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旸哥儿便一下跌了出来,然后他便站起身反手打了那两个小厮一人一巴掌,说道:“和你们好好说的时候把我放出来,我还能念你们个好,现在放我出来,晚了!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们的。”说着就要动手再去打那两个小厮,跟本就没看到我们三个人在这站着。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接把鞭子甩到旸哥儿的身上。旸哥儿疼得一激灵,然后回头恶狠狠的喊道:“谁,谁敢打我?”
“我。”我轻声的说道,“我打你的。”
旸哥儿见到是我的时候,一下从暴怒的狮子变成了兔子,一下子就蔫了,并且也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喃喃道:“二姐姐。”
“没成想,你还认得我这个二姐姐啊,真不容易。”我冷冷的看着旸哥儿。
“二姐姐。”旸哥儿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又低下头不再看我,说道,“我任凭二姐姐处置。”
看他这个样子,我刚刚压下去的火气一下便又涌上来了,收回来的鞭子又甩了出去,这次狠狠的打向旸哥儿的背上。
“你说你今天是在那被带回来的啊?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你自己说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你答应我什么了……”我说一个字,就朝旸哥儿打一鞭子,而旸哥儿也不躲不闪就站在那里任我甩鞭子。
在一旁的大哥和旼哥儿想为旸哥儿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人去叫大夫过来。两个人遣了这里的下人后,他们自己也走到了一边。我觉得他们不出声劝阻最大的原因是知道我现在的情绪太激动,若是他们此时向着旸哥儿的话,我下手没准会更狠。
他们心里都知道在旼哥儿和旸哥儿这两个弟弟中,其实我更疼旸哥儿。我在竹园里的那段日子,一开始旸哥儿总是会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的来看我,那段时间,旸哥儿的出现算是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阳光。但是两年前开始,旸哥儿便不在去看我了,开始我以为是进了书院,学业繁重。等我知道旸哥儿不在来我这儿的原因之后,旸哥儿就已经被江氏给养歪了。
等到我的手因为颤抖而拿不稳鞭子的时候,旸哥儿的后背早就被我打得血淋淋的了。而我腿一软,一下就做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也顺着我的脸颊不断的砸在地上。
旸哥儿看见我跌坐在地上后,连忙忍着疼痛走到我身侧,让我靠在他的怀里,一边帮我顺气,一边说:“二姐姐,你生气就打我吧,你别憋在心里,你打我吧。”旸哥儿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我的脸上,“是我做错了,二姐姐,是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憋着,你打我吧。”
这时大哥和旼哥儿,夏栀也都冲了过来,把我围在了中间。
原本一直强撑的精神现下有些松动了,我拽住夏栀的手说了一句,“药。”然后我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至于我是怎么回去的,之后又发生什么事了,我都一概不知。因为本来就因为精神不支晕过去的,再加上喝了二师兄开得那服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等我醒过来之后,我便从映秋那听说了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
那日我昏倒之后,便被大哥给抱回到院子里,旼哥儿去药膳坊请大夫,旸哥儿强支着精神在一旁等着。这次药膳坊来的大夫是二师兄亲自带队的,而且在看到大姐姐递到他手里的茶壶时,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更是重新给我开了药,施了针,并且吩咐人一直守着。等作完这些事之后,才松口气告诉大哥他们这茶壶里残余的药是什么,而我喝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大姐姐听后,立即就抓住那个给我上茶的丫环。那个丫环在大姐姐的雷霆手段之下说出了幕后主使,大姐姐把这口供交到了父亲的手里,让原本还想着不把江氏和崔氏送去家庵的父亲改变了主意,更是把年限延长至二十年,这下她们二人基本上就得在家庵度过余生了。虽然在家庵是条件苦了些,但是至少以后不论我们安家出了什么事,她们二人的命是保住了。
至于昕姐儿和暙姐儿因为她们姨娘的连累,更是受了父亲一顿苛责,甚至连他们都险些被送去家庵,好在大姐姐即使把我抬出来才阻止了父亲。但是对于昕姐儿和暙姐儿的教养到是全权都叫给孙氏和杨氏了。
旸哥儿因为挨了我一顿鞭子受了伤,但是也没逃过父亲的责骂。旸哥儿每日都拖着身子来看我,虽然府里的人都说我晕倒是因为茶中有药的原因,但是旸哥儿还是把大部分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认为要不是我因为他情绪过于激动得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虽然他被江氏养歪的性子一时半会儿改不回来,但也因为我晕倒这事,有了好方向的发展。至少,我真的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的担心他会不会在外面惹祸,会不会出什么事。
虽然我从定国亲王府走的时候,我有同外祖母说过要她不要担心。但是外祖母还是派张氏带着赵子羡,赵子琅,赵子骞来看我,还带来了许多药材,补品什么的,并且还把林嬷嬷留了下来照顾我。听映秋说,赵子羡临走的时候暗地里还把父亲说了一顿,虽然父亲算是赵子羡的姨夫,但是赵子羡是有爵位的亲王世子,父亲是一介平民,只得点头称是的份儿。而且父亲也真是觉得这次是他管家不严,才会出这档子事,说到底都是他的错。所以对于赵子羡说他,他到也没有什么反感,甚至觉得赵子羡说的对。
而我这一晕倒,倒是给那些想和我们安家搭上联系的人一个绝好的机会了。每日都有人往府里送各种各样的药材,补品等等。我自己的库房这几日有了十分显著的变化,最明显的便是原先放东西的地方已经不够装了,甚至都拿出两间厢房来放东西了。而礼送得最大的便是太子爷——李则业,这个之前根本与我没有半分交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