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仙子,你女儿得了机缘,我们没有想法,但你现在拦住我们,就过分了啊。”
到了此时,事情完全变了。除了孩子的父母,没有几个人关心失踪的几十个孩子,都来关心鸿运天宫,想在其中分一杯羹。
“我看她是想独吞。等拦住了我们,她自己过去将聂郎中一家一杀,机缘全被她吞了。”
“要不说女人心思狠毒呢。”
一串串的恶毒言语,简直要把人喷死。
“随你们怎么说,但今晚有我在此,谁也别想过去。”
逍遥凌云冷笑一声。她很清楚,这些人别看是修道者,其实和平常人没两样,并不在意真相,只顾利益,为了利益吃人血馒头眼都不眨一下。对付这种事情,这等龌龊之人,只有快刀斩乱麻,将他们全部拦下,聂家一家走得越远越好。
“虽然我们敬你是名门大派的仙子,但事关机缘,我等也只有得罪了。”
“逍遥仙子,北极逍遥殿是上古九大派之一,地位尊崇。您贵为北大公主,但如今公然站在凶手一边,欺压良善,我等也只好斗上一斗了。”
“天材地宝,见者有份。她想独吞,跟她拼了。上。”
一道寒光从人群中冲出,刺向逍遥凌云。不知是谁躲在人群中进行偷袭。
偷袭开启了大战的序幕。
逍遥凌云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把剑。用剑一磕,那道寒光被打落到地上。
“好胆!”
她面色一寒。一股寒冷彻骨的气势散发出来,空气中顿时结了冰霜,纷纷洒洒落到地上。
但数道寒光又接连袭至,武道强者也打出了武道法相,大手、拳头、各种凶兽猛禽也围着逍遥凌云攻击。
逍遥凌云利剑出鞘。剑光如匹练,半空游走,寒光、大手、拳头、凶兽猛禽法相被一一斩落。
这一波攻击刚过,紧接着又来了一波,一波接着一波。
青龙镇东边是旷野,皎洁的月光下,无垠的半空里,五颜六色的光团闪耀,碰撞,好似烟花绽放,无数身影叠合交错,呵斥声连连。
战况十分激烈。
逍遥凌云一人独对数十敌人,杀得难分难解。
这时,从镇子里又飞出十数身影。这些修士刚刚听说了消息,想分一杯羹,纷纷赶到此地。
战团之中,有人见又来了很多修士,眼珠一转,高喊道:
“逍遥仙子,你想吃独食,就不怕犯了众怒?”
“我不管你们说什么,反正有我在,你们这些龌龊小人一个都别想过去。”
逍遥凌云怒叱一声。
“新来的道友,还等什么,上啊,不想要机缘了?”
“你们怕什么?逍遥凌云也只一个人,北极逍遥殿又怎样,天高皇帝远,怕他个鸟。”
战团里的人继续鼓动。
“逍遥凌云,再拦我们的话,连你女儿的机缘也抢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就是,想争机缘的,还等什么,上!就她一个,再是天骄又如何,我们这么多人还干不翻她?”
新来的数十人也一拥而上,围攻逍遥凌云。
“啊,呔!你们这群腌臜货,围攻人家一个女子,真不知羞耻,吃俺老樊一棒。”
随着一声大喝,一红脸壮汉飞上半空。就见他抡起碗口粗的大棒,呜的一声!往战团猛扫过去。
啪啪啪啪,数道声音响起,好几个人被打中。像打棒球一般,这些人当即被打得朝高空飞去,死得透透的了。
“二叔,你老不地道,有架打居然不找我,小侄我也来。”
镇民一看,差点没晕过去。本以为是个少年,谁知道来了个花白胡须的矮胖老头儿。他居然叫大汉为叔。
修士们就见怪不怪了,修士的长相跟年龄是不成正比的,看外表是少年模样的,也许早已是修道几万年的老祖。
中年大汉和白胡子老头飞到半空,和逍遥仙子站在了一起。
这两人的气息隐隐比逍遥仙子还强,压得对面众人心头沉甸甸的。
对面有人道:“两位站错地方了,要争机缘,就站到我们这边来。”
壮汉冷笑一声,道:“我呸!一群腌臜货净做腌臜事。还想俺老樊跟你们同流合污?”
“二叔,同流合污用得再合适没有了,这群人真的很污,你要站过去的话,立马就被污成大污。”
白胡子老头拍了一句马屁。
“臭小子,老子能过去吗?”
壮汉弯腰给了白胡子老头一个爆栗。
“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杀!”
数十人御使法宝冲了上来,将三人包裹其中,厮杀了起来。
刚才的时候,大家顾忌逍遥凌云是北极逍遥殿的公主,所以没下杀手,只想冲破阻拦。但现在壮汉一来就杀了几个,战况立时升级,惨烈了很多,鲜血如水一样从半空洒落,尸体也不时从半空跌落下来。
但是,后来又有两批得了消息的修士加入战团,是以双方依然能胶着在一起厮杀。
“哈哈哈!痛快,真痛快,打得过瘾啊过瘾。”
壮汉大笑。
而这边围攻的众人也杀红了眼,有人怒吼:
“上,快上,一起上,杀光他们。”
……
皎洁的月光下,一辆马车在道上奔跑。
除了马车声,就是四周传来的蛙声蝉鸣。
宣羽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悄声问道:
“爹,咱们到哪了?”
“小羽呀,咱们刚过了李园,正往梁邑。”
聂天臣轻轻摇着手里的鞭子。
“臭小子,惹了这么大事,还有脸问到哪了。赶紧滚车里坐着去。”
宣老头凶了宣羽一句。
“我哪有惹事。诶~”
宣羽冲宣老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宣叔,现在咱也跑出几十里路了,可以让孩子们出来透透气。小羽,你把帘子挂起来,让你娘他们都透透气。”
“是,爹。”
宣羽答应一声,麻利地把帘子挂了上去。
“还说没惹祸。要不是你非要修炼,也就不会去学那什么九形拳。学不了拳,张勇就不会来找你们当侍修。怎么会有这些事?你说怪不怪你?”
“全怪张勇,他不找我们当侍修,就什么事都没有。”
宣老头说的,宣羽一个字都不同意。
“宣叔,这事儿啊,我支持小羽。你非要说错在他们学拳,然后经过好几层的关系才把责任归到宣羽他们头上。这不对。如果每一样事,七弯八拐,以超出事情本身的联系,才找到一个人,把责任推给他,那责任不在他。小羽在这事上一点责任都没有,张勇不来找,什么事都没有,责任都在张勇。”
聂天臣条分缕析,讲明白其中的道道。
“爹说得好,本来就是如此。”
宣羽觉得聂天臣说的就是自己想说的,而且比自己说得好多了。
“天臣啊,我多说一句。这样不好,惯得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宣老头摇了摇头。
“宣叔,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人活着就很憋屈。如果小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那人生也太苦了。”
聂天臣甩了一记鞭子,马又跑得快了些。
“随心所欲?谁能做得到?”
宣老头反问道。
“正因为没有谁能做得到,所以要尽量让孩子做点他们想要做的事吧。”
“哎,后果就是全家亡命。代价太大了。”
宣老头也有些无可奈何了。
“我就是要让孩子知道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要付出代价,知道达成心愿的艰难。小羽,小政,你们听到了没?”
聂天臣最后转而问向宣羽和聂政。
“爹,我们懂了。”
“好孩子。”
桓芸欣慰地各轻拍了一下两个孩子的头。
“爹,你是怎么成为修士的?”
宣羽被压抑的好奇心迸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