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点拔许操也不傻子,只是做事想法简单粗暴,便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将蔡九祥拉得更紧,在耳边咬道:“蔡县长,兄弟我也很难,只要你能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定有重谢---”。
一闻有了好处,蔡九祥立马换了另一幅神色,嘻嘻一个滑笑问道:“兄弟,我们同在党司令手下做事,还分什么你我---你们除了考古挖掘古墓,是不是还有其它任务”。
许操一拍大褪,叹气道:“蔡县长懂我---党司令众观时局,四处烽烟四起,为长久,急需购买大批军火和物质以扩大实力---此次进这八渡槽,一是考古挖掘,二来等待接收一批军方--”。
蔡九祥不解了,直瞪着问道:“那你们为何还闹这么大动静?”
“嗨---”许操一个长叹,许许才在耳边说道:“所以兄弟难啊---死了近两百兄弟总要有个说法,且眼下军中无粮,军心不稳,兄弟也想能借此搞上一批粮响不是---”。
“真是服了你了---”蔡九祥冷眼斥叹言道:“如此一闹,我也无能为力了”。
许操急拉着蔡九祥央求道:“蔡县长,别,在你这一亩三分地上,哪有你办不成的事”。
又是使上几眼色,贴在耳边咬道:“我那还有几件秦朝的重器,还来不及向党司令会报--”。
蔡九祥两眼顿是发绿,喜出望外,拍了拍许操的肩头笑道:“好说--好说--”顿了顿装着思绪好久,才是说道:“你们在哪里交易---还要几日”。
许操直啊,或说不像蔡九祥满肚都是心眼,直言道:“就在八渡槽西关外交易,离约定时间还有十日”。
蔡九祥重重的点了点头,拍道:“此事,由我全权按排可好,晚上在清风酒楼给你们设宴洗尘,我们再从长计议”。
许操恭手一敬才是笑道:“那就有劳蔡县长了---”。
蔡九祥嘻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上来,立在戏台前端,肃严着脸,向白小英一敬,又向场下一敬说道:“对不起---经我多方了解才知,这真是一场会天大的误会---我替许营长向大家赔罪了”。
霍刀不甘,上下嘴皮一踫,误会两个字就算了,那牛沟数十户人家的罪白受了,数个村庄的苦白熬了,踏前,正想说什么,白小英却用那蛇杖跺了一下地板,抢着霍刀先是开口说道:“蔡县长英明---”又指着木桩上数十位庄汉说道:“那这些庄汉便可无罪辞放了---”。
“当然---”蔡九祥笑道,更是令人上来,一一解下,拥来各自家人,将扶下去。
蔡九祥又是虚伪的敬着,赔着礼喝道:“土匪太猖獗了,为了保一方太平,为了能告慰许营长两百部众在天之灵,我与许营长商定,双方合兵一处,不剿灭盘据在吴山、关山中的数股土匪,誓不罢休---希望能给陇县数十万百姓,及八渡槽数万百姓能从此过上太平安宁的日子”。
白小英强颜一笑,敬道:“蔡县长能如此胜举,真是大功一件,陇县所有百姓都是记得你们的功德的”。
蔡九祥敬道:“白先生,那今天就到此吧,许营长自觉十分愧疚,不敢再多讨饶,他们会立刻领兵出关,驻扎在西关关楼之外,我呢?也便回去做一个全盘计划,再调来保安团数百团勇与许营长合兵一处,誓与土匪一决高低---”。
白小英强颜一笑,敬道:“那就不送,蔡县长走好---”。
民不与官斗,民不敢与兵纠,更是眼下这种人吃人,战火连天,混乱的时局里,老百姓自感不被官祸害就算是万幸了,恨不能与这些人没有半点瓜葛才好。
蔡九祥与那许操领着一干部众徐徐散去,圣母宫下也开始恢复旧日里的平静。霍刀陪着他奶奶白小英领着甘泉寨的乡勇回归回寨中。只有暗叹着,恐怕从今天八渡槽又要不得安宁了。有蔡九毒和许操这两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扎守在八渡槽内,不被拔下几层皮,抽去几根筋,恐难不会有安生的日子。
甘泉寨节义堂中,又围坐一堂商讨着如何应对将要袭卷而来的又一波惊波惊涛骇浪。
而许操更是没闲着,领着所剩两百部众一路向西行去。
“许营长---你不会就这样算了吧---我敢断定这一切均是甘泉寨所为,更是那霍刀所为---”丁贵是那么的不甘,追上又在那扇风点火着。
许操冷眼一瞪,暴起粗口喝道:“操个大奶--算了---那还是我许操吗?”刚放下一言又冷眼怒目直愣楞看着丁贵,喝道:“还有你---出什么馊主意,真是偷鸡不成反失了一把米---”。
丁贵心里还是一颤,许操可是扬义胜的左膀右臂,在扬义胜心里分量可要比他高出许多,一路随着他东征西讨过来,更是党子捌的亲信。谦敬道:“对不起,许营长我哪能想到甘泉寨如此狡诈---即然搬出蔡县长来---”。
“少他娘的费话,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给查,只要有真凭实据,量那甘泉寨敢翻天了不成”许操冷喝着。
算是给丁贵的任务,丁贵一喜,机会又来了,敬上一言道:“是---定不负许营长的信任---”。
正说着,几百米外,几人驾骑着几匹快马,正向这里迎面驰来。许操挥手止住西出的步伐,抬眼远望,见那领前者却是一女子,英姿飒爽,那迎风飞舞的黑发下那张娇美的秀颜,戎毛大衣随风飞扬,露出那玲珑剔透的身姿,有如天女下凡,像是皑皑的白雪中一朵精美的梅花,随风飞舞。
摸了一把下巴,咽了咽口水,不忍笑道:“奶奶的---这是哪家女子,太诱人了---”。
丁贵细细一端,心中暗喜,对于许操的心思更了然于胸,计上心头靠近笑道:“许营长,老天爷对我们不薄,刚受那霍刀的恶气,他的小妾却主动送上门来---”。
“你说什么---霍家五少爷的小妾---”许操眼睛睁得更大,像是斗败的公鸡,大失所望,摇头叹道:“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丁贵嘻嘻一笑,怂恿轻言道:“许营长,这可是老天爷送给你厚礼,岂能不收着”。
“可---”许操为难,丁贵却打断他的话,抢道:“许营长不必犹疑---送上门来的美娇娘,岂能错过,二来便有人质在手,我们便就有了一张暗牌,还怕那霍刀反了天不成”。
“真可以---”许操一问。心里惊惧那可是甘泉寨的女人,更是霍家五少爷的女人。动她,那不是在老虎嘴里拔牙。
可丁贵笑,笑得是那么的猥琐,笑而言道:“许营长,别犹疑了---”不等许操下令,便是高呼道:“兄弟,把前面那几个猖獗的土匪全给我拿下”。
“是---”。
数十骑上举枪飞马迎上,将沈凌几人围在当,一人喝道:“哪来的土匪--缴枪不杀”。
沈凌拉停奔驰的快马,一立,见是官兵非是土匪心里才是一松,挺胸说道:“我们不是土匪---是甘泉寨的庄民---”。
丁贵追来冷笑道:“拿下---哪来的土匪,尽敢冒充甘泉寨庄民---当我们眼瞎吗?”
沈凌定眼一看,丁贵那张恶脸,她还是识得的,虽说他与甘泉寨有怨,但光天化日下,是想他们也不敢乱来,亮明身说道:“我们确是甘泉寨里的人,我是霍家五少奶奶---”。
丁贵狡诈,恶像险边生,装着不认识,冷笑道:“好你一群狡诈的土匪---连五少奶奶都敢伪装---”。
一个挥手,数十官兵将他们驱上,便将他们一一押下马,在他们身上一摸一掏,一兵头收了几把手枪送到丁贵的面前喝道:“连长---这是他们的武器---”。
“哈哈---还说不是土匪---这是什么”丁贵更加得意,见许操上来,一个敬礼说道:“许营长,是四名土匪,还缴了四把手枪”。
有枪就不怕无理,一笑挥手喝道:“太猖狂了,光天化日如入无人之境,押回军营再一一审理”。
沈凌挣扎,呼喊道:“我们不是土匪,是甘泉寨的寨民---你们怎能善恶不分---这与土匪有何区别”。
但不管如何挣扎,却是置之不理,丁贵更是让人将他们几个把嘴堵上,装在麻袋之中,驮在马背上,向西关外飞驰而去。
西关本是旧时一座边陲关塞,是陕、甘、宁交通要塞,八渡槽柳条沟之外吴关两山之间就地拔起一座关楼城堡,历时久远早已是破落不堪,没了当年雄伟,再也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此时早也是人去楼空成为一处景致地名而已,关外一路西去,满眼黄沙,尘土飞扬茫茫无际的黄土高原。而关楼外数百米处,便是西关村,那早年是陇东南名震一时的旱码头,商北汇集东西交集的客商在这里驻脚,在这里交易,而此时,整个村落破败不堪,早就没有当年繁华热闹的光景,看那一列列一排排纵横交错,东西相连南北相接的街坊,村屋倒像是一处人去楼空的鬼村,或许唯几户破败的庄房善在这里苟活着,大部早已迁往他人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