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声轻笑,“小友果然厉害!只是手段未免凌厉了些,恩,杀性也重了,这样不好,这样不好。”话音未落,阴影中走出一人——正是顾夜光看向的方向。
“诶?还真的有人啊?”钱多多傻乎乎的问道。
顾夜光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小胖子:“刚才我叫的就是他。那五个是自己跳出来的,我并没有注意到。”
“啊?你没注意到?”钱多多继续傻傻的问道。
“你会注意脚边的蚂蚁吗?”顾夜光理所当然的回答。
“。。。。。。”小胖子无言以对。。。。。。
不再理会处于迷糊中的钱多多,顾夜光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来人身上。
随着他的脚步,样子也逐渐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那似乎是一位清俊的青年,之所以用似乎,是因为虽然他的脸看起来不超过30岁,但是周身一股行将就木的意味,脚步迟缓,嗓音低沉,双眼沉淀无数的岁月流转。整个气质,古怪而又矛盾。
“你很强。”顾夜光认真的看着古怪的青年。
“你也很强,”青年也认真的回道,“至少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远不及你。”说完,青年一笑:“不过不要误会。我是受人之托,看顾故人之子,并不会与你为敌。如果不是被你看穿行踪,也不会贸然现身。”说完,眼神从蓝海岚身上划过。
“你出手吧。”顾夜光同样看了蓝海岚一眼。
青年一怔,“刚才我已说过,我对你们并无恶意,你我并无交手的理由。如此,你还坚持吗?”
顾夜光沉默半晌,“我想试试。”
听到顾夜光的回答,青年眼中散发出慑人的光彩:“既然如此,我出一剑,你便接接看吧。”说完,青年缓缓抬起右手,“出来吧,一线光阴!”随着他的话语,一把长剑出现在青年掌中!此剑无鞘,刃长三尺二寸,无锷无袍,剑柄微白,剑身透明。被青年握在手中的一刻,风云变换,青年整个气质大变!如果之前单单只是气质矛盾,那么这一刻的青年连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我名北落师门。”
“我名顾夜光。”
“顾夜光吗?”青年——北落师门轻吟,“我自4岁习剑,7岁武装,至今66年。”
66年!4岁习剑。。。。。那岂不是说,北落师门已是70古稀之年?!众人一惊,只有顾夜光一脸平静。
“18岁时,自创剑招1001式;30岁时,精简到108式;50岁时,减到了13式;60岁时,唯余2式,迄今十年不得寸进。”说到自己的习剑经历,北落师门颇多感慨。而蓝海岚等三人表示快吓尿了好吗。
“你有2式剑法,却只出一剑,是瞧不起我吗?”顾夜光皱眉。
“恰恰相反,”北落师门笑道,“正是因为看重与你才只出一剑!2式剑法中的一式连我也不能完全掌控,应该说,那一式是我掌中的‘一线光阴’带动我使出的。一剑既出,无死不回!非生死时刻不用。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来吧。”顾夜光神态平静,暗地全神贯注,白发无风自动。
“接我这式‘滚滚红尘’。”北落师门面目严肃,说完,缓缓出剑!
众人屏息以待,只见北落师门一剑挥出,透明剑刃划出一道剑风,却在临到白发青年的身前化为清风,徐徐吹过!
“这。。。。。。这就完了?”钱多多疑惑的问道,说好的电闪雷鸣,地动山摇呢?
“不!你仔细看!”蓝海岚沉声道。
钱多多仔细打量,忽然问道:“我怎么觉得丑八怪头发更白了?呃,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少年抓耳挠腮。
“哥哥变老了。。。。。。”银铃子轻轻的说。
没错!原来,当剑风化微风,徐徐吹过的时候,顾夜光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严阵以待!果然,下一刻,青年开始衰老,似乎时间在他身上一瞬间加快起来!本来只是纯粹的白发,变得苍白起来,一股岁月流逝的味道,额头眼角出现皱纹,两腮下垂,停止的脊背弯曲下来,就连衣物都开始泛黄,开裂!
“这一式,斩的不是人本身,而是时光!斩掉了你的未来!加速了你的时光流速!很快你会衰老,然后,死去。。。。。。是为‘滚滚红尘’。”北落师门轻声解释道。
居然是斩断时光!这种事根本闻所未闻!那么,青年能够完好的接下这样逆天的招式吗?众人心中没底,连钱多多脸上都露出担忧的表情。
就在此时!顾夜光又一次伸出了他的食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指向北落师门,而是自己!随着食指的落下,急速逝去的时光忽然停滞住了,当食指彻底落在身上的一刹那,时光开始回复!泛黄的衣裳变得光洁,弯塌的脊背变得挺直,额头眼角的皱纹消失,皮肤恢复弹性,衰败的头发重新变回纯粹的白色。“呼。”直到此时,青年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竟然真的破解了‘滚滚红尘’?”北落师门瞪大眼睛,下一刻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很厉害,”白发青年认真说道,“你加速了我的时光流速,而我分析了这种加速的时光,然后,找到了正常流速的时光和被你加速的时光的交点,打碎它就可以了。”
青年说的简单,但是旁观的三人表示:呵呵。
“啊!原来如此!真是期待和你下一次的见面!顾小友,老夫去也!”话未说完,人影已经凭空消失,唯有余音袅袅和依旧站立的白发青年!
“这老头儿。。。。。。我是说,‘老前辈’,好厉害啊!话说,他到底是谁啊?他说的故人之子就是你吧?蓝老大?”钱多多肯定的问。
然而,蓝海岚也是疑惑:“我也不清楚。父亲的朋友我基本都见过,认识,但是从没听过‘北落师门’这个名字。而且,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么会默默无名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身边就站着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而且同样‘默默无名’。”小胖子面无表情。
蓝海岚看着少年,觉得心好累,膝盖好疼。。。。。。
二人默默望向“厉害又无名”的白毛,然后,眼睁睁看着之前霸气侧漏的青年,“扑通”一下,直挺挺的向后倒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土!
“啊!男神你怎么了?!”银铃子叫道,慌忙跑上前去。蓝海岚和钱多多二人也赶紧跟上。
到了跟前,之间青年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嘴唇抿紧。
“不是要挂了吧。”钱多多凉凉的说。
“多多!”蓝海岚喝到。银铃子更是直接给了小胖子一下!
“不要担心,小夜他只是力量用尽了。一会便好。”一道虚幻的少年身影出现在顾夜光的身边。
“你是谁!”蓝海岚一把拉过钱多多和银铃子,厉声问道。
“我是顾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