿着一身制服,跟着三人一起上了天台!天台上,日光显得明亮、冰冷,小姨正在地上铺泡沫板,将拼图一样的泡沫板拼凑起来,形成了一个长、宽三米的正方形……
听着脚步声,小姨便扭头,问:“东西都带来了?”
暖暖道:“都带来了……”
她跑几步,到那块拼好的正方形跟前,将身上挂的袋子放在泡沫板上。妈妈三人则随后到,也将东西放上来。任红梅道:“天台上过十五,倒是别出心裁啊!可惜了,城里不能放花儿,要不然买上一墩子炮……”
任红梅脑补一下那种感觉,简直爽翻了……
“过的是十五,放什么炮啊?”暖暖白眼鄙视之。
任红梅又问:“小金子呢?小金子没上来?”
“小金子还在家呢……”
“我去把它弄上来……”
任红梅说走就走,暖暖、苏倚、毛铃铛三人则是开始帮小姨一起摆水果、烧鸡、月饼各种吃食,须臾功夫,任红梅就再次上来了她侧身跨着小金子,就这么优哉游哉的,自天台的铁门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教育小金子:
“我是你啊,家里人都走了还不知道,就知道睡觉!和你说,要不是你姐姐我想到了你,你都被人忘了……”
小金子自铁门一出来,见着苏婉等人,立刻就从悠然的状态,变成了小跑。跑到苏婉跟前后,很是狗腿子的伸头,挨着苏婉蹭了蹭,气的任红梅从它身上跳下来,用力在它脑袋上抽了一巴掌
“就个缺心眼儿的货……还金毛吼呢,干脆叫金毛哈士奇得了!虽然不是狗,却胜似狗中极品哈士奇,堪称狗杂种!”任红梅这一句损的,却极为顺溜,惹的小姨给她一个白眼,嗔道:“都胡说些什么?”
“嘿嘿……”任红梅干笑……
遂,她做出一脸的文艺,看向西方。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太阳就已经快要落山了,西边的天空,更是堆砌出一大片形状各异,如橘红色的海洋一般的火烧云。云在西天上,迅的变化着形状……
“夕阳无限好啊……”任红梅一句吟,看着那并不刺眼的火烧云,已经迟暮的日头,和暖暖说:“知道西天的灵山为什么是金灿灿的,佛的身体是金身吗?”
这个,暖暖还真不知道,她问:“为什么?”
任红梅道:“看到了吗?那就是西天的灵山净土的佛光……所以,那里就应该是金色的,对不对?”她指着西边的天上,橘黄色的云彩但见的云彩不住变化,瑰丽奇幻,有那么一刻,竟然真的是心有所念,固有所显的!
夕阳、傍晚……那天空半边的火烧云,便是西天极乐世界、灵山净土的佛光。这一说法听来是那么的“扯淡”,简直就是“信口雌黄”,可暖暖细一想,竟然又感觉其中,其实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火烧云多变,若有人从中惊鸿一瞥,看到了大日如来、诸多罗汉、菩萨,乃至于莲花宝座、大雷音寺……且将之当真,弥合于经典之中,却也并非不可能!
至于一些地方,所谓的“佛光”岂非同理?
似乎……真的有理。
“佛教起于印度,后传中土,所以我们认为佛国,是在西方的。这样一来,自然就会和天象相结合,形成一种观念所以呢,咱们国家的僧侣,一直认为西天极乐,佛陀都是金身,其实还真的就是因为这夕阳下的云彩……而若是看过印度的佛教,你就会现,人家那个并不是金身,而是彩色的!”
妈妈浅笑。
“这样啊……”暖暖受教。
“说到底,还是凡人愚昧,对于自然的认识不足的缘由……那时候,人们还都认为云彩上面,是有天庭呢!而实际上,云就是云,里面什么也没有。西天的传说,实际上也就是这么来的……”
“哦……”
暖暖也去看云。
火烧云变得更红,太阳已经触到了天与地之间的边界,正一点、一点的下沉……日落,似乎比日出更慢那么一些……毕竟,离去总是不舍的!太阳一点点落去,完全落下。天空的火烧云也迅的褪色,消散!
东方,月已在天空。
色带黄。
没了太阳,一家人便坐下来,正儿八经的赏月。月渐高,天色也完全暗下来,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洒下,将天台照的一阵灰白、清凉。暖暖看着月亮,心里却并不是“我寄愁心与明月”,而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每一个十五的时候,看到的月亮都不是银白色的。而是那种白中,带着一些淡淡的黄色呢?反倒是月初、月末,月弯弯的如钩的时候,月是白的。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想什么呢?”
一粒剥了皮的葡萄,冷不防的塞进暖暖的嘴里。任红梅笑嘻嘻的问她。暖暖将葡萄吃掉,指着月亮,问:“为什么一到了十五十六,月亮圆的时候,月亮反倒黄了。而月初的时候,月亮才是白的?”
“因为你看到的月面大了啊看到一小条,和看到一大片,怎么能一样?”任红梅理所当然的回答:“其实,月亮的颜色没变。只是你的感官出现了错觉!就比如……我们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啊!”
“嗯……”
暖暖点头,示意任红梅说。
任红梅道:“譬如说,有一种泛黄的白纸,你观察它的整体的时候,就会感觉它是泛黄的。可是,等我用黑色的颜料,一点、一点的涂满它,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地方,让你看。你就会现,那白是非常白的,并不泛黄……”
暖暖领会:“是对比?”
“对,就是对比。我们有一个专业的名词,叫做搏,是从古籍中化出来的。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对比,天于月为之搏,则月圆则搏之明,月缺则不显!哎,说这些没意思了,今天十五,不谈学习……”
暖暖……
毛铃铛撕了一条鸡腿,塞了一口,说:“既然没意思,你倒是出一个节目啊……红梅,你的花样不是很多吗?”
“好啊……”任红梅眼睛一亮,拍拍屁股便起来,下了泡沫板。很是人来疯的大声道:“你们看好了啊,这种专业的技术,估计杂技演员都玩儿不来……”说完,她便腰肢用力,身体便腾空而起,一个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