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太好了,你没事!”胖叔叔见状欢呼一声就跑上去,众人也急忙跟上。爹的表情依旧平静,摆摆手道:“让大家担忧,不好意思。”胖叔叔大力打了爹肩头一下,马上一副打到铁板的表情把手缩回来道:“好家伙!老宋,你身板不错啊,比铁还硬呢,难怪那虫子打不过你。”胡叔叔也道:“看不出道长还有一身功夫,不知道那道寒光又是什么东西。”
爹眯眯笑的把手上的东西给大家看,那是一把软剑,剑身彷佛半透明一般,带着凛冽的寒气,剑柄仅是用白布缠起来的,平日里都缠在爹的腰间,很少很少见他拿出来过。爹道:“此剑名为‘情思’,是本门一个前辈的物品,无论用料还是锻造,都是难得的珍品,算是本门的传世宝物之一,如今在我手里,也算没辱没了它。”
杨阿姨道:“是取‘情思缠绵’之意么?虽然很配这软剑,但是多少有点偏阴柔了。”爹点头道:“确实是一位女性前辈的兵器。”胖叔叔奇道:“嘿!女的倒斗,我以为咱杨司令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呢。”胡叔叔道:“那就是你没见识啦王司令,自古巾帼不逊须眉,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哪。”
杨阿姨又问:“道长先前是怎样脱困的?我看很是有点巧啊。”爹笑道:“还是嫂夫人目光犀利。其实我一开始见那寄尸蠚刀枪不入,又想到先前被幼虫操纵的僵尸双目乃是命门,便打算试试看这家伙的双目是否也是最软弱的地方,但苦于没有机会下手。寄尸蠚要找活人产卵,乃是为了幼虫吸取血肉之故,我便想到丁武兄虽然不幸,但肉身应该尚未僵硬,便拼着不义打算借丁武兄肉身一用。我将含有艾草成分的百草丸揉碎涂在符箓上,诱那虫发怒,将它引至丁武兄肉身附近,那虫急着产卵,我便给它空档,让它将产卵器刺入丁武兄遗体中去。寄尸蠚一旦开始产卵便不会再有动作,我就趁着这个机会斩了它的头颅下来。不过,虽然成虫已死,但那卵却也已经产下了,我看,还是将丁武兄火化了较为妥当,免得死后还要受那幼虫的操纵,不得安宁。”
众人也觉得不能再遗祸人间,便由丁文从包中取出一支小型的火焰发射器,将丁武的尸身化作一堆灰烬,爹在一边默默颂念,望丁武的灵魂能得到安宁。
如今这个墓室中,放眼看去已经空荡荡的了,刚进来时那种宝光流转的美已经荡然无存,只有一地干尸和刺鼻的焦臭味提醒我们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们没有多做停留,逃似也离开这里,就连胖叔叔也对那些曾摆在玉俑身边,如今散落一地的各色物事视而不见。
墓室尽头的石门周围,绘着鲜艳的朱雀图案,仿佛正在翩翩起舞,看上去威严高贵。推开石门,却是一间小巧的墓室,四壁也是美妙的壁画,画中主角似乎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她或在园中散步,或在厅堂宴客,或出游狩猎,或翩然起舞……
墓室正中,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椁,看起来非石非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丁逢春道:“这应该是墓室没错了。”说罢,丁逢春和丁家其他三人都拿出手套戴上,走上前去,细细的观察那棺椁。
许久,丁逢春才抬起头来,满面迷惑道:“青铜……外椁?”
大家围在那青铜棺椁前,那沉重的棺椁经过数百年风尘,虽然已经爬满锈迹,但却依旧精美壮丽。方正的外椁表面布满花纹,依稀辨去,彷佛是枝蔓缠绕的树木,从棺椁侧面开始向椁盖聚拢,每一侧都有三层树木图案,树木的主干上都有龙形缠绕;所有的树枝都柔和的向上延伸,枝条中部又伸出短枝,短枝上有阳刻的小圆圈和花蕾,花蕾间有昂首翘尾的小鸟;枝头有包裹在一长一短两片镂空树叶内的桃心型果实;这些树木的主干在椁盖中央汇合成圆形,仿佛抽象的太阳一般,圆形中央又是一只三足的小鸟。
丁逢春沿着棺椁转了一圈,双目放光道:“奇妙,奇妙之极!这副棺椁完全不符合北齐时候的墓葬规格,而且单看这外椁上的铸造工艺,就完全不像是北齐时候的,倒像……倒像……倒像西周或者春秋战国时期的风格!真是奇妙之极,美妙之极!”
胖叔叔道:“这么奇妙的大棺材,倒出去能卖多少钱?”胡叔叔道:“能卖你几十颗‘花生米’(喻子弹,即枪毙)差不多。”花生本来在我怀里恹恹欲睡,猛地听到“花生米”三字来了精神,乌黑的眼珠可怜巴巴盯着我,我只得从口袋里又掏出几颗花生给它。
杨阿姨道:“这椁的盖子一定很难打开……按照丁先生的说法,就算整体浇铸也不是不可能吧?”丁逢春闻言一惊,连忙取出一根撬棒来,在棺椁四周敲打着,一边道:“说起来,虽然我们发丘将在风水方面不如贵两派,但是在打开棺椁方面也还算有点门道,通常不破坏棺椁外观,就能取出里面的明器,是我们出道必须得行的把势。”
片刻后,丁逢春又道:“奇怪,奇怪。这外椁的盖子分明就是扣上去的,根本没有固定住。”他招呼丁家几人,一人取出一个奇怪的家伙,像铁棒,可是一头扁平,另外一头却是螺旋,在靠近螺旋三分之一处还有一个圆圆的突起。他们四人将这奇怪的棒子分别放在外椁的一角,也不见什么动作,就听到一阵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嘎嘎声,沉重的青铜椁盖应声移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大缝。
丁文取出强光探灯往里照,我在爹背后看的分明,青铜椁里面似乎还有一层。丁逢春道:“应该是棺了。”他们几人又一起动手把那椁盖卸下来放在地上,说来也真是神奇,他们只用几根形状不同的铁棍子,组合在一起,就轻松的把沉重的椁盖从半人高的外椁上“滑”了下来,竟是不费多少力气,那些形状大同小异的铁棍竟果然藏有玄机。
丁逢春笑道:“见笑了,这是鄙派的一点小手段,千机杖,也就是几根设计的比较巧妙的铁棍,可以组合成各种支架,借力打力,也可单独用处,没什么太多玄妙,无非就是简单好带,不容易引人注目,用起来方便而已。”杨阿姨道:“确实巧妙,大约是形状不同棍子组合出各种力矩的滑轮组,从而可以提起重物或者移动重物。”丁逢春但笑不语,大家知道他不愿透露本派功夫,也不多问。
很快,他们便把内棺也取了出来,一同取出的,还有一个青铜箱子。那内棺也是青铜铸成,却并非常见的长方形,反而有点像埃及的法老棺一样,铸成一个人形。看上去这个人身材娇小,骨骼匀称,面容娇美,但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是个女人。
“女人?怎么会!”丁逢春有点惊讶。“兰陵王高肃,再怎么样也应该是个男人啊。”
这具人形棺的铸造极为精美,人物的裙带都清晰可辨,飘逸如飞,层层叠叠的衣裙丝毫不乱。人形为仰卧状,双手却右上左下放在胸前,手中握的是一根像是飘带,又像是绳子的东西,然而却在上下两端有无数枝杈分出,彷佛在飘拂着。看面孔是个极美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幸而双眼并非和之前的怪物一般是蟹眼,而是用了两颗黑曜石镶嵌,口唇则是红宝石,额前还有一个金环。
胖叔叔左看右看,半天恍然道:“好家伙!我看这女的手里拿的玩意,就像是两头开花的蛇嘛。”胖叔叔的话令大家一怔,杨阿姨彷佛被点醒一般道:“我记得刚才……刚才那些怪物,在僵尸被砍断肢体的时候冒出来的触手,就很像这玩意。”爹道:“有可能。但是寄尸蠚的幼虫到底长什么样子,确实无人见过,也没有什么记载流传啊。”
丁逢春有点失望道:“原来还未到主墓室……这么久了,唉。”胖叔叔却摩拳擦掌道:“老丁,你可说了,这些个明器你们都不要的。”说罢马上从包里摸出根白蜡,点起了放在墓室东南角,接着叫道:“开棺开棺,不管是谁的,让胖爷先捞一票再说。”
人形棺依然没有铸死,丁家人很快就把棺盖打开了。棺里静静睡着的那个人,衣衫饰品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身上雪白的纱裙还能随着我们荡起的风轻轻摆动。胖叔叔从包里居然又掏出个大黑驴蹄子来,满脸警惕的站在边上,着实逗人发笑。
棺里的女尸身着素白色外袍,面上带着一个金面具,看到这面具众人又是一惊:这张面具比起棺盖的写实来,实在是十分夸张,最打眼的就是一双外凸的蟹眼,倒八字刀眉;鹰钩鼻,鼻翼如漩涡一般;几乎咧到耳根的大嘴,舌尖还微微外露;一双大耳完全不像是人类所有的,还穿了耳孔;其中蟹眼似乎是青铜铸成,镶嵌在金面具中;而口部则涂成红色。
胖叔叔警惕的说:“难道这也是中了怪虫子的卵的粽子么?”爹道:“不一定,凡是寄尸蠚附着的尸体,都会有玉石一样的外壳,你们看这一具女尸的衣服还都是正常的,不像先前那些,连衣服都玉化了。”
再往下看,女尸双手带着手套一样的东西,手中还握着一根金杖。叫金杖似乎也并不确切,那根杖就像棺盖上画的一样,是一根弯弯曲曲蛇样的东西,在双手握持的中间部分基本算是直的,可是两端却枝枝杈杈的分散开来,真的如我们所见的触手一般,只不过是纯金的而已,那些触手从女尸的胸前伸展开来,绕过女尸的肩头、脖颈,甚至绕过女尸的后腰,看起来十分长。
胖叔叔乐道:“发了发了,胖爷我别的全不要,光这金面具跟金杖,就够吃一辈子啦!”胡叔叔却苦笑道:“王司令,这么招摇的东西,倒出去是够你吃一辈子牢饭的了。”胖叔叔却没答话,动手去棺里翻看。
胖叔叔伸手把女尸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我们都做好了再面对一个怪尸的准备,谁料面具取下之后,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绝世美女,我甚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辞去描绘她,但看着她安详的睡颜,所有的人都一时失神,不愿发出一丁点响动,生怕惊扰了这倾国倾城的女子的甜梦。
几百年了,她的容颜丝毫未改,就连整齐绾好的发髻上一束小小的白色花朵都还在绽放着,彷佛还有香气弥漫。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仿佛还在微微颤动,娇艳欲滴的双唇间带着一个淡淡的满足的笑容。
许久许久,人们才从恍然中醒来,连胖叔叔都放轻了声音说话:“老天,大美女啊……跟她一比,那些电影明星都只配给她看大门啊。”杨阿姨也轻声道:“这是谁?难道传说中貌美无比的兰陵王,居然真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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