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我刷完牙冼完脸,我见老太太穿上了我昨天晚上送给她的那套唐装,在穿衣镜前照了又照,回头问老伴:“老头子,我穿这衣服好看吗?”
老爷子连看也没看,顺嘴说道:“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卡秋莎喊我吃饭。桌上摆了六个菜,其中有我买的那只烧鹅,烧鹅被切成了小块,装得满满的一大盘子,还有两小碟六必居的酱菜。卡秋莎把鹅腿夹给了儿子,又夹了块鹅胸脯放到我的碟子里,笑着说道:“吃点肉,把你损失的补回来。”我知道她在跟我说笑。
吃完饭,卡秋莎说道:“海洋,把你父亲送回宾馆。”她又对我说道,“晚上一定回家来吃饭。”
我说道:“看看吧,我争取回来。”
卡族莎加重了语气说道:“不是争取,是一定要回来。”
老爷子说道:“明天是星期天,咱们出去打猎,我给你借杆猎抢。”
卡秋莎家四口人有三台东,老太太是莫斯科医院的外科主任,是高级专家,医院有专车接送。老爷子开的车是拉达,他这班是有一搭无一状的,去也行,不去也没人找他,只是开会时来电话,他让司机开车去一趟,地的司机是单位指派的。卡秋莎是莫斯科大学的教授,开的是桑塔纳轿车,是自己开车上下班。唯独小石头车不但是自己的,司机也是自家雇佣的,他这车也最高级了,是宾利车,他为啥雇司机哪?卡秋莎怕他毛躁开车不管不顾的出事故,车撞坏了没关系,可儿子伤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和儿子上了车,司机一踩油门,车开动了。我问儿子:“你咋不考个票自己开车哪?”
小石头道:“我考票了,只是大妈和姥娘不让我自己开,非要给我雇个司机。”
这女司机三十多岁,是个乌克兰人,开车挺稳的。把我送到大酒店,小石头说道:“父亲,我要晚了,就不送你上去了。”
我说道:“你们快走吧,别耽误了上学。”
我上了楼,来到了同志们的房间,余波他们刚吃完饭,大家见我回来了,埋怨道:“市长,这饭真不是人吃的,麦片粥酸黄瓜,白面包黑列巴,难吃死了。”
我安慰道:“大家将就一下,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
余波道:“我还以为你让大腿给压住了哪,没成想你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我说道:“你拿我当你哪,说被大腿压住就压住了。”
工业局的领导来了,说道:“今天,我们两人陪同大家去参观展览会。”
我们大家上了中巴,在向展览会驶去。到了展览会门前,车停了下来,陪同人员说道:“到地方了,大家下车!”
我们下了车,进了展览大厅,大厅里都是重工业产品,切削机床,发电设备,各钟泵类,我知道这些产品都继承了原苏联的技术,除了材质和淬火之外没有什么可取的。我们参观了一半就到中午了,我对团员们说道:“咱们找个中国餐馆,我请客!”陪同官员听我这么一说,俩人坐车回去了。
我们找了一家中餐馆,点了八个毛菜,一个甩秀汤,要了两屉包子,草草地吃了一顿。
吃完饭,余波道:“下午咱就别参观了,回酒店休息吧。”
我说道:“即然大家不想去了,那我们就回去。”
回到了酒店,大部份人都在看电视,有两个不懂俄语的,躺在床上看画报。
晚上五点多钟,儿子来找我了。他推门进来说道:“父亲,回家吧。”
余波一看是小石头,问道:“是海洋?该上大学了吧?在那个学校读书?”
小石头行了个礼,规规矩矩地说道:“回余叔叔的话,我在莫斯科大学读书。”
余波道:“行啊,小子,能考上莫斯科大学,不简单哪。莫斯科大学是世界名牌大学,在世界排名三十名以内,好象排在二十二三名,就咱们的清华北大还排在五十名之外哪。”
小石头一咧嘴笑道:“我上的大学有这么厉害吗?”
余波道:“真的是这样,这是我在网上查的。”
我穿好大衣随同儿子下楼了,上了轿车来到了卡秋莎家。我上楼一看,卡秋莎母女还没回来,只有老爷子独自在看当天报纸。我推门进屋,老爷子头也不回的说道:“姑爷回来了?”
我真佩服老爷子这耳朵,听脚步声就能辨别出是谁。我说道:“父亲,我回来了。”
老爷子道:“我跟你说的明天去打猎,你跟你们的人说了吗?枪我给你借好了。”
我说道:“父亲,我还真没跟他们说。”
老爷子面有愠色道:“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我说道:“没有,没有,我怎敢拿父亲的话当耳旁风哪?”
小石头进来了,问道:“姥爷,你在熊我父亲?是不?”
老爷子没底气了,小声说道:“没有,没有,不信你问你爸。”
我连忙说道:“你姥爷在跟我说打猎的事哪。”
小石头道:“打猎,好哇,算我一个,进冬以来还没打过猎哪?”
卡秋莎和老太太脚前聊后回来了,大家洗完手,都围坐在饭桌边上。老爷子道:“今晚咱俩喝瓶你带来的好酒。”
卡秋莎道:“父亲,他不能喝白酒。”她冲那个胖佣人道,“去上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来。”
老爷子听说我喝不了白酒,说道:“那我也不喝这好酒了。”
我说道:“父亲,别听你姑娘说,白酒我也行。”
老爷子打开了一瓶郎酒,给我倒上了一杯,自己倒上了一杯,说道:“来一口。”
卡秋莎望着我,想制止,又说不出口,她明白我的用意,如果我不喝老爷子是不会打开那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