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玲来到院子的时候,萧云长已经被扶到一旁休息了,而萧镇国则脸色铁青的站在一旁,身边还有萧家大伯和沈屏香。
“婆婆,您来了!”我瞧着李秀玲在看到自己之后满脸惊讶的表情,心中的一个猜测立马就得到了验证,不过,声音依旧谦恭卑微道:
“今日闹成这样,惊动了婆婆,锦初甚是过意不去!”
“你,你怎么会”李秀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女人,转头一脸阴鹭的望向随后赶来的王嬷嬷。
“夫人,老奴老奴也不知道啊,老奴明明听那荷香说”
身旁的婆子吓的两腿发软,这旁人都说顾家夫人端庄贤惠、识大体,但也只有跟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个女人完全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手段毒辣的让人胆颤,但凡她们一出差错,这个女人就会变着花样的惩罚她们,而这一次,她竟然坏了自家夫人如此大的事情,想着接下来的日子,王嬷嬷只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一旁一直哇哇叫的萧云长在听到李秀玲的声音之后,立马就朝着她扑了过去,大声喊道:
“二婶,你不是说一切有你搞定,我只要睡了这个女人就好了吗?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
听着云少爷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面色巨变,望向李秀玲的时候,脸上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听着自己侄子的话,萧镇国一阵呆愣后,首先反应了过来,望着站在一旁同样面色难看的李秀玲,黑眸之下仿佛蒙着一层冰冷的寒霜,语气如冬季的寒雪,连称呼都变了:
“李秀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镇国对于自己这个持家有道的夫人一向都是相敬如宾的,当着众人的面儿,也从来不会如此严肃的直呼她的名字。
“相公”在听到萧镇国如此叫她后,李秀玲惊慌了,有些心虚的唤了男人一声。
她本来是打算的很好,让萧镇国亲眼见证陈锦初和萧云长的私情,以萧镇国的脾气,定是会将陈锦初赶出萧府,到时候,自己就能同安郡主搭上线,让萧镇国同意萧震毅娶安玲珑,如此一来,她作为驸马爷的娘亲,母凭子贵,在京城的地位便更高一层了。
谁知道,这陈锦初不仅没上当,反而将了她一军,再看萧云长这个只长肉不长脑子的废物,如今想抽身恐怕已经晚了。
“李秀玲,刚刚云长说的是什么意思?”沈屏香听完自己儿子话中的意思,立马止住了眼泪,冲到李秀玲的面前,抓着她的手臂大声质问道:
“什么叫做一切由你搞定?今夜云儿会夜闯毅儿的房间,是不是就你指使的?”
沈屏香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责备和怒气,手上的力道越发的大了,摇晃的李秀玲脚步不断的往后退。
看着恨不得咬死自己的沈屏香,略带惊慌的李秀玲突然沉住了气,一把推开这个女人,又瞧周围看好戏的下人,神色带着威严道:
“杵在这里看什么,若再瞧,仔细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又加了一句:
“今天这件事,你们其中谁要胆敢说出去一个字,我便让人割了他舌头!”
听着李秀玲发狠的毒辣话语,所有的下人身体都是一阵颤抖,连连喊道:
“奴婢奴才保证,绝对不会透露一个字的。”语毕,就匆匆退下了。
下人们一走,原本吵杂热闹的院子顿时冷清了下来,萧镇国黑着脸走到面色难看的李秀玲身旁,突然,扬起手就朝着李秀玲的脸颊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不仅将李秀玲打蒙了,也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着了。
“萧镇国,你竟然敢打我!”李秀玲捂着迅速肿起的脸颊,不可置信道。
“为何不敢!”萧镇国的神色有些沉痛:
“平日里我真真是太过纵容你了,你不喜欢锦初,处处与她争锋相对,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倒好,你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竟怂恿萧云长,做出侮辱自己的儿媳妇的下三滥事情!”萧镇国的声音愤懑而疏远:
“亏得你还是出身名门,自称大家闺秀,使出如此手段,你根本不配做我萧家的主母!”
“公公,您消消气,我想婆婆定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的!”听完萧镇国的话,我适时的弱弱开口为李秀玲求情道。
“你看看!你如此对锦初,她还要为你求情,你这一张脸躁不躁的慌啊!”萧镇国训斥的话说完,就伸手指着躲在自己母亲身后的萧云长道:
“这件事情的原委你最清楚,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秀玲因着这话,整个身体一怔,一双眼睛透着警告狠狠瞪着萧云长,可惜这个如今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男人根本不为所动,磕磕巴巴的将整件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下午的时候,李秀玲差了王嬷嬷去找萧云长,密谋半夜来萧震毅的院子将我睡了,还说,一切都有李秀玲,所以他无须担心。
听完萧云长的话,我身体一晃,差点儿栽倒在地上,接着便捂着胸口,一脸的不可置信,望着李秀玲,声音凄凄惨惨道:
“婆婆,锦初如此敬重您,将您视为自己的母亲,可可您怎能如此的对锦初啊”说着,一行清灵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萧镇国见我哭的伤心,便上前温和的安慰了我几句,说完后,倏忽变了脸色,厉声朝着李秀玲道:
“毒妇,给我跪下!”
萧家大伯见自己弟弟是真的生气了,刚想上前劝说几句,却被沈屏香拉住了,自己的儿子被这贱人害的如此惨,凭什么还要替她求情。
“老爷”李秀玲听着这话,身体摇晃了两下,虽没有倒下去,不过,浑身发抖的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你今日若不跪,往后萧家便没有你的位置!”
听此,李秀玲咬了咬牙,颤抖着跪了下来。
“你可知错?”萧镇国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气愤交加道。
“妾身知错了!”有萧云长指证自己,此时此刻的李秀玲除了承认,还能怎么办呢?
“你真真是好糊涂啊!”萧镇国斥责道:
“若是毅儿醒来,知道你在他昏迷期间如此对锦初,你还有何脸面见他!”
“老爷!”李秀玲听着萧镇国的话,抬起一张坚定的面孔,声音冰冷而坚定道: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萧家!自从京城的人知道毅儿娶了这么个乡野村姑回来后,你知道他们都是如何说我们的吗?您已辞官,萧府日渐没落,您知道安郡主欢喜毅儿,若是毅儿能够休了这村妇,娶了安郡主,咱们萧府便能重整旗鼓了!”
李秀玲说话的时候,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了下来,声音透着委屈:
“只要能够让毅儿光耀门楣,让萧家振兴,我做这样不磊落的事情又何妨,被诟骂毒妇又如何!”
“弟妹,我知道你是为了萧府好,可你这是傻人办错事啊,你想要毅儿休妻,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啊!”萧家大伯叹了口气道。
李秀玲听着萧家大伯的话,好似受了千般委屈一样的大哭起来,但是,被遮挡住的脸颊却变得异常鲜丽残酷,双眼阴狠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感觉像是在看戏的我,心里已经恨毒了我!
“行了!别哭了!”看着李秀玲哭的这般肝肠寸断,又想到她的出发点,心中倒也有些不忍了,便道:
“索性锦初也没受什么伤害,云长也被打的长记性了,至于你去萧家祠堂面壁一个月,抄经书一百遍!”说完,男人便宣布道: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往后谁也不许提了!”
听着萧震毅的话,我心中早已经猜测到了,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则是一个出生低贱的外人罢了!萧镇国或多或少都会偏向李秀玲的!
就在我心中嘲讽时,突然一道嘶哑微弱的声音从卧房内传来:
“这事情别想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