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不出户在酒店里待了几天,每天关在房间里继续深研点穴术。这期间,丁建中他们来过几次,每次都由唐丁接着,我最多陪坐片刻而已。听丁建中他们说,j国代表团就安排住在长城饭店――武协在这上面耍了个小花招,故意安排中方代表住宿地比j方代表离工人体育馆近。
四月七日,离比赛开始还有三天。唐丁有点坐不住,直叨咕门主怎么还没来?问他唐霜究竟忙什么事去了他怎么都不说,我也懒得再打听了。吃过晚饭见他心神不定的样子可怜,干脆叫上他一起去逛逛街,在大堂碰到丁建中他们,也正好是出去散步的,就索性一起了。这几天和商震中、钱通和李继军也混得脸熟了,他们也没有刚见面时那副傲气的样子。
出了亚洲酒店,经工人体育场北路步行到东三环北路,大家说笑着谈些随意的话题,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向j国人住的长城饭店方向走去。
路过一个挂着“香村会所”字样招牌的豪华建筑外时,我们吃惊地发现不少人聚集在这一带,其中很多人脸上都有气愤之色。还有几个巡警正在现场维持秩序――看样子是拦住众人不让大家进去的样子。
丁建中自告奋勇地跑过去找人打听了一下,再回来时,脸色颇有些古怪。我们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丁建中说道:“听说有帮j国人跑到这个会所里喝醉了酒闹事,把会所里的经理和保安都给打了。”再问具体细节,他却也不知道。
我们一起走过去在人群周围转了两转,正好听见一个穿西装的人在向巡警讲述当时的情况:“……您是管咱们这片儿的,您也知道我这会所里从来不搞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儿!那帮j国人刚来时都还算规矩,只是唱歌和叫酒喝。我让小石进去给他们服务……谁知道没一会儿小石哭着跑出来说那帮混蛋对她动手动脚的!我那个气啊!……您是不知道,小石是我四大叔的侄女,我四大叔让她到我的会所做服务员赚几个工资,怎么着我也得好好照顾着她啊!谁知道竟然被一帮j国小鬼子给欺负了……哎呀!您看我这话都扯远了。当时我就叫上两保安跟着我进去,本来只是想给他们提个醒,说明咱们这儿不搞色情服务……您放心!我是生意人,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对客人说什么过份的话!我当时就是客客气气地对他们解释。哪料到他们其中一个突然骂了一声‘八嘎牙路’,一耳光就摞我脸上了!”
这个估计就是会所的负责人了。我们一看他的脸,果然肿起老高――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我心道一般人打人耳光打不了这么厉害。转念又想不会那么巧吧?难道里面那几个j国人就是要和我们比武的j国武术代表团的人?怎么他们的武人品德如此败坏吗?
又听那个会所负责人继续说道:“……小张小高他们当时就急了,对了、小张小高就是我带去的保安!上去和那几个j国人理论,那几个j国人中的一个突然站起来,一下子把他们俩打倒在地!小张小高两个是退伍兵,身手也不错,平常一个打两三个普通大汉没问题,谁知道这回竟然连反应都没有就给人打倒了!我一看势头不妙,拉起他们俩就往外跑!出门时看到那几个j国人嘻嘻哈哈地坐下又喝起酒来!”
巡警皱眉问道:“他们有几个人?都长什么样?”
负责人想了想说道:“一共只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一米七以上,另一个较矮,不到一米七吧。至于样貌,我倒没大注意,反正都一脸恶相。”
“您的服务员――那个姓石的姑娘现在在哪儿?她没事儿吧?”
“小石啊?我让她回自己房间去了,小姑娘这会儿肯定正在哭鼻子呢!我已经问过她了,倒是没出什么大事儿,就是让那帮混蛋j国小子又抱又摸的吃了豆腐!我……我这怎么向我四大叔交待呀?”
“那外面这么多人围着是怎么回事?”巡警又问。
负责人苦着脸道:“我说警察同志,真不关我事啊!当时我跟小张小高跑到这外面来,本来打算报警。打这儿路过的几个年轻人一看我们的样子就问怎么回事,他们也是好心,我们就跟他们大略讲了讲,谁知道没一会儿就有这么多人赶过来了。不过警察同志,您也知道,这阵子年轻人们老是嚷嚷着反j,谁让那帮j国人赶在这个风头上闹事?你说他们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我们默默地听了半天,事情大致也都清楚了。这时周围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片怒吼声:“小j国鬼子滚出来!”我们几个一声不吭地向前挤,看到几个警察站在会所大门口,拦住激动的人群,一个警察反复大声说道:“大家请保持冷静!这里是首都,不要造成恶劣影响!”人群里突然有人怪腔怪调地喊道:“妈的小鬼子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保持个屁的冷静啊!”喊话的警察看了那人一眼,也没说什么。另一个警察拿起对讲机开始请求增援。人群里则有人在鼓动大家往里冲。现场一片混乱。
突然会所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三个人昂首挺胸地从里面走出来,我定睛一看,只见其中一个身材最高大的满脸凶相,手大脚长;个子中等的那个脸如刀削般生硬,竟然还穿着和服!而个子最矮小的那个却是一身黑衣,显得形容猥琐。喧闹声一下子消失了,人群安静下来。
没有人料到,闹事者竟然敢公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愤怒的群众面前!
丁建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没错,就是他们中的三个。他们来的时候,我作为中方武协代表是去接了机的!”
“是哪三个?”唐丁的神色也非常郑重。
“是柳生宗能、伊集院隼和宫本正雄三个。最高的是宫本正雄,穿和服的是柳生宗能,而黑衣的是伊集院隼人!”丁建中答道。李继军怒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胡来?我去教训他们!”丁建中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住:“你疯了?这里归警察管!”李继军悻悻地站住,一脸不甘之色。
这时,那三个已经离开会所大门向外走来。外面围着的人群也已经反应过来,虽然仍然没有人出声,但看着众人眼中愤怒的目光,我毫不怀疑那三人只要一旦越过警察的警戒线走到外面来就会立刻被围攻!但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出来呢?难道……这三个人想凭藉自己的武功……并非没有可能!
我向前慢慢地走了几步,轻轻地说道:“各位,事情有点不对劲,我们要随时准备出手。”
“出手作什么?”丁建中惊讶地问道。
唐丁代我回答道:“如果双方冲突,我们有义务把他们隔离开来!”
“不是有警察……”丁建中喃喃道。
我看了他一眼:“丁前辈,你认为普通的巡警可以挡得住武术高手吗?”丁建中一怔,不由得点了点头。几个人跟在我身后,向前慢慢靠上去。
这时,面对人群的警察也发现了j国人的出现,一个警察走上前去拦住柳生、伊集院和宫本三人:“对不起,现场有点混乱,请你们回到屋里等事态平静下来再离开!”
“八嘎!”宫本突然一声骂,伸手推到警察胸前。那警察猝不及防下被推得连退数步,摔在地上。我仔细一看,这三个j国人好象都已经有点喝高了。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片怒骂声:“打死他!打死他!”人们向会所大门方向冲去。
警察们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们只有寥寥数人组成的警戒线,此时他们不但要抵挡面前人群的冲击,还要承受来自背后三个j国醉鬼的推搡。几个警察马上被冲得东倒西歪。两个年轻人已经冲到了宫本正雄的身前,但是宫本正雄狂笑声中大手一挥,那两个年轻人惊叫着倒飞而出,转眼间落进了攒动的人头中。但是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情景,依然怒吼着向前冲去。
“不行了,我们上!”我叫了一声。却马上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周围太挤了!转头望去,只见商震中和钱通二人同时跃起,踏着别人的肩膀,几个起落间已经落到警戒线处。李继军一声喝,直接向前开步走,他双臂挥舞,凡是挡在他身前的人皆被推得东倒西歪。被推的人高声喝骂,他却恍若未闻。我为自己的无力暗暗叹了口气,赶紧跟上李继军向前走,回头看时,唐丁和燕芷若紧紧地贴护在我身后两翼,丁建中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转眼走到会所门口,一看巡警们的警戒线已经被冲垮,黑色制服的身影混杂在衣饰各异的人群中,显得很是单薄。商震中和钱通背靠着背站在原警戒线的位置上,一人向里应付三个j国醉鬼,一人向外大张双臂奋力拦住汹涌的人潮。我们赶紧冲过去站在商钱二人身边,再度组成人墙。此时,商震中、我和李继军面向里,而钱通,唐丁、燕芷若和丁建中则向外。我们没时间回头看背后的情景,但从背后一阵阵传来的压力上可以感觉出身后同伴正在苦苦支撑。用眼角一扫身边的情景,商震中挥舞着一双肉掌,皱着眉头将宫本正雄打过来的一拳硬接住――据我所知,八卦掌要游走才能发挥出威力!想必商震中此刻也打得颇为别扭吧!李继军则一腿扫向伊集院隼人头部,伊集院嘿嘿笑着后退避开,等李继军刚刚收腿,他却又贴了上来。
柳生宗能手中无剑,竟然以手化刀向我劈来!如在平时,只需侧身就能让开这一招,但此刻我却不能避,因为我的身后有同伴!无奈中只好运使“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以左臂接了那一下手刀,顾不得强大的力量令我半身发麻,借得力量的右拳呼地击向柳生宗能的右乳下期门穴,柳生宗能本能地抬起左臂来抵挡,“啪”的一声轻响后,我与他各自暗暗揉了揉自己的左臂。
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暴吼:“都给我住手!”
j国的三个人也罢,我们也罢,怒骂冲击的人群也罢,这一瞬间都象被人施了魔法般停下了。一阵死寂笼罩了整个现场。而我的头脑中似乎还在嗡嗡回响着刚才的那一声大喝之声。
我骇然回头望去,只见丁建中满脸通红,双目怒睁地半张着口――刚才那一声喝,难道是他发出的?
静默的空气中隐约响起了刺耳的警铃声,远远地望见街的那一头,一串警车正闪着红蓝相间的灯光,呜啦呜啦地疾驰过来。
“警察来了!大家闪人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刚才还在疯狂冲击的人群顿时作鸟兽散。顷刻间现场只剩下我们、j国人、警察和会所负责人以及几个职员。
一辆乳白色小轿车却抢在警车前停在会所门口路旁。一个头发半白、胖得如同水桶般的老头和一个眉目间颇有煞气的年轻女子跳下车,急急向这边走来。我疑惑地看向宫本正雄、柳生宗能和伊集院隼人――他们刚才还醉醺醺狂态十足的神情竟然突然间变得惶恐不知所措!
我们戒备着缓缓退开,与三个j国人拉开距离。刚下车的老头和女子望了我们一眼,直接走到三人面前。“啪啪啪”清脆的三声响,我们骇然看到不可一世的三个醉鬼竟然都被老头赏了一巴掌――那老头看起来不象会武啊!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当众挨了耳光,竟然全都一声不吭地低下了头,完全是一副臣服状!
“混蛋,八嘎牙路!”老头扯着嗓子骂起来,“大j国武士的脸都被你们三个混蛋丢光了!早知道你们这样胡闹,说什么也不让你们来中国!”
宫本、柳生、伊集院三人此刻气焰全消,三个人低着头听凭矮小老头的斥骂,还一个劲地点头发出“哈依”声。
唐丁暗暗问丁建中:“这个是不是就是……”
丁建中嘴角含笑:“他就是j国武术代表团的领队,上衫源。他身边那个女的是小林清稚。”众人哦了一声,不自禁地发出惊讶的啧啧声。
上衫源骂完三人,又转到会所负责人身前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十分抱歉给您带来麻烦!我在此代表他们三个不成器的家伙向您道歉,并愿意赔偿您的一切损失。”会所负责人倒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这个,这个,也没什么,您不用这样……”
上衫源跟着走到我们面前,先跟丁建中打了个招呼:“丁先生,想不到在这里遇到您,如果不是您与您同瘵及时制止事态的话,他们三个就会闯下大祸了。”丁建中哈哈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上衫先生太客气了!”丁建中却是话中带刺,意思是我们制服你的三个高手不过是举手之劳。上衫也不生气,笑笑地看向我们:“这几位莫非就是这次武术比赛的中方代表吗?”丁建中一笑,微微点头。上衫源立刻上来与我们挨个握手。
这个老家伙,做人很圆滑!不过,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这时警察已经到来。丁建中和上衫源同时迎上去――一些必要的解释和澄清工作还是要做的。只不过不知道这帮j国人会不会又搬出什么“外交豁免权”来。至于我们的作为,自有那几个巡警代为作证,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这时我听见唐丁低声问钱通:“丁秘书长是不是也是你们少林弟子?好厉害的狮吼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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