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逍遥为紫叶折除了腹部的缝合线,伤口愈合得很好,腹部除了还有细细的一条伤痕,其余部位非常光洁。逍遥看着自已的杰作,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紫叶,你看着,你是我造就的第一个人造美女耶。等你以后再风摆杨柳的时候,你就知道,我逍遥的手艺的确不凡啊!”
“嘿嘿,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人家紫叶是天生丽质啊,你不过是还了她的本来面目嘛,吹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的牙被酸掉了!”小泉在一旁调侃着逍遥,倒底是多年的朋友,说起来话总是夹枪带棒,但这枪和棒打在逍遥的身上,非但不感到疼痛,反倒是通体舒畅。
“呵呵,我怎么竟然忘啦,当年惊艳群芳的紫叶,小泉是见识过的啊!是不是那个时候,让你小子暗中吞了好多口水啊?”逍遥反唇相讥,两个大男人的调侃,弄得紫叶绯红了脸庞。
“那倒是哈,那个时候,紫叶是回头一笑百媚生的,逍遥,要不是你捷足先登,咱小泉早就奋起直追了!”小泉继续推波助澜,把这国际玩笑开得愈来愈大了。
“好啦,好啦!别戏弄我了!我笑得肚子都在开始痛了!”紫叶截住了两个男人的玩笑话。
“紫叶,给我们说说,你这几天感觉如何?”小泉恢复了一个职业医生的严肃,一本正经地问起紫叶的病情。
“我已感到好多了,伤口愈合得很好,胃部的痉挛也减轻了好多,发作频率比过去少多了,既便是发作了,也没有过去痛得那么厉害和长久了。”紫叶把自已的感觉来了一个实事求是的汇报。
逍遥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比我预计的情况要好,但你还需要继续治疗,特别是你那‘手术后综合症’,更要留院好好观察,千万不能前功尽弃。”
“你说什么?‘手术后综合症’?紫叶患上了‘手术后综合症’吗?”小泉不解地望着逍遥。
逍遥用胳膊肘儿碰了碰小泉:“是啊,紫叶时常感到心慌气短,骨头里象是有蚂蚁在啃咬她,这不是‘手术后综合症’,还是什么?亏你还是外科医生,连这点常识也不懂啊?”
小泉如附五里云雾,但看逍遥的神色,知道个中原因必然不象逍遥所说的那样简单:“这……逍遥说的可能是对的吧。病程太长是有可能得这种并发症的。”小泉就坡下驴。
但他的心里却是充满了疑惑,心里在说,好你个逍遥,一定是舍不得紫叶离开吧,紫叶一旦好起来,再呆在医院就没有理由了。
“紫叶,你好好休息,我与小泉有些事需要处理,等会我再来看你,好不好?”逍遥温情款款地望着紫叶,说话的语气就象是对一个小姑娘。气得小泉在心里直骂,看吧,看吧,果然是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逍遥拉着小泉来到了医办室,关上门,小泉一拳擂在逍遥的胸膛上:“你小子倒底在耍什么花花肠子,你是不是想旧情复燃?我的妹妹小玉怎么办?要想甩了她,你明说好了,不用找什么借口了,什么鬼综合症!”
“你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紫叶确实在人生的关口,你不知道……”逍遥疼惜地把紫叶对“杜冷丁”的依赖告之了小泉。
“原来是这样!这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啊!紫叶知道她依赖的是“杜冷丁”吗?她知不知道可以用其它的毒品来作为替代物?”小泉知道了真相,不由跟着忧心忡忡起来。
“所幸她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她就真的很难熬过来了,你没有看到她发作时那难受劲,要死要活的,很可怕啊!”逍遥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焦虑。
“我知道了,她现在虽然逐步脱离了生理上的依赖,但心理上还是有一些幻想的,这个时候,确实不能让她放半飞。”小泉理解了逍遥的一片苦心。
有了同盟军,逍遥心里踏实一些了,但想到小玉,心中不由也是十分地歉疚:“你帮我劝劝小玉,紫叶现在的情况,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时候,还请你这当哥哥的多多开导她!我有事需要出院去办一下,这里你帮我照看着一点。”逍遥拍了拍小泉的肩膀。
小泉点了点头,他不再说什么,坐到窗前,望着盘旋在天空的飞鸟,陷入了沉思之中。
紫叶见逍遥一去不回,她扶着墙壁找到了医办室,见小泉在此,她在开着的门上敲了敲:“我可以进来吗?”
“紫叶,你为什么到这儿来了?坐,快坐下!”小泉扶紫叶坐到了沙发上,紫叶腹部的伤口依然牵扯得有些痛,她仰靠在沙发上,虚弱地微笑着。
“我正想找你谈谈,小泉,我有一事相求,请你帮助我,可以吗?”
“可以,可以啊,只要用得着我小泉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请说吧!”小泉笑咪咪地望着紫叶,恢复了他一惯的油腔滑调。
看他那油嘴滑舌的样子,紫叶不由笑了:“不用你万事不辞,我所求之事,只需你动一动笔头便可以了。并且,是你力所能及。”
“还吊我的胃口啊?不用万死不辞?那我想来一个英雄救美,岂不是要泡汤啦?”小泉摇头晃脑地夸张着他的遗憾。
“你不用遗憾,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咱们不要只顾贫了,还是言归正传吧?”紫叶止住了笑,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看紫叶神色凝重,小泉知道,她可不是到这儿来开玩笑的,所以也一本正经地说:“请讲,请讲!”
“我想马上出院,但我听人说,办出院手术,必须有主治医生同意书,我怕逍遥不肯开,所以就来求你了。”紫叶道出了她来这儿的真实用意。
“这怎么行!你才刚刚好一点儿,这绝对不行的!要是我私下里放你跑了,逍遥还不把我给撕来吃了!”小泉连连摆手。
“你刚才还说要万死不辞的啊!为什么这么快就反悔了!”紫叶急了,她想站起来,但因为起得过急,一时没有站稳,又跌落到了沙发里。
“小泉,我请求你帮助我。你和逍遥是多年的朋友,又是小玉的哥哥,我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怕在这儿呆久了,会节外生枝,我不想把逍遥弄得进退两难,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紫叶艰难地说出了窝在心里的话,眼眶里转动着点点泪花。
小泉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说心里话,他巴不得紫叶快快消失,毕竟小玉是自已的亲妹妹啊!但逍遥所顾虑的事,他作为一个医生,也不得不慎重考虑,这可关系到紫叶一生的命运啊!要是失之偏颇,他小泉如何对得起朋友?
帮?还是不帮?这是一个问题,小泉陷入了一个哈姆雷特似的思考,心里是左右为难。
“小泉,要是你不帮我,我也一样要走的,我只需自已出门招一辆的士,送我到朝天门去乘船便可以了,但我不想这样,我想来得堂堂正正,走得光明磊落,不想让别人认为我象个贼似的!”
紫叶用话这样刺激着小泉,小泉心想,紫叶说的这话也不假,她不一定非要我们帮助她,她的医药费自然有逍遥捡管帐的。
“这是一万元,你帮我到住院部办理一下出院手术,关于费用,请帮我一次结清。”紫叶看小泉的神态没有那么坚决了,她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这鼓鼓的信封里,正是胡凤借给她的一万元钱。
“但你的病还需要进一步巩固啊,这样一走,我们怕你前功尽弃了,特别是……”小泉欲言又止。
“你们是怕我受不了‘手术后综合症’的煎熬吧?小泉,说实在的,我紫叶九死一生,刀割一样的疼痛不知忍受过多少次,我是百炼成钢,一点点难受已吓不倒我了,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能活下来,我就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现在的感觉很好,是这一年多来最好的时候了,我的胃也没有过去那么疼了,虽然身体依然感到莫明其妙的不舒服,但这种不舒服却是可以忍受的了。比那剜心剖肺一样的巨痛总要好受多了,所以,你就不必担心我了,反正我是要走的,你帮不帮我都一样的要走!”紫叶神色懔然地说出了自已的心里话。
“既然你态度这样坚决,我小泉也只好得罪逍遥一回了,但你一定要和我们保持联系,让我们时时关注你的病情,我们即使想帮你,也才心中有数,行不行?”见紫叶去意已定,小泉只好让步了。
“行,我一定和你们保持联系,但是,我最近不想和逍遥过从甚密,我不想打扰他和小玉的生活,有必要的话,我就和你联系吧?”紫叶答应了小泉的要求。
见紫叶答应和自已保持联系,小泉心里滚过一阵莫明的暖流,是因为紫叶对自已的信任吗?抑或是冥冥之中,万能的神灵睁了睁眼睛?
小泉将自已的联系方式统统告诉了紫叶,但紫叶只记下了小泉的qq号码。
“529549639,我记住了,小泉,我比较喜欢在网上联络,这样说事情比较清楚,也更容易沟通,今后,你不要让我给弄烦了哟!”紫叶一边念着这个号码,一边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了下来。
“我去住院部看看再说吧!你就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小泉拿起信封,独自去了住院部的收费处。
很快,小泉就回来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紫叶,你考虑得太多了,但逍遥比你考虑得还要周全,他早已为你押了一万元,并向收费处打了招呼,关于你的费用,只由他逍遥来结,别的人一概不要理呢!”
“是吗?那我到底用了多少钱?一万元够不够?”紫叶既是感动又是焦急地问道。
“足够了,还用不完的,我查了一下,已发生的费用接近八千元了。”小泉沉吟半晌,方才道出一个大概数字。
“小泉,那我就留八千元在这儿,你快帮我办一下吧,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紫叶从信封里抽出了两千元,把余下的八千元塞给了小泉。
“这,这……这倒底行不行哟?”最后关头,小泉又迟疑了,他摸着自已的脑袋,为难地用脚在地上踢来踢去。
“别啰嗦了,就这样吧,我打电话让胡凤为我订今天的船票!”紫叶一锤定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给小泉下了命令。
“那好吧。我这就去办。”小泉只好遵照紫叶的吩咐办了出院手术。
在小泉为紫叶办理出院手术的时候,紫叶给胡凤打了电话,让她帮忙订最近的一班船,同时快速地整理着自已简单的行装。
重庆港是起点港,随时都有整装待发的船只,江面上千帆竞发,要买张船票离开朝天门,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所以,胡凤为紫叶很快就买好了回程的船票。
逍遥还没有回来,紫叶给逍遥留了一封信。离开前,她最后一次回头,仔细地看了一眼这家医院,在这里,逍遥把她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在这里,逍遥将在此生生不息,自已不过是这里的一个过客,但因为曾经来过这里,自已又枯木逢春,这便也够了!
紫叶抿紧了嘴唇,沉吟半晌,拉开了车门:“走吧!”随即,的士载她汇入了车流,于逍遥而言,紫叶又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送紫叶上船的有胡凤和吴江,小泉也忠实在跟随其后,小泉的心里非常复杂,既担心着紫叶的安危,又为逍遥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而忧心忡忡。他怏怏不乐地跟在后面,一改平时的油嘴滑舌,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吴江拍了拍小泉的肩膀:“伟大的天使,你为什么这样深沉啊?”
为了缓和气氛,胡凤也跟着起哄:“是不是患了‘妻管严’,没有请假就悄悄跑出来,是不是怕回去了不好交代啊?”
小泉耸了耸肩膀:“咱是一个绝对的自由主义分子,没有人管也没有人疼啊!”
胡凤睁大眼睛,有几分好奇:“小泉,象你这般风流倜傥的人物,要说没有人疼,那一定是假话吧?只怕你只要稍稍示意一下,你的马路天使就可以把马路压跨了!”
“什么哟!咱可不敢违法!咱现在连示意的权利也没有啊!咱现在是被迫做一个孤家寡人,见了美女,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看他们贫来贫去的,紫叶也不由对小泉的私生活产生了好奇:“说来听听,小泉,何出此言?”
“咱老婆前些年考研了又考博,去年干脆去了美国,她现在成了驾上风火轮驾空飞走的哪咤,我成了地上的蛤蟆,咱与她早已不是一个档次了,她嫌咱的伟大社国一穷二白,死活要与美国佬混在一起,闹着要定居在那儿了,说不定哪一天,咱小泉就让人蹬了啊!”小泉叹息着说出了自已的隐衷。
“真是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咱们不说这些了,船快来了,快作准备吧!”紫叶打断了小泉的话。
走到“送客的请止步”前面,胡凤,吴江和小泉停止了脚步,紫叶弯着腰,提着小小的行李包,独自一个人往船上走去,在她要跨上船舷的一刹那,小泉大声叫道:
“紫叶,你一定要记得和我们保存联系!qq,一定要与我保持qq!”紫叶回头一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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