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连锦神色紧张的将消息回禀给秦清之时,他骤然扔掉了手中的书,怒喝了一声,道,“该死,还不去请太医!”
连锦诧异的忘了那焦急的人影一眼,急急忙忙便去了。
屋里,秦清抚着太阳穴,眉目深沉,“这个蠢女人!”
“王爷。您怎么了?”门口,女子眉目婉约,一袭霞锦紫素罗裙,发髻边插着一支羊脂玉的茉莉银簪。握着锦盒,浅笑盈盈。
“没什么。”秦清淡淡道。
“这是温云亲自熬得什锦药膳羹,可解乏的。”那女子自锦盒里将之取了出来,随即绕至秦清的身后,按摩着他的太阳穴。
见那人表情渐渐放松了下来,良久,温云才道,“王爷,王府里的人最近闲话可有些多。”
又道,“说您对容谦郡主可不一般呢,寻了最好的花卉赏给她,又特特寻了只带图画的书给她,只为博她一笑。”
秦清眉一抬,道,“温云,莫不是你吃醋了?”
“臣妾可不敢。臣妾入府这些年,王爷从未纳过妾,府里只臣妾这一个侧妃,且您又无正妃,臣妾所受几乎等同于正妃无异,哪里还敢吃醋。”
“再者,容谦郡主是信王爷未过门的正妃,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没得那些子下人嘴碎,竟传出这些子话来,改日臣妾可要好好提醒他们一番,也改了咱们襄王府里的这股子歪风邪气。”
“恩,有你在本王的后院,本王很安心。”秦清淡淡笑道。
“王爷,太医到了!”门口,是连锦的声音。
秦清神色一动,若箭矢一般冲了出去,只余温侧妃一人在屋子里。望着那离去的背影淡淡出神。
“碎红,你见过王爷这般紧张一个女子吗?”
“对侧妃娘娘也从未这般紧张过呢。”身侧的丫鬟摇了摇头道。
她眯了眯眼睛,捧起那碗秦清一口未喝的羹汤,抿了一小口。
襄王府,后院东厢房。
“太医,如何了?”秦清焦急的指着床榻之上面色惨白的女子问道。
“回王爷,容谦郡主脉象沉细,呼吸已渐困难,若臣晚来一步,恐神仙难就。”那老太医严肃道。
“那现下呢?可伤及命门?”
“服了清毒丸,已无大碍了。只是余毒未清,郡主还需服一些煎药。”
“余毒?你是说有人要害郡主!这是怎么回事!”秦清骤然吃惊道。
老太医摇了摇头,道,“根据脉象显示,似是一种能惑人心智,使人瞌睡的毒药,但臣方才在屋子里寻了一番,并无所获。”
“这件事要大加彻查!竟有人敢把脑经盯到我襄王府!”秦清怒急。
又说了一会子话,太医禀告之容谦郡主需要静养,秦清便叫一干人等皆离去。
屋子里,昏厥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眸,脸色苍白,极近虚弱。她瞧了瞧窗台边,那水清木华,姹紫嫣红的一片已然没了踪影。
她随手往床边探了探,摸出一册老旧的古卷。
翻开书来,上赫然有一段文字——梦兰,又称幽灵之花,传说中其产于九幽冥域,可惑人心智,常处之能叫人丧失精神倦怠,最终瞌睡于梦中,死亡。
这也是秦清为她搜寻的众多书籍中的一本。
他堂而皇之的将一盆梦兰放在了她的屋子里,又堂而皇之的将这一册书卷放到她面前。
若是寻常人瞧见了,莫不是唬的心神皆惧,赶紧把花丢了才是?
可是她不同,她可是个换了癔症的白痴!
她若真死在襄王府,那可是秦清的责任!她在赌,赌秦清并不敢如此除掉她!很显然,她赌赢了。
唇边干涩,却是难得一缕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