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个好的时节,阳光高高照也不显炎热,此时刚过午时,一队人马出现在了以门镇,二十多人全部都是白衣蒙面十分神秘,正是雨拱门押送王楚轩的那批人,队伍中铁笼已经被黑布盖上,外人除了感觉怪异外是看不到里面的灵兽的。
队伍中领头人是万向东,是雨拱门的内门执事无论职级还是地位在卫国内都算得上个人物,邢明姚杀掉王楚轩后,外面埋伏的人立即通过阵法将情况报告给大齐长老,长老听到消息后欣喜若狂,十分满意这次行动又对这个灵兽十分重视,甚至已经完全不在乎他的徒弟后事了,故特派遣他来带队将这极为珍贵的灵兽带回大齐,万向东为了节约时间自然要走最快的路程。
经过几个时辰的急速颠簸,总算来到了可以在鸡冠山上暂时歇脚的村镇上,组织由于没有料到还有这种灵兽的收获,所以他们没有指派马车之类的物资,万向东只能在这个村镇里补充物资和准备长途使用的马匹,准备好了以后再迅速开往大齐。
队伍行至镇上的一家三层酒楼旁,万向东示意众人在酒楼休息,众人将黑布盖上的铁笼也带进了酒楼之内。
铁笼不便带上二楼,直接摆放在一楼的正中间,二十几人同时进了客栈,在一楼坐下。
食客们议论纷纷,有一些胆子小的立即往二楼跑去,这些人进来时杀气腾腾,使得没人敢从一楼正门出去。
店伙计没见过这般大的阵势,摆放在正中位置的东西又神神秘秘,盖上黑布四四方方像极了棺材,身子一颤就往二楼跑。
万向东坐下后见没人来招待十分不耐烦:“店家干嘛呢?还不过来,不然小心我一怒砸了你这破店。”
声音官气十足,一听声音便是久居上位。
忽然脚步声响,伙计带着一名上了岁数的掌柜急忙从楼上跑了下来,掌柜下来后弯下腰,恭谨的向万向东拱手道:“大人!您有何吩咐,千万不要砸了这店啊,求求您高抬贵手了。”
万向东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把你们店最好的酒还有菜都给我们上来,放心好了,钱少不了你的。”
掌柜哈腰应诺奔向了后厨,伙计拿来了一罐罐美酒挨个招呼着。
万向东和手下们边喝酒边闲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布衫的白发青年走进了酒楼,刚一进门便感觉似乎酒楼内有些寒意,看见酒楼的一层已经坐满了人,那青年邹起眉头。
这以门镇是大卫国都外最近的村镇,但其位置在鸡冠山上,这不高的山却向来因难行出名,灌木杂草丛生,坑坑洼洼的还是个乱石山,所以平时很少有人来,没想到平日不算热闹的酒楼今日竟然坐满,可算是这镇上难得一见的奇事了。
他有心想离开,但自小在平民区生活的他最怕的事情就是饥饿,见这些人旁边还是有几桌镇上的人后,便才放心走向了二楼,路过那黑布旁边时怪异的看了一眼,也没多想就走了上去。
青年名字叫伍培,十岁的时候满怀期待得参与了灵力检测,结果是灵力不足且没有天赋。
也就是说除非交了足够的金额,不然终生无法通过书院来改变命运,这对于天州大陆的人来说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是对于他的家庭来说便是绝望,他的父母望子成龙之心极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走上贫苦的一生,于是他的父亲做了一个决定,省吃俭用,希望赚到足够的钱来让他去书院学习。
从此饥饿感伴随着伍培,他常常为此向父亲哭闹,直到有一天,他的父亲因繁重的工作累倒了,发了高烧再也没有从床上爬起,最后他那瘦成皮包骨的父亲死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在那一瞬间长大了。
他懂事了,哪怕再饿也不会跟母亲抱怨什么,一声不吭,可惜天不遂人愿,父母本就情深厚重,他的母亲因思念父亲总是伤心流泪,很快也病倒了。
伍培一夜之间白发,放弃了入书院学习的所有想法,将父亲留下的资金全部用来救治母亲,他的母亲活了下来但是身体一直不好留下了隐疾,从此少年勤劳工作,希望将母亲治好,这一干就是十年,他深刻理解自己的父亲,如果他将来有了孩子,相信他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此身,哪怕累死也希望他摆脱这贫苦劳累的生活。
前几天他遇见了一位俊美的少年,慷慨赐给了他以及其他贫民极高的银两,光他一人便得到了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对于富贵人家和贵族世家什么都不算,但是对他这贫苦人来说就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三十文钱能买到一大袋粗粮,足够一个人吃一个月,依着大卫的兑换情况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七百文钱,可以当做普通人家两个月的全部开销,如果像他家这样省着点甚至可以吃上半年。
那个少年成为了他的恩人,他却没有办法回报他,只是记住了他的名字,叫王楚轩。
不光让他找到好的郎中治好了他母亲的病,还有富足的银两可以安家,在以岳城这些钱安家自然不可能,物价又太高三两银子实际上用不了多久,所以他和一些同样得到救济的贫民一起来到了北城外的以门镇,这里在城外也是他家,此时正是他劳作一天准备吃午饭的时候。
伍培在二楼干等半天也没人来招呼他有些着急,但再一想到楼下那么多的人也没法跟店家去计较什么,只能先喝些茶水。
二楼上的一些镇上的食客正在向下望去,好多人都在压低声音议论这帮人的来历。
万向东这帮人显然不在乎这里的人如何关注他们,他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只要备好了马匹,就再也没有哪个书院的人能追上了。
除非书院能派出院长这种级别的,不然他们就是安全无忧的,而那邓贤院长想必已经被官押司的人审问的不可开交了。
而如何只是来了几个教习的话,那他们本身就是实力四段的一群人,只好将他们全部杀掉了。
万向东喝了一口酒说道:“这次办事很是顺利,当我们将这铁笼送达到长老手中,那长老肯定重重有赏。”
同一桌上的一个蒙面胖子拍桌子笑道:“书院真是活腻了,敢杀我们的人,等长老出关后估计会下达更大的刺杀令,到时候我第一个将书院的教习咔擦了。”说完仰头就拿起酒坛灌了一大口。
另一蒙面男子露出来的面相极其白皙,摇头咒骂道:“矮胖子,你就不能小点声。”
那胖子喝完酒后脸色变红,大声狞笑道:“冷白!你少啰嗦,他妈的这次去书院就宰了一个王楚轩,实在太不过瘾!给我逼急了,我先把这以门镇的人全杀了,让他们听到又何妨。”
正在楼上吃饭的人轰的一生吓了一大跳,那胖子说话好生狂妄无情。
伍培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咣当一声手中的茶杯落地摔碎。他急忙伏向楼板向下瞪视,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他的恩人被这些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给杀了。
那冷白阴恻恻地指着黑布铁笼道:“好啊!你想杀就杀,我不管你:但要是上头怪罪下来了,你肯定死的比这灵兽还惨。”
那胖子不服,举起身侧放在地上的大锤便站起道:“杀就杀,老子现在就宰了这镇上的人,你看我敢不敢杀。”
万向东好好的心情顿时失望透顶,这俩手下谁都不服谁,没事就爱给他惹麻烦。
见那胖子马上要动手,他举掌便给了这二人一人一巴掌。
那胖子和冷白本来实力便有四段,在这队伍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却看不清万向东轻轻的一掌,哪诚想万向东仅仅一人一巴掌便将二人击飞,矮胖子和冷白晕眩眩的趴在地上,二人鼻血登时流了一地。
万向东厉声道:“你俩眼里是不是没有我了啊?想死的话我先宰了你们,省的给我添麻烦。”
矮胖子自知不敌,只能恨恨的回到座位上喝酒,见冷白脸上也挂彩边喝边笑。
冷白虽然挨打却也洋洋得意,万向东明显是对自己下手轻了,虽然同样都留了鼻血,但是他浑身都不疼,光凭刚刚那掌的响声便可以判断力量的大小,雨拱门他们这一支谁都头疼这个矮胖子。
二人都是残忍的人,但是冷白明显比这胖子在门内混得开,万向东更加看好自己。
万向东见二人不在胡闹,便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酒说道:“别看我打你俩,实际上是保护你俩,我们是什么东西?包括我在内都是给人卖命的,你要是在这里惹出大篓子了,惹得比我强十倍的人出手,你俩都不能活着走出大卫,我们是宗门的人也算是公门中人,别这么毛躁,想杀人一定要等到长老或者宗主下命令,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那矮胖子接口狂笑道:“哈哈!这么说我爱听,杀人越货这种事老大你有任务一定要派给我汪屠来杀,我这锤子可已经三月没有砸死过人了。”
冷白对着汪屠冷哼一声,然后带着笑回道:“老大,别给他,给他杀一个人的任务他能杀一百个,给我稳妥,剥皮抽筋、削骨我样样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