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白日里的那一件事情,中午厨房的人再次送饭来时,只见食盒里,蔬菜、肉类、水果一样都不少,除此之外,还有一碗冰糖燕窝说是李秀玲特地吩咐厨房给我做的。
杏儿瞧着如此丰盛的午饭,惊呼了一声,连连夸我想出来的计策奏效了,我瞧这丫头分外高兴的模样,放下手中的燕窝,略带担忧道:
“切莫高兴的太早,今日咱们算是将夫人给得罪了,往后在萧府的日子恐怕要难过了!”
“夫人,您就是不将大夫人得罪了,咱们在萧府的日子也不见得会好过啊!”杏儿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中的东西取了出来:
“况且,您今日还跟卫夫人成了姐妹,大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定是要顾及一些的!”
“就怕她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轻轻呢喃了一句,在这侯门深院里住着的女人,心中的城府总是要比别人深沉一些的。
“算了,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萧夫人一直不想我呆在相公身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咱们得在这府中住下来,那以后就当心些罢!”我叹了一口气道。
“夫人,您别忧心了,御医都说了,再过不了三日,将军身上的余毒就能彻底清干净了,到时候咱们就能搬出这萧府了!”杏儿说着,恭恭敬敬的将筷子双手递给了我。
“嗯,但愿如此!”我接过筷子点了点头。
若是能够尽快的搬出萧府,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可就怕其中再出一些差池,不过,那又如何,我早已经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就是要逆流而上,在京城这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走出属于我自己的一番天地。
这一日萧震毅是在下午清醒的,而且一直到了傍晚才昏睡过去,我也并没有告诉他这两日在萧府发生的事情,而将军府的王福怕我与杏儿在萧府应付不过来,所以,又派了清风和香穗过来。
清风就是那一日为我验证清白的小厮,他以前是跟着萧云长的,对萧府的一大家子人很是熟悉,想来是会有帮助的,香穗虽瞧着瘦瘦小小的,可却是个习武之人,有她在便能贴身保护我,瞧着跪在地上向我请安的两人,我心中直感叹,王福真真是个心细周到的人啊。
到了晚间,我站在灯笼下的院子里送走了前来关心萧震毅的萧镇国和萧瑾年后便回了房间,才刚坐下,荷香就端着一个小碗走了进来。
彩月和荷香两人在消失了一夜和一上午后又出现在院子内,而且还将被褥也带了过来,毕竟是李秀玲赏给我的丫鬟,我自然是不能够拒绝的,于是,就让杏儿安排在西边的房间里住了下来。
“少夫人,这是夫人专门让厨房给您熬制的莲子羹,是美容养颜的。”荷香比之第一日来时对我恭敬了不少:
“您日日照顾将军不停歇,眼圈都黑了,夫人瞧着都心疼,所以,就唤了奴婢给您端来!”
“婆婆让你端来的?”
我听了她的话,心中不由得疑云大起,一双眼眸划过她手里端着的青花瓷碗,这白天才气的牙痒痒,到了晚上便笑脸盈盈的给我送莲子羹
莫不是应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知道了,你且先将莲子羹放下,待会儿我就喝!”
“是!”
待荷香出去后,我端起青花瓷碗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莲香扑鼻而来,甚是诱人,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将这一碗莲子羹倒入了博古架上的花瓶中。
过了一会儿,荷香进来拿碗,瞧着里面空空如也,脸上一阵高兴,待她拿着碗出去时,我出声唤住了她。
“这莲子羹软糯香甜,十分好吃,你替我谢谢婆婆,她真真是太有心了!”
荷香一听这话,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满面欢喜道:
“是,奴婢定会一字不差的回禀夫人!”
待在院外的王嬷嬷整个身体都冻得直哆嗦,在瞧见荷香出来后,立马抓着她的手,语气紧张的问道:
“如何,吃了吗?”
“嗯!”荷香说话时,将空瓷碗递给了王嬷嬷:
“她就是个乡下人,哪里吃过这样好的东西,竟喝的一滴都不剩!”
“好,我这就是去通知夫人!”王嬷嬷欢欢喜喜的拿着空碗回去了。
深夜明月当空,萧府一片寂静,只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偷偷摸摸的往我所住的院去。
“云少爷,这样真的好吗?”跟在萧云长身旁的两个下人,脸色有些担心的问道。
“废话,今日的事情可都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你们俩给我在房门口守着,等少爷我完事了,你们就出去叫人来,知道吗?”萧云长一想到自己即将抱得美人归,一张猪头脸上满是色迷迷的笑容。
“是,云少爷。”下人压低了声音道。
果然,三人到了院子时,就瞧偌大的院子内就连守夜的丫鬟都没有,萧云长瞧着如此情形,胆子就更大了。
“啧啧,小宝贝,我来咯!”萧云长一边搓着手一脸色相的说着话,一边轻轻的推开了没有上锁的房门。
而那两个下人,则被安排在了房间外面。
我的房间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萧云长是偷偷进来的,自然不能够点蜡烛说完,于是,只能够抹黑进行。
这个男人掂起脚尖,留着哈喇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大床对面的软塌方向摸索,一想到待会儿就要在自家堂哥面前去弄他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心头就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他可从未做过如此的刺激的事情呢!
“小美人儿,可想死本少爷了。”
萧云长色狼本性尽显,左手摸着软塌上的被子渐渐往里面去,而另外一只手,则迫不及待的解开自己的腰带,脱去外袍。
而也就在萧云长掀开被子的时候,床上躺着的人突然坐了起来,接着那床被子就这么直接盖住了男人的头。
“打死你个色狼,少夫人的房间也敢进来,今儿我便要替少夫人打死你。”
萧云长的脑袋被蒙住了,想要大叫,可因蒙着厚厚的被褥,所以,传到了外面倒成了支支吾吾的轻叫。
肥硕如猪的男人本就身体不灵活,如今又被沉沉的被子捂住,香穗就像一个驰骋在沙场上的女将军一般,一手抱着萧云长的脑袋,一手对着他满身肥肉的身体拳打脚踢。
而躲在墙角处的我在听着声音后,立马拔出手中的火折子,将桌子上的蜡烛点燃,拿起特地放在旁边的木棍子,朝着男人就是一顿胖揍。
若不是我自己多了个心眼儿,那此刻恐怕受欺凌的就是我了,而那个时候我真真是百口莫辩,别说是赶出萧府了,恐怕按着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偷偷处置了也是不为过的。
一想到这里,我身体一寒,怒气也就更甚了,抬手从自己的发髻上拔下一支银簪,就朝着男人的肩膀就狠狠的戳了下去,疼的男人嗷嗷直叫。
外头原本守着门口的下人听着屋外的动静,内心大感不妙,互相对视了一眼刚要往里面闯,突然后脑勺一阵疼痛,双眼往上一翻,就这么晕厥了过去。
“杏儿,咱们要进去帮忙吗?”清风手里握着根棍子,听着屋子里面自家少夫人打的酣畅淋漓的样子,有些疑虑的抬头望向气呼呼的杏儿。
“不用,有香穗在,夫人吃不了亏的!”杏儿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仆人狠狠踢了几脚:
“让你们干坏事!”
终于发泄了心中的愤懑后,杏儿才对清风道:
“走,该咱们出场了!”
话音一落,杏儿便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出来,哭喊着往外面跑去:
“来人啊,有贼啊,快来抓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