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林傲感觉自己坠入一片温热腥咸的血泉当中,周围浓郁的差点令他喘不过气来的刺鼻血腥味,一度令他作呕当场。八√一 w√ww.
他费力张大双眼,试图打量一番此时此刻自己所身处的环境,一看之下,顿时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只见在自己的身周,遍布浓稠如浆的殷红温热血液,眼前触手可及的距离,一颗磨缸大小的桃形心脏,就那么静静地漂浮在血浆的液面之上。
桃形心脏下端宛如长了茎须一样生出十几条儿臂粗细的薄壁血管,末端深深插进浆液之中,不断对桃形心脏重复进行着血液输入与输出的循环功能。
再瞥了一眼四周方圆丈许的石壁垒台,到了这时,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定然是被那具骨灰级骷髅给丢进了这座众骷髅大军正在进行朝拜的巨型血坑内。
抬头望了一眼高足数丈的血腥巨坑,林傲深吸一口长气,正欲纵身跃起,哪知,就在这时,他蓦觉脚下一紧,双足突然竟似被什么藤蔓一类的东西给死死缠住。
下一刻,他便骇然惊觉自己丹田内储存的元气,正以肉眼可辨的高,飞快流失。
林傲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立即使出浑身解数戮力挣脱这些藤蔓的束缚,在挣扎的过程中,他总算看清了缠住自己脚踝的是什么东西,这哪里是什么藤蔓,分明就是那一根根儿臂粗细的薄壁血管!
“噗通噗通噗通……”!
身旁陡然传来几声重物坠落声,林傲百忙中扭头瞥了一眼,这才现,原来被丢下来的竟是梦青霜和6琴风等魔窟众人。
林傲的一颗心顿时沉入到了谷底,连梦青霜这种修为在聚灵六阶的修道界强者,都难逃那只骨灰级骷髅的手掌心,看来今次自己等一干人是铁定在劫难逃了。
“嗖嗖嗖嗖嗖”!
蓦然,仿佛章鱼触手一般游弋在浓稠血浆下的粗大血管,顷刻间都似化作一条条灵动的蟒蛇,长了眼般朝坠入血池的魔窟众人疾卷而去。
甫一触上众人的身躯,儿臂粗细的血管立即就如灵蛇一般缠了上去,一匝又一匝地牢牢将众人的肢体紧紧缚住。
众人越是挣扎,这些章鱼触手般的血管便束缚的越紧,到得最后,所有人的四肢躯干俱皆被血管给死死箍住,浑身均再难动弹半下。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真正令众人惊骇惶恐到极点地是,四肢百骸被这些粗大血管束缚住之后,体内的血气竟宛如奔泻的大江洪流一般,在向外急剧地流失。
血气乃是修士赖以生存的根本,一旦耗尽,必将陨落,届时便是大罗金仙,恐怕也将回天乏术了。
只可惜那些血管的动作委实太过迅疾,众人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躯体便整个被缚死箍紧,空有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却根本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最后,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逐渐被这些令人心胆俱裂的血管给吸成人干。
“汩汩汩……”
血气顺着粗大血管的输送甬道,最终被注入那颗宛如磨缸般巨大的桃形心脏中。
“咚”!
终于,那颗磨缸般巨大的桃形心脏,因为得到新鲜血液的浇筑,突然急剧地跳动了一下。
伴随这道差点没将众人耳膜生生撕裂的心脏强律动声,整个巨型血坑内的粘稠血浆都跟着急剧颤了一颤。
原本就已经被粗大血管汲取了大半心血,以至耳鸣眼花一蹶不振的众人,又遭受巨型心脏跳动的连番蹂躏,精神更加萎靡到了极点。
包括梦青霜在内的所有人,俱皆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不甘而又无奈地静待死神到来的那一刻。
“叮”!
就在这时,众人忽听耳畔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金属敲击怪响。
声音宛如暮鼓晨钟,仿佛拥有涤荡人心的神奇魔力,刹那间竟令原本萎靡不振的众人浑身宛如被灌注了一股新力,蓦然强自睁开双眼。
定睛一看,众人这才现,原来出金属脆鸣重新激他们求生欲的物什不是其他,正是那座半人来高的三足两耳青铜方鼎。
只是如今这座青铜方鼎正一动不动地悬浮在林傲头顶上空尺许处,鼎身散出一股乳白色的圣洁光辉,顷刻间便将林傲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说来也怪,那些择人而噬的可怕儿臂状血管,被青铜方鼎的乳白光辉甫一照射,立即就如触电了般闪电退避开来。
不消片刻,缠住林傲身躯的数条粗大血管便一齐舍弃已只剩半条命的林傲,霎时退个干干净净。
“咳咳”!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林傲才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却顿觉浑身上下均如虚脱了般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
茫然环顾了一圈四周,见触手可及处,魔窟众人依然还像是一个个蚕茧般,被那些儿臂粗细的血管缠了一圈又一圈,倒吊在巨型心脏的周围。
使劲晃了晃脑袋,林傲仰瞥了一眼头顶的那座三足青铜方鼎,心中一动,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默默将一股意念注入到青铜方鼎的鼎身之上,果不其然,青铜方鼎似是为回应他一般,应声颤了一颤,出一道清脆悦耳的嗡鸣。
这一下,他哪里还不知道,这座魔神顾留方遗留的封神神器,已经选择认自己为主了。
林傲只奇怪地是,既然这座戮神鼎认定了他为其主人,因何却不在他第一次误打误撞闯入那座养魂殿时,就立即择主呢?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最后被那具骨灰级骷髅丢进这座巨型血坑之前,自己气血攻心,对着魔神雕像和戮神鼎狂喷了一口鲜血的画面……
莫非,难道……要让这些封神神器选择认主,还必须要主人采用血祭才行?
唉,林傲喟然一叹道,早知如此,自己那日就该听取灵儿的话,立即将一滴血洒入这座戮神鼎中——
当时若能成功收服这件封神神器,那也不至于生后来的种种,以至如今的自己,更差点便要再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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