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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众人中毒,绝望的娵訾(1 / 1)

洛轻尘看了看昏厥中的雪尘,轻叹一口气,“哥,你和季年留下,沉木夏星阑云熙留下,听候我哥的吩咐,并帮我好好照顾季年和我的家人,这一趟就由我,玉错,虚肚,小北和雅珺一起去吧,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凤染墨的手僵硬了一下,原本低垂的脑袋猛然抬起,丹凤眼眼角沾染上了一点清冷之色,淡淡带上了猩红,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拒绝,“不行,我要跟着去。”好不容易才相认就要再次分离,而且还是另外的一个平行大陆,虽然司雅珺也会跟着去,但是自己不在本人的身边,洛轻尘再强悍他也始终放不下心来。

“我也要跟着去。”季年抱着凤栖小声的跟着开口道,但是语气难免有些不足,他只是一个炼药师和炼丹师而已,跟去了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作用,但他还是想要跟着去。

没有被点到名的洛景阳立刻不满地嚷嚷道:“不行,我也要去,我是你哥哥,反正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是去定了,你是甩开我也好,打昏我也好,总之我去定了。”

不比季年那没有底气的语气,反而的他说话声很大,整个人散发着阳光邪魅的气息,越发坚毅冷硬的面孔写着坚定,一双勾魂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必去的决心,若是洛轻尘一口回绝的话,他就会像他所说的那样也一样会想方设法的跟着去的,洛景阳的死心眼洛轻尘也是知道的。

黛眉蹙了蹙,洛轻尘在想着如何要拒绝洛景阳,可是洛景阳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决定带上了他。

洛景阳见洛轻尘犹豫着,想了想,决定将他家的老头子抓出来用一用,“轻尘,我也知道人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你若是此次前去那片大陆,并没有带上我,估计爷爷和我爹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折腾我呢,你舍得在你回来的时候看见我是一具没有生气的行尸吗?带上我吧。”

洛轻尘知道洛景阳换汤不换药的说法都是让她带上他一起,也知道洛景阳其实是在担心着她,斜睨了一眼洛景阳,见他的玄气级别已经突破了玄皇,看来最近的进步也是不错的,“本来我还想着说若是你的玄气级别没有到达玄皇就不让你去了,没想到你没有让我失望啊,小北教的不错。”

小北提到这个的时候微微挑眉一笑,“多谢主母夸奖!这是小北应做的。”嘴上虽然说着谦虚的话,但是面上却带上了点点骄傲之色。

“什么功劳都被他抢了,我也是勤劳刻苦的好不好,这个焰羽可以作证。”生怕洛轻尘误以为他是一个懒惰不勤奋修炼的人,洛景阳急急的将待在一旁不说话的焰羽给拽了过来,焰羽面部抽搐着,在看到小北那投过来的阴森目光时,焰羽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在洛景阳那近乎是威逼利诱的目光下僵硬的点了点头,“他很勤奋,没有偷懒。”

八个字就说完了,但是洛景阳却是裂开了嘴,嘴角都快扯到了耳后去,让小北沉思了一会儿,是不是给他的教训和训练程度还不够,或者又是太重了,导致他脑袋都傻了,笑容傻兮兮的难看死了。

洛轻尘敛眸一笑,“那就带上你一个吧。”

没想到她的此番决定引来了凤染墨和季年两个人异口同声地不满,“轻尘,为何你带上他,都不肯带上我?”

凤染墨和季年没有想到对方也说出了这番话,皱了皱眉,但是却一致的将视线投向了洛轻尘,在等着她的抉择。

洛轻尘也很为难,不带上凤染墨和季年是因为现在有伤员需要他们两个的医治,若是都跟着她走了,雪尘和娵訾怎么办?若是留下季年,雪尘却只有凤染墨才有办法,若是留下凤染墨,娵訾又该怎么办?两个人若是一起留下的话,指不定能多一个伴儿,药术上的事也可以多加讨论,决定了谁也不带去,都留下。

“都留下,谁也不许在吵了,我又不是去玩的,带上那么多人做什么,去给人家当靶子吗?在我回来之前都给我医治好雪尘和娵訾的伤,若是不能的话,等着接受惩罚吧。”洛轻尘血色眼眸瞪了还要在说些什么的两人,断口决定道,一点也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在提到娵訾的时候,语气微微变了一变,最后软下了声音口气说道:“暂时不要告诉他…玄枵死去的事。”

虽然那个女子说可以帮她重铸玄枵的魂魄,但是私心的洛轻尘想要不懂得珍惜的娵訾再多受一点苦,而且她也不知道玄枵魂魄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重铸好,一年,两年,十年甚至更长,她不想给了娵訾一个没有时间的虚妄,时间长了,她不知道娵訾能够承受到什么样的程度。

给了希望最后迎来的却是绝望。

众人沉默了,玄枵之前是离开的,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时回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而死,但是视线扫到娵訾身上的时候,原本沉闷的气氛现在更是多了一点诡异的哀伤,不用想玄枵究竟是为何而死了,这两人明明相爱却要弄到如今这般田地,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又该如何收场,娵訾又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早晚有一天娵訾会发现的,到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主母。”这次说话的是沉木,虽然他总是和玄枵娵訾两人作对,但是看着原本内心相爱表面上却这般互相伤害的两人落成这样的下场,他的心不是铁做的,也是会疼的。

洛轻尘微微沉默了,司雅珺上前一步,“等他发现的时候再说吧,在他伤好之前能够瞒着就尽量瞒着吧。”他对玄枵和娵訾这两个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娵訾不像是对玄枵无情的那种,可是最后两人还是落到了这个下场。

到底是天意本是如此还是结局早已注定?

望着怀中脸色似乎有些微白的洛轻尘,司雅珺扬唇一笑,不管是什么,只要此生抓住她的手便好了,他只求这个。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摸着洛轻尘的脑袋,司雅珺浅笑着说道,但是那勉强的语气和牵强的笑任由谁都能听得出来,看得出来。

洛轻尘也不知道听进去司雅珺这句话没有,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神色有些倦怠,也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任谁都会感到疲倦的,更何况是洛轻尘,被圣倾绝强行分散去了一魂一魄,还要和那金色丝线战斗着,争夺着身体的主权,再怎么强悍的人也会感到累的。

“睡吧。”单手蒙住了洛轻尘的眼睛,司雅珺那温柔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洛轻尘将脑袋斜靠在了司雅珺的肩头之上,双眸微闭,卷长浓密的睫毛在轻微的颤抖着,淡淡的水雾还未散去,精致温婉的面容上微白如云,小巧的鼻翼翕动,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开,眼窝下方凝聚着淡淡的黛色和疲累,手一直紧握着司雅珺的衣角,纵使是睡着了,心也始终放不下。

淡蓝色柔顺的长发在清风中飘曳着,发尾那一处火红色耀眼却含着寒冰,火与冰的相结合,带出不一样的感觉。

“都散开吧,让她好好睡一觉。”司雅珺压低了声音说道。

挣脱开那些金色丝线需要消耗巨大的精神能力,而她那个时候被强硬分开一魂一魄,在精神能力下降的时候竟然还能凭借着意志力冲开那层层束缚,只怕也是受了不少的苦和罪吧,轻抚着洛轻尘冰凉苍白的脸颊,司雅珺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能力还未恢复完全,若是下次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司雅珺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会不会还能这么及时的清醒过来。

圣倾绝所说的话语他都知道,从川儿还未出生的时候他就打起了她的注意,又怎能让她那么容易的离开天界,能力越强,被束缚的金线就越多,承受的痛苦也是递增的,司雅珺不知道川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到底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可她却是一声不吭地强忍了下来,就如那夜一样。

那么痛苦,明明失去了记忆,却在脑海深处一直铭记着他的名字,那一声声含着哭腔的低声呢喃让他的心揪紧了,那像孩子一样的睡姿让他心酸,更多的是难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经受碎骨的痛苦,他却只能睁大了眼看着她痛苦扭曲的模样,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

川儿,是他的最爱,也是他的唯一,不能失去也不想失去她的想法日渐增加,若是她再一次被圣倾绝所伤害,那么司雅珺真的会拉着整个六界下地狱,一起为洛轻尘陪葬的,这次他不要在等了,或许一起死去才是最大的守候,没有人能够分开他们。

凤染墨还想再说什么的,但是看着洛轻尘那苍白的脸,便将滚出口腔的话即使咽了下去,罢了罢了,是她坚持的那他就尊重她的选择好了,只要她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等无疆大陆的事一解决完,就真正到了最后和圣倾绝决胜负的重要关头了,在此期间他要做的事还很多,也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安排一下吧。

通过自己的记忆来看,他家老爹应该是魔界中人吧,看来要去魔界看看他家老爹到底在做些什么,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他的消息传出来,是放弃了他家娘亲和他还有小妹吗?若真的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老爹不要也罢,但他也不会盲目的就给那未曾谋面的老爹打下一个大红叉的,至少要等他先去确认过了再来说吧。

神色复杂的再看了一眼洛轻尘之后,凤染墨垂下了眼睫,走过去轻手拍了一下司雅珺的肩膀,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她就交给你了,若是回来,我看见她少了一根寒毛,我就拔光你的头发,”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虽然也想跟着去,但她不让,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等你们走了之后,我去一趟魔界,看一看我家那个不露面的老爹,在探探他的想法,若是…。那就我和轻尘一起去救我母亲,对了,还有你。”

有一个冥界之王的妹夫不使用那就是傻瓜了,虽然凤染墨知道司雅珺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的,但他不说出来就浑身难受。

司雅珺默声点了点头,揽着洛轻尘的手似乎紧了一点。

季年努努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有些郁闷的低垂下了头,却对上了一双刚睡醒迷迷蒙蒙的大眼睛,金色的流光在眼底闪烁着叫季年心底的那郁闷似乎消散了一点,娃娃脸恢复了一点血色,戳着凤栖的脸蛋问道:“舍得醒了啊?”

凤栖张大了嘴打了一个哈欠,小手在空中挥动了一下,“饿了。”

凤吟没办法只好起身将他这个宝贝儿子从季年的怀中抱了过来,看着那张圆鼓鼓的脸蛋虽然苍白了一点,但是眉宇间的精神还是不错的,也将心放下了,“猪啊你,睡醒了就吃,先饿着。”

众人都还是筋疲力尽的,就算饿得不行也动不了身去找吃的,而且虽然结界撤去了,但是谁也不知道周围是不是还存在着什么样不知名的危险。

还是不要单独行动的好。

季年倒是在四周望了望,“这里都被摧毁的差不多了,什么能吃的都没有了,凤栖你还是先忍着吧。”

自家父亲说出那番话来就算了,为什么就连一直顺着他意的季年也说出这番令他受挫的话来啊。

于是凤栖生气了。不高兴了,气鼓鼓的脸颊在鼓动着,像极了一只偷吃松果的松鼠可爱极了,见季年有些尬尴地看着自己,凤栖干脆闭上了眼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凤吟浅笑着轻轻在凤栖脑门上弹了一下,引来凤栖不满的哼唧,但还是没有睁开眼,不一会儿就传出了绵长轻微的呼吸声,让季年和凤吟微微侧了侧目。

“还真是猪。”刚才还嚷着饿了的,怎么快就睡着了,真是让他无语啊,他凤吟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令人不省心的儿子啊。

季年摸了摸鼻子再去看了看玉错,娵訾和雪尘三个人的情况,玉错倒是刚刚才得到了身体较为虚弱,精神什么的也弱到不行,但是还好,她的意识还在,只要多休息就好了,雪尘他是没有办法,他还连死魂和活魂是什么都没有听说过,更遑论她还是一个半死之人。

看到娵訾那苍白失去了血色的脸慢慢有了一丝红润,季年兴奋地蹲在了他的身边,手指按住了他的脉搏,感受着那从弱到强逐渐变得稳定的脉动,娃娃脸上全是激动,还是墨大哥厉害啊,仅仅是一颗丹药就让娵訾那断裂的经脉现在正在愈合,内脏虽然伤得极重,但好在没有碎裂,也在丹药的作用下愈合着,不出几个时辰,便可以完好如初了,只是右手伤得比较严重,或许以后拿武器会带来很大的不便利。

但是人没有废就代表着还有救,右手不行,不是还有左手嘛,都是一样的观念,只要多练练就好了,没那么多的讲究,虽然过程会很难了一点。

“别像个愣头青一样蹲在那里,那粒太阴土还丹只有两颗,娵訾已经用了一颗,太阴土还丹具有断骨生肌的奇效,更大的作用便是能够洗髓经伐,重新将那人的经脉,骨头绞碎重新续起,挺过去之后那人也像是重生了一般,但是现在看娵訾这个样子,我可不敢保证他能够活下来,但是死了也好,刚好去陪玄枵,作对鬼鸳鸯夫夫多好啊!”

凤染墨的嘴角携着一抹冷笑,淡淡的却叫季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蹲着身子往后挪了挪,好可怕。

“墨大哥,你刚才说什么,将经脉骨头全都绞碎重新在续上,现在娵訾已经身受重伤,若是承受那样剧烈的痛苦的话,他真的会死的。”季年回味了刚才凤染墨所说的话语,脸色一白,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凤染墨的身边,仰起头来看着凤染墨厉声说道。

药师就应该为自己负责的病人负责到底,可是凤染墨的此举做法却叫他寒身又寒心,若是娵訾真的挨不过来找玄枵去了的话,季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吼完那番话之后,季年转身就要蹲下想要娵訾把那太阴土还丹吐出来时,眼前突然一黑,身体软软的往地上栽倒而去,凤染墨心下一惊,快手拉住了季年,将他翻过来一看,面色苍白,带着点点的黑色,凤染墨眼眸一凝。

这是九曲如意毒?

还没等凤染墨思考出个所以然来,那边原本精神还算好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落地声不绝。

现在能够站立的人只有司雅珺,小北,焰羽,紫幽,凤吟还有就是他自己,其余的人全部都倒下了,面色苍白得可怕,苍白之下还隐藏着点点诡异的黑色气息在其中流窜着,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

司雅珺看到这情况下意识地看望了一眼怀中的洛轻尘,面色正常,只不过有点微白,并没有黑色线流在面皮下流窜,小北则是因为自小接触毒物,九曲如意毒对他没有用,而凤吟等人只所以还能够站立着,是因为他们魔兽具有抗毒的身体,就算是中毒身子也会自行修复,只是看毒药厉不厉害而已,基本上不会危及到他们生命的。

沉木虚肚几人都是冥界中人,就算中了九曲如意毒,也不会一时丧命的,所以并不担心,倒是人类,身子差,而且在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体内毫无玄气可言,若不及时将九曲如意毒逼出体外的话,只怕一盏茶的功夫也会变成一具具没有体温的尸体。

凤染墨将昏过去的季年放平身子在了娵訾的身边,皱着眉头伸出了右手,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便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中,小心翼翼地寻到了季年的太渊穴,斜斜划开了一刀,眼眸敛起看着那争先恐后流出季年身体的黑色血液,眼眸逐渐变深。

小北看着凤染墨的动作,自己也略懂医理,所以向凤染墨询问了解毒方法之后也开始了解毒路程,小心而谨慎。

小北眼眸一凝,看着那从云熙身体里流泻而出的黑色血水,血水滴落在地上的时候,云熙身下的那一小块儿淡绿色草地猛然一下子枯萎开来,散发着兹兹的声音和恶臭。

看了一眼面色不变的小北,凤染墨再一次划开了倾无双手腕上的太渊穴,黑色血水争先恐后的流下来,“注意不要触碰到这毒血,虽不会致命,但是对身体也有着莫大的伤害。”

小北点了点头,继续划开下一个人的太渊穴,心中有个疑问慢慢的扩散开来,想着便也说了出来,“你们猜猜这九曲如意毒会是谁下的?”

小北显然也认出了这毒是九曲如意毒,眼梢轻抬凝聚着点点的寒冷,此毒不是什么剧烈的毒,但是一旦潜伏在体内过久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带来的伤害也是不同但是最痛苦的,是谁在他们的身上同时下了这九曲如意毒?会是圣倾绝吗?

凤染墨仔细查看了一下云熙和季年的脸色,发现两人的面色虽然没有了之前的难看,但是那股黑气却还是在他们面上流窜着,让凤染墨的面色微微一沉,却没有恼怒,口气依旧的云淡风轻,“除了他还能是谁,难道这些人是傻子不成,明知道是毒药还当糖一样欢天喜地的吞下去,他们没那么傻,估计是在结界中的时候不小心中了招,可是我却都没有发现这毒究竟是何时下的,来得太过诡异了。”

弄完最后一个人手腕上的太渊穴,小北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先说好,我虽懂一点医理,但毕竟不是药师,身上也没有任何的药物。”

凤染墨白了一眼小北,“我早就知道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和你不对盘,我就知道你不是药师了,若是天底下的药师都是你这个样子的话,你们冥界早就人满为患了,手法差,下刀不快不准,你刚才滑过夏星阑的太渊穴的时候还差点划破了他的经渠穴,就你这样的还想着救人,杀人还差不多。”

嘴真毒!

小北皮笑肉不笑的在心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那个第一眼看上去高冷孤傲的男人去了哪里?这个面带嗤笑说着嘲讽地话再说着一句又一句毒人的话语,让他有点冲动想将手中的匕首扔出去划花他的脸,最后还是别开了脸,争取将心中的冲动压下去,还是先等他救完这些人再说,他可不会看在他是主母亲哥哥的份上饶过他的。

“怎么对我不满啊?有什么不满说出来让我听听,以后好发扬光大,争取让以后认识我的人不会因为我的嘴毒而想骂我,而是直接冲上来扇我,那我以后的药物试验可就有人了。”凤染墨看着小北那张精彩纷呈的脸继续说道,面色严肃认真,小北丝毫不会怀疑他说这句话仅仅只是为了调侃他的,他是在说真的。

若是洛景阳和夏星阑还是清醒的话,一定会为了凤染墨让一向面不改色总是面瘫着一张脸的小北变了脸色的话,一定会非常崇拜凤染墨的,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啊。

焰羽看着小北那张宛若调色盘一样的脸,心里有口闷气终于疏散开来了,果然恶人还得恶人收拾啊,小北,没有想到你自己也有今天吧。

“哼,废什么话,还不赶紧的救人,风大你也不怕闪了舌头,还有你这张嘴确实该好好扇一扇了。”小北冷哼了一声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了身,面色如常。

凤染墨仿若没有听见小北的这番话一般,专心致志的看着季年手腕上那逐渐变成血红色的液体,“无影,无声。”

这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影子,他在哪儿,他们两个就会在哪儿,就算没有了光,他们也会一直对他不离不弃。

果然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空中两道身影落下,一样的身高体型,就连那张脸也有六七成的相似,“无影无声拜见主子。”

两人出现的时候眼眸中只能看得见凤染墨,其余的人都被他们下意识的无视了,在他们的眼中心中,他们的主子凤染墨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人在尊贵也和他们两个无关。

“你们两个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会一点医理吧,来,给主子我搭把手,不要像某个人学习,到一半就撒手不管了,这样的人若是为药师的话,估计人界早就成了人间地狱,冥界爆满了。”

凤染墨那有意无意指桑骂槐的话让小北的嘴角再次狠狠的抽了一抽,但还是选择装作没有听到一般望向远方,天空真蓝,虽然空气中还有着淡得可以忽视的血腥味,但是这样的环境却是让人很容易放松下来的,好久都没有享受到这样的时光了。

“是,主子,无影无声定会成为主子的左臂右膀,不会像某个人学习的。”无影和无声说的话还真是让小北面沉如水,离得小北最近的凤吟甚至都能听到了他磨牙齿的声音,凤吟咧嘴无声的一笑,说不出来的幸灾乐祸。

凤染墨不正经就算了,就连无影无声也顺着凤染墨的话说,这凤染墨也算是奇人一个吧,交出这样的手下。

时间流逝得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凤染墨加上无影无声的帮忙,季年等人身上的九曲如意毒也解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好好调养身体和清毒了,凤染墨有些蹲久了,双腿麻木,站起来的时候血液流畅有些迟缓让他向前掂了掂才勉强稳住身形,额头上也不知为何冒出了汗水,接过了无影递过来的手帕随意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伸了一个懒腰,妖媚却不显女气的脸上带着丝丝冷魅的笑意,“现在我改变想法和主意了。圣倾绝不像是那么脑子愚蠢的人,九曲如意毒虽然难解但是并不致命,下了那么多的功夫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圣倾绝可不像是会做这些人,而且这毒怎么看怎么诡异。”

小北听到凤染墨的话之后也陷入了沉思,想来想去最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的起因后果,还是放弃了,“那依你所见,这圣倾绝到底再打什么主意?”

“圣倾绝再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但我一定知道的是这九曲如意毒不是圣倾绝下的,至于是何人下的九曲如意毒我就不知道了。”凤染墨看着几人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悬着的心也就落下了,这九曲如意毒虽然不难解,但是步骤却是繁复复杂,一旦弄错便会是一条人命,对此凤染墨就算在无情冷血,在面对这么多条人命的时候他也会小心再小心的,几乎个个最后都是经由他的手,一遍又一遍,仔细认真让小北不由得对凤染墨侧了侧目。

凤染墨天生就是药师和炼丹师这一行的,天生对这些就有着敏感的心理,即便他脾气再不好,为人清冷孤傲,但是在面对病人的时候,凤染墨也会有认真严肃的一面,他对待病人的态度或许会不好,但是对待他们病情的时候总是会走一步想三步,心思慎密得让小北不得不放下对凤染墨的成见对他刮目相看,却在下一刻因为凤染墨所说的话语对他的好感全都消散了,之前出现的一定是错觉,他怎么会对这种无耻厚脸皮的人有好感呢。

“别用你那种眼神看本座,本座不好你这一口的,而且你太冷了,看起来也挺笨的,收到门下太吃亏了。”凤染墨用一副很嫌弃的嘴脸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眼小北,嫌弃的眼神不加掩饰。

小北扬起了唇瓣,笑容很是灿烂让焰羽深深的打了一个冷颤,挪动着步子来到了凤吟和紫幽的身边,不怪他作为神兽有如此丢脸的举动,而是实在是敌人太强大了,让他不得不躲一下。

在冥界陪伴着洛景阳训练的那段时光让焰羽已经充分对眼前这人有了很大的认识,绝对不能惹的对象,没有之一,尤其是当他轻笑起来的时候最为可怕,他曾有幸见过一次,那一次冥界中的人差点被他玩得缺胳膊断腿的,恨不得再死一次也不要在遭受那样非人的折磨了。

凤吟和紫幽两人那鄙视的眼神齐刷刷地往焰羽的身上戳着,焰羽干笑了好几声就是不肯从凤吟的身后挪出,鄙视在小命前算得了什么,焰羽在心里哀嚎着,若不是敌人太恐怖的话,他也不会有这么丢脸的动作啊。

“嗤,人要有自知之明,虽然我长得不如你妖艳,但至少不会被人在人第一眼的时候被当做是女子,笨,笨的人永远都是笑到最后的人,有些人肚子没有多少墨水却一直强撑着门面,装作清高的读书人,却不知自己是那脚下的泥土。”焰羽是见识过生气愤怒之下小北那嘴的杀伤力的,嘴角冷笑着,眼梢轻抬,带着一股无言的冷漠,姣好冷硬的面容确实没有凤染墨那般妖艳妩媚,但却有着各自的魅力,丝毫不落于下乘。

凤染墨的嘴角抽了抽,想要反驳却被身后那轻微的痛吟声而打断了,急急忙忙转头去看,发现却是伤得最重的娵訾首先睁开了眼,先是一片混沌的迷蒙,后再是逐渐清明的带着无限的冷意尔后慢慢被痛苦扭曲开来,干涸的嘴唇轻轻张开,似乎在呢喃着什么,凤染墨弯下腰将耳朵凑在了娵訾的唇边,想要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听见的话语让他的脸色一变再变,眉宇间一丝哀叹闪逝而过,“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

只见凤染墨的话音才刚落,娵訾眼眸眨了眨便又陷入了沉睡当中,眼角下方有着浓重的疲倦之色,带着扭曲的痛苦。

“娵訾说,要我们小心妖靡,最后他竟然出现在结界外了,甚至还与玄枵以前有过纠缠,听妖靡那副得不到就要毁去的语气,只怕两人以前的关系不简单啊!说不定还是一段感情纠缠啊。”前面的话是娵訾说的,后面的话自然是凤染墨说出来的,语调都不一样。

“妖靡?”司雅珺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微变了一变,看向了同样脸色不好看的小北,看了一眼怀中依旧熟睡的洛轻尘压低了声音说道:“妖靡以前经常跑到冥界来找玄枵,不过每次都被玄枵拒绝了,妖靡来得次数多了,玄枵嫌烦就直接跑到小北的酆都去了,好几年都不肯回来就怕遇见妖靡,妖靡出现了,只怕…”

小北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带着淡淡的弑杀却在下一刻就很快隐藏了下去,“妖靡曾经很喜欢玄枵,那种喜欢就连我们看到了也为之一动,可是玄枵像是没有看到没有感受到一般整日甩下人跑到我那里窝着,一住便是几年,刚开始我反对过,但是没用,时间一长,我也就习惯了,可在某一天,那个雷打不动的身影在冥界消失了,玄枵也不在意,再后来主母被圣倾绝杀害之后,我们攻上天界,妖靡竟然也出现了,次次针对着玄枵,但没有下死手,这次出现,只怕玄枵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小北很少会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引来凤染墨的斜视,原以为在那张脸上会看到哀伤悲愤,可是那张脸却平静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凤染墨蹙了蹙眉,小北这个人他实在是看不透,冷是冷了一点,话也不多,但是每每说话的时候不是毒人便是这种时候让他想要开口打断他都做不到。

“因爱成恨,人界的人类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爱而不得,就要杀之,死了也不会别人得到,这样的爱是真实的也是可怕的。”小北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说出了这番话,这还是在沉木收集人界的书上看到的。

爱而不得,就要杀之。

多么可怕却又让人羡慕嫉恨的爱情。

爱,这种东西果然沾不得,一旦沾上了,后果就连他也承受不住。

“算了,跟你们说正事,你们却扯到那些事情上面去了,真能瞎想的你们。”凤染墨摆摆手戳破了这诡异的气氛,“现在应该要想的是妖靡那里怎么做?而不是在想这些,现在玄枵已死,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了,而且轻尘还说了不要让娵訾知道能够瞒着就尽量瞒着,等时间长了再说吧。”

凤染墨说到最后的时候感受到背脊一凉,气氛越来越怪异,尤其是司雅珺等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难不成是他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凤染墨转过头去,入眼的是那一双带着血丝和恍然的眼眸,眨了眨眼,凤染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子雪白了下来,想要开口解释,却在张嘴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反倒更像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娵訾没有想到一醒来便听到这样的话,他甚至想要开口问问凤染墨这番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们在开玩笑说着玩的,但是视线一对上司雅珺那微微闪烁和点点哀伤的眼眸时,脑海中衔接的弦一下子就断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就一直在回荡着那句话。

玄枵已死,玄枵已死…

不断在回旋着,让他的身体恍若才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那样子冰凉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撑在地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着,那种痛到窒息的痛楚让他几乎都以为他的心脏被一刀一刀的撕裂开了,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让他呼吸困难。

扯唇想要笑,笑着说你们别骗我了,玄枵怎么会死,可是脑海中回想起了之前凤染墨说过的话,

别以为自己是冥界中人就不畏惧死亡了,冥界中人再怎么强也会死的,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死亡,魂魄散去,肉身毁去,天地间再也寻不见那人的身影,再也听不到那人总是冷笑着说出关心的话语,再也不能在触碰到他了…

玄枵,玄枵,这都是骗人的是不是,这是你联合起主子他们来骗我的是不是,你怎么会死,你怎么能死?

嘴角那抹弧度像是在哭也像是在笑,轻扯唇瓣却一不小心扯落出了眼眶中的泪水,酸酸涩涩的,让他几乎崩溃。

“你们…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由于娵訾刚刚才醒来,声音带着特有的沙哑和虚弱,但是那点点绝望却是在弥漫开来,让众人选择了沉默无人对上那双带着希翼血丝的眼睛。

他们都是在生死较量中存活下来的,心早已丢弃,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内心却逐渐弥漫上了悲楚,想要一本正经的告诉娵訾,告诉他,玄枵已经死了,可是他们做不到,做不到将这样残忍的话告诉那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男人,生怕他们那样的话一说出来,娵訾那根悬着的神经便会立即断开,癫狂得不能控制自我。

娵訾看着众人面上的神色之后,猛地咳嗽了好几声,就连身上那断骨绞肉之痛也被他无视掉了,嘴角凤染墨为他擦拭而去的鲜血又流淌了下来,这次竟然带着点点的黑色吓了凤染墨一跳,想要上前为他把脉时,娵訾虽然无力却还是挥开了他的手。

“那人为了我而死,而我却还活着,为什么,玄枵为什么?”仰天嘶吼,娵訾的神情悲痛而绝望,那个人竟然就这么抛下他就走了,他还连一句对不起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那么不待见他,就那么不稀罕他的道歉吗?

玄枵,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

娵訾体力支撑不住,身子向后倒去,眼角泪水滴落而出,吐着血的嘴唇一直在低声呢喃着玄枵的名字,声音很小很低,却叫听到的人心酸不已,但事已至此,说什么安慰节哀的话都没有用了,只能希望时光能够磨平娵訾心中的那道伤痕吧。

“玄枵,他,真的走了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一样,娵訾淡淡的问出口,声音冷静,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和失控,淡淡的像是玄枵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简单的过路人一般,却不知内心早已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了。

凤染墨心一横,反正娵訾都已经知道了玄枵死亡的事,现在在多说一句少说一句,结果都是一样,还不如全说了,“千真万确,玄枵已经死了,魂魄已散,肉身已毁,你…不要紧吧?”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因为他而起,现在娵訾的身体可经不起情绪这样大跌大落的,而且现在娵訾还拒绝他上前为他疗伤把脉,凤染墨心里很急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

娵訾低声一笑,抬手遮盖住了眼眶,“当然不要紧,死了好,死了好啊。”

娵訾连连说了两声死了好,却不知道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只不过众人都无法去指责他无情无义,因为那每一句死了好背后所隐藏的悲哀和莫大的绝望都是他们不懂的。

两个男子相爱虽惊骇世俗,但他们也不是什么顽固死板之人,说什么看不起瞧不上这两人,而是对他们两人之间这种异于常人的爱而感到一阵阵的心酸,若是玄枵身为女子的话,只怕两人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了吧。

或许是娵訾之前的声音太大吵醒了洛轻尘,醒来便听见娵訾那声声低笑,带着浓郁的绝望悲伤之色,面色一凝,看向了面露尬尴之色的凤染墨,心下一转便也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假的,玄枵已死是真的,之前想要瞒着娵訾也是怕影响他的情绪和伤势,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影响了,直接到了自残的严重地步了。

“娵訾,若是你真的爱玄枵的话,就请你好好保重身体,你的命可是用他的命换来了,若你想要他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丝痕迹都抹去的话,那你就继续这个样子下去吧,我不是玄枵,我不会心疼的,我只会为他感到不值,他费尽心思救下的你竟然在浪费着他的好意和生命,娵訾,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好好活下来吧。”

洛轻尘并未说出她有办法重铸玄枵的魂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现在她还不清楚重铸玄枵魂魄到底需要多长的时间,而是玄枵肉身已毁,这些都是麻烦事,就算那个女子再厉害,也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事都完成,而且她也想让娵訾经过这次的时间受到一些教训,让他知道这段感情得之不易,别等失去了才会想到玄枵的好。

这样的感情才能长长久久。

娵訾怔忪了一下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放下了遮挡住眼眶的手,看向了洛轻尘,一身绯红色薄纱长裙在飞舞着,袖摆的铃铛相互碰撞着,发出美妙动听的乐曲,淡蓝色头发任风拂起,发尾的火红色让娵訾的眼眸中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强忍着身体上传上来的痛楚,硬是站了起来,身子摇晃了两下几乎摔倒让凤染墨和小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凤染墨更是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不顾他的挣扎搀扶起了他,在他开口说话之前抢说道:“你别以为我会那么好心,我只是在担心我的太阴土还丹被你浪费了,要知道很珍贵稀有的,我手上也只有两粒,你吃下了一粒好歹也要让我看到效果啊,别因为你急火攻心伤心过度死了,那我那粒太阴土还丹还真是用得不值得,还不如扔你一颗七命,让你早死早超生。”

凤染墨说话不是一般的毒,至少让小北无言以对,但是看着安静下来的娵訾,心里舒了一口气,背后悄悄对着凤染墨竖了竖大拇指,凤染墨眼一挑,骄傲之色从那双眼型很好看的丹凤眼中流逝而过,小北扭头装作没有看到。

娵訾来到了洛轻尘的身边,费力睁开了凤染墨和小北的手,径直朝着洛轻尘跪了下去,声音嘶哑难听却难掩那份追悔和爱恋悲痛,“主母,娵訾求求你,救救玄枵吧,只要是主母你要的,我都可以给,我只要玄枵他好好的活着,就算主母你要我的命,娵訾眼睛也绝对不会眨动一下的,主母,求求你。”

第一次见面,娵訾给洛轻尘的感觉是孤冷清傲很难相处的,但是接触久了,就会发现此人思想有点固执和死板不懂得开窍,但是为了他最看重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他会放下他的高傲,他的自尊。

现在他双膝跪下只为求得那人的平安。

洛轻尘抿抿唇,移开了眼眸,血色瞳孔中沾染上了点点水色,声音颤颤,“抱歉,玄枵,我,做不到。”

她是真的做不到,若不然的话,当初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雪尘在她面前死去除了哭泣和伤心她什么都做不到,若是可以做到的话,她早已复活雪尘,早已救活玄枵了,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她什么也做不到。

她不是万能的神,纵使她体内流淌的血有着四界血脉,她也做不到,起死回生什么的太过逆天了,所有的起死回生都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就比如倾无双和倾雪尘,一命换一命,当雪尘真正复活的那一天,洛轻尘就要抹去关于她大哥倾无双的所有记忆,残忍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娵訾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苦苦哀求,“主母,主母,娵訾求求你了,我不能失去玄枵,我还没有对他说对不起,我还没有向他道歉,他怎么能够死,怎么能,主母,若是能救活玄枵,你要娵訾这条命,娵訾毫无怨言,我只要他,我只要玄枵。”

说到最后,娵訾是失声痛哭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进了土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次娵訾受到的教训只怕他有生之年都不会忘记的,不会忘记曾在自己的生命中有过那么一个人的存在,那么一个自己深爱着却互相伤害的人的存在。

“娵訾,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些都很晚了吗?玄枵他已经死了,就算你有再多的悔恨和道歉的话说出来他也听不到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知道吗?你这条命是玄枵给你的,你就算在厌世,我也请你好好的活下去,代替玄枵活下去。”洛轻尘闭眼让眼眶中的泪水倒退了回去,再次睁开时,那双眼眸中除了冷漠便是漠然。

“若是我真的有那个本事可以救活玄枵的话,当初我也不会看着雪尘在我的面前死去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了,娵訾,我不是万能的神,这件事我真的是做不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洛轻尘的声音很淡很轻,带着少许的怒气和无奈。

而娵訾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因为他已经昏厥了过去。

他本身就伤得比较严重,虽然服用了太阴土还丹这种逆天的丹药,但是那一身伤痕还是没有完全愈合,加上情绪过激,悲伤过度让他本来在愈合的伤口现在又裂了开来,气得旁边的凤染墨恨不得一巴掌给他呼过去,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跟他说了不要浪费他的太阴土还丹,他丫的还不听,现在好了,高兴了,又让他将最后一粒太阴土还丹给浪费了。

小北看着一脸肉痛的凤染墨将那粒雪白色的丹药再次推进了娵訾的口腔中,一副恨不得在塞进一粒封喉死的毒药让小北驱散开了心中那抹淡淡的悲伤。

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玄枵连魂魄都散去了,想要再见,只怕有生之年是不可能了。

现在他的愿望便是娵訾能够代替玄枵好好的活下去,即便几十年后几百年后他依然还记得玄枵这么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他那条命是玄枵给的,他的身上有着玄枵的影子,所以…

“为什么不告诉他,玄枵的魂魄还有可能会重铸?”女子不解的声音缓缓从脑海深处传出来。

洛轻尘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无影拭去了娵訾嘴角的鲜血,看着那即使是昏迷过去也皱起眉头的娵訾,心头一酸,“生前他从未珍惜过玄枵的感情,等到玄枵死了他才有所悔恨,还不如不告诉他,让他好好的想一想,等到玄枵魂魄肉身重铸好的那一天,我在将人带到他的面前吧,或许那个时候他会变得很在乎玄枵也说不定,现在只是让他看清楚想明白,玄枵并不是一直都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他也会痛,也会伤心难过的,借着这次机会让他理清楚对玄枵的感情岂不是更好,我想经过这一次之后,娵訾他会明白很多事的,我相信他。”

那道声音似乎没有想到洛轻尘会这般说道,沉默的时间有些长,最后轻笑出声,“玄枵遇上你这么一个主母还真是三生有幸啊,为什么我就没有在我爱情失意的时候遇见你呢?”那道声音顿了一下才缓缓道:“算了,现在正如同你所说,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我和那人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不是他亡,便是我死,但是这次,我不会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了,不会了,当初他欠我的,我要一样一样亲手从他身上讨回来。”

洛轻尘没有去询问那女子到底和圣倾绝有着什么深大的仇恨,让她肉身消失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她的魂魄依旧还存在着,虽然她没有了肉身,但是从精神海中那传出来的威压还是让洛轻尘对此人不敢小觑,能够做到她不能做到的事,此人也不简单啊。

司雅珺见洛轻尘半响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玄枵的死去而感到伤心,抱着她的手再次紧了紧,“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不用太自责了,相信玄枵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子,若是能救,我们早就救了,也不用等到现在,娵訾就让时间来散去他心中的绝望和悲痛吧,这样的事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川儿,不要太过伤心而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洛轻尘轻轻摇头,看了一眼娵訾之后,默言了,随即看到倒下去的众人才问道:“对了,他们这是怎么了?”好像她才睡了一会儿怎么就倒下了一大片啊,而且好像他们的脸色还不对,有些诡异的难看。

“主母,他们是中了九曲如意毒,目前下毒的人尚不明确,初步怀疑是圣倾绝,还有,妖靡竟然现身于人界,小北怀疑玄枵的死跟他有莫大的关系。”小北轻声回答着洛轻尘的疑问,漆黑眼瞳中是掩饰不住的寒冷。

一提起妖靡的时候,洛轻尘注意到小北那紧紧握着的拳头,“九曲如意毒?那不是魔界特有的毒素吗?怎么会…妖靡是妖界之王,曾经那个疯狂追过玄枵的男人?”

妖靡这个人,洛轻尘不好说些什么,对他的印象不算深,甚至连他的脸都记不清了,记得这个人只是单纯的想起了,在冥界的时候,那人竟然高声嚷道要娶玄枵为妖界王后却被玄枵恶声恶气的赶了出去,也看到司雅珺那张雪莲一般完美无瑕的脸微微抽搐着,因此对他还是有一点印象的。

小北点头,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在说话了,只是说了一句他去找些吃的回来,尽管他们都不需要,但是他可是没有忘记凤栖说饿了,凤栖在怎么样也还是一个孩子,不比同他们,吃不吃都无所谓。

凤吟和焰羽对视了一眼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更何况现在的凤吟与洛轻尘早已没有了契约关系,风吟想了想,将熟睡的凤栖交给了僵硬着身体接过凤栖的焰羽,淡淡说了一句,“放心好了,凤栖没有那么脆弱,你不必那么小心翼翼的看得我肝疼,凤栖是我凤吟的儿子,不是人界那些娇弱得一手就能捏死的婴儿,你可以试试。”

焰羽“…”有这么教唆别人杀死自己儿子的父亲吗?凤吟你还是凤栖的亲爹吗?还是吗?

“轻尘小主人,你是否还愿意再与我凤吟缔结下契约?”望着眼前那一只干净白皙的手掌,洛轻尘抬头看向了凤吟,那张脸依旧妧媚却多了一分苍白,金色竖瞳中闪烁着浅浅的笑意,让洛轻尘一下子就会想起了之前梦靥占据她身时,硬是扯断了凤吟与她之间额契约,害得凤吟身受重伤,眼眸沉了下来,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凤吟那双微微有些紧张的眼眸之后,变成了点头。

“自然愿意。”洛轻尘在司雅珺的点头之下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这次缔结而下的契约没有天地规则降下,只是凤吟的脚下出现了一层层旋转着的六角芒星紫色方阵,层层叠叠,足有十多层之多,让凤吟看花了眼,然后突然觉得自己身上那还在愈合的伤口迅速愈合了,身体里面充满了力量,抬眼望了一眼洛轻尘,轻笑道:“果然和轻尘小主人你缔结下契约是我凤吟最大的收获和幸运了,愿凤吟我一生能够陪伴在你的左右。”

洛轻尘敛眸一笑,“怎么,不怕我扒光了你那身霖羽吗?”

此话一出,瞬间秒杀了笑意盈盈的凤吟,只见他脸色突变,迅速抬头正经道:“那凤吟收回刚才的话。”说完就要向焰羽走去时,身后的洛轻尘突然开口了。

“那我就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永生永世都伴其我左右,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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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真的要开启无疆大陆了…。今天两万字,超额完成,小嗳快快表扬我吧…手已断…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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