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封峒在一旁痛心疾首的感叹“你们太不尊老了。”
临步摇暗想这和我们尊不尊老有什么关系,怎么不说你老人家嘴馋?“额,唐老前辈,竟然您那么会吃,我看这兔子不如您亲自烤吧!”
“我要是会烤还要你们干什么,可怜我老人家在石阵中饿了一天,还受了重伤,出来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唐封峒兀自哀叹。
你不会烤还要求那么多?萧逸然在心中不平,自从遇到唐封峒他好像就只是在刚遇到时表现得像个长者,可能是当时受的伤太重也说不出什么,自从他在马车中调息的半好,整个人都活跃起来了,一路上说说笑笑,没有一点长者该有的严肃。
“恩,那个我会烤兔子。”柳随风突然说话,在唐封峒听来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你会烤?”唐封峒问。
“嗯,像我们这样经常在外行医的,总会遇到要在荒郊野外露宿的情况,所以会烤些野味,身上也会带些调味用的东西。”柳随风笑的很温柔。
“那太好了。”唐封峒很是激动,像是看到了救星,恨不得猛扑上去。
柳随风从身边随行带的药箱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然后不知把小瓷瓶里的什么东西抹在了兔子上,调整了一下火候。
不久就传来了呲呲的声响,那只被拔了毛的兔子浑身上下闪着油光,一滴滴的油掉进火中,火苗窜动。
烤兔的肉香在空气中飘散,对于好几天没吃到肉的人有着无尽的诱惑力。唐封峒紧盯着兔子不放,直咽口水。
“额,您老人家是不是太夸张了,像好几百年没吃过东西”萧逸然在心中暗想。
柳随风不时的翻着兔子调整火候,最后又拿了一个小瓷瓶撒了一些可能是盐之类的调味料。
一阵鼓弄之后柳随风对大家说:“烤好了。”
唐封峒早就跃跃欲试,听到这句话后更是差点扑上去。柳随风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刀,先割下了一只后腿给了唐封峒,唐封峒不管是不是热上去就咬,一边咬还一边叫“嘶……烫死我了,这兔子烤的真不错。”在一旁吃的眉开眼笑。
萧逸然和临步摇也接过兔肉,咬上一口真的是很好吃,那兔子烤的外焦里嫩,还带着点点的草药的清香,不是很浓却能让人在在口中回味。
“柳大哥,你这兔子烤的真好。”临步摇在一旁吃的很开心,萧逸然也点头赞同.
众人一阵风卷残云,将兔子吃的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
“小子,烤兔子的技艺不错。”唐封峒对柳随风道,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前辈谬赞了。”柳随风面色如常。
“我们赶快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大师兄他们汇合。”萧逸然对大家道。大家都同意的点了点头。
众人歇下后,寂静仿佛吞噬了世间的一切,所有的声音都渐渐消失。
远处,一白衣女子静静站立在那里,身后的随从也都默不作声,顺着女子目光的方向望去,正是这一队人马所在的方向……
陌枯山山如其名,真的就是座石山,没有巍峨耸立,云雾缭绕,松柏长青。相反就像是被成千上万块石头堆砌而成,几乎寸草不生,见到最多的除了石块就是石块,而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山路可以上山,小路倒是有那么几条,也是十分难走。在这种地方能出现千年灵芝这种东西算是一件奇异之事了。
陌枯山山下有个小村庄,村庄很小,只有二十几户人家,村中很多村民早已外迁,剩下的都以经营民宿为生,虽然陌枯山极其荒凉,可就是因为它荒凉啊,有那怪石竖立,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文人墨客来此吟诗作赋,一批又一批的云游之士来此感悟自然,算得上是一处奇观。
往常陌枯山虽常年都有人来,却数量有限,村民们勉强维持生计,如今却人满为患,热闹非凡,就连村外都有人在安营扎寨。村民们脸上笑的都能包起个包子。
村中间有个小客栈,早年客栈主人葛老头在外面赚了些许钱财,老人恋乡,就开了这个小客栈。客栈两层,十六间房。平时很少能住满人,此时却……
“来客官快请进,快请进。”葛老头满脸堆笑。
“你们这都这么多人了,还有房间吗?”
“有的有的,这有不有还不是您说的算呀,小店现在每日一竞价,每天竞价最高的十六位就可以住进我们这小店的房间之中,也可一次定下,五天一千两。”
来人“……”
“老板,你们这每天竞价大概是多少?”
“不多不多,昨天最高价一百八十两银子。”葛老头十分浮夸的摆了摆手,暗自偷乐。
“一百八十两还不贵?”
“贵?这还叫贵?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去外面看看,随便哪个残垣破屋都要八十两一间了,连柴房都要五十两了,你看看我们这,要什么有什么,虽然算不上金碧辉煌,但它清新雅致呀。”葛老头自豪道。
来人看了看已被磨亮的楼梯扶手,环顾了一下几乎没有陈设的四周以及二楼那摇摇欲坠掉了皮的护栏,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眼前那垫着一块砖头的四角桌。
“……”
葛老头似看出来人似乎没有那么多钱,“客官,买不到房间也没关系,你看看我这大厅通透敞亮,晚上也能住个几十个人,只要四十两,便宜又实惠。”葛老头伸出来四个手指。
来人“……”
如此,葛老头干瘦的身子日日在客栈门口晃来晃去,热情的招呼着想要住店的每一位客人,恨不得地缝都能塞进去人。满心的欢喜,目光也格外的热切,脸上的褶子恨不得比这陌枯山的山棱还要多。
想要住店的人看着葛老头那张笑着的脸,真恨不得一把掌拍上去,要不是自诩为正道的正人君子,葛老头怕是死了有千八百回了。
很多有头有脸的江湖名人为此不得不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能在外边过风餐露宿的生活不是,现在能住进这小客栈的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仅显示了你的名望,更显示了你财力雄厚。于是乎,很多人一面看似漫不经心,一掷千金都不会皱一下眉毛的每日都去竞价,一面暗自诽谤:“爷每天花将近二百两的银子就天天住你这破屋子?”
这一日,天朗气清,天蓝得像一匹无瑕的绸缎。
“老伯?您这里还有房间吗?”一阵清亮温和的声音传进了葛老头的耳中,老头顿时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