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一半就好啦==~
不!他并没有!他怎么会放弃他的族人!放弃他的家乡!
意识恍惚间,徐哲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变得光怪陆离了起来。
他仿佛能听到家乡溪水的清脆嬉戏声,能听到黄牛耕作时此起彼伏的哞哞声,他的眼前出现了飞鸟划过云朵时勾出的美丽线条,还有那璀璨夺目的夕阳落日,幽静偏远的茂密丛林……
那是他的家。
徐哲被紫七的话刺激的有点不好,并且——
临!死!前?!
“不!我没有!我、我……”徐哲无措的低喃着,理智二字似乎在渐行渐远。
他突然停止了低语,不顾力量的差距,一把狠狠拽起来紫七的衣襟,双眼因暴怒与绝望而生生发红:“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把他们、把我的族人们……他们难道全部都被你们给…!!”
徐哲的手腕一痛,不自觉地松开手。
紫七拍拍被徐哲碰过的地方,冷笑:“成年男子与年轻妇女全部都杀死了,只留下了老人以及孩童。”
绝望的猜想被残忍的证实,连可怜兮兮的身世都不用他去编了。
徐哲双眼失神,满脸茫然。
紫七心道:唉,这一刺激后,心防必定更好攻破了吧?
徐哲心道:天啦撸,这究竟是一个怎样配合他的神队友啊……系统,这真的不是你整出来的?
系统:……呵呵。
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到,自己的族人竟然被大面积的屠杀,徐哲双腿一软,无力的跪倒在地,他垂下眸,双目怔怔的看向自己的双手,手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紫七仿佛料到他所想,恶毒的嗤笑道:“哈,没错,若不是你逃走,我们的本意也只是重兵包围,并未想取人性命——年轻而不懂事的少主啊,是你亲手摘取了你的族人们的性命,若我们是杀了人的刽子手,你便那是造成一切的真凶!”
是啊小伙伴,你说的没错啊,你怎么能这么配合啊……
徐哲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双手上满是鲜红,滚烫的让他不知所措。
无数熟悉的声音啊,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喊着,少主,少主,少主……
徐哲终于控制不住的以手捂住了脸,痛苦的呜咽出声,甚至开始撕心裂肺的干呕。
那都是他的族人,他的亲人啊……
紫七本以为这人要哭许久,但徐哲却只是哭了几声罢了。
哭过之后,徐哲沉闷的低笑了出来:“呵…呵呵……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们……”
紫七挑眉,这人莫不是被刺激的疯了?
那就太没意思啦。
紫七再仔细一瞧,只见这短发男子的脸上虽然布满了泪水,却……笑了?还是如此张扬的笑了?
徐哲心道,苦逼值刷的差不多够了,接下来该给自己提高几分逼格了。
于是他猛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瞪着紫七,脸上满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好啊!你们不就是想要那个秘密吗!你们不就是想、就是想——”
陆小凤紧张的在上头听着,却没有听到徐哲说出那究竟是什么秘密,而那带着重兵包围了徐哲一族的人,又是想干什么。
陆小凤心中着急,不仅为了这个秘密着急,也为了徐哲着急。
徐哲现在太不冷静了,他怕会发生什么无法掌控的事情。
也罢!大体状况已经知道一些了,先把徐哲救出来再说吧!
殊不知现在的紫七也好奇的要命。
唉呀,你怎么不说了,不说了?刚要说到关键点,你怎么就不说了?
卡在关键时候不说了,这简直就和刚做好前戏却不让继续一样的过分啊!
紫七有些不开心,他已经被这个徐哲勾起了兴趣,那徐晚的事情反而放到了一边。
反正人已经抓来了,徐晚的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
而就在紫七也想玩点严刑逼供的时候,徐哲的脸上却突然变得平静了下来,像是一潭无风无波的湖水,宁静而澄澈。
被这番作态勾起兴趣,紫七刚刚捏紧匕首的手又松了下来。
徐哲静静的与紫七对视片刻,突然眼中一利,仰头长笑起来:“你们杀我父亲,屠我族人,要的无非就是那个秘密,去实现你们的野心!可惜啊可惜,祖父早都对我们说过,我族当年逃的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我族中人纵然没有武功,也绝对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
“死亡又有何惧?我等不轻生,也绝不畏死!那些被你等所杀的壮年及妇女,临死前难道有求饶于你们?”
紫七虎躯一震。
他本以为这徐哲不过是个懦弱的少主,只是因为不知为何与那“徐晚”恰好相识,才得以逃脱,但现在看来——
有着这般明亮眼神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懦夫。
徐哲的眼中爆出一阵精光,像是整个人突然活过来了一样,大笑间神采飞扬,豪气万丈。
他斩钉截铁的说:“没有!肯定没有,绝对没有一人会因为‘死’而求饶于你们!你等残忍屠戮我族,还妄想我告诉你们那个秘密?太天真了,你们真是太天真了!你们的主人说的没错,父亲死后,这世上如今知道那秘密的唯我一人,若我也死了,这秘密便也没人知道了!”
徐哲笑罢,突然身子一弯,便狠狠以头撞向了地面!见状竟然是想要一死了之,将那秘密与他的尸首一起永远的带到地底!
惨了,玩过头了!
紫七见状不妙,急忙上前两步,欲阻止徐哲自尽。
却不料上空突然传来巨响,随之有木桩从天而降,尘埃四起,同时有不知名的粉末在空中飘散,紫七只感觉双眼一痛,便已看不清东西。
在他闭眼前,只看到有红色的身影一闪而逝。
而在他终于勉强能睁开眼,看向一片狼藉的木屋时,却已不见了徐哲的影子。
他急忙跑到木屋外向四周一望,简直连一丝人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紫七浑身一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满脸绝望。
完了,贪玩把事情搞砸了,不仅没有把这短发男子的秘密套到手,那徐晚的消息更是一个字都没打听到,他简直不敢想象大哥和红一还有教主事后会怎么处置他……
他在地上画出了一个棺材,有点心塞。
唉,要不要去提前准备后事?或者赶紧求大哥去替他帮帮忙,求个情…?
……嘤。
再说那头,陆小凤以内力附在手掌,打破屋顶,朝着紫七的方位洒下一把尘土,趁着紫七揉眼之际,拽起徐哲便转身就跑。
直到将徐哲抓在怀里,陆小凤的心中也仍是一阵后怕,徐哲那个狠劲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他稍晚片刻,此刻的徐哲怕是早已满头鲜血,不知死活。
更糟糕的是,徐哲所受的刺激太大,在他怀里还很不安分,虽然被没有武功的人这样抓几下也不疼,但、但他这样难受的很啊!
陆小凤紧紧捂住徐哲的嘴,快速低语道:“徐哲!清醒一下,我是陆小凤,你先安分点,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
失焦的双眼再度回神,辨认出了陆小凤的声音,徐哲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陆小凤见状心中一喜,也随之加快脚步,力求先回到百花楼与花满楼汇合,再速速离开西湖。
至于再去哪里,陆小凤还没想好,但西湖这地方却是不能呆了。
“…陆小凤。”徐哲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陆小凤的声音轻的要命,唯恐吓着徐哲。
他可是在屋顶上全程偷听,当然知道徐哲此刻必定是非常难受的。
他简直比面对他的女人时还感到无措。
唉,该怎么安慰这个孩子呢?
但这个孩子只是低声道:“你背着我跑吧……别抱着了。”
这当然好,陆小凤立马赞同,先不说他抱着个硬邦邦的男人,本身就感觉怪异,若是空出双手,不仅速度更快,也可避免敌人来袭却无法应对的情况。
徐哲趴到了陆小凤的背上,紧紧的搂着陆小凤的脖子。
勒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力道极大,甚至让陆小凤都有点喘不过气,但陆小凤并没有说话,他知道,面对这种族人被屠杀的消息,他说的再多也是无用的,只能等徐哲一个人调整好心态。
突然,陆小凤狂奔的脚步一顿,又继而奔的更快。
他能感到,肩膀上的衣襟全部都湿透了。
徐哲哭了,哭的很厉害,但连轻微的呜咽声都没有发出。
若不是肩膀的衣服湿了,陆小凤简直不知道徐哲竟然哭了。
无论男女,这种无声的哭泣往往是最让人心疼的,陆小凤的心中一阵难受。
回忆着昔日徐哲对他所描述的,那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人间仙境……世上最残酷的,不过是物是人非,即使他只是个外人,陆小凤也不免感到心中一酸,难受的紧。
唉,简直就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啊。
陆小凤的本意是带着徐哲一起回到百花楼,再与花满楼与徐哲两人一起离开西湖。
却不料,他在半途就碰到了花满楼。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陆小凤面上一喜:“七童!”
花满楼也露出惊喜的神色:“陆小凤,徐哲!你们可还…”
陆小凤急忙用内力在花满楼前方挥出一阵风。
花满楼一顿,脸上露出忧色,既然陆小凤没有什么不好,那不好的必定就是徐哲了。
陆小凤精简的总结道:“徐哲的敌人找上来了,并且以他的族人作为威胁,西湖以及你的百花楼都不安全了,在事情解决前,我们三人最好都换个地方,特别是你,七童,那敌人既然知道徐哲已住在百花楼中长达两月之久,若此刻徐哲不见,必定会找你麻烦,所以……”
“我明白的。”刻不容缓,花满楼轻声打断陆小凤,一针见血道,“问题是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陆小凤眉头一拧,思虑片刻:“…不如我们北上,去燕北找西门吹雪,他们谅是不敢在万梅山庄里胡作非为的,至少……至少把徐哲先放在西门那里,其他的我们再……”
“…不可以……”沉默一路的徐哲终于开口了。
陆小凤立马闭嘴。
花满楼上前两步,担忧问道:“徐哲,你……”
徐哲打断了他:“不,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徐哲从陆小凤背上跳下来,脸上的神色冰冷的可怕。
他冷静的说:“我听过万梅山庄这个地方,就是那传说中挥剑吹血杀恶人的西门吹雪的住所,这人是一名剑客,且武功极高,可对?”
听到有人夸了西门吹雪,陆小凤看起来额外高兴,他笑道:“那当然!西门的剑术可是……”
徐哲再次打断了他,摇头道:“不,不可以的,即使那人武功再高也……”
思及那“重兵”二字,陆小凤心下了然,顿时噤声。
沉默片刻,陆小凤又道:“既然你这么说,想必是知道什么地方或许是安全的?”
徐哲闷声道:“如果你认识什么朋友,他们的家中正好…正好……”徐哲抿紧了唇,挣扎了好久,才艰难的轻轻启唇道,“……在朝中有亲人是高官或将军,且地位不低的话…”
陆小凤下意识的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闻言,也微微一怔。
他想到了他的二哥和四哥。
他的二哥花满林是朝中重臣,而他的四哥花满径,在朝中也统有不少兵力。
有点心酸。
饭后,收拾完碗筷,两人站在了二楼看台。
徐哲突然侧身退步,膝盖一弯,便对花满楼跪了下去。
跪天跪地跪父母……
和徐哲想的一样,他的双膝尚未落地,便感到被一股气力轻轻扶起。
他想跪,但怎的也跪不下去。
花满楼蹙着眉,很不愿意看到徐哲对他这般,脸上霎时便去了笑意。
徐哲咬牙,使劲使力,见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也并未起身,索性就维持着那个半蹲难受的姿势,垂头沉声道:“花满楼,我想请你帮我寻找一个人。”
对,他总得找找,总得试试。
花满楼叹道:“虽然我没有能力找人,但我的朋友却可以,你又何必如此。”
徐哲此刻的心情真心实意,挣扎与痛苦在眉间积淤,恨声道:“因为我不是个好人,而你却是;我做不出什么能报答你的,却在恳求你帮我,我实在太过厚颜无耻。”
花满楼再叹,流袖一飞将徐哲彻底扶了起来。
见徐哲还想再跪,花满楼也沉下了声:“你若再想跪,我便不帮你。”
徐哲脸上一喜,又接着一暗。
他似乎想说什么,几乎那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又接着咽下,痛苦的卡在喉咙。
“我……我…………对不起。”
花满楼摇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想找的人可有什么特征?”
徐哲一时没有回答。
他近乎无声的在嘴边低喃:如果我可以帮……
没了下文,花满楼也听不见了。
之后徐哲才抹了把脸,声音中带丝哽咽:“我想找我的朋友,他本是中原人士,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我的家乡,我……父母自小便告诉我,虽然我们身处西域以西,但只有中原才是我们的根,我自小便对中原心生向往,想来中原看看,因此便跟着我那朋友一起来了中原,都怪我兴奋过头不懂事,刚到中原我们便意外分开了,就此失去了对方的踪迹,我很担心他,他、他……”
见徐哲没有说起特征,反而倾诉般的快速低语着,花满楼安静的当了一个聆听者。
片刻后,徐哲才继续道,恢复了少许平静:“抱歉,是我失态了……”他自嘲的摇摇头,这才认真描述了起来,“他姓叶名枫晚,年纪与你相仿,容貌……容貌俊秀出色,若见到一名喜穿金色长衫,左眼眼角有一枚褐色浅痣的剑客,多半就是他了。”徐哲沉思少许,补充道,“他有轻重两柄剑,轻剑长三尺三寸,重三斤三两;重剑长五尺三寸,足有六十斤重,极好辨认。”
虽然花满楼看不到,礼数却是不能少的。
徐哲想到数月之前——
他一步后退,一声叹息,双手抱拳,一正神色:“徐哲并无功德,身无长物,却运气极好,不仅被你花满楼所救,如今还得你花满楼相助……无论是否能找到那人,此情此恩,徐哲铭记在心,必不能忘!我将来……我将来或许……或许……”
这次古风味依旧满满,徐哲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徐哲咬咬牙,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找人是真的,然而仍旧隐瞒了什么。
他或许应该叫陆小凤来。
花满楼一声叹息。
一个能说出“听到花开的声音”的人,花满楼并不想对方会出现什么意外,而看徐哲这番模样,怕还是另有隐情,牵扯极广。
于是花满楼只是轻声道:“夜深了。”
徐哲同叹:“是啊,天暗了……我明日可否出门一趟?我想买些许书卷一阅。”徐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挂着一个铂金的戒指,“我还有一枚戒篐,明日也想去当铺当了,换取一些钱财。”
他苦笑一声,是怎的也不能再向花满楼借钱的。
当夜,房内。
徐哲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安稳。
他狠狠捶了下拳头,在内心呼唤起了系统。
徐哲很热切:系统,我要学医。
系统很无情:叮,徐公子可自学,请加油。
若他真能三月速成,成为一代神医……
孩子醒醒,别做梦了。
徐哲:……系统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比如给点什么神奇的药剂之类的。
系统秉公办事:请徐公子首先完成此次任务…………其他的则日后再议。
侥幸侥幸,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侥幸?
徐哲沉默片刻,问:半数钱财的定义太模糊了,黄金、银票,乃至花家势力甚至酒楼房屋——
系统回复的很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白手起家过程艰辛,我们只要实打实的黄金。
次日,徐哲方要出门,便被花满楼一手拦住。
花满楼递上一条头巾:“你若是要出门,还是把自己的头发稍稍挡一下吧,我不知道你这头短发是当地习俗,还是来到中原之后被人……”花满楼稍稍一顿,替这位“外乡人”解释起中原这边的习俗,“你也看到了,在中原,无论你是平民百姓、江湖侠客,还是身在高堂,男子女子统一蓄起长发,这不仅仅是孝道的一种表现,江湖还稍稍好些,若是身在官场,是只有被侮辱的、地位低下的人才会被减去长发的。”
徐哲指尖颤抖的接过花满楼的头巾,沉默了半响,为花满楼的细心,为花满楼的善良。
去夺这么个好人的家产,这任务简直没法完成。
更何况他貌似能力不足。
当天,花满楼陪着徐哲一起找了家当铺,当掉了他的铂金戒指,买了一堆医书。
那头,西方魔教。
叶枫晚身穿一身金衣,手持一柄金剑,脚踏一池金辉,金光闪闪从天而降。
气势之冷冽,出场之震撼,姿势之风骚,饶是见过不少沉浮的西方魔教众人,也愣是吓了一跳。
面对叶枫晚的冷冷两声,一时间竟然无人回答。
片刻后,才有一身穿黑衣的中年人道:“你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我西方魔教?!”
话音一落,顿时惊醒四周旁人,纷纷回过神来,一时间竟然有把叶枫晚团团围住的趋势。
叶枫晚嵬然不动,表情淡然若神:“我知此处是西方魔教。”匾额上四个烫金大字实在太耀眼了。
叶枫晚细细看去,包围他的一众人马里,只见左前方的三人站姿有力,目光有神,气势不怒自威,实力最为突出,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坐于高堂的那位应为魔教教主,但实力……似乎也就勉强高于那三人而已。
魔教的教主竟然不是以力服人?魔教中人竟然能心甘情愿的让一个几乎实力相当的人当教主?
或许是因为长的比较吓人?还是说那一头莫名其妙的黑雾遮脸太有威慑效果?
叶枫晚细细记在心里,只觉分外奇怪。
既然权力最大的不是实力最强的,柿子自然要挑软的捏的。
在外人看来,叶枫晚一脸冷色的模样简直淡定极了。
是个高手。
不仅岁寒三友,其余教众也纷纷内心一紧,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坐在高堂的教主,又赶紧把心思收了回来。
嘤嘤嘤,要是在教主面前出了丑,鬼知道喜怒无常的教主会怎样对待他们。
谁料——
这个看起来就高手风范颇高的人!他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打招呼就出手的明明都是暗杀的刺客,就连如今那在中原名声在外又冷漠寡言西门吹雪,开打前也会说上几句。
怎么你看着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寡言,甚至同样也是一名剑客,你怎么能不说一句就直接拔剑开打了呢!
开打就算了!你怎么能直接越过我们!然后奔着我们教中的教主就飞身而去了呢!!
一众人全傻了,随即乐了。
哈哈!教主出马!我们没事啦!你个不知用了何等妖法擅闯我教的妖人,也乖乖等着被教主擒住,然后就地正法吧!
看看我们教主那飘逸的身姿,鬼魅的动作,灵巧的招式,慑人的气势,那是你一个在江湖从未显明的小虾米能比的,分分钟乖乖落败吧!
谁料——
分分钟落败的那个人不太对。
教主和那人打了数百招,竟然败了。
败了——!
教主竟然败了!
竟然被那个剑客剑抵脖颈,停止动作,败了!
这下子不仅教众们傻了,连岁寒三友也跟着傻了。
他们三人是最清楚不过玉罗刹实力的人了,若不是玉罗刹实力高强,他们兄弟三人围攻也难以将其击败,他们又怎么会甘心忍耐多年,一直在玉罗刹手下为其做事?
孤松是岁寒三友中年纪最长的,也是阅历最广的,他很快便想到玉罗刹的实力绝对不仅仅与此,那么此刻落败必然定有原因。
他立马定睛专注的朝玉罗刹看去,片刻,果然看到玉罗刹右手小指及左手无名指,以一定的频率轻轻抖动。
孤松这才放心了,果然是他们的教主还另有图谋,因此故意被擒,或许是因这剑客的出现方式太过诡异?
……不过教主什么时候是这种被擒住的角色了啊!
——算了,玉罗刹的心思他不懂,教主的实力摆在那儿,他开心就好。
于是孤松神色一板,大手一挥,内力积于丹田,一声高吼:“全部后退!”
除去两个师弟乖乖听他的号令之外,其他人皆是在看到高台上的那犹如鬼魂的黑雾轻轻点头后,才跟着退了下来。
孤松刚刚升起的小心思又接着被他压了下来,这就是玉罗刹在教中的震慑力,若真的想要把玉罗刹拉下马,取而代之,他还需要时间,他还需要等待。
——对,没错,他家儿砸。
他家儿砸,叶枫晚,门派藏剑,阵营恶人,他渣了四年的游戏角色,如今,当真在三次元实体化,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切的起源,要归到数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那一夜,更深夜寒,孤月高悬,银光清冷。
徐哲坐在电脑前,同往常一样,在黑龙做着阵营日常。
突然,屏幕中亮光大作,刺眼非常,隐约有刺耳的笛音传来,来自远方。
徐哲顿觉心中一悸,想要后退,却重心不稳,一声巨响,摔倒在地。
转椅的轮子一圈一圈、吱呦吱呦的滚着,徐哲捂住摔痛的腰侧,尚未起身,便突然感到脖颈一寒。
他稍一抬头,便感到一阵冰凉的刺痛滑过咽喉,还有黏滑温热的细腻触感,如若被滑腻的毒蛇缱绻擦过,顺着那逐渐鲜明的刺痛感蔓过锁骨,徐徐流淌,深入衣襟。
那是血。
他流血了。
徐哲一个寒颤,再也不敢动弹。
月光倾泻,宛若九天银瀑,尽数光辉,全数凝聚于眼前成一道银光。
剑。
一柄剑。
一柄开了刃的剑。
一柄闪着寒光的剑。
一柄剑身纤细,剑势轻灵的剑。
长剑,轻剑。
无比眼熟的剑。
以及分外熟悉的人。
来人单手持剑,长发竖起,眉若远山,目若星辰,他身着金色长衫,以深黑打底,配以雪色垂摆,尾镶金边,黑色长靴直至小腿,长身玉立,隽美挺拔,一身打扮与气质都与现代人相去甚远。
最具有辨识度的是,他在左眼下方有一枚褐色浅痣。
这出场方式太过突然,一身打扮太过俊俏,浑身气势太过冷冽,徐哲一时有些发傻:“你…”
剑尖直抵徐哲的咽喉,那人眉宇微拧,沉声开口:“你是何人?”他的剑又向前伸了半寸,剑气更寒,道,“此乃何处?”
徐哲的眼,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人的脸,以及那熟悉的一身金衫。
他看到了那枚缀在此人左眼下方的褐色浅痣。
徐哲浅浅的呼吸了一口,咽喉传来轻微却深刻的疼痛,一个无比疯狂的猜想,在他的脑中同样疯狂窜动了起来。
这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玩cosplay。
他刚才只是同往常一样,在国内与时差党过着一样的游戏生活,操纵着他的游戏角色在黑龙做着阵营日常,但如果这不是梦……
……啊,这是他儿砸哦…?
不对!这就是他儿砸啊!他的游戏角色从电脑里跑出来了啊!
徐哲浑身一个哆嗦,下巴颤颤巍巍的,抵了抵那柄寒光冷冽的轻剑。
索性那人的脾性似是极好,沉默小会,将剑向后缓缓移了半寸。
徐哲松了口气,咽喉的火辣感却瞬间更甚。
他试探的问:“叶枫……晚?”
那人一愣,瞪向徐哲一身怪异的打扮,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此人,厉声问道:“你从何知晓我的名讳?”
徐哲:“……”因为这名字就是我给你起的啊!
他虽然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游戏人物能够从电脑里冒出来,但他真心只是叶公好龙。
这并不是一个很愉快的开始,但好在,他们有着一个还算愉快的结局。
所以,他们才能在今天,一同站在了西湖湖畔,只为替叶枫晚寻找方可回归大唐之路。
↓下方有图↓
陆小凤道:“我稍后就去见他,但我并不觉得他听到我的第二条消息后会感觉好受些。”
花满楼对陆小凤口中的那“第二条消息”好奇又担忧了起来。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