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第122章(1 / 1)

fd进行中,如果没有看到正文的亲,请于6小时候后刷新,谢谢再后来有了《义妖传》和《白蛇宝卷》,甚至到了近代鲁迅《论雷峰塔的倒掉》,白蛇才真正演变成了一个正面的角色,而法海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し。

而秦明月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也是当年研究青蛇那部电影,从中下了苦功夫,查过许多历史的资料。她之所以会在白蛇传上动心思,也是小时候《新白娘子传奇》这部电视剧在她印象中太深刻。

要知道当年她上小学那会儿,举凡到了放寒假或者暑假的时候,这部电视剧就会在各大电视台轮番放上一遍。还有一部电视剧与之有着同等地位,那就是八六版的西游记。

那时候哪个小孩儿嘴里不会哼哼几句‘千年等一回’、‘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小男孩们动不动就是吃俺老孙一棒,而小女孩们则是编着各种关于白蛇传的顺口溜,一面跳着皮筋,一面嘴里唱着。

那时候秦明月家没有电视,不过她有个同村的小伙伴家里有电视,为了看新白娘子传奇,她一放假就往人家里钻,为此因为没在家里干活,挨了不知道多少次打。

即使挨打,还是偷着摸的去看,明明后面的情节已经能倒背如流,还是那么固执的和小伙伴们一起感叹白娘子的苦命,骂着死秃驴真是喜欢多管闲事。

“对,就是那个蛇精害人的故事,大哥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其实能编出一个很好的戏本子来?”

秦凤楼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大抵不成,这故事众人皆知,实在占不了新奇一头。”

“就是因为人人皆知,咱们若是能把它编出新意来,才会大受欢迎。”

“这个——”

秦凤楼迟疑,陷入深思中。

秦明月眼冒绿光的继续道:“大哥你想想,光说蛇妖害人多没意思,咱们可以来个逆转。你想想,这蛇妖闲的没事找许宣干什么,她害谁不行啊?既然找他肯定有个由头,咱们就可以在这里面动心思,例如编出个前生今世,或者报恩的幌子。还有光去渲染那叫法海的和尚多没意思,咱们主要可以放在白许之间,你想想蛇妖和人类相爱,最终还能在一起,多么惊悚刺激引人入胜,谁说蛇妖一定要害人,不能是因为真情……”

她一面说,一面在心中念念有词,白娘娘莫怪莫怪,我一定提前帮你反转局面,一定不让你当那么多年的害人的蛇精。

总而言之,秦明月是绞尽脑汁把秦凤楼往她所想的那个方向引。

而秦凤楼不愧是写戏本子的老手,虽感叹妹妹想法奇特,到底他是懂的其中端倪的。要知道一个能放弃传统戏文高端文雅的,去迎合下层人的低俗市场,又怎么可能是个敲不开的榆木疙瘩脑袋。

就这样一个引导,一个沉浸其中努力钻研剧情,新版的白蛇传自此诞生。

当然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不过秦明月有信心若是这部戏演好了,一定会引起很大的轰动。

很快,戏本子就完成了。

望着手里的那沉甸甸的一叠纸,秦凤楼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写出来的。他握着戏本子的手有些颤抖,他可以想象若是这出戏唱出来,绝对会轰动整个苏州城。

倒是秦明月没有刚开始的那般激动了,因为眼见秦凤楼已渐入佳境,她就把多余的心思放在了别处上头。

万幸南戏有曲牌一说,所以秦明月不用担心没有相应的配乐,把前人的牙慧拿出来用用,也足够她们使了。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件事。

在秦明月小的时候,她总会疑惑为什么白蛇传这个电视剧怎么演着演着就唱了起来。还小的时候是看热闹,觉得里面的人好看,唱的也好听。再大点了就开始疑惑,为什么其他电视剧不是这样。

最终这个答案是在她之后入了娱乐圈后,才得到解答。

原来这部剧是影视和戏剧的相结合,以影视为主,新黄梅戏的曲调为辅,开创半音乐剧类影视的先河,也是重现了古老文化的瑰宝。而南戏乃是百戏之祖,后世的京剧、晋剧、蒲剧、上党戏、湘剧、川剧、赣剧、桂剧、黄梅剧俱是由南戏演变而来。

也因此,秦凤楼刚把戏本子写出来,就被秦明月拖着去找乐叔了。

秦明月是不懂什么曲牌和曲调,这些只能要这两个人来完善。

值得一说的是,秦凤楼算是乐叔的半个徒弟,一手曲笛吹得可是炉火纯青,有时候乐叔几个忙不过来的时候,秦凤楼还兼职给戏班做做配乐,也算是多才多艺。

整个庆丰班都十分忙碌,这期间李老板又派人过来催过一次,秦明月用在排新戏的借口将之挡走了。

而李老板见庆丰班一众人确实好像忙着排新戏的样子,倒也没有在催促,但心中却不免嘀咕,莫不是这伙人在搞什么幺蛾子。他甚至忍不住在想,若这个秦明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他要怎么才能把这出戏唱下去,刘公子那边又怎么交代,难道找人替?

所以说有时候人的想法是相同的,谁说找人假唱是现代人才会干的活儿?

时间如流水般划过,转眼间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一日惠丰园十分热闹,门前车水马龙,许多人都听说惠丰园出了个新戏,特意前来观看。

之所以会有如此盛景,也是因为之前秦明月等人将一切弄停当,就将李老板叫了过来。也是不得不求助李老板,因为到了后期,经过秦明月兄妹以及乐叔的不断的添加和完善,以庆丰班如今的这寥寥几人,想独立完成这部戏根本不可能。

合则两利的事,秦明月不会拒绝。

李老板那是谁,那是浸在戏里多年的老油子,虽所见所闻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但他心中的那根敏感的神经却在告诉他,若庆丰班这戏真是成了,且不提刘公子那边他有了交代,他的惠丰园也能越过‘安庆楼’成为苏州城最大的戏园子。

是的,就是最大的,而不是之一。

有了李老板的帮衬,庆丰班自然如虎添翼,而李老板也不遗余力帮忙宣传,寻常有看客过来看戏,倒茶的小厮都会跟人提一耳朵,于是众老戏迷都知道了。

惠丰园是个老戏园子,口碑在众看客们之间还算不错,既然能让惠丰园大推特推的戏,肯定不会差。

也因此,李老板特意为今日将园中最大的一个厅挪出来,也几乎都被坐满了。

这惠丰园里总共有两栋戏楼,大大小小的戏台更是有八个,规模在苏州城一干戏园子中算得上一等一的。

其中最大的这个厅,高二层,可坐下百余人,不过这处戏厅很少会启用,大多都是负责招待一些喜欢僻静不愿意跟寻常人凑的贵人们。

此时这座厅中,正北方向有个偌大的戏台子,大红色的幕布正被紧紧拉着,让人瞧不到内里是什么情况。正对着戏台子的一楼罗列着一排排太师椅,每个太师椅旁都有一个可以放茶水的高几。几个打扮干净利落的蓝衣伙计正来回穿梭在其中,给客人们端茶送水送果子盘。

来惠丰园看一场戏,根据档次不同,旦角红与否,所需入场的银子也不同。若是一等一的场子,一等一的旦角,光入场钱就需要五两银子。而今日庆丰班的新戏,就是按这个价码来的。

若不是在座看客俱是惠丰园的老看客,之前也有来给秦海生捧过场的,知道这角儿虽称不上大红大紫,但也担得起这个价钱,要不然真会说惠丰园故意坑人。

不过别看这入场的银子多,入场后倒不会再有其他花销,里面的茶水和果子盘都是免费送的。而且这茶绝不是那种小茶馆里用茶叶沫子冲出来的,不说是一等一的,也是能拿得出手的好茶。

当然这是一楼的价码,二楼更加高昂。

所以视线最好的肯定不是一楼,而是二楼。二楼被隔成一个个雅间,有大有小,里面布置得富丽堂皇,一般寻常人是上不去这二楼的。

为了让刘公子检验自己的成绩,所以李老板今日特意把刘茂也请来了,并把二楼视线最好且最大最气派的雅间拿了出来,用以招待刘二公子。

刘茂最近很风光,大公子对他格外和颜悦色,平时去哪儿也总愿意叫上他,这让刘茂在苏州城一众大小纨绔们面前十分得意。得意的同时也代表他解禁了,用他爹刘同知的话来说,儿子是在替家里做事,值得赞扬。

这也是刘茂现如今可以随意出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原因所在。不过让刘茂来想,巴结大公子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可以到处去逛戏园子。

这不,一听李老板说有新戏,还是那个让他惊艳不已的秦海生的孪生妹妹粉墨登场,他立马就杀了过来。

不过今天不光他来了,大公子也来了。

忙不迭地转身出门,却在出门的那一刻又被李老板叫住了:“把秦凤楼的那个妹子也叫过来。”

这下马大头可不敢再多问了,忙应声道:“是。”

那天事情出的太突然,秦凤楼当时在后台,只知道前面满堂喝彩。

戏罢之后,大家伙儿正兴高采烈围着二弟说话,哪知突然进来几个人,说自家主子要请秦海生去喝茶。

常年在外唱戏讨生活,虽没有见识过什么大场面,但大家都明白这所谓的‘喝茶’是什么意思。时下有不少达官贵人有龙阳之好,只是因为事情一直没有发生在自己人身上,所以秦凤楼一直没有想到这处,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他当时就脸色苍白。

自然要上前阻止的,他忍着屈辱上前跟来人说好话,无外乎弟弟年幼,又不懂事,怕冲撞了贵人。可惜那几人太过霸道,眼见他推辞,就将他推到一边硬强行要把人带走。

现场十分混乱,老郭叔等人纷纷上前说理,而小妹眼见小弟要被带走,也仿若发了疯的冲了上去。

最后结局是大家都受了伤,小妹受伤最重,小弟也被带走了。每每想到这一切,秦凤楼就心如刀绞。

他步履蹒跚地往住处走去,这已经是小弟被带走的第三天,他简直不敢想象小弟身上会发生什么事。

担忧、悲愤、无奈、焦虑,时时刻刻碾压着这个年轻男子的心,要不是想着小妹现在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依靠,想着庆丰班这一大摊子事还需要他来周旋,秦凤楼早就倒下了。

他眼见在李老板这里打听不出来什么,就想着能不能从戏园子里其他人身上打听点消息,可惜依旧无功而返,也不知是李老板交代过还是什么,他所问到的人竟都不知内里究竟。

秦凤楼回到住处,原想着院子里又会是一片死气沉沉,哪知却看到大家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连受伤不轻的妹妹也下床了。

“小妹,你的伤——”

秦明月一脸笑容,“大哥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头上的伤还要养,另外行动有些不便,不过很快就会好了。”

秦凤楼关心地看了看妹妹,确定她不是骗自己的,才终于放下心来。

“凤楼,你打听到海生的消息了吗?”乐叔问道。

大家俱都看了过来。

秦凤楼一脸灰色,摇了摇头。

秦明月心里疼了一下,赶忙撑起笑安慰道:“二哥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过两天就能回来了。”

气氛只低迷了一瞬,很快大家就佯装无事的说起宽慰话来,知道大家其实是在安慰自己,秦凤楼也不好再表现的灰心丧气,遂强打起精神和大家说话。

大家正商量着中午吃什么,突然院门被人推了开,走进来的是李老板身边的下人马大头。

对如今的庆丰班来说,李老板那就是头顶上的天,是衣食父母,身边的下人自然也不能等闲视之。

秦凤楼撑起笑走过去,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就听马大头说让他和小妹去见李老板。

听说李老板请自己过去,连同妹妹也要一起去,秦凤楼和秦明月面面相觑,心中疑窦丛生。

“马小哥,可是有什么事?我妹妹受了伤,行动不便,还是我去代她向李老板告声罪罢。”秦凤楼拱手道。

马大头拿眼角去睃他,语气不阴不阳:“我家老板说要请二位一同过去一趟,秦老板还是莫推辞了,总不过你们现在还住着我们惠丰园的地方,最好还是给大家都方便。”

一个小小的下人竟如此说话,可即使心中明白,又能怎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凤楼一时心绪百转,脸色也分外难堪。

倒是秦明月想得比他通透,上前一步笑道:“既然李老板不嫌弃小女子形容狼狈,那我就去一趟。”她从身后偷偷拽了秦凤楼一下衣角,“大哥,走吧。”

秦凤楼还想说什么,秦明月却是对他施以安抚的眼神。

其实秦凤楼不过是担忧妹妹罢了,尤其是出了秦海生的事,更是让他忍不住心生防备。可也明白是拒绝不得,遂长叹一口气,心中沉重的和妹妹随马大头一同去了。

到了地处,李老板一手背在身后,正站在廊下逗鸟笼子里的鸟。

那笼子里关的是一对羽色鲜黄的小黄莺,绀趾丹嘴,正叽叽喳喳的叫着,声音十分悦耳。

见两人来了,李老板放下手中的银质细棍,笑了一笑:“两位进来说话。”

这地方秦凤楼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来都是饱含着屈辱和无奈。这短短几日的时间,甚至仿若让他重新轮回了一遍,尝遍了各种心酸无奈的滋味,其实以前这种情绪也没少有过,只是如今多了担忧弟弟的一层心思在,越发显得沉重罢了。

到底是疑惑占了上风,他敛住心中不该有的情绪,把妹妹往身后拉了拉,才率先迈步随李老板一同进了屋。

秦明月在后面望着大哥单薄甚至有些佝偻的背影。

被人保护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几十年来在她生命中从未有过。若说之前秦明月还告诉自己,她是因为原主的遗留的思想和情绪,才会对这里的人这里事产生各种情感与想法,现在她却是打心底的想保护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个年轻、谦卑,明明含着屈辱忧愁,却依旧对自己强笑安抚,明明身形薄弱,却依旧想用自己单薄的肩膀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少年。

秦凤楼现年二十,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了,可按秦明月年纪来看,这人确实年纪不大,在她现代那会儿,也不过是个刚入大学的学生。

她咬了咬下唇,紧紧一攥拳头,跟了进去。

李老板出奇的好客,还让马大头给两人沏了茶。

这让方才把气撒在两人头上的马大头,心中不禁又开始揣摩起老板的意思来。难道这两个人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分明之前老板应付这秦凤楼不耐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且不提马大头,李老板让了茶后,见这兄妹二人不喝,才讪笑了一下道:“凤楼老弟还在怪老哥之前不肯透露消息给你?”

这声‘凤楼老弟’让秦凤楼心中一惊,更是开始怀疑起李老板叫他们来的目的。

“不敢不敢,但还是希望李老板能看在我那兄弟年幼的份上,告知我那强把我兄弟带走的贵人是谁。”

李老板复杂一笑,往前欺了欺身,叹了口气道:“不是老哥不愿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那贵人是谁。”见秦凤楼一脸不信,他往后靠了靠,才道:“这么说吧,凤楼老弟,那人你惹不起,不光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咱们都惹不起。”

他突然站了起来,来回在室中踱了两步,才脸色有些沉重有些缅怀地望着兄妹二人,开口道:“不怕你们知道,当年我也是做戏子出身。咱们做戏子的难处,只有身处这一行才知道,说难听点儿,干得是跟婊子一样给人卖笑的活儿,明明心中无限悲辱,却要强颜欢笑。不光得笑,还要笑得漂亮,笑得让人感同身受,不光要骗过别人,还得骗过自己……”

也不知这李老板到底想说什么,竟当着两人的面唏嘘起自己过往的经历。

“……也是我运气还不错,慢慢把一个小戏班发展成这么大个戏园子。看似我如今是个老板,实则在那有些人眼里,咱还是一条狗,甚至连狗都算不上,人家看得起你给你点儿好脸色,看不起你,你连条狗都不如,即是如此咱们还得舔着脸上,谁叫人活在世上,都是这么难呢?”

听到这些话,秦凤楼陷入沉思中,似乎有些感同身受。

李老板走上前来,重重地拍了他肩膀两下,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作为过来人,我这个做哥哥的劝你一句,凡事莫较真,咱们较不起真,糊糊涂涂也就过了。你也不用担心你那兄弟,说不定哪一日他就回来了。”

“可……我……”

秦凤楼不是傻的,又怎么会听不明白李老板的意思呢。

说了这么多,不外乎在隐晦的告诉他们,那贵人他们惹不起,他也惹不起,所以这事就算了吧。别闹,闹也闹不出个什么来。

道理都明白,也都知道,可怎么能,也没办法能。

李老板伸手点了点秦凤楼身边的秦明月,才语重心长道:“你们还有这么大一班子人,难道真要为较这个真,拖着大伙儿一起死?”不顾所言骇人听闻,也不给秦凤楼反应的机会,他长吐一口气,又道:“好了,先不说这个,咱们说说你们现在的事。”

有这种想法的,主要还是陈子仪和老郭叔等人,只有三个人没有这么想。一个是乐叔,另外两个则是早就觉出异常的秦凤楼和秦明月。

可即使知道又怎样?

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给赏你接着,赶你出去你也受着。事情如何,只能随机应变,如今说其他的都是做无用功。

不光换了住处,大家的伙食也好了起来,甚至比当初秦海生还在的时候更好。旁人且不提,秦凤楼兄妹二人却是食不下咽,因为越是往下看下去,越是让人心悸。

不过这心悸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李老板很快就命人来传话,问什么时候让‘秦海生’登台。

不知为何,他竟点的不是秦明月,而是秦海生。

也是直到此时,庆丰班里其他人才知道为什么李老板会答应留下众人来。

送走李老板派来的人,王莹当即就爆发了,“她又不会唱戏,这李老板是傻了吧,竟然让她借海生哥的名儿登台。”

话音还未落下,陈子仪就把她往身边扯了一下。

“师妹,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总是针对明月做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王莹十分委屈。她就是看不惯秦明月从小就有人护着,她自己两个哥哥护着不算,师哥师弟师妹们,还有老郭叔他们,个个都护着她。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了一张和海生哥一样的脸!

这样想着,她的眼睛忍不住睃到秦明月的脸上。

秦明月的头伤还没好,头上还绑着白布,但却掩饰不了她的一副天生好相貌。

说是以花为貌,以月为神,并不过。巴掌大的小脸,一双剪水大眼,眼形姣好且眼角上挑,配着长而翘的睫羽,让人一眼过去就陷入那水光潋滟的眼瞳之中。长长的娥眉,挺翘的鼻梁,花瓣似的嘴。按理说,做他们这一行的风吹日晒,皮子好不了,可她却有一身肤光若腻的好皮子。

秦明月从小就长得好,在这种世道,尤其是这种身份,女儿家长得好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秦明月从小就被秦默然有意的藏了起来,包括秦海生也同样如此。因为秦默然从小就是戏子出身,深知有一副好相貌,对儿女并不是什么好事。

之后为了讨生活,秦海生护不住了,可秦明月作为秦家唯一的女儿,秦凤楼和秦海生两个当哥哥的,依旧照着爹的话护着妹妹。寻常穿衣打扮都是往粗糙里弄,厚厚的一层刘海盖在额头上,站在人群里并不起眼。

这次因为头上受了伤,所以刘海都被弄了起来,于是便露出一张天香国色的小脸来。

认真来讲,秦明月比秦海生长得好,毕竟是女孩子,天生带了一种属于女儿家的娇美。这是用普通的世俗眼光来看,当然也少不了有那些眼光奇特的,或者是有龙阳之好的,反倒觉得妹妹不如哥哥,要不然也不会发生秦海生被人带走的事。

打从妹妹答应了李老板的条件,秦凤楼就一直心中不安,可实在无能为力,再加上妹妹十分坚决,才只能答应下来。如今事情越来越蹊跷,李老板的行径着实怪异,他心里的那根弦连着绷了两日,终于在此时濒临崩断的边缘。

他蓦地一下自椅子中站起来,闷着头就往外走,“咱不呆在这惠丰园了,我这就去找李老板说。”

一屋子人皆诧异地看了过来,秦明月忍不住喊道:“大哥——”

秦凤楼回过头来,目光沉痛地看着妹妹,“你二哥已经出事了,我不能让你再跟着出事。当初爹走的时候,我答应他要好好照顾你们,可如今……”

秦凤楼心如刀绞,在心中又埋怨了一番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阻拦小弟,大不了就是这戏班子散了,大家自此天南地北各自一方。没饭吃没地方住,大不了他出去做苦力养活年幼的弟妹,也总好过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可即使明白又怎样,谁能想到世事如此无常,也是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总会有一种侥幸心,总是没有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罢了。如今既然出了秦海生的事,秦凤楼怎么还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再步入小弟的后尘。

“孩子长成这样,也不知是福是祸……”

当年秦海生和秦明月出生之时,所有人都很高兴,连连道龙凤胎乃是大福气,只有秦默然抚着两个孩子的脸这么低叹一句。秦凤楼那时候还小,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此时想来他终于明白他爹当初还在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慎重其事,为什么会做那么多在当时他来看有些无用功的事情。

不是他爹太小心翼翼,是他这个做大哥的蠢,蠢到了头!连弟弟妹妹都护不住!

“小妹,哥这便去跟李老板说,不让你出去抛头露面,这房子还有这惠丰园咱们不呆了。”

秦凤楼就要往外面走,却被秦明月从身后一把拉住。

“大哥——”

“小妹,你别拦大哥,我知道你是为大伙儿着想。当年海生也是这样的,却出了这样的事,若是你再出事,大哥我、我还有什么脸去面对爹,有脸当你们的大哥……”说着,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秦凤楼苍白而消瘦的脸颊流了下来。

这是惊惧交加的眼泪,也是憋屈无奈的泪水。

打从出事后,秦凤楼就一直勉力支撑,可事实证明他的身份太低微了,力量也太薄弱。他白生了个男儿之身,却什么事也做不了。他焦虑、压抑、担忧、忐忑,连着多日,他夜不能寐,不是睡不着,就是被屡屡噩梦惊醒。连着多日下来,他早就坚持不住了,直到此时李老板派人传来这样一句话,他脑海里那根弦终于绷断了。

他的手很抖,抓着秦明月的臂膀,安抚地、沉重地拍了拍,“小妹你听话。”说着,他就扭头要出去。

秦明月并没有松开拉住他的手,她死死拽着秦凤楼,用尽所有力气将他往里屋拉。秦凤楼怕扯伤妹妹,只能依了她进了屋。

门被关上了,秦明月眼神沉静地看着自己大哥:“大哥,你信我吗?”

秦凤楼没有说话,可眼神还是充满了悲痛。

“我不会出事的,至少目前不会出事。”见秦凤楼想说什么,秦明月急急又道:“难道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留我们下来不是为了其他,不过是安抚。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只知道他们需要一个‘秦海生’。只要我一天还是‘秦海生’,只要二哥一天没回来,我就不会出事。”

“小妹……”

“难道大哥不想把二哥找回来?难道大哥忘了二哥为什么会被人带走?咱们若是走了,就失去唯一能打听到二哥消息的地方。你忍心让二哥一个人受苦,你忍心任他受苦,却没人可以救他?咱们身份是贱,可我不信没有办法能救他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时候大炮打出来的都是实心弹啊。面面以前看电视总觉得电视上演的太假了,不过是个铁疙瘩,怎么个个哭天喊地的,后来才知道实心弹的真正威力。高射而出的实心弹对步兵纵队来说就是绞肉机,能打穿十几排人。对着地面打,砸中后弹起,能在人群中开一条血槽。((⊙o⊙)!还能这么玩)

有这么一种说法:红夷大炮者,周而不停,每炮所中,糜烂数十尺,断无生理。

当然也不是没有开花弹,明末就有开花弹了,不过开花弹因为技术跟不上,非常危险且操作复杂,所以一般陆战和海战都是用实心弹的。尤其在攻城或是守城战中,一般都是用实心弹,因为射程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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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一章开始就不会打仗了。不是不打仗,而是不会浪费笔墨去具体描述。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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