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便与龙小子联系上了。我告诉她阿康想见她,我们去哪里找她?
龙小子让我们去银滩,在海水浴场见面。
我们出发了。我顺便把溜冰鞋也放到车里,以备不时之需。出了市区,我加大了油门。同时,我把探头对着空中。
一会儿,我就发现了“馒头”的身影。
“阿康,你看,馒头在咱们上空。”我指着显示器对阿康说。
“是它!主人。”阿康有点儿紧张地说。“它要干什么?监视我们吗?咱们能把它甩掉吗?”
“甩不掉!”我说。“让它跟吧,我不知被它跟踪多少回了!咱们现在只能见机行事,等与你的小主人会合后,咱们再想法收拾它。”
阿康一直紧张地盯着显示器……
突然,阿康惊慌地说:“不好!主人,它落下来了!”
显示器上,“馒头”慢慢地降落下来,它的身影也越来越大。终于,上面的探头被遮住了。
我急忙停下了车,掏出汽手枪冲出车外。
我双手握着枪,枪口紧对着车顶上的“馒头”。
“墙角,你紧张什么?”“馒头”冷冷地看着我,阴冷地说。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想干什么!”我紧张地盯着它说。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现在离我这样近,假如它突然向我发起进攻,我能抵挡住吗?我的手指已经扣紧了板机。我现在最害怕的是它攻击我的眼睛。
“放下你手中的枪,放松一下,咱们谈一谈!”“馒头”还是满口的傲慢与冷漠。
“别上了它的当,主人!”阿康跳下了车,冲我喊道。“它是个坏蛋!不能相信它!”
“快闭上你的狗嘴!”“馒头”生气地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忍俊不禁,差点儿笑出声来,这“馒头”,不禁幽默,还知道不少俗语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板着面孔说。我的心中已经不再紧张,我已经预感到“馒头”不会向我发起攻击。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馒头”好像很伤感的样子。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人,别听它胡说!它肯定不安什么好心!”阿康在一旁焦急地说。
“闭嘴!你这个狗东西!”“馒头”又冲阿康吼道。
“行了,你们别吵了!”我劝道。“馒头,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详细一点儿。”
“怎么说呢?墙角,我是被你感动了,才想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昨天,当这个狗东西——”说着,它轻蔑地看了阿康一眼。阿康刚要还口,被我制止了。我让“馒头”继续说下去。
“好吧,我就叫它的名字——阿康吧!”“馒头”看了阿康一眼,继续说:“不是有句俗话叫做人之将去,其言也善吗?”
“嘿嘿,”阿康冷笑起来,毫不客气地说:“你也叫人!”
我使了个眼色给阿康,不让它那么刻薄。“馒头”却转变了态度,好像已经不在意阿康充满敌意的话语了。它接着说:“昨天,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七剑’从你的枪口下救出去,当时,我们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空中看着你抢救阿康。‘七剑’说,阿康必死无疑,因为它牙齿上的毒液很厉害,并且一个时辰之内就会随着血液布满全身。可是,我们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你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而用口去吸吮阿康体内的毒液!当时,‘七剑’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也感动得差点儿流下泪来。我们同是动物,同是为主人服务,可我们所受到的待遇却相差那么大!我与‘七剑’回去后,主人不仅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并且破口大骂,骂我们是饭桶是白痴是笨蛋,是一群吃闲饭的废物!他不让我们吃饭,不让我们养伤,甚至要惩罚我们。唉——”随着它的叹息,我看到它的眼中迷茫一片,凄凉一片,痛苦一片。我那颗善良的心为它悲哀起来。
“阿康真有福气啊!能遇到你这样的主人。假如我们的主人也能如你一样,那该多好啊!”它精神颓废,语气消极。“我现在困惑极了。就凭你对阿康的那份好,我感觉你不是他们所说的大奸大恶之人,不忍心与你为敌。昨天晚上,我与‘七剑’交谈了很久,我说出了我的困惑,说出了我心中的不满,我希望它能与我一起想出一个脱离苦海的办法。哪知,它因为你打伤了它而对你怀恨在心,发誓要报那一枪之仇。我也很佩服它,虽然主子那样对待我们,但它对我们的主子却死心塌地。唉——”它又是一声叹息。
我收起了枪,默默地看着它。阿康见我收起枪,紧张地看了我一眼,马上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阿康哪里知道我的心思啊!假如“馒头”真的如它所说,决定改邪归正,那么,我一直用枪对着它,那样多么不尊重它啊!我的不尊重与它主子的不尊重又有什么两样呢?那样,很有可能让它的思想发生变化而重新选择。阿康只看到我收起了枪,它却不知道我时刻没有放松警惕,“馒头”的身体没有我的子弹快,只要它发动攻击,我的枪就会在它刚动的瞬间对准它。
“馒头,你打算如何?”我同情地问它。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哎耶,”它突然引吭高歌,唱起了腾格尔的《天堂》。虽然它的音调不准,可是它那凄凉的歌声还是催湿了我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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