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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之后,便又踏上了路程。

没想的是,萧淮宁一行人一直往燕宁山的西边走,那个光头和竹竿两人却也是往那边走。

光头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对萧淮宁问道,“你们这是上哪里啊,安兄弟?”

由于萧姓与皇家密切相关,为免暴露身份,萧淮宁便对光头二人说自个儿姓安名淮。萧淮宁听他这么问,便回道,“不瞒卢大哥你说,我们兄弟几个是青州的小村子里逃出来的,正打算去武夷山投奔效力。”

光头一听,便大笑着道,“原本你们是去武夷山啊。”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路,只能在山上吓转悠。”萧淮宁无奈道。

光头也就是卢信义,他朗笑道,“你们几个小兄弟倒是有志气,不如我们……。”

“武夷山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你们还是趁早下山的好。”祝文达,也就是瘦竹竿冷冷的道。

他一出声,原本尚算热闹的气氛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卢信义大手摸着自个儿的光脑袋,不再说话了。

安景翌见状,笑着道,“我们也知道自个儿没什么本领,但是想着若是要跟朝廷打起来的话,肯定会有人受伤。”

他说着停顿了下,见那卢信义脸上有片刻动容,方才继续道,“恰巧我以前在家乡时跟着个老郎中学了几年,虽不算太精,但是普通的外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说完含蓄的笑了下,似乎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小兄弟你当真是大夫?”卢信义急着道,似乎很是激动。

安景翌迟疑的点头,“也不是大夫……就是知道点皮毛。”

卢信义和祝文达对看一眼,祝文达眉头蹙着,冷着脸端详了安景翌半天,方才点了点头。

见祝文达见了头,卢信义便不再顾忌,对安景翌道,“那还请安景兄弟与我们走一趟。”虽极力压抑,但仍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激动。

“卢大哥你这是?”安景翌一脸的不知所措,求助似的看向萧淮宁。

萧淮宁上前道,“卢大哥,莫不是你家里有人生了病?”

卢信义沉吟了会儿,方才道,“不蛮几位小兄弟,我二人此次出来,就是为了家中一位亲人的病。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昏迷不醒,我二人实在无法,才会外出寻医。”

他说着叹口气,“可惜灾荒年月,好大夫难寻,愿意与我们出外就诊的大夫更是少。”

安景翌道,“可是我也不过学会点皮毛,只怕到时候治不好卢大哥家人的病,到时候平白让你们失望。”

卢信义摇头,恳切道,“安景翌不必担忧,那亲来得奇怪,我们也早已有心理准备,到时候即使不能治好,我们也怪不着你。”

“可是……。”安景翌一脸的犹豫。

卢信义见状,忙道,“安景兄弟放心,你们不是要去武夷山吗?”

安景翌迟疑的点头。

卢信义拍下自个儿胸口,“我们知道路,到时候你们去我们家帮我那兄弟看了病,无论治好与否,我二人都负责带你们到武夷山去。”

“安景,既然如此,我们与二位大哥相识一场也是有缘,不如就去看一下,看能不能帮上二位大哥的忙,治好他们的亲人。”萧淮宁帮着劝道。

“那……好吧。”安景翌终于点了头。

卢信义见他答应,显然很是高兴,拍着他肩膀豪爽着道,“兄弟你放心,到时候我们肯定带你们上武夷山。”

安景翌与萧淮宁对视,二人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深意。

既然答应了去卢信义二人家里为他们的亲人看病,接下来便由他们带路,向二人的家走去。照他们所说,自个儿家就在燕宁山上,住了有几代人了。这也是为什么,大夫不肯与他们出诊的原因。

南陲如今本就混乱,大夫少之又少,他们找得到的,要么治不好那病,要么就是不愿意大老远的到山上来。

在山里绕了许多,四周的不外乎就是山和树,几个人绕得头昏,根本就不知道走了哪些路。卢信义与祝文达倒是从容的走在前面,似乎本就该这么走。

三心靠近萧淮宁和安景翌旁边,气喘吁吁的小声道,“王……大哥,我怎么觉得他们就带着我们在这附近来回转啊。”

他觉得这大光头二人都不靠谱,还不知道事后会不会带他们去武夷山,不明白为什么安景翌和萧淮宁会答应了跟他们走。

“无妨,左右我们也不赶时间。”萧淮宁悠闲道。

安景翌未免三心想多,倒是多说了两句,“三心你放心,我们这么做自有安排,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就好。”三心点头道,也不再多问。

走了一天,眼看太阳落了山,夜□□了下来,终于是到了卢信义口中的家。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还真难让人相信,在这大山深处,居然还有座这么大的院子。

“你们家有多少人啊,住这么大的房子。”二两咋呼道,这一眼望过去,可全是屋顶,比王府还要大许多啊。

卢信义干笑道,“家里人多,所以房子也多,几位兄弟不要见怪。”他前面提过的三代人都住在这山里,所以这么说倒也不奇怪。

二两惊诧道,“那你们家人还真挺多的。”

“是啊,改日我带二两兄弟去转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卢信义笑着,领了几人进了院子。

到了这宅子,祝文达便不知哪里去了,也没说一声。

而卢信义把萧淮宁四人领到一处院子,让几人安顿下来,便道,“今日已经晚了,我安排人弄点吃的过来,你们先在这里歇一晚,等我明日再过来带安景兄弟去看病。”

安景翌回道,“一切听卢大哥的安排便是。”

“那便好,几位小兄弟就安心在这里歇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让小路子去办便是。”

卢信义旁边站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他听到卢信义提到自个儿,便拍了下挺起来的小胸膛,“你们要什么尽管给我说,我小路子可不是说大话,这……”

“你小子,又吹!”小路子话还没说完,便被卢信义一巴掌拍到了脑袋顶上。

小路子忙捂住自个儿的脑袋,摇着头道,”不吹了,不吹了,卢堂……叔你可别再大了。”

三心被他那耍宝的样子逗笑了,“你这小孩可真好玩。”

小路子瞪圆了自个儿一双眼,“你才小孩儿呢。”说完还看了下两人的身高,还真不比三心矮多少。

三心也就比他大两三岁,可能是长得晚的关系,还真不显高。可是三心一直不觉得自个儿小,这会儿却硬是被一个小孩儿给看低了,硬是气得憋红了一张脸,可又碍于卢信义而发作不得。

卢信义一把抓住小路子的后衣领把人拎起来,警告似的道,“小路子,这都是客人,不准再贫,也不准乱说话,听到没有。”

小路子给拎得悬在半空,踢蹬着一双短腿,“我知道了,卢堂……堂叔,快放我下来。”

卢信义把小路子放下来,对安景翌几人道,“那我就先走了。”

安景翌道,“卢大哥你尽管去忙你的事情便是,我们知道照顾自己。”

“好,估计待会儿就会有人送吃的过来,走了一天,你们也该累着了,吃了便早些歇着,我就先去了。”

待卢信义走了之后,果然没一会儿,便又厨房的人送了饭菜过来。虽然并不是什么很精细的菜肴,但是对于在兖州破庙待了几日,又在上山啃了两天冷干粮的几人来说,可是好得多了。

安景翌和萧淮宁都还好,二两和三心真可以说得上世狼吞虎咽了。

小路子看着睁大了双眼,“我说你们这是饿了多少天啊?”

三心还在跟他置气,根本就不搭理他,只一个劲儿的吃自己。

二两吞着嘴里的饭菜,挥着手里的筷子,鼓着腮帮子囫囵道,“你是不知道,我这么多天就没好好吃过一顿。”

“你们这几天都做什么去了?”小路子好奇道。

“我们……”二两努力咽着嘴里的饭菜,艰难的寻空开口。

“南陲旱了三个月,我们是从青州逃出来,想吃点好的都没有。”安景翌拍着二两得背,拿了茶壶倒了杯水给他,对小路子道。

小路子看了眼安景翌,眼珠子转了下,“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像大半个月没吃过饭似的。”

他说完不知是怕打扰几人吃饭还是怎么的,倒也不再寻空和他们闲聊,只在旁边守着。

待到用完了晚饭,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里洗漱。小路子名义上是来照顾几人的,因此今晚也在这院里住着。

等到各屋里的灯一次息了之后,又过了半个时辰,萧淮宁才从自个儿屋里的窗里跃了出去,猫着身子跳窗钻进了安景翌的屋里。

“淮宁?”安景翌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萧淮宁坐到他床沿边,笑着不着调的道,“景翌这是在等着我呢?”

“这宅子怪得很,我猜王爷就会过来与我商量。”安景翌道。

“我可不是来和景翌商量那些有的没的,而是来给爱妃暖床的。”萧淮宁说着,一手揽了坐在床上的人,对着他耳边吹气道。

安景翌耳廓被他口气的热气熏得发热,“王……王爷……”

“淮宁。”萧淮宁一口含住他的耳廓,轻轻的允吸。

安景翌手放到他的肩上想把紧揽自己的人推开点,“淮宁,正事要紧。”无奈他力气根本及不上萧淮宁,推了半天,萧淮宁却是动都没动一下。

“你到底还要本王等多久?”萧淮宁负气似的轻咬了口他的耳垂,才放开了他。

过了半晌,才听到安景翌低不可闻的声音,“现在时机不对,以后随王爷便是。”

萧淮宁一手把安景翌恨不得埋到地底下的头抬起来,借着月光打量他的脸,笑得像是偷腥的猫,“这可是景翌你说的,下次可不许再借口推辞。”

他说完也没等安景翌的回答,把他推下去躺好,拉了被子盖到他身上,“快睡吧,明日你可有得忙。”

安景翌挣扎着要起来,“淮宁,我们要商量一下才行,我觉得这宅子到处透着古怪。”

“走了一天,你先歇着,既来之则安之,什么时候商量都行。”他说着躺到安景翌旁边,不由分说的揽了安景翌在自个儿怀里,兀自闭眼准备睡了。

“你睡这里,明日被发现了怎么办?”安景翌担心道。

萧淮宁睁开眼,手捂住他的眼睛,“快睡了,明日一早我再回去就是。”

安景翌无奈,萧淮宁这个人,有时候也霸道的让人无可奈何。只能顺从的闭上了眼睛,靠在他肩上睡了。走了一天得山路,他的确累得全身都乏力,没一会儿便传出轻微的吐息声。

萧淮宁睁开眼看了睡着的人一眼,头埋在他脖颈处深深允吸了口,抬起头来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方才揽住怀里的人闭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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