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踏青堂被重重封锁,那刺客竟如生了翅膀一般再无踪迹可循。
秦清与李婉茹被送去了厢房,幸而这里隶属于皇家场地,来的皆是豪门贵阀,平日里素有三两个太医把手。
秦清胸口的银箭被除去,初初转醒,便惨白着一张脸,道,“萧逸云,你去给本王把这里的禁军首领叫来。”
萧逸云忙点了点头,片刻,一个身着银色甲胄的刚毅男子走了进来。
“可有什么发现?”秦清坐起身,询问首领侍卫道。
“回王爷,不曾,属下只在东侧灌木丛里发现了一些脚印,据属下判断,应有两名刺客,其余并无特殊发现。”
“你们这么些人,竟一个刺客都找不到?”秦清扬眉。
那侍卫当即颔首。
“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咳咳……”秦清骤然怒喝道,脸色霎时白了三分。
“王爷,老臣虽喂了您护心丹,但您此刻恐怕不易动怒……”一侧太医瞧着秦清的胸口霎时瞪得胡子乱颤。
“你方才也说了,这支箭离本王的心口远着呢!最多流些血,可还死不了……咳咳……”秦清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刺客射完箭人便不见了,这短短时间内,以踏青堂的密布侍卫范围,根本不可能逃脱!你竟告诉本王寻不到?除非……那刺客便是在你们那些人之中!莫不成是这个首领是要包庇纵容吗?”
包扎好的伤口又霎时红了一片,李清韵红着眼眶便要落泪,道,“王爷,您还是安心为好,好好休养,此事自会上报京都府尹。”
“多谢湘南郡主关心,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踏青堂的这支护卫军不属于京都指挥使的管辖范围可对?”秦清冷冷扫了她一眼。
“王爷说的不错,若是臣女没记错的话,这支军队并不归家兄管,而是隶属于玄天营丁字号。”京都指挥使郑赟之妹郑嫣思忖道。
“玄天营丁字号,哼,湘南郡主应该明白这话的分量。”秦清冷笑一声道。
李清韵的脸色霎时白了两分。
“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容谦呢?”秦清四处寻不见人,便问道。
李清韵抿了抿唇,到底顾莲九在他的心中是有多重的分量……他当先问的不是旁人,更不是受伤未醒的李婉茹,而是一句容谦呢……
“方才您昏厥后,信王爷将之带走了。”萧逸云恭敬的回答道。
“他也来了……”秦清略略诧异。
“恩,且信王爷神色很不好,许是您受伤,他太悲痛欲绝了吧,当真是手足兄弟情深。令逸云艳羡啊。”萧逸云煞有其事,万分感动的抹了抹眼角。
另一件厢房。
“悲痛”的信王爷将一只茶壶砸了个稀巴烂。
“那一箭怎的未射死他?”秦潇拍了拍桌子,道。
“王爷当真如此狠心?”顾莲九抬眉道。
“本王狠心?我叫你离他远一些,你竟听不明白吗?”秦潇怒目而视的锁着面前的少女。
“王爷好大的火气,若不然,你也学着襄王爷,救我一回?可好?”顾莲九不惊不惧,竟是笑道。
“你真当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有那般分量?他连昔时的老相好都能活活的气死,何况你?”秦潇冷笑道。
顾莲九略略诧异,继而又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若是没有他,我早被那一箭给射死了!”
“是吗?我虽赶到的晚了些,但看过了案发现场,用脚也想得出,那刺客的目的不在于你!若是他想杀你,怎的前两箭竟偏成那样!而最后一箭恰恰正中他的胸口!”
顾莲九霎时愣住了。
“哼。”秦潇冷哼一声,当即摔门而去。
若真如秦潇所言——
莫不是,那刺客早便算准了秦清会帮她抵挡?甚至,算准了秦清会赶来救她……
普天之下,何人能有这般巧夺天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