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晚上,苏成带着村民领着钱粮回到顺义堂,全堂上下载歌载舞,庆祝“借粮”凯旋。
石昊从人群外进来,上前递给苏成一封信,说是秦汉的飞鸽传书。
苏成展开信,只见上面告知两事:一是即日起大力救济逃难民众,广泛宣传顺义堂堂义,并组织他们到东原县寻地耕种,务必做到这些人为顺义堂所用。二是齐王近期将会派兵到青山县平叛,要想方设法把青山县县令搅和进来,共同对付齐王军队,争取再把青山县控制在顺义堂势力范围内。
苏成看到信后大喜。这段时间,他花了大量时间研究和制订顺义堂的堂义,并印制成册,在顺义堂里掀起讲解、学习的风潮。
当然了,山上山下,他们要宣讲的对象,大多是目不识丁的村民和难民,无论多么高深和精辟的理论在他们那里都是狗屁,苏成等人结合实际进行了提炼,把顺义堂的堂义浓缩成一句口号:顺天承义、拯救苍生,食者有粮、耕者有地。
现在的顺义堂是人人知晓、人人践行这句口号。四周百姓和难民知晓顺义堂后,都纷纷前去投靠,一个月时间,顺义堂由最初的五六百人发展到了现在的三四千人,处处热火朝天、生机勃勃,那风气、那景象、那精神面貌与外面世界截然不同。
这天,苏成把忠孝仁义四分堂堂主及各管事村民叫到大堂议事。传达了张县令公告和大当家秦汉来信的第一条内容,询问众人如何实施。
“我们四分堂堂主分别带领人员到东原县东南西北四面,救济流民,传播堂义,安置生产,如何?”率先发言的是陈跃,他近期负责东夷山区生产事宜,颇有心得。众人听后也觉得很有道理,练练称是。
“这样的话,我们占领的地盘会很有限,我想不如这样,我们顺义堂先率人把荒山荒地占了,然后召集流民,符合我们要求的,便把土地分给他们”,李勇以前负责水墨轩事务,眼界较为宽广,他的话也得到众人赞同。
“我认为,直接把那东原县县令给杀了,那东原县不都是我们的了,我们想要哪一片就种哪一片”?那张德真不明白秦汉、苏成为何要如此折腾。
“这样携县令以令齐王不是更好玩吗,如果我们现在杀了那张县令,我们也就暴露了,那叛军大军攻来,我们哪是对手,这好不容易做起来的一点家底,不是顷刻间化为齑粉了”?石昊马上反驳了张德的观点,众人连连点头,觉得甚有道理。
“其他人的意见呢”?苏成倒是很乐意听大家这种各抒己见的讨论。
众人又围绕这件事的操作性讨论了一番,基本有了一致意见。
苏成适时进行总结:“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顺义堂在这东夷山区屹立了起来,不断发展壮大。如今,大当家又以一己之力,驯服了东原县那张县令,为我们进一步壮大顺义堂创造了绝佳的条件。”
苏成看众人眼神里都流露出对大当家的崇拜,接着道:“但是,我们不妄自菲薄,更不能妄自尊大、好高骛远,我们现在还没有军队,也没有充足的粮草来源,可以预见,在今后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只能暗地里行事,不能公然和那叛军叫板。”
苏成说到这里,觉得有人神情落寞,好多人都想大干一场,不喜欢这么偷偷摸摸,于是道:“不公然行动并不代表我们无所作为,我们现在要用巧力,而不能用蛮力,比如大当家在东原县就能四两拨千斤,不费一兵一卒一天时间就控制了一个县,你们想想啊,如果是蛮干的话,能达到这个效果吗。那么,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共同把这个县利用好、控制好”。
此话一出,大家都跃跃欲试。苏成也不卖关子:“刚才啊,大家都提出了很好的办法,都很有见地,我觉得把大家的意见综合起来,就是我们今天要安排的内容了”。众人听到意见被采纳,心里都很有成就感。
“忠孝仁义四分堂堂主各带领五百村民到东原县四个方向,清理出有主田地和无主田地,对于有主田地,我们要加以保护,决不允许别人侵占,我们自己更不能伸手,对于那些无主的田地和荒山,我们要控制和开垦起来。你们四个分堂主每人带上一千斤粮食,在各自方向救济流民,愿意留下来的,就把土地分给他们种,并想办法提供农具、种子”。
众人齐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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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记住,我们顺义堂的堂义是顺天承义、拯救苍生,食者有粮、耕者有地,所以,任何时候,我们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要放在老百姓身上,我们顺义堂决不允许有欺压百姓、卡要百姓的情况。如果在此次事务中发现有谋取私利,欺压百姓的,坚决以堂法处置,绝不姑息”。因此事是秦汉、苏成在齐郡真正开展活动的第一件事,烧的第一把火,事关重大,苏成不得不打好预防针。
安排既定,苏成把这边情况传给秦汉。
是日,秦汉正在和那张县令用早膳,便有飞鸽飞来,秦汉独自拆开看了。当看到信上内容,嘴角不禁上扬,流露出满意一笑:“看来师父眼光真是独到,苏成这小子虽然年轻,却是胸怀苍生、志在天下啊,考虑问题已是很周到老成了”。
与此同时,那赵捕头也赶了进来,他按照张县令的安排,一大早便赶到那藏钱粮的东夷山洞里查看情况,可哪知山洞被毁、钱粮尽失,遂赶紧飞奔回来给张县令汇报。
秦汉看在眼里,也不阻止。等那张县令和赵捕头惊魂不定的从书房里出来时,才悠悠说了一句:“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一句食言过的,当然,也包括我说我会保护你的话”,又一次把保护两个字咬得非常重。
那张县令吓得一哆嗦,赶紧道:“是是是,大侠所言极是”,心里却早已恨得牙痒痒了。
“你也不必太紧张,你想想啊,只要留着小命,到哪天我走了,你不是就可以在这东原县作威作福了?所以啊,耐心等等吧,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也保护不了你了”。秦汉拍拍那张县令肥肥的肩膀,居然说起安慰的话来。
为了确保这边工作落地,秦汉依然坐镇东原县。
四分堂堂主分别带队进入东原县四方,全面清理清楚有主田地和无主田地,那效率之高,这庞大的工作体系三天就完全完毕。随后,四分堂堂主又各自带领村民到处安抚流民,不到旬日就把此项事务安排的妥妥当当,那东原县又呈现出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