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器灵连连摆手道:“老不死的,你说这话,可就是大大地冤枉老夫了。八★一w wくwく.★8√1√zw.所有的这些针对你那宿主辟魔剑的算计,完全都是这个小家伙自己琢磨出来的,老夫可没有向他提供半点帮助,这一点,老夫可以用自己的人格保证。”
“呸!”
黑袍老者不屑地啐了一口道:“你石老邪的人品早在万年前就被你自己给败得一干二净,如今还有脸跟老夫提?你自己不嫌害臊,老夫都觉得替你丢人……”
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黑袍老者还是忍不住朝林傲仔细打量了一番。
却见这个少年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眉清目秀,长相斯文,身量高挑,双肩瘦削,看上去似乎还隐隐显得有些羸弱,唯一令人眼前一亮的,还是他那上衫与下裤分离的别具一格的着装,那可真叫一个古里古怪。
要知道,在九州大6,无论是达官显贵或贩夫走卒,人们都是习惯着长衫的。
“他又是谁?”
黑袍老者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死死盯住老器灵,声音冷冰冰地似不含半点感情道。
“林傲。”
回答他的是林傲。
“唰”!
黑袍老者闻言蓦如旋风般转过身来,两眼犀利如刀般一瞬不瞬地冷冷瞥了一记不卑不亢与自己平平对视着的林傲,过了足足片刻,才见他森然一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倒还挺硬气,哼,也罢,看你小小年纪,一身修为得来不易,老夫我今天就给石老邪一个面子,只要你肯乖乖还回储元珠,老夫便饶你一命。”
林傲将储元珠来回在两只手心滚动把玩着,突然抬头冲他玩味一笑,道:“如果说,我不肯呢?”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黑袍老者一声咆哮,浑身气势陡然暴涨,庞大无匹的气机宛如一条条无形的枷锁,瞬间将林傲的四肢百骸牢牢锁死,寒声道:“不要以为攀上石老邪这条高枝,就可以在老夫面前恣意放肆,告诉你,小子,惹怒老夫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话间,蓦见这老者袍袖一挥,一把将四道人影从宽大直长的乾坤袖口给丢了出去。
“蓬”!
四人甫一坠地,顾不得浑身被摔得七荤八素,连忙爬起朝黑袍老者的方向匍匐跪地,将头磕的如同捣蒜一般,惶恐不安道:“前辈饶命,小子等有眼不识灵山,还望前辈大人大量,饶过小子一条贱命……”
林傲认了出来,这四个人正是先前追杀他的自号姬家十六剑奴中的四名护剑剑奴。
眼前一幕,不禁令林傲感叹一句,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想当初,那十六名姬家剑奴,在奉命追杀他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没曾想,才仅仅相隔一个时辰不到,对方却已沦落到了这般田地。
“这四个人想必你应该不会陌生吧,”一袭黑袍宛如魔尊降临的耄耋老者斜睨着他,道:“哼,他们倒也没怎么惹上老夫,只是令老夫看的不爽,所以老夫便留不得!”
说到最后一个“得”字,老者倏然一挥袍袖,霎时便有无数道凌厉无匹的无形剑气,仿佛劲矢飞蝗,骤然洞穿四人躯体而过。
“啊……”!
瘆人的惨叫响遍整个地底洞穴,可怜那四名姬家护剑剑奴连挣扎都未来及,瞬间便被剑气给分尸肢-解。
杀鸡儆猴!
这是林傲的第一反应。
以黑袍老者的能力,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将这四名姬家剑奴轻松处理掉。
偏偏他却当着林傲的面,施展这种万剑分尸的残忍手段,甚至还故意让四人在临死之前出一道令人听觉毛骨悚然的惨叫——黑袍老者所做的这一切,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林傲面前立威。
林傲深吸一口长气,他不得不承认黑袍老者的这一招杀人立威,确实对自己的心里造成不小的影响。
四人临死前那四声凄厉绝望的惨叫,宛如四道跗骨魔音,深入灵魂,萦绕心头,始终挥之不去……
但他却绝对不会因此就对黑袍老者妥协认输。
黑袍老者是封神神器辟魔剑孕育的器灵不假,可诞生于戮神鼎的老器灵石钟鼎,同样是源自一件封神神器。
所以,从理论上讲,林傲拥有的战力,绝不会比黑袍老者弱了多少。
哪怕是老器灵如今依然处于虚弱状态,然而从他方才与黑袍老者的一招对决来看,短暂时间内,老器灵携带林傲逃生的能力还是有的。
更何况,那颗掌控着黑袍老者命脉的储元珠,如今还被握在林傲的手中,林傲的胜率无疑又加大了几分。
“我承认,自己的修为与前辈相比,差距甚远,”林傲叹了口气道:“如果在正常场合,前辈若要杀我,可谓易如反掌,但是……”
说到这里,蓦见他故意一顿,虚握银色剑光的右手,有意朝掌心托住储元珠的左手靠近稍许,令剑尖紧紧抵在储元珠的浑圆珠心上,目光夷然不惧地平平与他对视道:“你说,如果晚辈现在一心要毁掉这颗储元珠,前辈你究竟能否及时阻住晚辈的出手……”
黑袍老者剑眉倒竖,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该死的混账小子,你竟敢威胁老夫?”
林傲十分写意地耸了耸肩,表情很是无奈道:“晚辈只不过是想要前辈认清一件事实罢了。”
黑袍老者两眼瞪若铜铃,目光犀利如刀,死死盯住林傲不放道:“你刚刚也看到了那四个人的下场,告诉你,小子,得罪了老夫,老夫绝对会令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有句俗话说的好,会咬人的狗不叫。
到得这一刻,林傲心中便愈肯定了这颗储元珠对那个黑袍老者的重要性。
如果黑袍老者果真是毫无忌惮,那么以林傲方才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若换做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忍不住对他出手了。
从黑袍老者方才随手屠杀四名姬家剑奴的残忍举动中,林傲便已看出,这个辟魔剑的器灵魔剑仙可绝非是什么心存仁慈的善类,之所以迟迟没有动作,说明他心底害怕林傲真个做出伤害储元珠的举动,所以投鼠忌器之下不敢轻举妄动……
想通了此点,林傲不禁对今次成功收服这个暴虐器灵的把握又加大了几分。
“前辈说笑了,”林傲干笑一声道:“在下只不过是想要与前辈商量一件互利共赢的合作事宜,怎么能说是得罪呢?”
黑袍老者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哦?”
林傲丝毫没有被老者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犀利眼神所动,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前辈之所以会独自离开辟魔剑而去洞外游弋,无非是因为辟魔剑的本体一直被困在这个地穴之内无法脱身,故而前辈想要去外界找寻脱困之法,是也不是?”
黑袍老者若有所思地瞥了林傲一记,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才不过弱冠的少年,居然能一语道破自己此刻的窘况,当下剑眉挑了挑,没有刻意隐瞒道:“不错。”
林傲从容一笑道:“如果说,在下能有法子,可以令辟魔剑离开这处地穴呢?”
黑袍老者并没有被林傲突然给出的这条讯息而冲昏了头脑,闻言下意识朝老器灵石钟鼎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因在他看来,除非那个老谋深算的石老邪肯出手相助,否则,以林傲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是根本无法想出救助辟魔剑脱困之方法的。
但令黑袍老者意外地是,石钟鼎那个老家伙见状竟冲他耸了耸肩,然后把手一摊,露出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特冤枉特无奈特无辜等诸般复杂的表情……
难不成……
黑袍老者心中一凛,忍不住再次朝林傲投去深深一瞥,暗忖莫非真如石老邪所透露的那般,眼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小子在自编自导自演……
若实情果真如此,那这个看上去才不过弱冠之年的羸弱少年,其心机,也着实太深沉可怕了。
“不妨说说看,你小子究竟有何奇招妙法?”
黑袍老者心念电闪,决定还是先称一称对面这个少年的斤两,看看他究竟是腹内真个有什么真才实学,抑或只是夸夸其谈。
林傲淡淡一笑,道:“我的这个法子,还需要前辈的配合。”
黑袍老者点了点头,道:“如果你的方法真个有用,老夫倒不介意配合于你。”
林傲正待张口,突然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叹道:“只怕前辈未必肯答应,唉,此事不说也罢。”
“你……”
黑袍老者差点没有被林傲最后这番话给气的吐血。
这算什么?
就像是夫妻间行房事,双方调-情调到了一半,男方欲-望正高涨时,女方突然来了一句,不好意思,亲爱的,今天来那个了……
男方的那种不上不下憋屈郁闷无处泄的感觉,无疑是对现在的黑袍老者最好的写照。
换个林傲过去所在的那个世界最流行的一句网络用语,那就是,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