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换角闹剧
没有几天,前期拍摄的任务结束了,剧组马上就要转场去外地的一个场景拍摄,因为前几天要赶进度,所以每天拍摄的工作量非常大,常常从早上一拍就拍到凌晨三四点钟,每天收工后已经是疲惫不堪,根本再没有精力想别的事情了。
等到接到通知要转场以后,大家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天,就开始等待晚上去机场的车来接我们。
躺在床上,随手勾画着剧本上自己将要拍摄的戏,心里却一阵阵说不出的浮躁,这么多天,每次给李青打电话,她的手机都是关机,她不会真的不想和我交往了吧?
虽然这种担心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为什么李青连一个电话也不给我,难道她就不关心我的生活,我的状况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多少有点委屈的感觉,我马上要走了,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咬着嘴唇拨通了李青家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我颓然放下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制片已经来各个房间通知大家上车了。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车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大家似乎都在想着心事,我靠在窗边,一直望着窗外,看着天色渐渐的黑下来,一滴、两滴……渐渐的有雨滴滴落在车玻璃上,原来外面又下雨了。
“放歌听吧!”坐在后排的王导忽然说。
刀郎苍凉的声音顿时飘了出来,我的心绪也随着歌声纷乱起来,一会儿想想我演戏的经过,一会儿想想和李青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会儿又想到即将的旅程……刹那之间,百感交集,有一丝淡淡的伤感,有一丝莫明的感动……突然想到,过去的时光永不可追,逝去了就永远的逝去了,而未来要发生什么,我根本无法预知……
雨越来越大,敲在窗上“啪啪”作响,配着刀郎的歌声,一声声仿若打在众人的心上,我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句歌词:“相别的日子总是有雨,有雨的日子总会想你……”
那么,此时此刻,是不是大家的心中都在想着一个人,所以才会这样的寂然无声?
那么,李青也在想我吗?在这个飘雨的时候,在我马上就要离开北京的时候,在我突然感到彻骨寂寞的时候,她在想我吗?
汽车继续飞驰着,渐渐的,机场出现在了前方,下了汽车,卸下笨重的行李。
“帮我把这个背上!”肖雅微笑着瞅我一眼,将一个挎包套在我的脖子上。
望着一辆辆驶进车道的出租车,我竟然突然想,也许李青马上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许她马上就会出现……我呆呆的望着出租车来的方向,明知道不可能,可说不出是为什么,我竟然侥幸的在想也许真的会有奇迹发生。
“你在等人吗?约好了人送你吗?”肖雅好奇的看着我。
我失落的摇摇头,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我们走吧!”我拉起行李包和肖雅随众人向检票厅走去。
办完繁琐的手续,我们总算走进登机通道,透过通道玻璃望出去,只见远处的灯光忽明忽暗,心里更是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李青!我下意识的想到,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慌忙接起来。
“你好!”
对方没有声音。
“你好!”我重复一遍。
“我是你李叔……李青她爸!”李青爸的声音传出来。
“叔叔……”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青得了肺炎,已经好多天了,她一直不让我们联系你,怕影响你工作……现在她正在发高烧,想见你……你来吧!”
听到李青爸的话,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上。
“她……她很严重吗?她……要不要紧啊?”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高烧,你来了就知道了!”她爸爸冷冷的说。
听到李青爸这样说,我的心总算放下了,而且听李青爸的口吻,看来他已经同意我们交往了。
“出什么事情了吗?”玲姐拍拍的肩膀。
“没……没事!”我冲玲姐笑笑。
“那你快来,别磨蹭了!”玲姐说完和肖雅向机舱走去。
“你来不来?”李青爸催促道。
“叔叔,我现在在机场,马上要去外地……”我的话刚说到一半,李青爸的手机顿时断线了。
我呆呆的立在地上,说不出是难受还是惶急,脑子里一片空白。
难道我现在能赶回去吗?
机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催促了,我放下手机,茫然的走进机舱坐下。
“把手机关掉!”肖雅轻轻提醒我。
我连忙把手机关掉。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肖雅担心的看着我。
我苦笑一下,把头靠在椅背上,伸手把帽檐拉下来遮住眼睛。
李青在发高烧,我却不能去看她……难道我们真的注定分开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酸,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下来。
一块纸巾轻轻将我眼角的泪水拭去,我知道,是肖雅,突然之间,我真想伏在她的身上尽情的号哭一顿。
是因为不能去看李青吗?
似乎并不完全是。
是怕李青爸爸误会吗?
似乎也并不是。
只是忽然觉得世事的弄人,忽然觉得人生的繁乱,忽然觉得也许很多时候……自己将无能为力……
飞机滑过长长的跑道,飞上了夜空。
明天,很快就要到来的明天,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呢?欢喜?抑或悲伤?希望?抑或失望?
我不知道!
到了驻地,稍作休息,工作就又开始了,这里要拍的是剧本中福娃带病重的姐姐去休养,试图逃开世俗的纷扰,却总不能安静下来的戏。
婉仪的戏不是很多,所以,赶拍完她的几场戏以后,婉仪就离开了,剩下的时间,主要是我和玲姐的对手戏比较多,玲姐的戏非常好,而且她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进入角色,所以即使有的时候,我的状态来的并不是很快,但被她一感染,我也就能很快进入戏中的情境了。
这段戏编剧写的很见功力,常常是很简洁的几句对白就能将人感动,有一次在现场表演,当我饰演的福娃和已经盲了的姐姐在演到憧憬以后的生活时,姐姐虽然盲了,但是依然一脸灿烂美好的笑容,用充满希望和温情的声音娓娓道来,而我则已经是两眼泪花。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我完全沉浸在戏中了,直到导演喊停,我才擦擦眼泪,这时,我注意到,现场的摄影以及其他一些工作人员眼睛都是湿润的,显然他们也被玲姐的表演感动了。
前一段时间,王导似乎一直不是很开心,但自从转场拍摄以后,可能是我们的状态让他越来越满意,王导的情绪也越来越好,常常在拍戏之余,甚至和我们笑闹一翻。
马上要拍一场文强和玲姐的对手戏了,戏的内容是因为一次挫折,福娃有些心灰意冷,躲在家里不愿意去见导演,而文强饰演的导演去说服福娃的姐姐让福娃重新出来的一段故事。
就在拍摄的前一天晚上,文强突然发起了高烧,我们进他房间去看他的时候,只见他紧紧的抱着个大被子还是冷得瑟瑟发抖,这一下,急坏了蒋斌和王导以及剧组其他的工作人员。
于是,医生来了,给他打点滴,给他打降烧药,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高烧还没有退的文强毅然出现在了片场。
拍摄如期进行,我们站在监视器后,看着文强生动的说着大段的台词,表演自然到位,如果不是知道,决没有人能看出此刻他正承受着高烧40度的折磨,看着他精彩的表演,我的眼睛渐渐湿润了,文强的这种精神,深深的感染了我,也激励着我以后更好的发挥了。
连着几天的赶拍,这个景别里,我和玲姐的戏总算告以段落,剧组马上开始搭景要集中拍摄文强和一名女演员的感情戏。
于是,我和玲姐算是可以暂时歇下来了,没事的时候,我总会到现场看他们拍戏,而玲姐则又开始了过去那种不规律的生活,并且又开始总和几个剧组小帅哥开始泡酒吧。
每当看到玲姐醉醺醺回来的样子,我的心里都是说不出的难过,其实我知道,玲姐只不过是心里不好受和不喜欢孤独,所以靠酒精来麻醉自己,也许身边有几个小帅哥围着她转,会让她多少能感受到过去“众星捧月”的风光,可这样的生活,对她又有多少益处?她这样难道能真的快乐吗?
我知道她并不快乐,可是既然不快乐,为什么她就不能抛开这种心理上的包袱,简单的重新面对生活呢?
因为这种越积越浓对玲姐的痛心和对这几个帅哥演员的激愤,终于出事了。
这天晚上,王导他们在拍文强的夜戏,百无聊赖之下,我一个人来到宾馆楼下不远处一个酒吧。
激烈的音乐配着暧昧的灯光让我的心也忍不住躁动起来,几杯酒下肚,李青的影子又浮现出来,来了之后,给她打了几次电话都打不通,既然多想无益,又不能拍戏分心,所以我索性也克制自己不再想她。
然而,此时此刻,李青的影子就像一条蛇一样缠绕着我,让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是啊,相比最初的甜蜜,现在一想起李青,我们之间似乎马上就蒙上了一层伤感的阴影。
难道我们的爱终不能如愿吗?
这个念头不期的又浮上来,我努力想让自己不去想它,可越不想,这种念头来的越强烈,我只有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这个时候,音乐突然变了,随着司仪的宣布,四处的男男女女如潮水一样涌到了舞台中央,开始了激烈的蹦迪。
听着这刺耳的音乐,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离开,这时,我突然发现,就在前方不远处,剧组里的几个小帅哥正围着玲姐大跳贴身舞,一个小帅哥竟然不时的对玲姐动手动脚。
我的脑子一热,眼前的玲姐似乎突然变成了福娃的姐姐,我也变成了福娃,不,我不允许他们这样轻佻的对玲姐,我拎起酒瓶摇晃着冲进舞场,冲着一个正试图贴在玲姐身上的小帅哥抡了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小帅哥倒在了地上,恍惚中,我看见玲姐一双惊恐的眼睛,紧跟着就是数双拳头齐齐向我击过来,我的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
这时,他们认出了我,保安也已经赶过来了。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玲姐尴尬的扶起我向舞场外走去,那几个小帅哥则围在已经倒在地上的同伴身旁。
“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想活了?”出了舞场,玲姐愤怒的瞪着我。
“我看不惯他们对你那样!”我不管鼻子流血,很理直气壮的说。
“他们对我哪样儿了?就算他们对我哪样,干你什么事儿了?”玲姐更加的生气。
“玲姐,你醒醒吧,我知道你这样并不快乐!”我很真诚的说。
“笑话!别以为你当了个小主角就来教我,哼!”玲姐的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看她微微泛红的脸,我知道她一定也喝酒了。
“我……”我一股气顿时涌上来,转过身就要走开,可当我一回头看到玲姐孤独的身影时,心禁不住又软了下来。
“玲姐,我一直……一直把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待……我不想看到你这样自暴自弃……这样不开心……我想看到你快乐起来……抛去过去的东西……真正的快乐起来……”我很动情的说着,声音已经哽咽了。
“好了,好了!就算你是为我好吧!”玲姐无奈的摇摇头,递过来一块纸巾:“快擦擦鼻血吧!”
看到她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意,我的心中一暖,连忙接过纸巾擦擦鼻子。
“我们回去吧!”玲姐看看我,垂着眼睛说。
就这样,我和玲姐一前一后走回宾馆,到电梯分手的时候,玲姐忽然转过头看我:“你能陪玲姐来聊聊天吗?就像跟你亲姐姐一样!”
我点点头。
就这样,我倚在玲姐床边椅子上听着玲姐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含泪的讲述着她的故事,我的情绪也随着她的讲述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悲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我和玲姐都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我揉揉松醒的眼睛站起来,一眼看到兀自睡熟的玲姐,才突然惊觉晚上竟然和玲姐共处一室过了一夜,“千万别让人误会,”想到这里,我连忙向门口走去。
我刚打开门,肖雅和副导演小康正好从门口经过。
我顿时尴尬的说不出话:“玲姐喝多了,我……我送她回来……我……”
我看见肖雅的眼中一阵凄伤低着头就匆匆走开。
小康则冷哼一声走开。
我匆匆回到房间里,又重新躺下,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忽然又觉得自己可笑,我们什么事也没有,怕什么?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接起来,是王导的电话,我连忙来到王导的房间,只见他和蒋斌正坐在沙发上吃盒饭。
“王导,今天没拍戏啊?”我上前打招呼。
“拍了,这不抽空回来看你嘛!”蒋斌冷冷的接口。
“你把这个看看!”王导把一份报纸推过来,我一看,是本地的一家早报,只见娱乐版上,赫然写着“电影新星争风吃醋,歌舞厅内大打出手”的大标题,我拿起来慌忙一看,竟然是将昨晚的事情重新演绎了一翻报道了。
“你和玲姐昨晚在一个房间……”蒋斌接着说。
“我们什么也没有……”我连忙想要辩解。
“我知道你们什么也没有……但媒体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你昨天打了我们剧组的演员,你也许不知道,他也是我们副导演的表弟,虽然他伤的不是很严重,但你这样做,已经严重违反了我们的纪律……”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玲姐愤怒的冲进来,紧跟着,她的身后竟然涌进来一大群记者。
“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是谁造的谣?”玲姐愤怒的瞪着蒋斌大喊。
“你问我,我问谁去?”蒋斌站起来,恼火的瞪我和玲姐一眼,站起身走出去。
顿时,记者们潮水一样把我和玲姐包围。
“请问,你们在一起谈恋爱多久了?”
“请问,你们是认真的还是逢场作戏?”
“请问,你们怎么面对你们年龄上的差距?”
“请问,你们想过结婚吗?”
一大串的问题压的我和玲姐连气都喘不过来。
我们无力辩解,因为我们知道辩解根本没有用,我们也无法辩解,因为他们根本不给我们辩解的机会。
让他们胡乱猜测去吧!
我咬咬牙,拉着玲姐闯出房间,匆匆来到我的房间,把门死死的关上,门外传出一阵叫嚷声和拍照声。
我和玲姐贴在门上紧张的互相看看,这时,保安的呵斥声传进来,听声音,众记者总算被驱散了。
“对不起,玲姐!”我看看玲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玲姐对不起你才对,反正玲姐已经这样了,可你才刚刚起步……”玲姐不安的说。
我们两个人相视一下终于都无言了。
“说不定这也可能是件好事呢!”玲姐转过头冲我微笑一下,拉开门出去了。
“这能是好事?可能嘛!”我忍不住一声悲叹。
果然,第二天晚上,我被叫到王导房间,里面只有王导和蒋斌,简单的闲聊几句后,蒋斌忽然提出让我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顿时一紧。
难道是要把我换掉吗?
我转头看王导,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茶几上的水杯一言不发。
我什么也不想问,更什么也不想说了。
回到房间,我简单的收拾一下,然后下楼饱饱的吃了一顿,走出饭馆的时候,正好碰上小康和他脑袋上缠了纱布的表弟从前面走过。
说实话,看到他的这副模样,我心里还是很有些愧意的,可我却实在没有心情跟他道歉,再说我刚刚被人家要求离开剧组,虽然我自己努力压着,但心情实际上还是难过的很。
重新回到房间,迫使自己什么也不想,昏睡了一天,直到傍晚的时候,突然我的房间响起了敲门声,我站起来打开门。
“是张小强先生吧?这是您订的机票吧!”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伙子站在门口。
我接过一看,晚上十点回北京的飞机。
我顿时明白了,是蒋斌给我订好的,那么也就是说,我晚上就应该坐飞机离开了。
我以前也看到过一些娱乐方面的报道,知道剧组经常会因为一些事情换掉演员,那么,到现在看来,我是被换掉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匆匆的让我离开。
心里越想越烦,呆坐在床上眼看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离十点还差三个多小时,我终于忍受不住,拉起皮箱出门了。
坐在车上,几次想打电话跟王导和玲姐以及肖雅告别,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我实在不想让自己的逃离显得更尴尬,更不想让他们为我难过,失望。
等我进了机场办好手续刚刚进入检票口,身后突然传来王导喊我的声音,我回过头一看,只见王导和玲姐、文强、肖雅正急急的冲我跑过来。
看到他们,我的心里不觉一酸,但我装出若无其实的样子微笑着向众人迎上去。
“你走……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啊?”玲姐着急的看我。
“想一个人偷偷溜啊?”文强微笑着打趣道。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强忍住心里的难过,看看王导演,只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看样子是刚拍完戏还没有休息。
“刚拍完戏?”我轻轻问他。
王导演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几天,不要胡思乱想!”
我点点头。
这时,检票口的乘客都已经进去了,工作人员开始催促我。
“我要进去了,你们保重!”我冲大家点点头。
“你也是!”
“记着给我们打电话!”
我和众人摆摆手,眼睛停留在肖雅的脸上,只见肖雅微笑的看着我,眼睛里却已经是含满了泪花。
她这样,让我的心里更加难过,我怕我自己忍不住也会流泪让他们看见,我冲肖雅微笑着点点头,迅速转身走进检票口。
直到已经走远,我回过头,还见他们远远的望着我冲我挥手,我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的眼睛模糊了。
怎么面对家人的询问?以后的路怎么走?我会不会真的从此再没有做演员的机会了?这些问题,我都不敢去想,透过窗玻璃望出去,黑漆漆的夜空一片沉寂,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落寞,坐在我座位前面的老兄可能太累了,没有多久,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噜声轻轻传过来。
突然非常的羡慕他,此时此刻,我要是能像他一样睡着那该多好,哪怕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再醒来……
然而,我终究还是睡不着,就这样,带着说不出的一种滋味,我下了飞机,打车回到了家中。
看到我,爸妈并没有多问什么,看到我疲惫的不想说话的样子,他们只是给我放好了热水,叮嘱我早些休息后就回房了。
我匆匆洗漱了一下,可能是太累了,蒙上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已近午,爸爸妈妈上班走了,看他们不在了,我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毕竟,我害怕面对他们,害怕跟他们解释,我走到厨房,把妈妈做好的早点简单吃点儿,然后走到爸爸书房想要看看今天的报纸,爸爸一直有读报的习惯,自从我参加拍电影以后,他对娱乐报纸也开始感兴趣了,可我翻来翻去,近几天的报纸却一张也没有,我探手翻翻还是没有,就在我刚要离开的时候,我忽然瞅见桌子下的垃圾桶竟然扔着好几份看起来很新的报纸,我伏下身子将报纸捡出来,随意一瞥,在报纸第一版旁边的导读栏里,竟然就有关于我因为和剧组同事争风吃醋,被剧组换掉的相关报道。
我连忙翻到那篇文章,刚读了几行,我就看不下去了,这些人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就连我,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剧组很正式的处理意见,他们就已经下了结论了,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他们对事情的前后毫不知情,竟然能自圆其说,将自己的故事编的听起来合情合理。而让我不能忍受的是,他们居然大肆渲染我和玲姐的恋情。
紧跟着后面,还附着一篇关于演员职业道德的大讨论,底下居然还有一些影评人的简短评论,有骂我不知道廉耻的,有为我扼腕叹息的,有希望我引以为鉴的,更有提议让我出来公开做检讨的……
我真是服了,我没想到,这件事的传播速度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他们会对这件事儿如此感兴趣,社会上有那么多急需要解决的问题,需要帮助的人群,为什么他们偏偏不去关注,却盯着我不放呢?我真的感到有些累了。
看来爸妈已经知道发生的事情了,那么,他们把报纸藏起来,肯定是不想我看到难过,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都不用猜,现在打开电脑,肯定各大娱乐网站的头版头条充斥的都是我和玲姐“忘年恋”“姐弟恋”的消息和我因争风吃醋而被剧组开除的消息,那么,我该怎么办?
我去辩解吗?会有人听我说?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那么,李青肯定会看到,她看到会怎么想,本来她爸爸就对我们这行有偏见,现在岂不是要反对的更加坚决了吗?何况李青前一段生病,我偏偏不能去看她,她现在……现在一定伤心死了。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会儿冲动的想马上去找李青说清楚,一会儿又担心她看到我心里会更加难过,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她为我伤心了。
脑子像煮开了的一锅粥就要炸了一样,“索性让她忘记我好了,也省得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烦恼……”我终于哀哀的想。
从此以后,我每天不看报纸,不看电视,电话不接,手机关机,我知道外面关于我的风言风语已经传遍了,但我也懒得去理会了。
我每天能做的就是呆呆的坐在小区西北角的一处行将废弃的小公园里,看着来来往往走过的行人和不时随着爷爷奶奶来嬉闹的孩子,看着那些孩子懵懂天真、简单快乐的样子,我的心情也会随着他们好很多,有时候,我会突发奇想,要是现在让我回到童年的时候,我会不会选择回去?
这个问题到了这里我就不会再想下去了,最多会叹息一声:“要是不长大该多好!”
没有目得,没有想法,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走过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看他们或喜,或怒,或焦急,或犹豫等种种神态,仿若是在看一副副画卷,又会不由自主的猜想他们彼此的故事,于是便常常会神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于是,自身的烦恼渐渐的反而更加淡忘了。
而家里,间或也会有一些记者来到,但因为爸妈将我回家的消息封锁的很好,所以很快,他们就确信我不在家里,于是也便绝了采访我的想法。
而凭我的经验,用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追逐别的八卦新闻,到时候,我即便是跳出来,也不会有人再多看我一眼了。再说,有一天我跳出来了?还有人会记得我吗?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做演员吗?
虽然每当这样想的时候,我还是会很难过,但有了这一段仿若与世隔绝的生活状态,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成长了很多,每天抬头看着浩渺长空和变幻不定的云层,渐渐的似乎也对人生开悟了一些,会忽然生出百年世事三更梦,万事乾坤一局棋的念头,也会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聊以自慰。
有了这层醒悟,忽然明白了自己之前的关掉手机,怕人发现、认出何尝不是一种执迷?
于是开了手机,重新开始看报,也欣然摘掉原来的眼睛帽子,与街坊邻居开始打招呼,可能是那股风过去了,也可能是我之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突然发现,天宽地阔,原本也没有什么,来几个记者又怎么了,三言两语讲出事实,又有什么了?
看到我的转变,爸妈也很高兴,不过他们还是小心着不和我谈及吃喝之外的事情,有几次我主动想谈电影的事情,竟然还是他们扯开了话题。
听到我回来的消息,均俊第一个闻风而来了。
“别难过,别气馁!哥们相信你肯定会有机会的!”他一反常态彪呵呵的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好了,不用你安慰我,我没事儿!”虽然我自己已经真的看开了,但听到他的话,我的内心还是感到一阵温暖。
“说实话,你走的时候,你们那个肖雅有没有啥反应啊?”均俊凑上来神秘的问我。
“没啥反应!”我心里一震,口气却是淡淡的。
“不会吧,别说我看错了,那个女孩对你有意思!”他笑嘻嘻的说。
“好了,好了,你和人家没说两句话!”我瞅他一眼。
“不用多说话,喜欢一个人,看眼神就能看出来……我也是和玉姐在一起才感受到的!”
均俊的话,一下让我想起我走的时候,肖雅伤心流泪的脸,我的心里又是一痛。
“别说我了,说说……你和你那个玉姐现在怎么样了?”我转头问他。
“我们正在筹办婚礼!”他喜滋滋的说,紧跟着又补充一句:“替我高兴吧?”
“是!”我拖长声音答应一声,完全的几家欢喜几家愁嘛。
“那结婚的费用……”我还是忍不住问。
“前一阵子我把我和玉姐的事儿告诉了我爸我妈……”均俊低下头咬咬嘴唇,又抬起头冲我苦笑一下:“他们从来没有意见统一过,这次却出奇的有默契,他们说,如果我坚持和玉姐结婚,他们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也不会给我钱结婚……”
“他们怎么这样啊!”我忍不住喃喃的说。
“没关系,我本来没想用他们钱的……这么多年,我一个人都活的挺好,现在和玉姐……我什么也不怕……”均俊说到这里,突然很幸福的笑笑:“跟玉姐在一起,就是日子再苦,我也不怕,你明白我的感觉吗?那就是家的感觉……不管你多苦多累,回到家,都会觉得温暖……放松……觉得有人疼……”
“很幸福?”看他动情的样子,我忍不住打趣道。
“很幸福!”他得意的点点头。
“好了,等你结婚,我一定送头份大礼!”我微笑着说。
“那最好了!”他居然一点不见外。
听他的故事,看他的样子,我忽然想到了李青,她一定也知道了我的消息,她怎么想?她是不是也相信那是真的?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她是不是也已经决心从此和我分手?
看到我沉默的样子,均俊忽然变的聪明起来:“她知道你回来了吗?”
“谁?”我随口问完,才想到均俊是说李青,我轻轻摇摇头。
“算了,你和她算了吧!”均俊咬咬嘴唇,忽然很干脆的跟我说。
“你什么意思啊?”我突然有些愤怒,不知道是在生他的气,还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你不在的时候,一直有个男人在陪着她,照顾她……我碰到不止一回,就连李叔都跟人说了,那是李青的男朋友……”
“你……你说什么?”我一把抓住了均俊的领口。
“是真的,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均俊无辜的说。
我的手渐渐松开,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是啊,我都可以在外面发生“忘年恋”、“姐弟恋”,凭什么人家不能找个爸妈都喜欢的男朋友?
我心里一阵气苦,却无从发泄。
“那个男的……怎么样?”
均俊吃惊的看看我,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他,看起来挺成熟,应该是个老板吧,人挺精神的,很长时间了,老开着辆奥迪来李叔家……不过我怎么瞅他都不顺眼……没你帅!”
均俊最后这句话连我听着都忍不住苦笑出来,看我笑了,均俊也咧开嘴笑了:“你能想的开就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个化妆师就不错嘛……”
“好了,你别胡说了!晚上喝酒,提前祝福你和你玉姐!”
“不,是给你接风!”
“庆祝!”
“接风!”
为这个,我俩又争论几句,终于,晚上抛开所有的烦恼事,真的就尽情一醉了。
第二天一醒来,我就接到肖雅的电话。
“最近怎么样?”她的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亲切。
“离死还早呢!”我笑着打趣道,我不希望她担心我,所以尽量希望她能感觉到我很开心。
“不许胡说!”
“你们还好吧?今天没拍戏吗?”
“今天这边下雨,所以休息……我就抽空给你打个电话。”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我了,哈哈!”我没心没肺的打趣她。
“好了,还笑!”
“对了,玲姐……还好吧?”
“自从上次的事儿以后,玲姐再不喝酒了,也想开了……谢谢你!”她轻声的说。
“没事儿,这样最好了。”听到玲姐终于不再借酒消愁,我的心里也很欣慰。
“剧组一直在抢拍文强的戏,所以……你不用担心。”
“什么意思啊?”我心里一动,还是忍不住问。
“我现在也说不明白,反正……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好,你也是!”
我又问了王导的一些情况,就和肖雅挂断了,放下电话,剧组的事儿又浮上了心头,想要想个明白又发现越想越乱,索性也就不想了。
正当我消受着难得的清净时,有人找上门来了,这回来的不是记者,也不是要签名的,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来的是出版商。
“你好!请进!”当我弄明白来者的身份后,我连忙很客气的把面前的这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请进来。
因为我从小比较喜欢读书,对于出版业和书商,我是一直很尊敬的。
“李经理,你喜欢喝什么茶?”我问他。
“什么都可以的,谢谢,谢谢!”李经理很客气的说,同时扶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对我欠欠身表示礼貌。
“不知道李经理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我把茶沏好后坐在他对面。
“是这样的,你现在已经是个名人啦……”
“啥名人,就是人名,还挺臭的!”我苦笑着拿自己开涮。
“那不是这样的,只要有名,就会有社会效益,所以……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和我们合作,将自己的经历写下来出书……”
是这样啊,听到他的话,虽然鉴于自己的文笔我有点犹豫,但还是很开心。
“我……行吗?”我忍不住问他。
“没有问题,我们出过很多名人的书,就是笔墨不通的我们都能给他润色好,取得好的销量,更何况您的经历这么富传奇色彩,而且凭您的文化功底,文笔应该错不了……”
“那……我最近正好有空……”
“您最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希望你不要难过!”他见缝插针的说,可能对他来说是善解人意,可我听着,还是一阵尴尬。
“我们希望你能把你和许玲的故事写出来,我相信读者肯定很期待……”他很诚恳的说。
“我……难道你就对这一段感兴趣吗?”我气的都说不出话了。
“难道你还有更隐秘的恋情吗?”他来了兴趣。
“我和玲姐没有那回事儿!真的没有!”我终于站起来,咆哮起来。
可能是我的爆发太突然,他呆呆的瞪视着我,嘴巴张的老大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我苦笑着问他。
他顿时醒悟过来似的合上嘴巴,又不放心似的伸手扶扶下巴,才抬起头看看我:“那么,照你来说,那些报道都是假的了?”
“是!”我肯定的回答。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那你还打算让我出书吗?”我忍不住笑着问他。
“出,当然要出!这些经历,你都可以写出来,只要你愿意!”看我不相信的样子,他又拍拍胸脯:“你放心,版税肯定少不了的!”
我点点头,谢谢他的好意:“等我写好的时候,我一定去找你!”
“一定找我啊!”他不放心的叮咛一句。
“放心!一定!”我冲他点点头,他才满意的推门出去。
此后的几天,我相继的又碰上一些哭笑不得的事情,先是心血来潮到菜市场买菜,没想到菜贩子一下认出了我,跟我要天价,理由是我能挣钱,就在我和他理论的时候,旁边买菜的众人竟然围住了我问我到底喜不喜欢许玲,我好不容易落荒而逃,没曾想在马路上又被玲姐的几个影迷围住,他们要我答应爱玲姐一辈子,好好照顾玲姐,我要不答应就不让我回家。
正在我大费口舌,无济于事的时候,两名警察来给我解了围,没想到,他们竟然就是很早前奚落过我的那一高一矮两个警察。
地球真是小啊,我忍不住感慨。
“缘分呢!”那个高个子很亲热的拍拍的肩膀:“没想到你还是个演员,是个明星呢!早知道,上回就让你给我们签名了。”
“我可不敢给警察叔叔签名!”我笑着说。
“警察怎么了?难道我们警察就这么讨人烦啊?”矮个子委屈又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谁说你们讨人烦了,你们是人民的英雄,一个个披肝沥胆,坚苦卓绝,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看矮子的滑稽样,我突然莫名的兴奋,开始没嘴的拍警察的马屁。
这辈子第一回用了那么多的成语说话。
“谢谢,谢谢!”两个心眼实在的警察竟然听不出我话中的调侃意味,一个劲儿的道谢。
“不谢,不谢!”没想到捧人是这么无本净利的买卖,以前怎么不知道?
矮子和高个子对望一眼,忽然走到我面前。
“我们正在拍一个dv片,表现我们警察生活,想参加百行风貌dv大赛,你……你愿不愿意帮我们啊?”
看他的样子很诚恳,我点点头。
“可以啊,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不过,我能帮你们什么啊?难道让我这副丑脸再到dv里现回眼啊?”我自嘲说。
“不用你现眼……”矮个说完就知道错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们想请你给我们做导演!”高个子瞪矮子一眼,接着说。
“这样啊……”我沉吟着,掂量着自己能不能干得了。
“你就答应我们吧,有你参加,我相信我们的dv肯定能获奖的!”
这么信任我啊?他的话又刺激起了我的热情,拍电影我都知道怎么回事儿,拍个dv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好!”我很干脆的说。
“太好了!”他们两个高兴的互相拥抱一下,又挨个过来和我拥抱一下。
“干嘛这么隆重?”我不解的问。
“难道不应该隆重吗?”他们很奇怪的看我。
这下,轮到我无言了。
本来他们一定要送我回家的,但被我婉言谢绝了,于是我们约好,他们先回去给我收集素材,然后拿来给我,我先整理个脚本出来就可以拍摄了。
看他们开心不已的样子,我也感到很开心,于是,很久没有的一路哼着小曲儿向家走去。
“啊啊啊……”正当我低着头正和一个心里明白,却总哼不准音的曲子较劲的时候,李青的声音传过来。
“小强!”
多么熟悉的声音,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真的是李青吗?我抬起头,只见李青正似笑非笑的站在我家楼下。
看到我在看她,李青别转头,向着一边走去,我连忙跟上去,不知道是因为对她的愧疚还是真的陌生了,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走了一段路。
“李青,你的病……没事儿了吧?”我终于忍不住关切的问她。
她轻轻摇摇头:“你也不管我!”
“我……”我的胸口一热,转到她的面前:“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可是接不通……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因为太激动,我的声音颤抖了。
“这段时间我的心里难受死了!”我看看她,忍不住委屈的说。
“那刚才看你……还哼着小曲儿……也看不出难过啊……跟过去一样……”她嗔怪的看我一眼,自己先笑了:“傻!”
看她笑了,我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轻轻把她抱住:“我想死你了!”
“哼!”她生气的别转头:“那为什么回来都不来看我?”
“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怕我赶你出门是不是?我问你,你跟那个演员许玲……”
“我们是清白的,没有的事儿,都是报纸乱说!”我连忙解释:“难道你不相信我?”
李青认真的瞅瞅我的表情:“不是在跟我演戏吧?”
“演戏?”我的心里一阵凄凉:“这辈子我可能都当不了演员了!”想到自己眼前一片茫然,以后不知道真的还有没有可能当演员,我的神情黯然下来。
“好了,我相信你!”李青爱怜的摸摸我的脸:“你要真的当不了演员,咱们天天在一起,你说好不好啊?”
“好啊!”我开心的说。
“我要你认真一点嘛!”
“好,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现在很认真的对李青同学说,好啊!”我作着怪样逗她。
“讨厌!”李青瞅我一眼:“我病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多想你来陪我……”说到这里,李青的眼睛湿润了。
“对不起!”我心里一阵歉疚。
“我已经原谅你了!”李青瞅我一眼:“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我转头看看她:“对了,你家里没事儿了吧?”
“我一病……他们就再也不吵了!”李青调皮的笑笑。
“你的工作呢?”
“还行吧,别说这些了,晚上请我吃饭?”
“那肯定的了!”
“哼,看在你态度还可以的份上,我晚上就狠宰你一顿!”她故意咬牙切齿的说:“谁让你在我生病的时候不陪我!”
“没问题……现在怎么着都成……不过以后过日子还要节省!”我故意逗她。
“讨厌!”她又横我一眼。
此后的几天,我白天翻阅拍摄方面的书,晚上和李青在一起,我没有看到均俊所说的那个男人,更不相信李青会和别的人交往,李叔的话很可能是想拆散我和李青,就更不能相信了,所以我更不会问李青。
没有采访,没有拍戏,只是和李青在一起,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种简单、快乐中去了,有时候看着李青,我会忍不住呆呆的想:“这就是我以后的妻子……我要和她白头到老的过一辈子……”恍惚中,我甚至会隐约看到年老的我们在一起相偎相依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都会是说不出的甜蜜和感慨。
现在想想,和李青在一起的日子,注定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段时光对我来说是那么短暂,也许潜意识里我已经想到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吧!
刚极易折,情深不寿,难道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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