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空营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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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白水关外川军大营灯火通明,魏延和包洛对坐饮酒,包洛哈哈大笑:“这一仗,漂亮,吴先生真乃神人也,将三万大军分为十队,轮番进攻,却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支一支调走部队,剩下的几支部队每次打着不同将旗,继续进攻,白水关的永安小儿还以为主公大军都在白水关前,却不知主公早已带着两万多军队去了荡山,只可惜我包洛未能参战,实在可惜。”
“你一个步卒可惜个屁,我才叫倒霉呢。”魏延灌了一口酒:“早知道第一战我就不打了,杀了一个草包杨柏,什么战果也没有,倒成了白水关的熟面孔,以至于现在只能坐在这儿喝闷酒。”
“哈哈哈。”包洛大笑几声:“魏将军勿怒,以将军之才,迟早独领一方,待白水关守军撤退,我们痛打落水狗,还有的是建功时机。”
“没错,喝。”
“喝。”
两人开怀畅饮,突然有哨兵闯入帐来,惊惶地道:“不好了,两位将军,我们看到白水关守军倾巢出动杀奔我军营帐而来,现在已不足五里了。”
“什么?”魏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章卫丧心病狂,他不怕归路断绝全军覆没吗?”
“岂有此理。”包洛也站起来,恨声道:“幸亏魏将军有先见之明,不顾军士疲惫布了探哨,我已经输了一战,如果这次再把营寨丢了,我无颜面对主公,我这就去与章卫拼了。”
“等等。”魏延将包洛叫了回来,魏延虽狂傲自大,却不缺乏头脑,瞬间便分析出厉害,皱眉道:“我军七千疲兵,章卫近三万劲卒,数倍于我军,况且我军数日攻城,疲惫异常,硬拼必然全军覆没。”
“魏将军的意思是我们撤退?”
“更加不可,包将军难道不知道我们后方是什么地方吗?葭关,我们都在这里饮酒,葭关的杨怀化能有防备?要是葭关丢了,我等万死莫赎。”
“那怎么办?照魏将军所说,我们已经是战无可战,退无可退,已经到了绝路了。”
魏延想了想,突然浓眉一竖,下定了决心,举着一碗酒走到军帐门口,大喝道:“传令,全军集结,本将这碗酒喝完还没起床的,同伴立杀之。”
魏延一口一口地喝酒,疲惫的军士迅速爬出军帐,盔甲不整,衣冠不齐,全部一副疲态,魏延一把将碗摔碎,大声道:“带上营内所有鼓锣,全军跟我走,营帐火把不得熄灭,马匹留驻营地,任何人不得发出声响,违者,斩。”
魏延提了刀跨步出营,包洛急忙追上道:“魏将军,你这是要弃营吗?”
“反正守不住,不弃待何?”
魏延带着大军出营,遁入旁边山林之中,包洛只以为魏延要退入葭关,却没想到魏延沿着丛林一路向东,在白龙江岸边山中埋伏起来,中间与章卫的军队擦身而过。
“全军休息,待会我喊杀的时候,务必全军拼命,就一锤子的事,谁要是装熊,本将立刻劈了他。”
“魏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包洛奇怪魏延的举动。
魏延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包将军,今夜就看咱们的了,如果大获全胜,我俩名扬天下,如果败了,粉身碎骨,怕不怕。”
“有何可怕,只是……”包洛还是不知道魏延要做什么,一点名扬天下的征兆也看不到。
章卫率着大军赶到梁军营地,却见营帐一片寂静,火把通明,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个巡哨都看不到,只有偶尔的马嘶之声。
永安军惊疑不定,杨任对章卫道:“是不是梁军听说我们袭营,已经撤往葭关,梁军疲惫,我们此时追上去必能大有斩获。”
章卫缓缓摇头道:“不太可能,梁军若退,为何留下马匹?而且营帐也未被破坏?此中必有蹊跷。”
杨任道:“反正梁军不多,有伏兵也不惧,我们进去看一看吧。”
“不可。”章卫立即竖手制止,喃喃道:“梁军不多,梁军不多……当初杨昂也以为梁军不多,难道……”章卫眼睛猛地一睁:“难道梁潇没有率军去切断仓小道,而是把军队又调回了白水关,以图全歼我们?”
章卫一冒出这个想法,越想越觉得合理,大声道:“吴正儒诡谲,梁军必有埋伏,速速撤退。”
永安军后军改全军,如潮水般向白龙江方向撤退,包洛远远看得大惑不解,问魏延道:“永安军为何不战而回?”
魏延看着仓惶撤退的永安兵微微一笑,手紧紧抓着刀柄:“看来名扬天下的第一步成功了,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战。”
“他们都已经退了,我们为何还要伏击?”包洛问道。
“我们不击,章卫必能知道我们虚张声势,必然杀回。”
梁军士兵一个叫起一个,这些士兵五天来,总共睡了不到二十个小时,现在可以说已经到了精神的极限,魏延严令下达,一个个打起最后的精神。
魏延看着士兵的状态,对包洛道:“包将军,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一炷香不能击溃章卫,我们全军覆没。”
“半个时辰?我们才七千多人,章卫有两万多啊。”
“要么怎么名扬天下?”
魏延在黑暗中站了起来,静静握着手中黑色大刀,后面的士兵也跟着一个个站起来,就在永安军前军渡过白龙江之时,魏延大喝一声:“剿灭章卫,杀。”
“杀。”
鼓锣齐鸣,号声连天,梁军蜂拥冲出丛林,如黑暗中的魔鬼一般,突然杀入永安军中,永安军本来就被梁军空营所慑,一直担心后方有兵马杀出,这时听得黑暗丛林中杀出一标兵马,不辨数量,前方又是滔滔江水,顿时大乱。
魏延一马当先,大刀连劈,永安军一片惨嚎,魏延挥刀直取中军章卫。
永安军刚刚渡江,首尾不得相顾,前后军不能回援,魏延遇兵杀兵,逢将斩将,一路闯入中军,包洛率着一众梁军将士紧随其后。
章卫跃马挺枪迎向魏延,被魏延俯身砍断马腿,战马狂嘶,将章卫掀下马来,魏延更不停留,一刀直劈章卫脖颈,章卫大骇,就在这时,杨任拍马而来,一枪挑开魏延大刀,跳下马来对章卫喊道:“章将军上马,杨任断后。”
章卫看了杨任一眼,也不犹豫跳上战马就向江桥驰去,魏延怒不可遏,挥刀狂劈杨任,杨任开始挑开魏延的一刀,用尽全身力气,现在都还手臂发麻,如何是魏延对手,战不数合,被魏延一刀划过胸口,血流如注,一众亲兵急忙抢上,杨任被包裹在了乱军之中。
章卫逃跑,杨任重伤,永安军顿时大乱,黑暗中不辨敌情,永安军争相奔逃,江桥狭窄,大多永安兵滚落冰冷江水,互相践踏,死伤遍地,而梁军将士眼见敌军溃败,奋起余勇,戮力杀敌,不到半个时辰,永安军全军大败,折损上万兵士,其余士兵纷纷举手投降,只有章卫带着数千兵士狼狈逃往白水关。
大战短促而惨烈,最终梁军大获全胜,带着俘虏班师回营,包洛大笑道:“魏将军真乃帅才,难怪主公数次委以重任,包洛也跟着魏将军沾光啊,只是末将不明白,要是章卫不中将军空营计怎么办?”
魏延哈哈大笑道:“包将军毋须谬赞,魏某只是不服气,他章卫敢冒险取我葭关,我魏延为何不能冒险折了他这几万大军?他若不中空营计,直取葭关,待我休整好后,就攻他侧后,与葭关守军前后夹击,章卫焉能不败?”
“哈哈哈,魏将军豪气干云,有勇有谋,此战之后,必将名扬天下。”
“哪里哪里。”魏延随口谦逊。
仓道,梁潇攻克荡山后,就起大军自仓道赶往白水关,吴正儒只以为章卫已撤往定军山,却没想到路上正遇章卫败兵,看到永安军狼狈不堪的摸样,梁潇等人都甚是惊讶,直到魏延捷报传来,纷纷惊叹不已。
梁潇稳坐山中帅台,遥指山下的永安败兵:“魏文长取得如此大捷,若我等还不能截住这数千败兵,就太说不过去了,谁可出战?”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吴班、高安沛、李铁等将一齐出列。
“那好,高安沛率五千兵出战。”他们三人都是70以上的武力值,梁潇很是放心令其出战。
“是。”
高安沛大喜,率军赶上狭窄的山道,横在章卫军前,章卫毫不犹豫,带着士兵就冲了上来,奈何梁军以逸待劳,永安军陷入缠斗之中,士气低迷的永安军眼见就要全军覆没,杨任大喊一声:“将军从侧路走,杨任挡住梁军。”
“杨将军,你……”
杨任昨夜被亲兵包裹着过了江桥,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却已是重伤之躯,章卫实在不忍心杨任出战,杨任厉声道:“杨某承主公(章鲁)厚恩,未尝得报,今日以死报之,章将军速走。”
章卫无奈,只得率领数百士兵往侧路逃跑,高安沛想分兵去拦,杨任却拍马杀来,枪花连错,刺死数名梁军士兵,接上高安沛大战起来,远处梁潇看得,怒声道:“岂有此理,李铁将军,立刻率骑兵冲锋,一定斩杀章卫。”
“是。”
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一千骑兵猛冲向章卫逃跑的方向,杨任正与高安沛对战,这时看得,不顾一切地挑开高安沛战刀,勒马杀向李铁,后面永安军紧随而至。
杨任率着永安步兵撞上李铁的骑兵,立刻被撞飞大片,李铁猛地一刀斩在杨任铁枪之上,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将杨任撞飞,胸口伤口崩裂,鲜血如注,骑兵瞬间从杨任头顶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